奥古斯都之路-第1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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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庙门前,蛮族兵士的火箭和投石如急雨般飞来,击打在罗马人的盾墙前,发出如马蹄践踏土地的密集声音,“伏低,全部伏低,坚守住自己的岗位,乱动就会死!”小霍腾休斯在盾墙后,擎着在火光下闪闪发光的旗标,对着三面门前的部下高声鼓舞到,蛮族武士有的带着牛角铜盔,有的披着整面兽皮,身上和脸上纹着各种狰狞恐怖的图腾,嚎叫着如海浪般涌上了神庙的台阶,冲撞着李必达部众的盾墙,百里香军团的所有人都遵循着百夫长的教导,在盾牌下伏下身子,仍由高大的蛮族人在上面胡乱劈砍着,一旦对方暴露出腹部、腋下或小腿等柔弱部位,就看准时机用手里的长剑或匕首狠狠刺一下。没一会儿,蛮族人留下一层尸体,又退了回去,这时奥尔克雷西城数面都是各种杀伐之声:大象的怒吼,石弹的呼啸,弓箭的嘶叫,盾牌的撞击声,这让城中的卢西塔尼亚诸多蛮族无所适从,许多人不知要往何处去,举着武器或梯子乱跑,到处都有告急的号角声响起。
在对神庙的第一波攻击失败后,卢西塔尼亚人就再也顾及不了李必达这支突入的小部队了,只有些零散的蛮族人,朝着神庙里抛掷带火的标枪,结果又被机灵的兵士拾起抛了回去,胡乱战了半个晚上,待到黎明时分,也即是双子湖潮水退去,水位最低露出城墙下陆地时,刺耳的军号声再度激烈响起——这是阿庇斯预先埋伏在湖畔草丛里的预备队,他们推着一种名为“竖琴”的攻城武器,涉过退潮后的浅水泥地,快速再度逼近靠湖的那面城墙,随后预备队以五人一组,站在竖琴的一端,类似云梯的载人装置,然后工匠在另外一端挂着的皮革囊里,快速装填大量的石头,随后依据“杠杆原理”,另外端的载人云梯急速升高,上面的兵士很快就达到了城墙高度,根本不用攀爬就迅速跳上了城堞,他们不知道半夜里突入进来的李必达部还有无人幸存了,但很明显这些勇敢的人占领了这段城墙(其实是蛮族人光顾着忙乎其他方面,居然忽略了重新在此处布防),于是便吹响了联络的军号。
很快,军号得到了回应——城墙下的墨丘利神庙里,到处都是散乱的箭支和烟火的青铜门下,还有数队保持严整盾墙的罗马兵士,这些人大部分还活生生地活着,并且也吹响了军号来呼应——城堞上的所有人喊出了万岁的口号,便鱼贯着走了下来。
大概在下午时分,奥尔克雷西城基本陷落,大部分抵抗的蛮族战士被杀死,还有不愿投降的人,纷纷爬到一面陡墙上往下跳跃逃生,摔死挤死的尸体堆满了城墙脚下。很多酋长、贵族与德鲁伊祭司们,在城中最高的祭台上纵火把自己全部烧死,并在烈焰里高声咒骂贪婪残忍的罗马人。
神庙前,李必达让部下举好旗标列队,阿庇斯与色克底流斯并辔骑马,在一群将佐扈从的包围下,来到了墨丘利神庙,“听说大力神石柱那儿的大墨丘利神庙,比这处要宏伟的多。”色克底流斯喊到。
“但是我们是在此处获得胜利的,就应该在这座神庙里祭祀,这是神的旨意。”阿庇斯下了马,很高兴地拍着李必达的肩膀,“你是引导全军取得胜利的人,可以在这座神庙旁边建上你的氏神庙。”
第31章夺城(下)
氏神庙?这个倒是新鲜有趣,似乎也是古代征服者的规矩,也算是历史教科书上津津乐道的交流吧!特别是罗马人,每征服一地,就会把自己所信奉的神祇作为“烙印”打上去,但通常也会把被征服地的神祇运回罗马大加尊奉,其中小亚细亚和埃及的诸神最受欢迎,一向香火鼎盛。
当时听到阿庇斯的话后,李必达有种把雷克斯。李乌斯神像在奥尔克雷西城竖起来的冲动,但想想似乎还没到成熟的境地,毕竟东方战神雷克斯。李乌斯在罗马的知名度不算高,其实说白了是自己的知名度不高,所以请入城来与墨丘利相伴的最佳人选,就只有努马王的祭坛了。
这是军团委员会一致的决定,神庙的工程也很快就进行开来,这是李必达的荣耀——自然,也是李必达来掏钱。古罗马的神庙乃至私人住宅,其实已经达到了“模版化”的水平,就是工程师与匠人事先排出几种方案,主人家加以定夺就行,接下来就是“一条龙”的服务,当然这种工程对老兵来说,更不会有什么障碍可言。所以,李必达迅速以进行神庙祭坛建设为名目,找来了十三军团,即现在阿庇斯的部下波普,“小型的神庙什么方式比较方便、美观、快捷。”
“你的三个要求不能同时提出,一个建筑没办法三者特征并存。”
“那就小一点,美一点。”
“就采取围柱圆形小神庙好了,双层台阶双扇门。十二根围柱。双层墙壁交错用来镶嵌画。就像罗马城的卡斯托耳神庙一样。”
建筑方案很快就拍板了,李必达随即压低声音,在营帐里对波普说:“工程期间,你就陪在我身边,但和其他人交谈时,不要表现出我俩曾经相识的模样。”
“你是在准备除掉帕平纳吗?”
“没错,让这东西回罗马城,既会在凯撒面前与我形成竞争关系。又会让你们讨厌我。于情于理,我都只有把他除掉了。”
“我是绝对赞成和掩护的,但有把握没有。”
“任何人只要一有疑心暗鬼就会出现很大的破绽,想想吧帕平纳这个人,本就是个野心出格的,又在远西班牙这种荒僻的角落里隐姓埋名这么多年,被惊恐与猜忌折磨着,想要操控这类人的行为,不会有太大难度。马上,他就要接受我的礼物了。”李必达用手拨动了下面前桌子上的冬时计。阴险地笑了。
没错,这种现象连波普都发觉了。那就是李必达这货的笑容越来越带着邪恶和阴险了。
攻陷奥尔克雷西城后,罗马三个军团先是“大纵三日”,而后就退出城堡,在郊野进行短暂的夏营休整,等待总督府将战后卢西塔尼亚的残局整顿好,再开道回罗马城,决定来年的去留问题(享受大凯旋式后解散,还是在主人就任执政官后,继续为共和国与主人服务)。
这时李必达在加地斯与意大利伽城集中采购的食盐被送入营地时,兵士们都很欢欣鼓舞,在战时因为短缺而被限制食用盐绝对是种很痛苦的事情,现在烤肉和小麦面包终于有了最可口的调味剂了。食盐被安放于特制的陶罐里,按照配给额度进入各个分开的营区,结果当帕平纳军营的掌秤官打开陶罐时,却发现了让人惊骇的现象——只有给这位财务官营地和属下的陶罐里,每瓶里都塞入个滴着血的鹿角小神像!
这绝对要让帕平纳疯掉了,他开始惊恐起来:这个大营里绝对有塞脱乌里斯的余党混了进来,渴望向他复仇,绝对。
为了规避危险,他开始神经质地加强了卫护自己的人手,并怀疑是否有军团将佐参与了这个针对他的阴谋,结果在当晚他携了大批武装起来的斗剑奴,来到了维拉山下李必达的营地“拜谒”,来探探口风。
帕平纳最初的问题很简单,采购食盐的事情他身为财务官居然不知情,请问是谁在主使这件事。李必达一副很抱歉的表情,说总督府的两位财务官也是轮值制,恰好十三军团司令官阿庇斯阁下来找我商议此事时,是轮到我值日,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地盖上指环了,并接手了采购事宜。
接着,李必达拿出文书副本,帕平纳急忙接过,果然看到阿庇斯的印章醒目地排在中央第一,而李必达的印章很谦逊地敬陪末座。
“亲爱的李必达乌斯,我只是想多多了解下同僚——这位阿庇斯司令官,是什么出身?你们都来自罗马城,应该互相了解的。”帕平纳的表情在强作镇定下的那丝慌乱,李必达自然洞若观火,便很自然地介绍:“这位可是我的恩主之一,当年在小亚的黎克达尼亚,就是身为军事护民官的他释放了我。但他的生平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出身和拥护对象都是平民党,加上出色的能力,才被尤利乌斯阁下看中,您也知道——尤利乌斯虽然出身最古老的贵族,但他确实是站在平民党那一边的。”
“是的,是的!”帕平纳连连点头,心中的推理链条开始形成:塞脱乌里斯是马略的同盟者,而马略是平民党领袖也是凯撒的姑父,而今现在三十岁出头的阿庇斯,也拥护平民党,当年会不会是独眼龙的部下?我却从来没见过此人,但也许是我忘了——要知道,忽视了一个始终藏在暗影里的复仇者,是个很常见的错误,我也是个凡人,对这种错误可没有天生的免疫力。
“有什么我能帮助您的?”李必达很温和地发问,打断了帕平纳的胡思乱想。
对方立刻起身,说叨扰了,只是确定下食盐采购事项,方便整理总督府的账簿,李必达笑了笑说没关系,随后他当着帕平纳的面,拿出个信件,“这是我在罗马的朋友兼养子克劳狄,不,现在叫普利里斯。卡拉比斯f的平民护民官送来的一封信,上面也谈及了些许关于您的事情,烦请您过目。”
帕平纳狐疑地开始阅读这个信件,内容居然是克劳狄表示愿意接受李必达的委托,在市民大会上提出议案,解除他帕平纳公敌身份;作为回报,李必达必须在凯撒当选执政官,突破元老院的阻力,让另外户平民收他为养子——因为李必达已继承了贵族名号,不能再做他的养父了。
第32章鹿角神之罚(上)
“我是众人当中的一员,我走路昂首挺胸,我不欠任何人一分钱,从未接到过法庭的传唤。你可以随我一起去广场,以我的名义让别人贷一笔款给你,你就会发现我的信誉如何,尽管我带的是个铁指环。”——《萨蒂利孔》里一个自由民商人骄傲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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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帕平纳突然有些激动加感动,特别是这个英俊的东方男子,居然在繁忙的事务里,还在考虑如何通过私人关系,解除他的公敌身份(这种私人信件,李必达现在只需要对克劳狄说一声,应有尽有),让他能堂堂正正地回罗马城,再度登上政坛舞台,那李必达是不是愿意在今后的岁月里和自己一起携手战斗呢?不,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些欣喜的事情时,我得尽快得到离开这个危险军营的机会,那就是凯撒的正式邀请。
“耐心再等待一两个月好了,这座城市的墨丘利神庙会给我们带来最好的讯息的,因为是我们帮它从蛮族信仰的海洋里拯救出来的。尤利乌斯阁下很欣赏您,他渴望您成为他的臂膀,这种情绪在我和他的私人信件里很明白地流露出来了。”李必达热情地说完,还仿佛生怕帕平纳不信似的,便要取出凯撒写给他的信件来证实,自一个装饰精美的书信珐琅翻盒里。
帕平纳急忙客气地阻止了他,这位李必达和凯撒间的关系他这段时间已风闻得够多的了,那些老兵就像亲眼所见似的。还经常就两人间行为的某些细节问题(姿态、言语。或者谁是主动方)吵得面红脖子粗。他当然不愿参详这两人的私人信件,一旦看到某些尴尬的语段,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理。
“行,我该告辞了,感谢您的好意和慷慨,我想我会向墨丘利神庙献上丰厚的祭品的,随后等待跟着季风而来的好消息。”帕平纳很有礼貌地再度告辞。
“请稍微等下,这样。我想您也知道,马上军团会在墨丘利神庙旁举办鄙人氏神努马王祭坛的落成仪式,顺便来褒奖奥尔克雷西之战里的功勋人员,我诚心邀请您参加。”
李必达这话一说出来,帕平纳顿时做出了被提醒后才恍然的神情,说我差点忘记了,您在来卢西塔尼亚前缔结的美好良缘,是多么让我等羡煞,我听说您妻子是老李必达最爱的孙女儿,贤惠淑德。怕是将来共事时不免要多多叨扰您家的女主人。
“请经常来参加我举办的家宴,哪怕是附庸风雅。我也会在筵席上给您奉上贱内亲自调理的餐点的,不过怕是我得多多说服她了,因为罗马贵妇既不喜欢在宴会上亲自做菜,也不会亲自起舞(光是想象那小寡妇这副景象,就让人不寒而栗)。”李必达很真诚地笑着说,随后帕平纳也笑起来,双方又客套了几个来回,对方才转身离开。
看着帕平纳的背影,李必达眼珠很随意地轻蔑转了转,就像看一条即将登上灶台的鱼般,他打开刚才拿出的书信翻盒,里面其实只有几个空白的琥珀板,随后帷幕后波普转出。
“亲爱的波普,你现在于十三军团,与主官阿庇斯的关系如何?”
“这你不用担心,我们以前在十三军团并肩战斗的,个顶个全是精华骨干,我现在是资深百夫长,和阿庇斯营帐的勤务、警卫都很熟稔。”
李必达便拿出封书函交给波普,“那就行,你就以努马王小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