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极乐-第5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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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是携天子以令诸侯,可惜的是天子刚登基没什么影响力,起兵的又是定王也有皇家的血统。各地官府很多都选择了待价而沽做壁上观,事实上朝廷现在是焦头烂额,老温这个家并不好当。
在这样的情况下太后巡视天下很正常,为了能有更多的兵马钱粮老温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一切貌似都正常,不过不正常的是先前一步到津门的并不是朝廷的人,而是本该呆在京城里的萧九。这点无伦如何师俊都想不通,明明这朝廷的大钦犯是藏在自己府邸里的,什么时候他又和太后扯上关系了。
更绝的是萧九前脚刚到,后脚江南敬国公也派人来了,他会派出浙江水师的精锐战舰来迎接太后去江南。两边倒是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要师俊无论如何保得太后周全,二就是这事万不能声张。
相比之下朝廷的人来得就太慢了,足足比萧九迟了三天才到的津门。
萧九和太后,太后和敬国公,师俊就想不明白了,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怎么会凑到一起的。更何况敬国公早有不臣之心,太后若是去江南的话那不是羊入虎口么,这事是怎么想怎么蹊跷。
唯一的解释是萧九在其中牵线搭桥,可问题是太后这时候致意去江南干什么,难不成是要去自投罗网么?
想到这,师俊忍不住问道:“恕微臣愚昧,眼下江南也不太平,太后娘娘何以在这时候会选择南下?”
“恩!”温凝若也是满面的疑惑,开口的时候很是官方:“本宫此行下江南是为了巡视国之粮仓,此时朝廷战事吃紧,若能说服各省封疆大吏一起出兵勤王的话,那势必能迅速的剿灭定王的叛军。”
这理由倒是充分也说得过去,不过于眼前的局势而言不太现实。
温凝若也是疑惑,师家和杨家,若说师俊和镇王杨术有什么勾当的话倒有可能,毕竟这两人整日在京城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虽然是老对手了,不过到底是两大世家,在利益面前有什么纠葛都说得过去。
可说到师俊和杨存的话就有点匪夷所思了,貌似这俩人直到现在都没见过面,以这二者的身份命中不应该有交集。
师俊远在京城从不去江南,师家的势力一直在长江以北,对于富饶的南方从没横插一手。杨存也就受封的时候来过京城,总不能这俩人在当时就瞒天过海的一见钟情吧,这事怎么想都让人感觉耐人寻味。
“皇上持天道正统一呼肯定是百应,定王之类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又怎么可能是圣上的对手。”师俊说得也很冠冕堂皇,一整句话下来连标点符号都没半分营养。
两个满心疑惑的人试探了几句也没试探出什么来,最后默契的都闭口不谈,事情虽然诡异不过看来是不便追问,反正现在的会晤是感觉怪怪的,怎么看是怎么不正常。
温凝若也是舟车劳顿了,好不容易支走了老温的那帮人,一路上战战兢兢的这会一放松下来已经感觉有些疲惫了。能和师俊在这虚假的聊上几句还是因为强打精神,若不是因为满心困惑的话她早就下逐客令了。
一旁的高怜心一看温凝若露出了疲态,立刻轻声的提醒说:“太后娘娘,您该休息了。”
“恩大人,本宫身子欠佳,恕不多赔了。”温凝若也是顺势推舟,打了个哈欠下了逐客令。
“既然太后娘娘不适那师某就不便多扰了!”师俊也识趣,不过话风一转忍不住看了看高怜心,轻声说:“若我没记错的话高小姐应该是津门人士,既然还了乡若是方便的话不知是否想探视一下故友!”
“正有此意,师大人稍候!”高怜心饶有深意的看着他:“师大人稍候一会,等我伺候完太后娘娘休息就劳烦师大人了。”
“那师谋就在门外恭候了。”师俊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师俊告退后,二女来到了后院,吩咐丫鬟准备洗澡水后关上了门。温凝若这才关切的说:“怜心妹妹,师俊这人已经对朝廷生了二心,而且他与杨存不应该有深厚的交情才是,你怎么就不拒绝他呢。”温凝若是真的担心,因为现在身在津门任人鱼肉,自己好歹是太后之尊师俊还得忌讳几分,要是高怜心有个好歹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杨存交代。
第808章 方外之事
这也是为什么她急切的支开那些人的关系,因为巡视津门绝对会引来师俊的不满,在这关口上温凝若不想得罪他。所以温凝若借口停留塘沽,连去津门城走个过场都是考虑再三最后放弃,因为这时候是绝不能节外生枝。
“温姐姐你放心吧!”高怜心温和的一笑,知道她也怕自己的安全,也害怕自己会触景生情,心里一暖走上前去为她宽衣,柔声说:“师俊约我不一定是有事,或许是他心里有一些困惑眼下除了我外不能问别人,这些事并不涉及到朝廷和师杨二家的态度。”
“你是说!”温凝若混身一颤,想起了那个满是金属冰冷得让人毛骨悚然的世界。
那是定情之地,亦是自己与他珠胎暗结的地方,可那个冰冷的世界充满了让人胆战心惊的凶险,直到现在想起温凝若都感觉心有余悸。
高怜心点了点头,有些事也不用多言了,相信温凝若也知道这些事并不属于凡俗。
金刚印世界里发生的事就如同梦一般,处身其中感觉无比的真实,但说出去的话恐怕谁都不会信,因为那一切太不真实了。
天地相斗,五行尽出,这种方外之事离凡人太远了,就如同是所谓的地府阎罗一样,谁都津津乐道可又有谁真的见过?
这段时间二人亲密无间可以说是无话不谈,说不管是彼此的小秘密还是隐私都是知无不言,甚至床第上的一些事都可以毫无保留拿出来嬉闹。亲如姐妹,没有秘密,甚至她们还把云雨之事当成了亲密话,偶尔谈起的时候嬉闹一番也别有情调。
五行的秘密终究不属于凡间,高怜心可以做到知无不言,将自己所知道的全告诉她。不过温凝若没追问的话就没必要和温凝若说那么多,因为这些都不是她该烦恼的。
“小心点!”温凝若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再追问,因为她清楚自己始终不该去接触这些,心生好奇的话有时候只是徒增烦恼。
世道乱是天下枭雄的争端,而那些方外之事却比这些更神秘,最起码对她而言她不想再卷入其中了。
“放心吧,要是不调动大军的话,凭师俊和他身边那个人还奈何不了我。”高怜心温和的一吓,转身继续忙着煎保胎药。
“哎,这些天总是胆战心惊的,不知道孩子会不会也和我一样!”温凝若叹了口气抚摸着肚皮,为人母者她开始担心这段时间低沉的心情会不会对孩子影响不好。
“放心吧,宝宝肯定很健康的!”高怜心轻轻的抚摸着她隆起的肚子,忍不住坏坏的笑道:“你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么,这时候一些适当的床第之欢对孩子有好处。等见了杨郎的时候你们大可小别胜新婚了,我就在旁边看着让他别太粗鲁就成了,到时候你可不许害臊哦,杨郎虽然洁身自好,不过到了那时候花样也多得让人受不了。”
“恩!”温凝若俏面一抹羞红,不过也没扭捏,或许是因为心里也渴望久别重逢的那一刻。
这段时间都是高怜心贴身照顾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温凝若已经对这个善解人意的女孩百分百信服了。既然她信誓旦旦的说没事应该就会没事,温凝若不懂那些五行什么的,但她清楚的知道一点,高怜心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现在肚子越来越大为了避免露出马脚所以只有高怜心和她幼时就带在身边的两个丫鬟伺候着,同时高怜心守在她的身边也是在保护她的周全。日子过得战战兢兢,现在出了宫感觉混身一松,不得不说呆在深宫内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温凝若洗完后服了一味保胎药就睡下了,毕竟舟车劳顿再加上一直小心翼翼很是伤神,这时候为了孩子着想除了好好休息外什么事都不能做。
将一切料理妥当后高怜心这才出了门,府外有一辆车队已经在等着了,前前后后数百的师家子弟兵簇拥着。高怜心一出门立刻就有人迎接,恭敬的指着一辆马车作了个揖:“高姑娘,这边请!”
“你家家主呢?”高怜心并没有贸然上车,而是左右一看问了一声。
“就在那辆马车上,家主说了有话想和你谈一下。”来人楞了一下,或许是没想到师家家主亲自陪同,这太后身边的小丫鬟怎么态度那么谨慎。
“男女授受不清,怜心最忌风言风语,还是各乘一驾吧。”高怜心说完也不等他反应过来,径直的上了旁边另一辆马车。
这举动几乎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师家子弟们楞了楞难免有些发恼,男女授受不亲是不假。家主有没有那个意思他们不知道,不过这态度也太生硬了吧,好歹师家家主的身份地位那么显赫,怎么轮也轮不到一个小丫鬟给脸色看,哪怕这丫鬟是太后面前的红人她也没这个资格。
师俊似乎是早有预料,立刻开了口:“走吧!”
“是!”师家子弟不敢纠缠,恭敬的答应了一声。
车队浩浩荡荡的出发,在津门而言师家家主的车行很是尊贵,再加上数百大兵的追随,无疑是在显摆着师家在这山高皇帝远的权势。
重游故地难免神伤,不过近乡情怯的话倒是说不上。高怜心坐于车内心情一阵惆怅,尽管是陌生的塘沽,不过还是忍不住想起了过往的种种。
或许津门家破人亡的记忆很是痛苦,不过那段阴霾的岁月却也有甜蜜。如同那一夜虚假的紫仙死去一样,从离开津门的那一刻或许就该把这些痛苦都抛弃掉,如果不是故地重游的话高怜心差不多要把这些都遗忘了。
津门运河,月夜花肪,那一夜的妙手天成是一个甜蜜的开始。白衣少年,风采翩翩,那一夜的绝对震惊天下,多少问人墨客闻而兴叹,对于高怜心来说那是独特而又最美丽的回忆。
因为他的文彩只有自己亲眼见识过,而后他就像一个聪明的智者一样把自己的一切都收敛起来,回到江南后他变成了轨迹多端老谋深算的敬国公,运河上那个才华横溢冠绝天下的偏偏少年只属于自己,对于高怜心而言是甜蜜而又独特的一份回忆。
高怜心微微有些楞神,若是那一夜刘妈妈没有把毒酒换掉的话,或许那个时刻就不是开始而是结束,从喝下那杯交杯酒开始或许就注定了这一段姻缘,一切仿佛都是命中注定一样。
高怜心心神恍惚间,门外传来了轻轻一声:“高姑娘,到了。”
车队前行的时间并不久,并没有离开塘沽的地界。车队的最终目的地是一个偏僻而又空旷的军营,营内人影不见半个,四处漆黑的一片看起来很是萧瑟。
师俊已经负手立于军营门前,看着萧瑟的兵营感慨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太平年月他们在这过着无忧无虑而又简单的日子,一但烽烟四起的时候又变成了朝廷手中的利刃,义无返顾的征战沙场。不只我师家军如此,百年来杨家也是如此,抛头颅,洒热血,古今征战几人回,死在沙场上的人有多少恐怕我们自己都忘了。”
“师大人,怜心是小女子不懂这些。”高怜心面无表情,对于师俊语重心长的感慨半点触动都没有。
“高姑娘,借步说话吧!”师俊饶有深意的一笑:“温大人有时候也谨慎过头了,其实他在津门的耳目也是众多,即使不派人来依旧能知道我师家军的动态,说真的有时候多此一举的事很容易惹人反感。原本师某不想动这些鬼鬼祟祟的家伙就是不想节外生枝,不过照现在来看温大人连自己的眼线都不信了,可悲,可哀啊!”
话音一落师俊径直的走进了兵营内,高怜心亦是莲步轻挪跟随而去。
师俊的话看似莫名其妙不过肯定是别有用意,身居高位的他习惯了寡言少语让人琢磨不透,现在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大发感慨绝对不是正常事。
随行的兵马前停留在了门口守卫,人群中几个眼神闪烁想趁机开溜的已经被早有准备的人抓住了,一个个全部绑起来塞进了麻袋里,即使他们中有不少是姓师的但任凭他们如何挣扎都没人怜悯他们,有时候做走狗就是这样的下场。
身后传来一阵惨叫但没人回头看一眼,从师大人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他已经铁了心不会顾念旧情了,有时候吃里扒外远比那些做奸犯科的人更加的可恨。
“全拉走!”
一阵阵的鼓噪声中一个个带血的麻袋被拖走了,原本这些老温的眼线师俊不太想动,装傻充楞也算是给自己买个清静,不过现在嘛,师大人没了那份装聋扮哑的心思了。
空荡荡的军营显得很是凄凉,夜色下即使点满了火台但火影随着风的吹拂而摇晃难免让人心神有几分的恍惚。
津门所有的兵马全调往了主城,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师俊站在了军营的空地之上,闭上眼后嘶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