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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节

斗兽-第1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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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相的,你不得好死啊你。。。。。。。。”
“南爷。我怎么死,眼面前还真说不准!可南爷您怎么死,估摸着四九城里场面上走着的人物全都能猜到!您南家能跟天星行里人物有交情,那么多位四九城里叫您和菊社搭伙儿坑了的人物,谁敢说他们就跟天星行里人物没交情?到时候一旦南家八库的消息走漏出去,这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槌。。。。。。南爷,父债子偿这话,您横是知道?”
“你火正门里那点玩意,压根就没入我南家八库!我南家宅子花园里、贴墙根儿有块像是石猴儿的假山石,猴儿尾巴下边有个小活门,您那物件就塞在那里头!相爷,我就求您一件事——您可千万别上德胜门城门洞里去写那句切口!只要是能保住了我南家子嗣延绵,这辈子我报不了您恩,下辈子我给您当牛做马呀。。。。。。”
“那南家八库,您也不想交到您儿子手里头了?”
“就眼面前这架势,都甭再想着求财,先就求着活命了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遗害匪浅 (上)

四九城里住着的人物,也都不论贫富贵贱,从来都是各有各的活法、各过各的日子!
穷门小户、平头百姓,升米把柴、油盐酱醋,日子一天天清苦着过下去,偶然间走了点儿运气,仗着身上力气、手里能耐多挣了俩小钱儿,一家老小围着桌子上一盆搁了荤油熬出来的白菜帮子伸筷子,脸上也都能挂上个笑模样。
再有那牙缝里节省、肋骨上刮油攒下来一笔积蓄,给家里添置个想了许久的家什、让孩子有件过年穿的新衣裳,瞧一眼家里人乐滋滋的模样,家里头主事儿的爷们嘴上不说,喝棒子面粥的时候动静都能大了三分——当家立户顶梁柱,搁在外头辛苦奔波、累一臭死,图的不就是家里头老婆孩子能有个开心笑模样么?
正所谓清淡日子穷开心,说的也就是这一路人物了。。。。。。。
而那富贵门第、官宦人家,金银满库、酒池肉林,一天下来饭局少说三两场、堂会得听四五折,雅集高乐寻常事、觥筹交错只等闲,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攀龙附凤、歌舞升平,甭瞅着当面全是笑模样,背地里早已咬碎后槽牙。
一年到头只忙着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口蜜腹剑、落井下石,一年到头钻进自家屋子里扒拉一回小算盘,是赔是赚自然是心知肚明。脸皮上从来就得端着个假架势,人面前何曾有过片刻低头时?
要论起这一路人物过着的日子是真舒坦还是假滋润,那可就真只有天知道、鬼晓得?
照着常理而论,这样两路人过着的日子、奔着的活法,压根都得是八杆子打不着边儿的路数。可也就在眼面前这四九城中,活脱脱就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这穷门小户人家与富贵官宦门第。把这日子过到了一块儿!
也都不知道是哪家人家早起上街讨生活、奔饭辙,冷不丁地就瞅见街头巷尾隔着不多远就贴着张北平巡警局的告示,大红的官印血淋淋戳在告示上头,叫人瞧着心里头就觉着打怵!
再寻了街面上识字的人物一念那告示,差不离戳在告示前头的四九城人物全都是一蹦老高,撒腿就奔着自己家里头窜了回去。或是扭头朝着北平市巡警局门口狂奔。。。。。。。
估摸着写那告示的人物还得是北平巡警局里头养了多少年的积年刀笔文房,告示写得那叫个四平八稳、滴水不漏——查有匪类韩良品、熊某,奸商南沐恩,狼狈为奸、谋算钱财,攒局诈赌、扰乱民生!今北平巡警局侦破此案,格斃顽抗匪类熊某,奸商南沐恩畏罪自杀,悍匪韩良品负案在逃!现查抄攒局诈赌账款若干,为安黎民生计。特告示百姓,凡有为一干犯人设局欺诈者,可凭入局信物,前往北平巡警局索领被骗财物若干。为期三日,过时不候。。。。。。。
但凡能把一张告示听到这儿的人物,那已然都算得上心定气沉能拿捏得住的主儿——数算着四九城里在这双龙对赌的场面上下了赌注的玩家,也都不拘贫穷富贵人物,少说也能勾连上小半个四九城住着的人物。早几天刚得着这双龙对赌的场面只怕又得是个卷包儿会的路数时。已然有不少心气窄的玩家着急得投河上吊,着实是伤了几条人命。剩下的这些个四九城里的玩家也都拿捏着手里头的赌票观望风色。就盼着这事儿啥时候能有个准信。且都不论好歹,总算是有了个了局!?
现如今北平巡警局都已然出了告示,能凭着手里头的押票上北平巡警局里取回下注财物,傻子都知道麻溜儿赶紧,可千万别一个不赶趟儿,那甭说是奔席面吃肉。怕是寻折箩喝汤都轮不上一口热的了!
一传十、十传百,得着了告示上这消息的四九城玩家比四九城中住家赶过年时候天桥会还齐整,大街上人头攒动、脚步翻飞,全都是朝着北平巡警局方向奔的四九城玩家。有见着脸熟、相好的人物,彼此间匆匆忙忙打过了招呼之后。话里头也全都是一个意思——您也是奔巡警局去取那双龙对赌的场面上下注的银子不是?
都说是莫道人行早、更有早行人。等得不少四九城里玩家赶到了北平巡警局门前时,北平巡警局那宽敞的大院外头已然挤得满满当当,全都是些赶早了来拿回自己赌注银子的四九城玩家。估摸着北平巡警局里操持着这事由的人物也害怕场面乱了拢不住,隔着北平巡警局门前老远,已然就见着了有手里拿着长枪硬火的巡警站岗,瞧着也还就是段爷打从天津卫花钱请来的那些外路人物,一点交情都甭想扯上!
再朝着巡警局门前走,一些个北平巡警局里平时养着的帮闲也都到了个齐全,嘴里头吆五喝六,挥舞着手中红白两色水火棍胡乱比划着,把聚在北平巡警局门前的人群拢成了好几条队伍,一回就朝着巡警局院子里放进去二十号人。
有那脑子活泛、心思伶俐的四九城玩家拿身子遮挡着旁人朝那些个帮闲手里递好处,想着要让自己早点儿能进了巡警局的院子,可那些个帮闲好处倒是照收不误,手上头拿来拢住队伍的水火棍倒是不挪分毫:“爷,我倒是照应了您,可我也得照应得了这么多位爷不是?谁不是四九城里场面上走着、抬头不见低头见?您让我向着谁不向着谁吧?您还甭不乐意,不白拿您好处!我这儿跟您交个实底儿,但凡是手里头攥着押票的主儿,谁都能得回了下注的银子,您可就踏实把心搁在肚子里吧!”
搁在巡警局院子里头,一字排开五张桌子,几位巡警局里养着的钱粮判官全都换过了一身厚实棉袍,脚底下还都生着炭盆暖身。右手拿捏着一支狼毫、左手把弄着一副算盘,眼面前瞧见一张双龙对赌场面上的押票,右手狼毫在账本上笔走龙蛇,左手算盘更是打得兔起鹘落。片刻间便压着嗓门吆喝出了算出来的数目:“见押票大洋二十块,逢十赔一!”
话音落处,早侯在钱粮判官身后的一名巡警立马弯腰从装满了大洋、铜子儿的萝筐里抓起两块大洋,满脸不耐烦地朝着那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四九城玩家手里塞了过去:“拿好了赶紧走,下一个!”
手里头抓着那两块大洋,刚把押票交出去的四九城玩家顿时叫嚷起来:“不对吧?我那可是二十大洋的押票。怎么到这儿成了两块大洋了?”
俩眼一瞪,方才就已然一脸不耐烦的巡警立马吊着嗓门嚷嚷起来:“嘿。。。。。。。您倒还真是个不知足的主儿?实在话告诉你,就咱们费心劳力的破了这案子,抄回来的账款拢共也就这么点儿!真要是照着您那押票上头的数目赔,估摸着四九城里得有一多半人一个大子儿都得不着!这要是照着您说,该赔谁的不该赔谁的?”
“那也不能。。。。。。合着方才您这位师爷吆喝的逢十赔一是这么个路数?那这也太少了不是?!”
“嫌少?嫌少您别要啊!外边大把的四九城爷们等着您发这善心呢!怎么着,麻溜儿的拿主意——是留下押票拿着这两块大洋回家,还是把您这押票拿走,您寻姓南的、姓熊的要去?要不然您本事大。您寻那逃出了四九城里的韩良品要去?”
“嘿。。。。。。。我倒是也得能找他们要得着不是?!我说这位爷,姓熊的那死鬼左不过就是珠市口儿大街上一戳杆子吃八方的混混头儿,身无余财也都说得过去。可巡警局老早就查抄了南府的宅院、铺面,这姓南的可是四九城里有数的有钱人,那身家怎么也得够赔了这押票上的数目了吧?我可是听说,南家搁在城外面那几处庄院,太平日子就没人出得起价儿,哪怕是乱世年间也得是论车的金银才能拿得下来!这要是发卖了出去。那怎么着也不能就这点儿碎钱不是?”
“嗬,您倒还真是千顷地里一棵苗、可着四九城里。就您一位明白人不是?我说哥儿几个,这姓南的攒局诈赌,手底下指定是少不了捧场凑角儿的帮手,我可瞅着眼前这位就像!哥儿几个上手,先拿下了这位爷再问!”
“别啊。。。。。。。。这位爷,我多嘴、我胡吣。我这就走还不成么。。。。。。。”
正自吆喝之间,巡警局门外边却猛地传来了一个撕裂着嗓门的嚎叫声:“活不成啦。。。。。。。活不成啦。。。。。。。我可就死这儿啦。。。。。。。”
伴随着这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响起,原本在巡警局门前还勉强成型的队伍顿时一哄而散。在人群散去后留下的空场中,一个憔悴异常的中年汉子一只手抱着个半大不大的孩子,另一只手却是抓着一个装满了盐卤的瓦罐仰着脖子喝了大半。再玩命价地将那瓦罐里剩下的盐卤朝着那半大孩子的嘴里灌了下去!
惊叫的声音,顿时在人群中响了起来。有与那中年汉子混得脸熟的四九城玩家,更是扯着嗓门朝那异常憔悴的中年汉子叫道:“我说成爷,您可不能这么着。。。。。。。您再想想辙。。。。。。。”
像是压根都没听见旁人的叫喊,那憔悴异常的中年汉子依旧不管不顾地将盐卤灌进了抱着的那半大孩子口中。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那喝了不少盐卤的中年汉子与那半大孩子已然瘫软在地,眼瞅着便没了几分活气。。。。。。
很有些不忍目睹地扭头了脑袋,与那中年汉子混的脸熟的玩家无可奈何地闭着眼睛嘟囔着:“这可真是。。。。。。。本想着是根救命的稻草,到头来却是索命的颈绳。。。。。。。。”
同样扭过了脑袋,站在那名玩家身边的另一位半老汉子忍不住答茬应道:“谁说不是呢。。。。。。。可话也得说回来,这逢赌七分险。腰子里头没这本钱,倒还真碰不得这赌局?”
“哪儿跟哪儿啊?这位成爷是我们街面上一街坊,老婆得了肺痨死了,撂下个儿子也染上了肺痨。家里头为了给这孩子治病,老早就折腾得净光,这位成爷是典押了房子凑了几个。。。。。。。本想着能凭着这赌局捞几个救命钱,可没想到撞见眼面前这么个场面。。。。。。。”
“要说这南沐恩可也真他妈不是玩意!攒局诈赌,可是把咱爷们给坑苦了!”
“我说这位爷,您是真不明白呀,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眼面前这事儿,八成在这双龙对赌的局里边占便宜、得好处的,就是巡警局里那些人!要不然。。。。。。。您横是见过钱入官门还有朝外撇的时候?”
“还真是。。。。。。。我都觉着今儿这事儿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那您说巡警局干嘛要把这到手的银子朝外撇呢?”
“这不打的就是个堵嘴的主意不是?要不然,四九城里过不去这个年关的主儿,可就都得走了成爷这条道儿,那死的人可就得盖了大街了。。。。。。。。”
几乎就在周遭四九城里玩家的窃窃私语声中,几名巡警局养着的帮闲飞快地冲到了瘫软在地的中年汉子与那半大孩子身旁,拖拽着胳膊腿、嘴里头一迭声地叫嚷起来:“得亏是早想着有人心气窄、得了找补还没够,非得拿着自己小命在这儿捯饬显摆!巡警局里可早备着大夫等着伺候您这样的主儿,就这会儿想死,且不能够呢。。。。。。”
吆喝声中,刚喝下去盐卤的父子俩已然叫那些个巡警局里养着的帮闲抬进了巡警局的大门。可也才刚走到个能避人的地方,抬着那父子俩的帮闲顿时一边嘟囔着,一边朝着抬弄着父子俩人朝巡警局后院走去:“这又他妈俩。。。。。。。我说那叫四海车子运尸首的主儿回来没有?这一大早的功夫,后院可都撂下五六个寻了短见的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遗害匪浅 (下)

倒背着一双手,左之助胜政站在巡警局对面的一处二层小楼上,隔着户看着巡警局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阴沉着面孔一言不发。
而在左之助胜政身侧,段爷那副平日里叫人司空见惯的憨笑模样也都不见了踪影,反倒是露出了一副心疼肉疼的德行。每当又有一列玩家走进了巡警局内,段爷脸上的肥肉就狠狠地抽搐几下,嘴唇也都不断地蠕动着小声嘟囔:“赔大发了。。。。。这回可真是。。。。。。。他妈赔大发了!”
像是叫段爷那没完没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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