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兽-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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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段爷催驾的话音,相有豹却是没挪动脚步,只是朝着段爷低声说道:“这不是还差了个手尾不是?”
乜斜着一双眼睛,段爷很有些诧异地看向了相有豹:“今儿晚上这一出,人证、物证都是齐全的,满目春里的人也都叫写了伏辩,签字画押、按了手印。日后就算是有人想找后账,只要把这玩意朝着桌子上一放,还有谁敢朝着这屎盆子里凑合?!还差了什么手尾?!”
朝前凑了半步,相有豹压低了嗓门朝着段爷说道:“还有那位会配药的主儿,段爷您打算怎么处置?”
不屑地哼了半声,段爷仰身再次靠到了柔软的被褥上:“私配禁药、图财害命,这罪过说轻了也得在大狱里蹲个三年五载。要是朝着重了说。。。。。。。崩了也不为过!怎么着,你有话要说?!”
微微皱着眉头,相有豹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儿似的沉吟着说道:“可我听说。。。。。。配药的这位爷,手里头还真有些旁人不知道的活儿!听说这满目春里有过个管采买的,就因为没照着这位爷的吩咐去买药,七天后可就口吐鲜血,搭回家就成了个疯子,没几天就跳了永定河!”
猛地睁开了半闭着的眼睛,熊爷微微欠起了身子:“有这事儿?”
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相有豹的话音里多多少少地带上了几分诡谲的味道:“就这么位能记仇、还有本事暗地里下死手的主儿,真要是叫他得了翻身的机会,那可真指不定这位爷能做出来些什么事儿!?人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暗地里下药害人的本事,那可比暗箭还难防备!段爷,您可是见天儿在场面上走着的人物,有句老话您指定知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脸上蓦然闪过了一丝青气,段爷慢条斯理地坐直了身子,嘬着牙花子冷哼着说道:“我说相爷,自打你变着法子把我勾连到这事儿里边来,你奔着的就是要弄死这配药的主儿吧?!按理说,你一个刚打关外来四九城里的爷们,怎么也不能跟他有这么大仇不是?”
也不回答段爷的问话,相有豹倒是一脸坦然地朝着段爷应道:“这满目春书寓后院屋子里有些什么,估摸着段爷您手下的弟兄也都跟你说了!就这么一位配药害人的主儿,段爷您就算是亲手崩了他,也都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事!”
耳听着门外面传来的隐约脚步声,段爷抬手指了指房门:“去找我那些个弟兄,就说今儿我乏了,就歇在满目春了!叫他们把旁人都放了,就把那配药的主儿好好的押回巡警局去!可记住吩咐他们,这晚上道黑,可千万别叫人跑了!明儿一早上我醒过来,甭管怎么着,我都要见着这位懂配药的主儿!站着的见不着,躺着的也凑合!”
答应一声,相有豹转身拉开了房门,与正把姑娘送到了房门口的老鸨子擦身而过,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了那些正看押着满目春里一干人等的巡警面前。
凑到了常跟在段爷身边的一名巡警耳边,相有豹一字不漏地把段爷的话重复了一遍。看着那巡警眼睛里蓦然闪过的一丝凶光,相有豹不着痕迹地将早已经备好的一封大洋轻轻放到了那巡警的口袋里。
感受着口袋里骤然增加的分量,那得了段爷吩咐的巡警很是满意地朝着相有豹点了点头,这才吆五喝六地朝着另外几个巡警叫道:“段爷吩咐了,旁人勿论,就把那配药的主儿带回巡警局去仔细审查!我说兄弟们,这可都快后半夜的光景了,腿脚上都麻利着些,早早的把人弄到家了省心!”
似乎是做惯了些得钱买放、收钱害命的勾当,只一听那话音里着重了语气说出的‘麻利’、‘到家’的字眼,几名巡警顿时乱糟糟地答应了,也不管其他那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满目春内一干人等,只是押着那依旧被反绑了双手的中年汉子出了满目春书寓的大门。
都还没等相有豹与站在院子里的熊爷说上一句话,从满目春书寓门外,已然传来了那些刚刚走出门的巡警乱糟糟的吆喝声:“嘿。。。。。。跑了!人犯跑了啊。。。。。。。”
“站住!麻溜儿的给爷站住,爷开枪了啊。。。。。。”
“还敢跑。。。。。。开枪!”
伴随着那杂乱的吆喝声,几声差不离响在了一个点儿上的枪声,顿时把满目春里刚刚站起了身子的一干人等吓得惊叫着捂着耳朵蹲了下去。
而在满目春书寓的大门口,方才得了相有豹一封大洋的巡警却是吊儿郎当地晃悠着走了进来,吊着嗓门朝着刚刚闻声从楼上冲下来的老鸨子叫嚷道:“刚刚在满目春里抓捕的人犯一名妄图逃脱,已被当场正法!我说这满目春里管事的,懂规矩不懂?”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老鸨子带着哭腔朝着站在一旁的白癞子、邢老八叫嚷道:“你们两个是死人不是?还不赶紧的照着规矩给几位爷们拿个洗衣裳的红包儿来?”
傻愣愣地答应一声,邢老八却又朝着那脸色苍白的老鸨子问道:“这。。。。。。拿多少合适啊?”
嘿嘿怪笑着,那重新走进院子的巡警把手里头兀自冒烟的手枪耍了个枪花:“这就得看您的意思了!反正。。。。。。您可千万别把这点意思,给弄成了不好意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十章 暗里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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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暗里阴霾
打从大清国那时候起,四九城里就压根藏不住事儿!
上到紫禁城里皇上游畅春园的时候临幸了哪个宫女,下到街边叫花子走了狗运、愣是有那外路来的阔气行商当街认了那叫花子是自己亲爹,不出一个时辰的功夫,可着四九城里的茶馆、酒楼、饭庄,一耳朵听过去,全是在大呼小叫的传言那些故事的主儿!
这天都还没大亮,昨晚上书寓胡同里满目春书寓门口有巡警开枪的事情,就已然在几座茶楼里传言了出来。再有那多少能明白些内中情由的爷们仔细一揣度,差不离就把这故事给编排了个十足。
照着其中一种差不离的说法,那书寓胡同里满目春书寓,是在多少年前捡了个要饭花子,收留在那书寓中打杂干活儿。却不想那要饭花子其实就是纵横山东、直隶多年的飞天大盗,只是因为犯了了不得的案子,这才想着要中隐于市,也好避过这阵风头。
可不曾想,珠市口儿大街上的巡警头儿段爷这一日却是心绪不宁,领着手底下十三太保、四大金刚绕城巡街,巧不巧地就撞见了那藏在满目春书寓里的飞天大盗想要趁夜犯案!
一番交手之下,那飞天大盗独战十三太保、四大金刚,却还游刃有余,只恼得站在一旁观战的段爷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才大吼一声,抬手一枪崩飞了那飞天大盗的天灵盖。。。。。。
抬手在桌子上扔下几个茶钱,纳九爷扫了一眼那兀自把昨晚故事吹嘘得口沫四溅的爷们,抬手朝着围坐在一张桌子上的胡千里等人晃了晃巴掌:“走着吧!”
低低地答应一声,胡千里等人顿时跟在了纳九爷的身后,顺着大街直朝着南城墙根儿底下老土地庙走去。
打从昨儿相有豹领着九猴儿和其他几个小徒弟出门,纳九爷心里就一直有些犯嘀咕。
要说起那些靠着散瘟发财的主儿,既然都已然敢拿着性命交关的事情发财,那也老早就没把旁人的死活放在心上。
虽说相有豹身上有功夫,脑子也活泛,可毕竟没在四九城里厮混过太久。真要是撞见个地里鬼似的散瘟行家,那还指不定谁会吃亏呢!
可也就一壶茶的功夫,几个跟着相有豹出门的小徒弟却前后脚地回到了火正门堂口里。其中有个小徒弟手里头还拿着个用荷叶包裹着的烧鸡,进门就把那荷叶包给塞进了二进院子的砂土地里,只说是相有豹交代这么办,为啥却是不知道。
再过得一会儿,回到火正门堂口里的相有豹也不多话,张嘴就朝着纳九爷要一百大洋,却也不说要拿钱干点什么?
提心吊胆等了一夜,没把相有豹等回来,倒是等回来了跑得满头大汗的九猴儿,可还是什么也不说,只说相有豹请几位师傅辈的赶紧去南城墙根儿底下的老土地庙。
熬了一夜没睡,想着去茶馆喝两口茶、胡乱吃口东西的纳九爷屁股才沾上了凳子,耳朵里就已然听见了那大早上就传遍了四九城里的故事。都不必细琢磨,纳九爷腔子里那颗心好悬都从嗓子眼里窜了出来——除了相有豹,这事儿还能是谁撺掇出来的?
瞅了一眼倒背着双手慢慢踱步、脸上也瞧得出心事重重的纳九爷,跟在纳九爷身边的胡千里轻轻咳嗽一声,低声朝着纳九爷说道:“纳师哥,您也先别琢磨些旁的。既然有豹能打发九猴儿回来报信,那有豹就指定没出什么事儿!至于那满目春书寓门口开枪杀人的事儿。。。。。。咱们这不就见着有豹了么?到时候让他跟您细说说,不比您在这儿自己费劲琢磨强?”
也不等纳九爷答话,走在纳九爷身后的谢门神也是瓮声瓮气地点头说道:“有豹做事儿,心里都有谱!虽说我也没弄明白有豹怎么就能牵扯到这沾着人命的事情里去,可是。。。。。。师哥,咱们紧走几步,找有豹问问再说吧?!”
微微叹息一声,纳九爷扭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边的胡千里等人:“这事儿,我倒还真不担心有豹能出点啥事,我只是琢磨着。。。。。。有豹怎么就能这么。。。。。。。一条人命,说弄死就弄死了,这可不是有豹平日里做事的路数啊。。。。。。”
瞄了一眼纳九爷,再看看面沉如水的胡千里,佘有道吞吞吐吐地接上了纳九爷的话茬:“我也觉着。。。。。。满目春里配药的那位,怎么说在辈分上也是我们火正门里的前辈不是?就算是。。。。。。。就算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那也得照着火正门的门规,抓回来按门规处置!”
冷哼一声,胡千里却是重重地摇了摇头:“门规里头一条,就是不得欺师灭祖,远内亲外!真把那位爷抓回来,是让他坐着、我们跪着问他话么?”
眼瞅着佘有道还要开口说些什么,纳九爷很有些烦躁低声喝道:“行了!在大街上争执什么?叫人瞧着有面子不是?!”
狠狠一摔胳膊,纳九爷憋着一口气加紧了脚步。差不离走出了一身透汗的功夫,南城墙根儿底下的老土地庙已然在望。
要说起南城墙根儿底下这老土地庙,四九城里面的爷们几乎没不知道的。可要是真提起来这老土地庙,不少四九城里的爷们却也都讳莫如深!
照着老辈子人的说法,这老土地庙是当年满清八旗打进了北平城里之后,不少差不离叫杀绝户了的人家怕再招灾惹祸,连牌位都不敢在家里面立起来一个,也就只能在南城墙根儿底下搭了这么个土地庙,明面上说是烧香拜祭土地爷,可实际上却是拜祭自己那些遭了横祸的家人。
还有些知道些底细的,说是搭建这土地庙的时候,土地爷的面相都是照着大明朝崇祯皇上的面相塑出来的,丝毫都没走样!
也就因为这个,大清国皇上刚在四九城里坐了金銮殿的时候,但凡有去那土地庙拜祭的人物,不出十天半个月的功夫,要不就是叫人抓进了刑部大牢,要不就莫名其妙遭了横祸。
眼瞅着已然有人遭了祸害,再想去这老土地庙拜祭人都不敢在大白天的时候露脸,却都是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上那老土地庙前匆匆点了香烛,再捂着嘴哭几嗓子,也就赶紧趁着夜色遮掩溜之大吉!
天长日久,这座夜半时有香烛骤燃、还有莫名哭泣的老土地庙,也就被人传说有鬼魅出没。撑了二百多年的大清朝散了场面时,这座老土地庙更是叫人传得神乎其神,差不离就叫人说成了个鬼门关的德行,哪怕是大白天都瞧不见个人影出现。。。。。。
也许是远远地瞅见了纳九爷等人,相有豹猛地从老土地庙的后墙处闪了出来,却只是朝着纳九爷等人招了招手,又再转到了老土地庙的墙后。
更加的加紧了些脚步,纳九爷等人疾步走到了老土地庙后,还没等开口朝着站在墙后的相有豹说话,却是已经被地上摆放着的许多东西吓了一大跳。
抛开那些在火正门里也有的配药家什不算,在老土地庙后面刚清理出来的一块平地上,林林总总的放着少说几十样透明玻璃做出来的管子、瓶子,在有些透明玻璃做出来的瓶子里,也不知道是拿着啥药水浸泡着些骨头、烂肉,叫人瞧着就觉得心头发麻!
也不去看纳九爷等人脸上的震惊神色,相有豹却是把抓在自己手里头的几个小巧药瓶子递到了纳九爷的眼面前:“师叔您瞅瞅,这上面的字儿,可不是咱们中国字?”
下意识地接过了相有豹递过来的几个药瓶子,纳九爷粗粗扫了一眼,转手便把那几个小药瓶子递给了跟在自己身边的胡千里,却是朝着相有豹问道:“这都是些什么药?验过了么?”
重重地点了点头,相有豹抬手指了指不远处刚刚挖出来的土坑:“我顺手买了几只鸡,拿着这这些药面子喂鸡试了试,全都是不出半个时辰就蹬腿断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