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极乐-第2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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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善心(三)
更主要一点是因为这里开了善堂,不少其他地方的可怜人和乞丐都闻讯而来。这一个月内这聚集的人已经有一万多了,大家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谁都清楚这一口杂粥有多重要。
这个人数其实不多,最起码这是在繁华的江南,倘若是在西北西南之地的话,恐怕聚集起来的乞丐数不胜数了。
年轻些的乞丐哪怕是一天找不到散活干,到了夜里他们好歹还有这一口活命的粮食,再不济乞丐们也出去讨要点吃食可以果腹。
可这些人里有不少的老人孩子,他们都没干活养命的能力,高家善堂要是不布施的话那这个冬季他们极有可能饿死街头,要知道每年这么死去的人有多少谁都记不清。
年纪轻点的主动多干点活,为的是让高家的人省些钱可以多买点吃食,能多维持几天的布施。他们不敢懒惰,吃完了这一顿就得进城或到码头边找活干,因为近日来虽然吃得舒服,但也让他们明白靠别人的接济那始终不是长远之计。
年轻的饿不死,可老人孩子却管不了自己的生计,更别提是带着孤儿苟且的寡母。
眼下大家聚在一起已如家人一般,所以潜移默化之下他们之前颓废的思想也开始转变了,每日都在商议着该怎么为高家减轻负担,为这些孩子争取多一点的吃食。
“今儿是谁来啊。”老人们坐在一起烤着火取暖,开始唧唧喳喳的议论开了。
“昨天那位王大夫我听过,好像是江苏那边的名医,他杂也到这浙江来了。”
“可不是嘛,还记得往小孩粥里放鸡肉的那个大夫么,我以前在金华老家看过他,他也是那边坐诊的名医啊。”
“好端端的,这些人怎么都打着高家的旗号来杭州了?”
这些可怜人都是四面八方而来,虽然生活低下但见识却不比别人少,马上就有人疑惑的说:“你们说这高家到底是哪方的神圣啊,这善堂一开布施的全都是各地名医,咱在这住这么久也没听过有这一号的药堂啊?”
“谁知道,那些人来了,问了也不说,可急死我了。”
“哎,人家不愿意说你们就别瞎打听了,没一副菩萨心肠谁管我们这些废人啊。”
“也是,人家好心好意的给孩子吃口好的,咱也不能总是追问啊,只是不知道这恩人姓甚名谁的,我心里就是不舒坦啊。”
“哎,可不是嘛,白吃了人家那么多东西却干不了啥事,都怨我这把没用的老骨头啊。”
众人正唏嘘的时候,城门方向有几辆马车缓缓而来,众人一看顿时打起了机灵:“赶紧起身,人来了,搬东西去。”
马车上随行的伙计很少,不像以前那样还需要自己搬东西自己煮。围拢的人群很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车队来到了灶台前伙计们开始解着上边的绑绳,绳子一解开立刻有人上去帮忙将东西搬下来。
砍完柴火回来的男人们赶紧上前,将一袋袋粮食从车上搬了下来。女人们立刻勤快的搬来了早就乘好水的木盆开始掏洗粮食,以前他们吃饭可没这么讲究,后来也是在大夫们的要求下才有了这个习惯的。
粮食一一的下了锅,依旧是八口杂粮和两口大米粥,这几乎是约定俗成的默契了。大人们只求有一口果腹就好,自觉的将最好的都给了孩子和老人。
柴火猛烧之下水蒸气伴随着粮食的芬芳开始在空气里飘荡着。每到了这时刻是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候,他们围在锅边欢笑着,期待着今日果腹的吃食。
今儿来的伙计都很清闲,他们就站在一边看着别人忙活,这会火都烧开了他们就站在一旁歇着,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
趁着这空闲的时候,有人忍不住凑上前打听起来:“这位小哥,请问一下您家的堂号是什么?”
“我家啊,城里高成白堂。”伙计说起这话的时候很是骄傲,挺了挺胸脯道:“前几日我家掌柜的就说这几天我们来布粥就好了,不过这高家门下的人多,大家都争着这个功劳,所以我们才排到了今日。”
“高成白堂,时大夫的堂号啊?”人群里又是一阵哗然。
尽管都知道这高家善堂每日来布施的都是各地的名医,不过时敬天是杭州的杏林高手在这一带是声名在外。尽管这答案早就在众人的预料之中,但一听到高成白堂的名号时不少人还是啧啧称叹。
这高家善堂,高字头,成字辈,看来这都是一个辈分的啊。近一个月了都是这成字辈的人在施粥,暂时还没听到有其他的字辈,不少当父母的都隐隐动了心,想问一下这高家善堂的药堂还收不收学徒了。
这年头的学徒就是管一口饭吃,干着活学一门养活自己的手艺。比起工匠或者木匠之类的苦累活儿,这学医可就轻松多了,不仅受人尊敬而且还能多赚些银两,在这年头可谓是黄金职业啊。
高家的善堂门下全都是各地名医,倘若随便投了哪一个堂号当一个学徒,那可以说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为人父母者虽不愿孩子远离自己的身边,可要有这么好一个机会的话,他们自然也希望孩子不要和他们一样,过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高成白堂的伙计们个个昂首挺胸,说起这堂号的时候是自豪得很。毕竟高家开堂号不久,他白木恩同城为医得了个高成济堂时可是威风八面的,白木恩虽然为人和善不过那段时日也难免有几分的嚣张。
他那牌匾是刘奶奶亲自赐的号,身为弟子的白木恩是高兴坏了,也不知道是急于炫耀还是出于虚荣。天天这宴请的帖子就下个不停,老是邀其他师兄弟去寒舍一聚,话语里虽然谦虚的表明是相聚一聊,不过谁不知道这家伙的得意啊。
光那帖子的落款就晃得别人眼睛发绿了:高成济堂,白木恩。
多了那四个字,字字如针刺一样让其他人难受,尤其是同城为医的时敬天更是难受。每每路过白木恩家的药堂时心都酸得要命,一个大男人就为了这块牌匾吃起了横醋,可那时刘奶奶还没明确赐号,他也没办法换上一块新的牌匾。
刘奶奶过世以后,这高成济堂的牌子就成了她唯一赐号的,白木恩心里的得意可想而知。哪怕是其他人日后也有了名号,但祭拜先师的时候谁有他高成济堂的人威风啊,光是恩师亲赐这一点其他人就没法比了。
在这种情况下,其他弟子心里的醋意可想而知了。
不过前段时间高家的后人回来了,伙计们虽然没那个福份见到但也清楚。那位风华绝代的高家后人回来后不少就召集了刘奶奶门下的众徒,开始为所有的徒弟一一的安排辈分和字号,意在将高家的名号传承下去。
这辈分一个成字辈,大家平起平坐没什么可争的,可争的就有只有那一个字号了。这个字号看似小事但在不少人的心里那可是极有分量了,不仅代表着在师门里的地位,更可以说是对他们医术的一种肯定。
小小的一个字可是内有乾坤,取的时候讲究得很,在字义上稍有偏颇那可有着天壤之别。
白木恩是稳坐钓鱼台,有高成济的牌匾高挂,哪怕是在说出天大的道理他照样是门下弟子中的佼佼者。
高怜心思索了许多,为刘奶奶门下那一个个年近半百却又因此争风吃醋的老男人一一的定好了字号。大家的字号大同小异没太大的差别,没那偏袒之心倒没引起多大的矛盾,起码做到了让人认可的公允。
只是在杨存的提醒下,她才记起了还有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人物得重视一下,而且这头一辈的字号可以取得更有寓意。
当下高怜心就将刘奶奶的名讳刘婉白三个字拆开,分别书高成刘堂,高成婉堂,高成白堂三个牌匾,准备指给刘奶奶门下德行兼备又能妙手回春的杏手。
这下可是闹起了渲染大波,不少的弟子纷纷上门索要,谁都希望能得到恩师名讳做字的殊荣,那对于他们来说是无上的肯定,这是一份让人日思夜想的荣誉。
白木恩那时就坐不住了,马上就酸味十足的说用恩师的名讳做字号,不是有德之人恐怕就侮辱了恩师的美名,会让先师九泉之下也难安。
白木恩比较木讷,这嘴也比较笨,为了同门之谊说得倒算婉转。不过谁听不出来,他就差破口骂娘了,就这些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家伙也配?
这些老男人间互相的争风吃醋实在让人难办,在这样的情况下高怜心有些手足失措了。毕竟她不擅于处理这种人际关系,尤其是在这些老男人的面前,尽管她顶着个家主的身份但实际上还是很嫩,她也知道在这些人心里奶奶的分量何等的重,稍微安排不慎的话甚至有可能导致师门分裂。另一个更重要的是,要是处理不妥善难以服众的话,那她这个家主哪还有威严可言。在高怜心进退两难的情况下,杨存无奈的唱起了黑脸。
第390章 善心(四)
于心而论,杨存和时敬天有比较好的私交,这狼狈为奸的事也干了不少,虽然身份尊卑有别不过二人间隐隐有种朋友一样的感觉。
权衡再三后,当下杨存就决定把刘奶奶字号的最后一个白字,高成白堂的牌匾给他,瞬间把时敬天激动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就差没跪下来给杨存舔脚了。
最后的一个字给了时敬天,众人虽然哗然一时但除了嘀咕几声外倒没多少人反对,有的只是无尽的羡慕嫉妒恨。
这一是时敬天在杭州城最久了,离恩师住得近往来得多,尽孝的时候也比他们多。
二是刘奶奶肯同意下山住,兴建高家庄园乃至赐牌匾也都是他时敬天跑前跑后的功劳,于心而论他确实也当得起这个末尾的白字,最起码来说人家就是受这个宠。
当然了,不可避免的考虑因素就是人家姓时的是地头蛇老陈的女婿。眼下还在杭州的一亩三分之地总要给别人点面子,尽管说敬国公才是浙江的无冕之王,不过陈家身为人家的爪牙也不容小觑啊。
俗话说阎王好讲,小鬼难缠,在这件事上陈老爷子的恶名多少是起了些作用。
毕竟这老陈家是地痞流氓的世家,干这坑蒙拐骗的事那是祖宗级别的。身为良民多少得给人家一点面子,最起码自己的身家姓命得顾及一下吧,鬼知道时敬天这表面纯厚的家伙会不会暗地里下黑手。
众弟子哪怕是心里发酸但嘴上还是不敢抱怨什么,当然也会圆滑的恭喜几句。只是这恭喜完了所有人眼都绿了,直接盯向了其他的两个堂号,婉字号虽然也诱人,但那个刘字号的牌匾在他们眼里的诱惑已经不异于三千骚首弄姿的美人在你面前脱光。
只是接下来的情况让他们彻底的傻眼了,杨存随后就宣布这刘字号的牌匾已经有归属了。这婉字号的牌匾则暂时封存起来,等若干年后倘若有那美名德赞在外的弟子时,才会赐于那最是优秀的人。
封存一个牌匾,待到日后才赐给声德双佳之人,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事。
毕竟恩师过世了,身为她的弟子得顾及她老人家百年后的美名,谁把这高家的牌匾发扬光大谁就有指望赐这高成婉堂的字号,有能者居之的事倒也无可厚非。
可为什么封存的不是最为尊贵,以姓为冠的高成刘堂,而是高成婉堂呢?
杨存的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这高成刘堂的牌匾竟然是早有所属,这堂下谁有那个能耐和德性配得上它。按弟子们的想法,这高成刘堂才该是封存起来,待到日后有德者居之才是。
当下徒弟们互相大眼瞪小眼,互相鄙夷的打量着身边的师兄弟们,眼里透着赤裸裸的敌意。
那鄙视的眼神简直像是赤裸裸的说:以恩师之姓为字号,就这样的败类也配,那简直就是有辱师门。
一帮老男人因为醋意是群情而起,谁还管什么国不国公之类的,立刻就愤慨的要杨存给出一个说法来,他们心里一致认为在场的人不配有谁得到这刘字辈的牌匾,刘字辈的牌匾该永世封存才对。
至于婉字的牌匾他们不敢说什么,就是这刘字的牌匾,在场的人可没一个有能耐悬挂的。
杨存也有些发毛了,这群基情四射的老东西,刚才还一个个乱吃横醋的,眼下又抱成了一团。师门这东西果然是自己难以理解的,最起码在贼老道的手下,自己还真没有这种虔诚而又感恩的心。
众人喧哗之时,杨存马上板下脸了,和他们神神秘秘的说刘奶奶还有一位高徒有事在身没法前来,不管从医术还是师承上,这刘字的牌匾理应是属于他的。
这下众人更是坐不住了,纷纷的追问着那人是谁,个个互相瞪来瞪去的,依旧觉得这附近的人看起来没一个德行比较像人的,他眼下看谁都像是在看牲口。
对于龙池敏感的身份,在场的弟子中唯有时敬天和白木恩心里有数,尽管他们二人都知道这位所谓嫡传大师兄的存在。
不过龙池那可是第一钦犯啊,又有谁敢说出他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