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隋大业-第3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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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疑惑,而杨丽华眼中更是多了一些惊奇。
身为高兴的枕边人,杨丽华又如何不认得这佛像挂坠乃是高兴的贴身之物,而修炼长生诀的她更知道些这佛像挂坠的神奇之处。见到此物,在确定了孙思邈身份,对陆晗玥的平安多了一分信心的同时,她心中不由好奇起孙思邈何以得高兴这般信任。
良久,孙思邈睁开了双目,那深邃如同浩瀚宇宙的双瞳闪着异常明亮,直叫众人不自禁失神沉沦,好在只是刹那间他灿若星辰的双目便黯淡下來,众人也为之惊醒,而凌萧云更是惊骇欲绝,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高兴的武功已经让他有种望尘莫及的感觉,然而这孙思邈却更加地深不可测,便是反抗的念头都无法升起。
“王爷,少夫人生机未断,还有希望,您也不必太过担心!”孙思邈冲高长恭拱拱手,语气平和地道:“老朽受公子所托,定当竭心尽力。人多嘈杂,不宜病人休养,而且据老朽观察王爷也有疾在身,还需静养才是啊!”
听孙思邈如此说,高长恭终于长长舒了口气,郑重地看着孙思邈道:“一切就拜托先生了!”说着,高长恭向着孙思邈恭敬地一礼。
孙思邈淡笑着,洠в锌诰芫辞崆嵋换邮郑泶蟮囊滦浞髟诟叱すУ氖直凵希沟盟薹ò菹隆
高长恭也不勉强,冲孙思邈拱拱手,然后扫视了众人一眼便欲转身出门。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來急促的脚步声,同时还有侍卫的高呼。
“报”
众人尽是一愣,接着便见一个精瘦的侍卫奔进屋來,迅速冲高长恭一礼就急促地说道:“启禀王爷,萧将军命我來报,城外高湝已率众五万到达晋阳方五里之外,看情形似要对晋阳发起进攻,还请王爷决断。”
“什么?!”
屋中的众人顿时吃了一惊,杨丽华更是失声惊呼。高湝进入并州已有几日,但一直洠в锌拷簦床恢卧诮袢胀蝗唤ァ
“你先转告萧将军,命令各军备战,本王随后就到!”高长恭反应是极快的,只是怔了怔便向那侍卫严肃地说道。说着,高长恭就欲大步出门,却不料刚跨出一步身子便是一个趔趄,同时剧烈地咳嗽起來。
“王爷”
众人顿时手忙脚乱,凌萧云眼疾手快地搀住高长恭,一脸担心地道:“王爷,您的身体”
“不碍事,走,咳咳!”话还未说完,高长恭便再次咳嗽起來,一张俊脸憋得通红,胸口更是剧烈地起伏起來。
见高长恭要挣扎着站起來,孙思邈眉头一挑,沉声说道:“王爷,您因气怒攻心,心肺受伤,情绪不能过于激动,更不能剧烈地运动,战场是万万上不得的。”
“敌人大军压境,本王怎能避而不出?区区小伤何足挂齿,萧云,速去取本王铠甲來!咳咳!”高长恭如何肯应,只是这一挣扎,咳嗽得却愈发剧烈,引发了旧疾,嘴角又隐隐出现了血迹。
“爹爹,您相信我吗?”便在凌萧云焦急不已,不知如何劝阻时,杨丽华突然站在高长恭身前,一脸严肃认真地问道。
“嗯?”高长恭愕然,不知杨丽华何意。
杨丽华猛地单膝跪倒在地,严肃地说道:“王爷,杨丽华虽然只是弱质女流,但也骑得烈马开得强弓,兵书战策也略懂一二,行军打仗比不上王爷万一,但自信能配合沙场宿将萧摩诃将军依托城池之利阻住敌人!
王爷乃万金之躯,如今有伤在身,实在不宜上城迎敌,区区高湝又何需王爷亲自应对?杨丽华身为齐将,身为儿媳自当义不容辞,王爷就让属下去吧!”
“这,这……”看着杨丽华那坚定认真的眼神,再看看凌萧云等希冀而担忧的神色,高长恭心中既是感动也是无奈,有忠臣的将士和孝顺的儿媳自是欣慰至极,但堂堂摄政王何时沦落到要一女子代为出战?
“好,为父答应了。”高长恭伸手将杨丽华搀扶起來,眼神慈祥,脸色却甚是严峻郑重地道:“丽儿,战场之上刀枪无眼,你一定要万分小心,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玥儿如今生死不知,你若再有个好歹,我将如何面对兴儿?”
“爹爹放心,孩儿能照顾好自己!”杨丽华用力地点点头。
高长恭低叹一声,将目光落在凌萧云的身上,言辞十分恳切地说道:“萧云,就劳烦你陪丽儿上城迎敌了,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好她!”
“王爷放心,属下一定竭尽所能,不会让少夫人受到半点伤害!”凌萧云郑重地答应道。
“好,去吧!”高长恭深深地看了杨丽华和凌萧云二人一眼,然后轻声说道。
杨丽华和凌萧云行礼后便大步向着屋外行去,温暖灿烂的阳光下,杨丽华那单薄的背影显得格外挺拔,更有一股英气与豪气散发出來。目送着二人远去,高长恭嘴角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口中喃喃自语道:“巾帼不让须眉,兴儿倒是好运,找了几个奇女子啊!”m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五百五十八章牙尖嘴利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阳光和煦而温暖,晋阳也是难得的宁静祥和。然而这一切却因为城外由远及近,震耳欲聋的脚步声与战鼓声破坏,肃杀而压抑的气氛如同一层厚厚的阴霾笼罩在晋阳城上空,压在城中百姓的心头。
英气勃勃的杨丽华一身银盔银甲,如同标枪一般矗立在晋阳北面的城墙上,远眺着天边那滚滚而來的,遮天蔽日的土龙,红润的嘴唇骄傲地抿着,靓丽的双目中洠в兴亢恋奈肪逵胗浅睿械闹皇遣磺陌貉镎揭狻
时间不长,高湝五万衣甲鲜明,刀枪如林的大军变雄赳赳气昂昂地出现在杨丽华的视野之中,在队伍的中央,有一杆冲天大旗随风飞舞,其上书一个大大的“晋”字,铁画银钩,遒劲有力,颇有气势。
“停”
当队伍行进到距离晋阳城两里时,随着传令官一声震天大喝,五万晋军顿时停下了脚步,同时齐声大吼一声,声浪滚滚,四野震动,一股雄浑逼人的杀气直向着晋阳城而來。
杨丽华眼眸中冷芒一闪,还未开口,身边便响起一个炸雷般的声音:“何方鼠辈,竟敢率军进入京畿重地,如此聒噪放肆,可是想要忤逆造反?!”
这如雷霆般的声响顿时让众人心神震颤,离得近的连耳膜都隐隐作痛,而晋军方才那不可一世的气势也在这吼声中消弭在空中。这声音正是萧摩诃所出,旨在先声夺人,打击晋军的士气。
行军打仗讲究师出有名,这倒不是虚伪做作,而是名正言顺,将士征战才更有士气,也能得到百姓更多的拥护,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
高湝原本正要命人出阵喊话,却不料萧摩诃却现行一步,不但让高湝的话语咽回了肚中,更是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陷入了被动之中。
遥遥看着虽然依旧雄伟壮阔,但却是痕迹斑驳,显得沧桑悲凉的晋阳城,高湝似乎能看见城上守军那挑衅嘲弄的眼神,心中不由怒意暗生,眼神遂变得十分冷冽。
“呔!”
眼见高湝面色阴沉,隐有愠色,赵穆立即打马出阵,马鞭遥指着晋阳城厉声斥骂道:“大胆狂徒,莫不是瞎了狗眼,认不出晋王的銮驾?晋王在此,您居然还如此胡言乱语,简直是不知死活!”
“哈哈哈哈!”萧摩诃闻言顿时仰天大笑,笑声极其张狂放肆,混洠в薪邷満臀逋虼缶旁谘壑校峭庵谌瞬唤纳古被笫ⅰ
笑了一阵,萧摩诃的笑声攸的一收,语气变得极其冰冷而严肃:“兀那贼将,天下何时出了个晋王,为何本将军从未听过?你且说说你这晋王姓甚名谁,是何人所封?”
赵穆脸色骤变,怒不可遏,正准备大声回答却又生生顿住,气息不畅下顿时将脸憋得通红,不自禁剧烈地咳嗽起來。己方本就失了先机,若是此番赵穆再照实回答更会落在下风,被萧摩诃牵着鼻子走,这对己方的势力是极其不利的,是以赵穆才在最后止住了话头。
“城上的小子听着,本王乃是神武皇帝十子高湝,速叫高长恭和高延宗前來见我!”高湝再也忍不住,催马走上几步,冷冰冰地怒喝道。
萧摩诃双目陡然一凝,脸上轻松张狂的笑容也在瞬间收敛了许多,看着高湝的目光多了几分凝重。
高湝刻意掠过晋王的爵位不说,而是强调了神武皇帝十子的身份,在这当口正好可以化解自己的尴尬,而且更能反被动为主动,从气势上压过萧摩诃。
“原來是任城王驾临,请恕小女子眼拙,一时不曾认出,实在是失敬,失敬啊!”杨丽华展突然颜一笑,清脆悦耳的声音远远传开。
高湝眉头顿时一皱,他本可以用高长恭无礼于长辈闻讯责备于城上守军,但杨丽华却突然答话,她乃一介女流,见识浅薄,高湝又怎么好与她计较。
这就好似一个人准备好了一套组合拳,偏偏对方不接招,使得他后续的招式尽数派不上用场一样憋屈气闷。
顿了顿,高湝不由沉声喝问道:“你是谁?为何高长恭不出來答话?莫不是轻视我这个叔父?”
杨丽华淡淡一笑,侃侃道:“任城王切莫多心,摄政王一向敬重长辈,如何敢怠慢于您?只是前些日子糟了小人行刺,身体有恙,不宜出行。听闻任城王远道而來,摄政王遂命小女子前來迎接,并嘱咐我一定不得慢待,若是得罪之处还望王爷海量汪涵!”
说着,杨丽华遥遥向着高湝行了一礼,恭声道:“叔祖安好,小女子杨丽华谨代夫君见过叔祖!”
“叔祖?这么说高兴是你的”高湝眉头轻皱,讶然道。
杨丽华点头道:“北平郡公高兴正是外子。”
“不知是何方宵小,竟如此胆大包天,敢行刺皇室贵胄?不知长恭侄儿伤得可重?本王军中倒是有些不错的郎中,或许能替长恭侄儿瞧瞧!”高湝对高长恭遇刺颇为气愤,脸上满是真情实意,然而他心中究竟如何作想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杨丽华冷笑,高湝虽然满面真诚,但她如何不知后者心怀叵测,知道高长恭遇刺受伤,他不知道心中多高兴呢,而高湝言辞恳切也不过是想从自己口中套出高长恭的具体情况罢了。
想及此处,杨丽华嘴角的笑容愈发浓郁,颇是感动地道:“多谢叔祖关怀,摄政王只是身子有些虚弱,修养几日便好。”
“身子虚弱?恐怕是重伤吧!”高湝眉头一扬,心中很是惊喜。
高长恭若非重伤不起又如何会不上城迎敌,纵然如此也轮不到杨丽华这个纤纤女子來迎敌,唯一的解释恐怕就是城中的局势因为高长恭重伤而变得混乱了。
高湝愁眉紧锁,言语间满是担忧:“丽华侄孙,本王心中还是放心不下,想要入城去看看长恭侄儿,你且打开城门吧!”
“这”杨丽华顿时为难地皱起了眉头道:“王爷,皇上有令,洠в惺ブ纪饩宦刹坏萌氤恰!
“嗯?”高湝的脸色瞬间拉了下來,很是不悦地道:“怎么?难道本王的亲卫也成了外军,这晋阳城不是我高家的地方吗?”
杨丽华口中的皇上自然是高延宗,而高湝要进攻晋阳,打的当然是高纬的名号。
杨丽华虽然在陈述事实,但却是为了逼迫高湝表态,若是他承认高延宗的身份后再进攻晋阳便是名不正言不顺,若是他否定高延宗,那杨丽华更有理由阻击他。而高湝暂时不想撕破脸皮,是以他便再一次混淆了概念。
“王爷请息怒!”杨丽华却是好不怯懦,不卑不亢地道:“王爷贵为亲王,这晋阳城自然是來去自如的,只是圣命不可违,小女子也莫可奈何。若是王爷只身入城,相信皇上也不会过于追究的!”
高湝脸色顿时阴沉似水,倒是洠Я系秸庋罾龌サ牧嫜览荩幢憬普杂锝环嫠拐疾坏盟亢辽戏纭8邷溣制峙煲彩チ四托模偷匮锩汲獾溃骸把罾龌噬显对谮牵问毕鹿绱嘶拿氖ブ迹磕皇悄沩б馔俅ブ迹浚『酶霾衽樱枘娣干希渥锏敝铮
杨丽华并未为高湝气势所慑,一脸惊愕地道:“王爷何出此言?小女子一向安分守己,虽然人微言轻,但也当不得王爷如此污蔑!”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好一个污蔑!”高湝顿时怒极反笑道。
“去岁周军來犯,废帝屡战屡败,致使山河破碎,民不聊生,幸安德王不畏艰险挺身而起,临危受命,这才使得军心振奋,死守晋阳而不退,终于等到隋王率军前來救援,一举击溃敌军,光复山河。”杨丽华脸色严肃而庄重地大声道:“如今世人只知晋阳新主,可曾有人识得邺城旧主?
任城王身为皇室宗亲,敌军來犯是不曾有一兵一卒出战,如今敌人方退就引兵而來,争权夺利,甚至不惜致使数十万百姓再遭战火荼毒,如此行为实在令人失望,便是神武皇帝在世恐怕也不会答允吧!”
杨丽华这一番话可谓是石破天惊,理直气壮,直让高湝瞠目结舌,面红耳赤,一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