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极乐-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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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也渴望挑选到更是疑难的症状来发挥自己的医术。
人群之中,最受欢迎的竟然是一衣裳褴褛的乞丐。也不知是哪破庙来的老头儿,混身脏兮兮的极是难闻,身上烂脓破创一堆,光是那模样就足够恶心得叫你反胃,而此时他却是被一群医生们拉手扯脚的,仿佛是最受欢迎的天王巨星一样。
老头儿似乎是生的冻创,常年没得医治所以有所病变,夏炎三伏冻疮都会发作,这种疑症自然是让这些名医们眼前大亮。谁都知道恩师妙手还春,在医术上是登峰造极深不可测。若医治的都是风寒小病肯定难入她的法眼,此时若无这等重患挑战一把,那想要恩师亲提的金字招牌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李帅,你给我死开去,人是我先发现的。”
“就你那点医术别丢人现眼了,医者父母心,你可别耽误了人家的病情!”
难得一个疑难症,叫名医们都红了眼就差大打出手,实在是叫人跌破眼镜!而这时更是有无耻的嘴脸出现,消瘦的白木恩也夹杂在人群之中,狠狠的拉扯着那老乞的衣服,这时后边有人拍着他,大喊着:“木恩,老子出一千两,把他让给我!”
“滚,当我没这身家啊,我出二千两!”白木恩回头一瞪,那满面的狰狞比那色欲上脑的好色之徒好不了多少。
“老伯,您该认识我!”时敬天身板子瘦根本扯不过他们,赶忙的对老乞晓之以情动之以礼:“时某的医术在这杭州城内也是有所口碑的,您跟时某回去!时某可以治好您这一身的顽疾,在下家中也算是富裕,如您老不嫌弃的话,时某愿为您养老送终……”
时敬天这还没诱惑完呢,那边白木恩已经红了眼,马上扯开嗓子发着毒誓说:“老人家,我也可以给你养老送终!而且保证把您医得白白壮壮的,您老要有兴趣的话,白木恩还可以出资给您纳两房美妾伺候您!”
“少来,老白,你银子有我多么?”这时,另一个大夫也挤破了脑袋凑了过来,满面血丝的赌咒发誓着:“老人家,您和我走!等这病医好了,我给您老养老送终,给您买一座宅子,要美妾还不容易,我家大业大的……”
操,这帮什么人啊,医患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和谐了!周默台等一众人在旁边听得是冷汗直流啊,这时都恨自己怎么没生一身的冻疮呢!原来有时候得病也是福,看这群大夫冲动的模样,那简直是刚从牢里放出的人在找妓女一样,冲动得太过份了。
这简直是闹剧,那老头最后还是因为时敬天的名号比较熟悉,在其他人颓废的叹息下被时敬天抢了去!当然这代价也是不低的,为了治他的病,付出的银两之多实在是叫人跌破眼镜。时敬天开出的价竟然是杭州西城的豪邸一处,这,这什么跟什么啊。
这边闹得热火朝天,百姓们个个个面面相觑,有点痔疮还是感冒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有病了!有的即使骨折了想求医也是羞愧的退出了人群,这点小病小伤还真是上不了台面,没点疑难杂症的跑去问诊还真怕被人笑话。
这时,疑难杂症,奄奄一息,病入膏肓,简直就是一张张的银票一样!谁家有个重病的和有个金山差不多,这些大夫出手阔绰,治个病还拼命的倒贴银子,叫人脑子都在发晕这都什么世道啊。
一群打着膏药的人默默的流着泪退出了汹涌的人潮,没多一会又是一阵的喧嚣响起!原来有心眼尖的已经开始到处打听哪有疑难杂症缠身的重患,没多一会就有人小心翼翼的抬来了一个中年人,所有人都谨慎得像在抬一座金山一样。
那中年人身上的病状很是奇怪,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吃鱼腥就会混身泛红呕吐不只!夜里喝酒,酒量那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千杯不醉,可一到白日一滴就醉!每逢雨天混身就僵硬无比,连下床解个手的力气都没有,而且嘴唇和耳朵都开始糜烂,指甲也会脱落,在邻居口里是那种鬼压身的极品倒霉蛋。
此等上好的货色,自然又引起了争抢!人刚一抬来,大夫们围拢上去时已经有人站那讨价还价了,看样子还是这病患的亲戚,看那一脸的嚣张明显就是在坐地起价。
湖上的画舫,坐在三层小木楼上!吹着西湖的凉风,杨存看着这闹剧此时笑得都要弯不起腰了,眼泪也是在眼眶里打着转控制不住就要往下掉。
而一旁的杨举和杨横,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只能说是相当的无语。
“世所奇事,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杨举摇了摇头,看着那些大夫连银票都早早的准备好了,还得一个劲的讨好那些病患。真不知道是这世界疯了,还是自己太正常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杨横也表示自己相当的无语,大夫花钱买重病患者,太匪夷所思了。
“是啊,这世道要疯了!”杨存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不过想起这事,暖意却涌上心头。
这次的名医齐聚,说到底刘奶奶是想要个清闲!本身她就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那些黄白之物,可这次开出的条件却是叫人有些吃惊。资质优秀者才可随意出入高府她的药园子,其他弟子只能在过年或者中秋这些大节才可登门。
而进了她的药园子那些,刘奶奶没事会多教他们一些奇杂的医理,还亲自给他们提匾,让他们名正言顺的用她的弟子名开堂坐诊!当然了,刘奶奶的名声,在百姓们的眼里自然没这些弟子一方名医那么声名显赫,甚至不客气的说,白木恩,时敬天,随便拉出一个名字都比她响亮!
可这些人都有师门之见,原本刘奶奶可都不同意他们正式拜师,也不同意他们悬挂任何与她有关的东西开堂坐诊,说到底师出无名这年代的人很重视。所以这些大夫为了这一块牌匾可以说日思夜想得快要打破头了,因为在他们的眼里,恩师的认可和师门认可那远比自己随意起的堂号重要。
高怜心的爷爷名讳高阳成,刘奶奶这次似乎已经排好了辈分一样!这第一辈的取个成字,比如白木恩要是能得到她青睐的话,那高济堂就可以改号高成济堂,百年之后俨然就是祖宗祠堂一样的老字号了。
面对如此的诱惑,谁不动心!不过刘奶奶提的第二个条件叫人大跌眼镜,那就是悬挂高家牌匾的话,堂号每年的利银都要上交二成。一向不喜金银的刘奶奶提出这条件的时候很尴尬也很不好意思,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弟子们一听竟然都是举手赞成,群情踊跃甚至可以说是欣喜若狂。开门授徒,哪有不收学资之理!这些弟子不少都是身出寒门,对于刘奶奶无不是奉若生母,她隐居山里那几年只恨无行孝的机会,住着豪宅时夜里都是惶恐不已心有不安,眼下恩师要的这两成银子对他们来说,更似是给了他们一个孝顺的机会,竟然引发了他们更大的热情,只为有机会可以赡养恩师天年之乐。
第147章 谋杀(上)
没想到呀,刘奶奶的影响这么大。如此多的弟子已经是一方名医了,还对她这么孝敬有加!说到底这些人全都是穷苦出身,有的更是机缘巧合在她手底下逃过了鬼门关,也难怪这次的事情能热闹到如此的地步。
回过神来,笑得几乎要断气的杨存也不禁感慨着!医术,医者,医德,刘奶奶虽然有自己的清闲和不谐世事,但她也是桃李满天下,治病救人功德无量,是个值得尊敬的长者。
高家祖字,成字辈,高成济堂?
杨存正是正经了一会,不由的又一脸的淫笑!明明都是她的徒弟,却是要挂上高家的牌匾,光大高家御医世家的门楣,就冲这一点来看。您要说和高老爷子没一腿的话,鬼才相信呢!
这时,一个张家的弟子跑了上来,气喘吁吁又满面兴奋的说:“报公爷,我们按家主的命令前往天波府的深山寻找,果然找到了那处私开的铜矿!眼下安将军已经把人全拿住了,正押往天波衙门准备治罪。”
“辛苦你们了!”杨存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完了下边的热闹,三人这才一一的落座!今日本是邀三公齐聚游玩西湖的,奈何啸国公的身体还没有起色下不了床,无奈之下只能告罪一声派来了杨横做陪,当然这些也都是杨存意料之中的,自然不会觉得有何遗憾。
“叔父这一把火烧得好旺啊!”杨举抿了口茶,笑咪咪的恭维道:“静时不动如山,动时雷霆万均!突然一动手就把浙江境内定王和容王的产业连根拔起,几乎是抄得是没漏网之鱼,看来叔父的情报工作做得很慎密,一打一个准完全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呵呵,为朝廷效忠而已!”杨存打了个哈哈:“开私矿,成坊制作兵器一向是朝廷明令禁止的!杨某领的朝廷俸禄,在自己的封地上自然是要杜绝此风,为圣上分忧。”
“叔父高风亮节,侄儿实在是佩服啊!”杨举哈哈的大乐起来,但心里也震惊于杨存此次的大动作!按理说敬国公归来江南不过短短两三月,即使有镇王在背后相助,但又哪来那么多的情报。
要知道在这山高皇帝远通讯不便的年代,即使朝堂上再有权势,对地方上的事也不可能这么了如指掌!这些精准的情报,断然不可能是杨术提供的,更不可能是定王自投罗网吧。
杨横在一旁听得楞了,也显得是有些尴尬,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二人会当着他的面高谈阔论这些纠纷!要知道即使有的事暗地里做了,但也摆不得台面上说,而以他杨横无官无品的身份,更是没资格听这些话。
“杨横,令兄定的那门婚事,你知道么?”杨举突然话题一转,满面肃色的问向了他。
“略有所闻!”杨横迟疑了一下,还是不敢隐瞒,直言道:“定王爷上门提亲之事只有家兄知晓,他也严令家人不许外传。杨横不是嫡出,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是听闻家兄要把小妹嫁于定王世子。”
“揣着明白装糊涂!”杨存眯着眼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饶有深意的说:“此事定王和啸国公都严把口风,恐怕连那赵沁云都蒙在鼓里。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镇王爷却是事无巨细的知道,我看是你们家有人暗地里通风报信吧!”
“叔父果然明鉴!”杨横微微一楞,叹息了一声说:“没错,此事是我派人知与镇王爷的!家兄怯弱,被那定王的人连哄带骗的一时糊涂就答应下了这门亲事,若真待到成婚那日才公之天下,那啸国公一脉不只会抡为天下人的笑柄,更成了杨家的家贼了。”
“我没那么神道,杨术刚来信和我说的!”杨存笑咪咪的从怀内掏出了一封密信:“这家伙现在也谨慎得很,明明一封信就可以说完的内容分几批人马送来,我也是早上才收到的。”
“叔父与我一样啊!”杨举楞了一下,也从怀内掏出了一模一样的密信。
“想必啸国公这边也会有一份吧!”杨存摆弄着手上的密信,言语隐隐阴冷的说:“杨齐卧病在床,自然是操不了这个心,杨术的密信应该在你手上了。”
“是!”杨横不敢有瞒,赶忙的从怀内将今早秘密收到的信涵拿出。
三封密信一起摆在桌面上,气氛一时有点压抑,因为有一件重要的事杨术拆开三份分别发到三人的手上!一是怕半路被人劫走走露了风声,二也是因为这当口上必须小心谨慎,即使两封信落旁人,也是云里雾里的参不透里边的门道。
“镇王爷给你的第一张纸片是什么?”杨举沉默了一下,这才面色严峻的问道。
三人之中,杨横的身份最是卑微,杨举开了口他不敢有所怠慢,赶忙的拿来一张空白的宣纸,缓慢的书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后,也是大疑不解的说:“杨横收到的第一张纸片,镇王爷要我当着你们的面书写自己的名讳,严嘱切不可让家兄在场。”
练武之人,难免轻文!杨横二字写得歪歪扭扭,但此时却像是晴天霹雳一样让杨存和杨举都瞠目结舌不敢相信。二人都是满面的震惊,杨横也是不明所以,疑惑的问:“叔父,世兄,不知这镇王爷到底什么意思,还请你们拿出来拼凑。”
“这,我!”杨存已经隐隐明白了什么,脑子一阵阵的发麻,从信封里拿出的纸片之上,只有杨术沧笔劲书的一个啸字。
“镇王爷,没开玩笑吧!”杨举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不顺畅了,额头上的冷汗开始往下流,就连手都在隐隐的颤抖着!
“这……”杨横只感觉心跳加快,血液似乎都开始沸腾了,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世兄,镇王爷给您的第一张碎纸是什么?”
“疯了,这次真是疯了!”杨举的手一直在发抖着,当他把自己的那张碎纸拿出来的时候,场面一时鸦雀无声,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杨横是书写自己歪歪扭扭的名讳,画鸡爪一样字原本看起来有点好笑,可这一会是谁都笑不出来了。因为在这个名字之前,杨存的碎纸片是单纯一个啸字,而当杨举颤抖着把他的碎纸片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