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第9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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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以中书舍人庞晋继之。
侍御史张世杰在家丁忧,夺情,闻诏之际立即回京,任大理寺少卿,暂掌大理寺诸事。
原大理寺少卿郑龚改任刑部侍郎。
从京师长安出来的带着朝廷旨意的信使,纵马疾驰于道途之上,昼夜赶路,将朝廷旨意传往各处,旨意之上,都有着即日上任字样。
可以想见的,不论外放,还是京师,只要又了这么一个外任,也就别想着安稳的渡过年关了。
即便是军中将领,也是如此。
河东,河中的猛虎武胜军诸路人马,除了少许留下,随主将镇守关隘外,都在频繁抽调。因为是冬天。所以抽调出来的人马。会随改任秦川北路宣抚使的张锋聚,取道已经更名为河左的大秦河中,去往西北待命。
一番令人眼花缭乱的任命之后,也没容人们多有深思,宫中旨意已经到了兴国公府,兴国公,冠军大将军赵石入宫议事。
这次见驾之处在乾元殿,还是那一套章程。等到赵石终于进到乾元殿中,人已经到齐了。
人数并不多,七八个人,但有着同门下平章事李圃,枢密使汪道存文武辅臣在座,这次廷议的重要也就可想而知了。
瞄了一眼那两位,同门下平章事李圃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与平时并没有多少不同,而汪道存的变化就有些大了。脸色有些灰败,却还挺直身子坐在那里。勉力维持着武臣之首的威严和矜持。
但一眼看上去,却好像比以往老了足有十岁,目光闪烁不定,不时zuoyou观望,那副坐卧不安的样子,配着那花白的头发,看上去着实有几分可怜。
不过,在见到赵石进来,这位老臣的目光一瞬间便变得分外的凌厉起来,之前的些许不安,也是一扫而空。
就好像一只做好了战斗准备的斗鸡,让赵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那不住攀升的战斗**……
赵石心里摇了摇头,对于这位枢密使大人来说,这注定已经是一场必败的战斗,但这位老大人好像已经没了退路。
之前的一切,已经表明了陛下的决心,不过是皇帝陛下预先做了一些铺垫,好让群臣知道自己的心意,给许多人留出了一些余地。
在登基不久的现在来说,已经算是足够仁慈宽厚了,不然的话,这正是一个让自己皇位更加稳固的好时机,不是吗?
不过,其他人可以退让,枢密使大人却已经不行了,在皇帝陛下旨意下来之前,他便已经上书御前,言明了自己的主张,并还有纠集同党,造出声势的嫌疑,不然的话,这些时日,枢密院,兵部,乃至于御史台那边结连上书,关于东征之议大作的事情是怎么来的?
皇帝陛下连着任命了两位枢密副使,对其的不满已经表明的淋漓尽致,也顺便,断了他的退路。
这个时候,对于枢密使汪道存来说,缩头是一刀,伸头还是一刀,所有情势都表明,皇帝陛下不会再容他坐在枢密使的wèizhì之上了。
这位三朝老臣不甘寂寞的挣扎,现在看来就像是一个笑话,这不但表明他才干眼光,都有着不足之外,恐怕,这背后身在河洛的张大将军也没少费了力气,才让这位恋栈权位的三朝老臣开始不管不顾了起来。
也许,还是之前消息保密的太好了些,让这位枢密使大人有了错觉,大将军刚刚回京,要有所布置,还需要很多日子吧?
也许,张培贤那边对其有所承诺,想一想,除了先斩后奏,率先开战之外,除此之外,常年身在军中的张培贤,能够给出的承诺并不多。
见礼,落座,赵石的心渐渐沉静了下来。
朝廷上的风波动荡,对于之后的战局肯定是有着影响的,尤其是新任的几位转运使,初来乍到,虽堪信任,但总归不会那么得心应手,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希望这几位能对得住这种信任才好。
至于朝中那些职位的变幻,在他眼中,却没有什么,这应该还是皇帝陛下的铺垫,之后才是真正的雷霆手段,当然,首当其冲的便是这位枢密使大人了。
成武皇帝看上去jīngshén很是振奋,年轻的面庞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但隐藏在其中的强硬,却谁都能看的出来。
皇帝陛下的声音清晰而又缓慢,“朕召诸位爱卿入宫议事,议的是什么,想来诸位爱卿已经心里明白,那就当着朕的面说说吧,都有着怎样的主张,尽可直言,不须顾忌太多。”
实际上,如今谁都明白,明年攻夏之战已是势在必行,现在的这场廷议,多数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当然,军国重务,这里的人都有着建议之权,但除了同门下平章事李圃,枢密是汪道存,兵部尚书李承乾,殿前司禁军指挥使种遂以及冠军大将军赵石之外,其他人说话的余地并不算多。
至于皇帝陛下口中所说的不须顾忌太多,那就是个笑话,这个时候除了以上几位之外,其他人若有异议,恐怕之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再说那几位,若非那几位上书提议,或是支持,皇帝陛下也不会如此笃定的提出来。
有的时候,这廷议和殿议也差不多,说出来的都是早已定下来的事情,之所以还要当众议之,除了明谕群臣得知之外,倒也不乏采纳真知灼见之意,只是这个真知灼见可不是反对之言,而是为此议添砖加瓦而已。
能参议此事之人,事先或多或少都有着认知,等到之前那些诏谕一下,大致结果也就都明白了,若非像汪老大人一样,有着难言之隐,又或自信能独力回天,一番言语,能让所有人信服,改了皇帝陛下,两位大将军,以及其他人的心意,不然的话,谁也不会迎难而上,效那诤臣之举。
不待旁人说话,同门下平章事李圃已经言道:“陛下宏愿,微臣知之,想那西夏,初为唐臣,地为汉土,西夏李氏,不思唐皇恩遇,狼子野心,窃而有之,实为可恨。
且,自我大秦立国以来,连年进犯,扰我疆土,掳我百姓,而又使我大秦多少热血男儿,埋骨西北边塞,西夏,实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馨竹难书之恨……
历代祖宗,皆欲灭此虎狼,而不可得。”
“如今,我大秦国势日彰,威加于诸国,西贼惧之,摇尾乞怜,欲行断尾求存之事,我大秦怎能如其心意,养虎为患,虎必伤人,臣之见,当趁此时除之,以彰大秦威名,以全历代祖宗遗愿……”
话音未落,成武皇帝一拍桌案,笑道:“好,爱卿果知朕之心意,历代祖宗,若在天有灵,当能见到,那兴庆城头,插上我大秦龙旗之日。”
赞了一句,摆手让李圃坐下,才转头望向武臣这边,笑道:“李大人,以你之见,又是如何?”
这个李大人可不是李圃了,而是兵部尚书李承乾。
李承乾不敢怠慢,站起身来就欲行礼说话,但上首的枢密使汪道存却先自起身,高声道:“启禀陛下,臣有异议。”
群臣心里都是一拎,同门下平章事李圃更是垂下眼睑,心中暗叹,自己已经说的那般明白,先他开口,便是想要堵住他的嘴,这可是一腔保全之心,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但这位……好像牵连已深,真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皇帝陛下的目光凝了凝,笑容淡了许多,不过随即,便温和的道:“卿家之见,朕早已知之,今日廷议,还是多听听旁人的吧……”
汪道存背后明显已经沁出了汗水,但还是立在那里没动,声音透着一丝倔强的道:“陛下,西北山川险恶,当年之败,犹在眼前,今西夏俯首称臣,割让疆土,已为历代之不可得也,陛下又何苦再为了西北不毛之地,而置众军于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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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章廷议(二)
若按平常,此时李承乾必定已经开口说话,驳斥其见。
但是现在,兵部尚书李承乾是一点开口的意思也没有,只是冷眼旁观,存心是想看热闹,这个时候,对方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对这位一直压在头上的枢密使大人,他可没有半点的维护之心。
李圃也没看开口,事已至此,汪道存只能自求多福了。
要知道,之前户部侍郎何长龄转任集贤馆学士,他是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这无疑是对李家的一次敲打,而且还插进来一个庞晋,那是正经的皇帝私人,曾任东宫参议,后任中书舍人 。
官不算大,却是举足轻重,与柳世源,张世杰等一样,皆为皇帝陛下心腹臣子。
对于汪道存的不知进退,他也只能无奈的看着,心中有些兔死狐悲之感,老臣们都有着如此凄凉的一刻,但也未尝不能引以为鉴,该退的时候便退,不要如这般恋栈不去,反而显得自己分外可怜。
旁的人也不是傻子,都瞄着皇帝陛下的脸色,心中暗叹,汪道存晚节不保,再一瞅两位大将军冰冷的神色,以及兵部尚书李承乾,同门下平章事李圃的模样,就算有那想转圜几句的人,也将话又咽了回去。
这个时候,谁为其说话,就要得罪人,得罪两位大将军,得罪兵部尚书,最可怕的是,得罪了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环视zuoyou,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温和了起来,但语气却加重了许多。“汪老爱卿之见。朕已知之。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这许多朝廷栋梁之才,皆在此间,何不听听他们都说些什么?”
汪道存站在那里,胸膛起伏,一张老脸已经涨的通红,嘴唇蠕动了半天,最终还是缓缓坐了下来。
若是有人出言相讥。或者皇帝陛下雷霆震怒,也就罢了,他还能顶上几句,最多,也不过是之后丢官罢职罢了,瞧这架势,难道他还怕这个?
但皇帝陛下耐住了性子,旁人也没有与他争论的意思,他这一拳,就像是打在了空处。若在强自支撑,皇帝陛下发作起来。也就根本不用找什么理由了。
皇帝陛下不经意的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来到李承乾这里,颔首示意。
李承乾这个时候才躬身施礼,开口便道:“臣附议于李相,而以微臣之见,金国覆亡之日不远,无须多虑,后周,南唐占中原之地,但守成尚可,却无任何进取之意,有大将军张培贤镇于河洛,可保东方无虞矣,而西夏居我侧后,常挟地利而扰我疆土,不如趁此时机,一举荡之,顺便清我多年夙愿。”
“只是领兵之人还需谨慎,西夏据有西北数百年矣,更据地利之便,一旦伐之,以微臣之见,重不在兵锋之利,而在于粮道也,若不遣一重将,居中调度四方,使各路将领衷心服膺,怕是多有艰难,微臣些许浅见,多有疏漏,不过却还望陛下三思……”
“爱卿之见,苦心孤诣,思虑周详,朕已知之。”
皇帝陛下含笑点头,转头就问户部尚书李吉,“爱卿掌户部诸事,对李大人之间,可有异议?”
李吉转了转眼珠儿,立即起身施礼道:“回禀陛下,臣于军国之事不甚了了,但若大军一发,微臣定尽心竭力,让大军无有后顾之忧。”
他虽然心中有着些许不甘,但也明白,今日廷议,不会有任何的波折……而且,他断也不会在这样一个时候,拆堂兄的台,所以,他的回答必定就是这般了。
皇帝陛下呵呵一笑,目光落在了种遂身上,“爱卿掌殿前司禁军,志军有方,屡立殊功,大军征战在即,正是卿家施展才干之时,有何建言,尽早说之,也好让朕与群臣知晓,而且,对于何人可领大兵,卿家久于军旅,应该心有定数,不妨也一起说来听听。”
种遂随即站起身来,施礼道:“陛下赞许,实让臣惶恐万分,臣一武人,也只能报效于沙场,尽心为陛下开疆拓土而已,今陛下动问,臣心中略有言语,却嫌笨嘴拙舌,怕无法细述于陛下,所以,臣已准备好一封奏折,其中尽为臣之所想,或有狂妄之言,不合圣意者,还请陛下不要见罪。”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从袖口处掏出奏折,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皇帝陛下就笑,“爱卿果然乃稳重之人,却是早有准备,还不赶紧呈上来,于朕瞧瞧。”
太监立即上前,从种遂手中接过奏折,放于皇帝陛下面前,皇帝陛下翻了翻,却并不细瞧,只是头也不抬的道:“既然爱卿早有准备,那对于领兵的人选,想来也是有着话说的,朕说的可对?”
群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