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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节

建隋大业-第2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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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诗韵乃是后梁孝明帝之女,江南风俗认为二月出生的子女不吉利,因此她自幼便便由萧岿的堂弟萧岌收养。然而不到一岁,萧岌夫妇双亡,她又辗转到了舅父张轲家。张轲家境贫寒,因此贵为公主的萧诗韵不得不过着清苦的生活。

历史上,萧诗韵乃是是隋炀帝杨广的原配,别看杨广臭名昭著,但对萧皇后却委实不错。不说杨广册封其为皇后,礼敬有加,从未有废黜之念,就说杨广六下江南,她都侍奉左右,便知她在杨广心中的地位。

听见萧诗韵如此说,高兴一张俊脸顿时羞得通红。虽然长安一事确实是阴池陷害,但高兴的名头也实在响亮,敢于玷污既定的太子妃,给太子带绿帽子,高兴也算是名垂千古了!

尤其是对面的乃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萧皇后,让自己颇有好感的美女,高兴顿觉脸上一阵阵发烫。不过萧瑀居然相信自己,这让高兴甚为感激而兴奋。

“时间不早了,公主殿下,我送你回家吧!”高兴有些尴尬,看了看昏暗的天色,于是说道。

“高公子,我并不是公主,你直呼名姓便是!”萧诗韵脸色有些黯淡,她挣扎着从地上起身,刚站直,脚上一痛,一个趔趄又要摔倒。高兴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萧诗韵的小手,将她搀住。

“谢谢!”萧诗韵轻轻说了一句,连忙挣开高兴的手掌,俏脸直红到了耳根,眼神又是羞涩又是慌乱。

“举手之劳!”高兴摇头道,心中却是感叹起萧诗韵的命运。

她本贵为公主,该当锦衣玉食,然而却是粗布衣衫,就连冰冷的小手上的肌肤也有些粗糙,显然是操劳所致。

即便历史上她最后贵为国母,但丈夫却是残暴荒淫,致使国破家亡。宇文化及起事,杨广暴毙,她成为反贼的禁脔。窦建德于聊城击败宇文化及,她又落入窦建德手中。后来窦建德畏惧突厥,不得已将她送给突厥,直到后来大唐建立,她才得以回到中原。

她虽然光鲜亮丽,魅力无双,就连千古一帝的李世民也为她的魅力折服,然而一切繁华的背后却又藏着多少辛酸。世上又有哪个女人,喜欢辗转漂泊,沦为别人的玩物?面对那些杀伐果断的君王,她就连死都是一种奢望,有时候活着比死去更痛苦。

这些感叹只是在高兴心间一闪而逝,看着萧诗韵的眼神不由多了些疼惜与怜悯,“萧小姐,我送你回去,天色已经不早,外面冷,别冻坏了身子!”

萧诗韵轻轻颔首,然后迈步就走。虽然她走得很慢,动作也很小心,但扭伤的脚踝传来的阵阵疼痛还是让她眉头紧皱,冷汗涔涔。

“你的脚受伤了?”高兴一眼便看出萧诗韵的不自在,于是问道。也不等后者回答,高兴便径自蹲下身子,扯起她的裤腿,果然看见那晶莹细腻的脚踝上有一小片淤青,分外刺眼。

萧诗韵低呼一声,俏脸红云遍布,眸子中既是羞涩,又是恼怒,细碎的贝齿紧紧咬着芳唇,想要挣扎着走开,却感觉双腿沉重,不只是痛还是什么,竟然动弹不得分毫。

“来,我帮你看看!”高兴不由分说地将萧诗韵扭伤的脚踝举起,右掌轻轻附在其上,充满生机的长生真气丝丝缕缕渡过去,将淤血慢慢击散。

当高兴温热细腻的手掌碰触到自己的肌肤时,萧诗韵只觉浑身似有一阵电流流过,让她心儿发颤,腿儿发软,白皙的脖子根儿也变成了瑰丽的红色,身子更是轻轻颤抖着,若非她一手轻轻按在高兴的肩头,怕是要跌倒在地上。

很快,萧诗韵脚踝上的淤青便慢慢淡去,高兴温柔地将萧诗韵的裤管放下,站起身道:“好了,你走走看,还疼吗?”

萧诗韵低着头,没有说话,转身便走,脚步倒是轻盈了许多。高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见萧诗韵一直微垂着头,便也住口不语,静静地跟在她身后慢慢而行。

高兴和萧诗韵都未注意,在她们身后数十米外,正有两个靓丽的身影默默地注视着他们,正是天仙子和罂栗花。

“三妹,他就是拒绝了你的高鑫,那个山东、江苏两省总督?”天仙子疑惑地问道。

“没错,只是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脸上也没有伤痕?”罂栗花秀眉紧皱,迷惑不解地凝视着高兴的背影。

“估计也是为了那藏宝图吧!不过,我想我们可以从别的地方下手,促成高鑫与我们的合作!”天仙子眼中闪过一抹亮色,胸有成竹地说道。

“你是说……”罂栗花一愣,然后顺着天仙子的目光看去,就见她正盯着萧诗韵窈窕的背影怔怔出神。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三百五十四章太子镀金

二月二十五日,北周武帝宇文邕派太子宇文贇巡视西部疆土,同时向吐谷浑汗国(青海)发起进攻,上开府仪同大将军(勋官五级)王轨;太**宫正(总管)宇文孝伯随从同行,军事调度指挥,由二人全权负责,宇文贇只在事情决定时听取报告。

宇文邕是个雄才大略的皇帝,对于自己的接班人也是相当严厉。无论酷暑严寒,宇文贇都被要求如百官一样上朝,不得有误。宇文贇酷爱饮酒,宇文邕便下答禁令,不准东宫内出现一滴酒。而且只要宇文贇犯了错误,宇文邕必定会绑抽棍打,毫不含糊。

宇文邕曾这样警告儿子:“自古迄今,太子被罢黜者不知几何?朕只有汝一子乎?”而后宇文邕训令东宫官员,对于太子的一言一行都要抄录下来,每月奏报。宇文贇畏惧老子的威严,竭力抑制隐藏自己丑恶的本性,假装谨言慎行,从而骗过了宇文邕。

宇文邕还道宇文贇终于改邪归正,是以便放下心来。这不,此番他派宇文贇前去巡视西疆,征伐吐谷浑,正是为了给太子镀金,让他多建立些功勋,增加威信,以后能更为顺利地掌管国家。不然就凭宇文贇这不学无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夯货,如何能击败吐谷浑?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纵有万贯家财,有个败家子的继承人,一切也都是枉然。

北周如今可以说是兵强马壮,小小的吐谷浑并不放在眼里。而且有王轨和宇文孝伯坐镇,军事上只要不出现严重的失误,胜利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宇文邕才放心大胆地让宇文贇随军而行,只是最终的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愤恨难当。

此是后话,暂且掠过不提。

……

江陵城,正午时分。

浓烟滚滚,扑面而来,大贺楚才剧烈地咳嗽几声,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两行热泪滚滚落下。

“呼——”

大贺楚才狠狠对着面前的小泥炉上吹一口气,连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都顾不上擦拭便拿起手边的折扇迅速煽动起来,望着泥炉中的火苗愈发旺盛,大贺楚才终于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只是他本就赤红的脸上,如今占了些黑灰,看上去实在有些滑稽。

“砰!”

身旁传来一声闷响,大贺楚才扭头望去,便见自己的一个随从恨恨地将碾药的碾子踹翻在地,一脸恼恨地说道:“王子,我们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返回族里?都已经五天了,这郎中除了将我们当仆役一般使唤来使唤去,却只字不提与我们北上。您乃堂堂王子,如何能做这些下贱的东西?”

“是啊,王子!那汉人若是不愿北上,我们就是绑也将他绑了去!”

“绑了他!他一个文弱郎中,难道脖子还能比我们的刀硬?”

大贺楚才一众手下顿时纷纷附和,脸上既是憋屈又是愤怒。想他们本是草原上一等一的勇士,但到了这济世堂中却成了下人杂役,尽干些磨药煎药的工作,实在是对他们的侮辱。

起初,中契丹武士想要拒绝,不过大贺楚才说这郎中乃是世外高人,只有尊重他才能请他前去契丹一族。但是五天过去,那姓孙的郎中丝毫没有动身之意,而且他这医馆之中的病人居然是越来越多,而且多是手足伤残之人。

这可倒好,大贺楚才和他的一干手下工作量倍增,每天忙得四脚朝天,臭汗淋漓不说,北上之事更是遥遥无期。

“住口!孙神医乃当世高人,怎能无礼?更何况孙神医是什么人,纵使弯刀架颈也不会皱下眉头!”大贺楚才坐直身子,威楞四射地扫视一周,严肃地道:“孙神医高风亮节,治病救人不为名利,只为悬壶济世。此去契丹万里之遥,舟车劳顿,旅途疲惫,谁又愿意轻往?”

顿了顿,大贺楚才声严色厉地道:“从今而后,你等必须谨言慎行,不得对孙神医有半点不敬,否则休怪我大贺楚才不留情面!乌塔,去城中探探情况,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有这么多的中原武林人士受伤!”说着,大贺楚才将目光转向不远处一个身形较矮的小伙子。

这小伙子二十七八的的年纪,比起同伴看上去要受弱一些,不过人却十分精神,尤其是心眼活泛,汉语说的很好。乌塔应了声是,向大贺楚才施了一礼便匆匆离去,脚步灵活轻盈,如猴子一般。

“大贺楚才,药煎好了吗?”就在这时,从一侧禁闭的房门中突然传来一把温润的男声,让人不自觉便会心宁神静。

“孙神医请稍等,还差些火候!”大贺楚才将泥炉上的药罐打开,吹开袅袅的热气,仔细看了看,然后恭敬地答道。

“好。”孙神医淡淡地说了句便没了声息。大贺楚才拿起蒲扇轻轻扇着火,然后对众手下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不准偷懒!”

“是!”众契丹武士心中虽然对所谓的孙神医不以为然,但面上却不敢流露分毫,立即回到岗位上卖力地磨药,捡药,晾药,忙得是热火朝天。

时间不长,大贺楚才所熬的药到了火候,他便用一个陶碗将药盛了,快不向着孙神医所在的屋子走去。大贺楚才先是恭敬的敲门,待孙神医同意,这才推门而入,十分规矩。

“孙神医,药熬好了!”大贺楚才端着药碗来到孙神医身后,恭敬地说道。

“嗯,好!”孙神医应了一声,却没有回头,依旧弯着腰,为一个断了一只胳膊的病人查看着伤势。良久,他才站直身子,冲着大贺楚才微微笑了笑,眼中满是赞赏之意。

孙神医约莫三十来岁的年纪,容貌并不多么英俊,但却如同一块温玉一般让人感觉温和而亲善。他的眼睛异常明亮而深邃,但却不会让人感觉恐惧,颌下三寸长的胡须因为思考问题时的习惯性动作而微微有些弯曲,身上的蓝布长衫颜色也有些老旧,衣摆处还有个小补丁。

这中年人便是江陵城的神医孙思邈,在整个北周也是赫赫有名,尤其是对一些奇难杂症颇有办法,这也是大贺楚才不远万里寻他的原因。

据说孙思邈小时侯体弱多病,是以便对医道甚感兴趣,一边苦读医书,一边周游全国,走访名医求学,如今略有小成,便在这江陵城驻足,办了这家普通的医馆,一来为民治病,二来则是印证这些年所学医术。

孙思邈能有如此大的名气,不仅是因为他医术高超,更为重要的却是他医德无双。凡向他求医之人,都是只收基本的药钱,诊金分文不取。而且对于患者,他也是悉心照料,从不怠慢。

城中不少医馆郎中曾认为孙思邈坏了规矩前来理论,却都因为技不如人羞愧离去,尤其是江陵城中达官显贵,包括孝明帝萧岿在内都对孙思邈礼敬有加,旁人又哪里敢无端生事。

萧岿本想聘请孙思邈为宫廷御医,但后者不爱名利,不愿就任,前者也只能作罢,念孙思邈悬壶济世,慈悲心肠,便赏了他一处大宅子,用作医馆。

孙思邈名声在外,每日里求医者络绎不绝,这医馆也是门庭若市,光前门的门槛一月都要换个一两回。后来孙思邈为了节省开支,多买些药,便彻底弃了门槛。

“来,将药喂他服下!”孙思邈抬手指指躺在床上的病人道。

大贺楚才应了声是,也没有仇视汉人,更没有因为自己是王子之尊从事下人之事而露出恼怒。孙思邈一直静静地看着他,嘴角轻笑,眼中神光湛然。

少顷,大贺楚才喂完了药,孙思邈轻轻点头道:“你随我来。”说完,孙思邈变出了门,径自走进书房。大贺楚才,将身上的灰尘拍尽,然后才恭敬地走进去。

“大贺楚才,给我仔细说说你父亲的症状吧,不要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孙思邈摊开一张白纸,然后拿起笔架上的狼毫,认真地看着大贺楚才道。这纸张还是来自高兴治下山东省,坚实细腻,便于书写,价格倒也中肯。

“是!”大贺楚才眼中闪过一片惊喜之色,孙思邈既然询问病情,显然是决定北上救治父亲,他如何能够不欣喜交加,五天来的幸苦终有所获,就是身上的疲惫也刹那间烟消云散。大贺楚才连忙走上前一边为孙思邈磨墨,一边将父亲的症状娓娓道来,不敢漏去一分一毫。

……

张轲扛着锄头,拖着疲惫的双腿缓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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