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第5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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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汉呵呵笑了,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那就对了,可是让咱们好找。”
说罢,肃容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恭敬的双手递过来。
杜橓卿脑子有些发懵,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半晌,才哆嗦着手从军汉手中接过信笺,“这。。。。。这是。。。。。。。”
那军汉恭敬道:“得胜伯,羽林中郎将,国武监督学大人有令,凡指定之生员,皆到礼部报备,于翌年七月一日辰时前,持此文书为凭,到国武监入考,考评优异者,可入国武监进学,请杜公子务必慎重,凭证遗失者。。。。。。。无法证明身份者,皆不能入考,无故不到者,刑之。。。。。。。。。”
说完这一番话,又瞅了瞅呆若木鸡般的杜橓卿,扭头朝店外招了招手,又一个军汉大步而入,这会却是捧着个匣子,接过匣子,放桌子上,军汉接着道:“此为纹银五十两,之后还有。。。。。。。。备考纲目送上,请杜公子安心备考,若有所需,可告知于某,某定力为杜公子分忧。”
杜橓卿傻了,店小二傻了,店里寥寥无几的客人也傻了,从后堂刚晃出来的掌柜的也傻了。
杜橓卿握着手里的信笺,就好像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瞅着桌案上的匣子,就像看到了绝世美人,做梦一样的感觉。
直到那军汉报上名姓,又说了几句,和另外一人相携离去,杜橓卿都是恍恍惚惚,等到清醒过来,那两个军汉已是没了踪影,至于他们说了什么,也只恍惚记得些,瞅了瞅手里的信笺,再看看桌子上的匣子,杜橓卿用力咬了一下舌头,剧痛传来,他才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大起大落之下,他整个人虚脱了一般,之后迅速付了店家银钱,排开上来询问的无聊酒客,紧紧抱着好像成了自己***子一般的两样东西,急匆匆回了居处。。。。。。。
等到真正静下来,才泛起后悔,若是镇定些。。。。。。多问上两句,哪里会如现般像没头苍蝇般胡思乱想?还好的是,那人名姓都记住了,不行就厚着脸皮,找上门儿再仔细询问便是,到是。。。。。。。备考。。。。。。国武监。。。。。。那是什么啊?越想越乱,恨不能抽自己个嘴巴,天上掉下来的际遇,竟然这般懵懵懂懂的,真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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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这位落魄士子的纠结,与此同时,另外一处所,一群人却正酒楼里欢呼畅饮,伴着陪酒女子的清脆笑声,一群穿着华贵的世家子吆五喝六,酒令行了一圈,正到酣处,外间小雪飘飞,里面却是温润如春,气氛炽烈。
种五坐主位,喝的已是满脸通红,搂着身旁陪酒女子,大叫着,灌着旁人,也灌着自己,丝毫看不出,当日得胜伯府被折家老七揍的死狗一般的倒霉样儿,可以用意气风发来形容还差不多。
也是难怪,折家那几位和他经常别苗头的都扶灵去西北了,他这日子也就过的分外的舒坦了起来,再加上得胜伯,羽林中郎将赵石不管怎么说,都已经是他的妹夫了,京师这地界,背后有这么一颗大树,旁人可不就都让他三分?
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种燧兄妹和京师这边的兄弟交情都不深,外边久了,反到有些生分了,邀了几次,都是婉拒,不然的话,底气会足一些。
不过说起来,种五家里面也不太争气,自己也不长进,虽为他这一支的嫡次子,家中却并不怎么受重视,若无其他变故,这纨绔子的日子也就这么过下去了,反正种家子弟也多,出类拔萃的并不少,出那么一个两个不争气的,也是正常,既然他自己都优哉游哉,得过且过,除了自家老子娘亲操心之外,旁人那里说上一次两次,也就听之任之了的。
前些日到是弄出了些名声,可惜却是给家里惹了麻烦,之后除了又被老父痛打了一顿外,还禁足了两个多月,憋的狠了,放出来之后,叫人无语的是,这位却越加的变本加厉了起来,这不,又邀了一众狐朋狗友,来酒楼饮酒作乐了。
正酒酣耳热时候,隔间的门啪的一声打了开来,有那喝的少的,听见了,转头过来,其他人却多数未有听闻,还那里兴高采烈的笑闹呢。
直到进来这位旁若无人的带着两个随从大摇大摆的来到里面,才都慢慢惊觉,瞧了过来。
这些人中,没一个是平民百姓,平日里自然也都不是好惹的,但见了进来这人,隔间中却渐渐安静了下来,就算不认识,也没一个口出恶言的。
只因这人一身羽林军服,赫然还是个六品校尉,不大不小,只那旁若无人的神态,就已让人不敢小瞧了这位不速之客,有的人就不由瞅向种五,这是。。。。。。五哥请的客人还是。。。。。。。怎的这般无礼?
但有那么两位却是认得此人的,却是赶紧站了起来,行礼之后,其中一位便大着舌头道:“原来是费大哥,好些日子不见,小弟可是想大哥的紧呢。”
种五作为主人,喝的可不少,不过还算清醒,这位费大哥他自然是认得的,只是脑袋晕着呢,所以慢了一步,“费。。。。。。。费大哥怎么来了,快。。。。。。快给大哥看座,来,来来,让小弟们陪费大哥喝上几杯,暖暖身子,小弟再给大哥找个可人儿。。。。。。。”
来人正是费傕,看着一群比自己小上几岁,都已喝的东倒西歪的家伙,到是有些亲切,数载之前,自己可不也这么一副德性?
虽说军令森严的赵石麾下已久,但和李全德一般,也不会事事皆按规矩来的,兴致到是不错,性一屁股坐下,酒没敢动,却是捡着几个不错的菜色吃了两口,没等这些家伙笑逐颜开,过来套近乎,把筷子一扔,从怀里掏出东西来,啪的就甩了种五面前。
大咧咧的道:“种老五,你运气来了,咱们大人开恩,要送你入国武监,什么个章程自己去问,但瞧你一声一个大哥的,咱就跟你小子多说两句,咱家大人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这个东西不能丢,不然板子打你屁股上面的时候,可别怪咱没跟你小子说明白。。。。。。。。。”
寥寥几句,说完便领着人扬长而去,这份跋扈到极点的纨绔气派将这些后生小子镇的是良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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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六章冬日
第八卷繁华处是吾乡第六百四十六章冬日
还有不少人景兴四年冬天的时候有着像杜橓卿,种五这样的遭遇,不过真要说起来,人数其实并不多,也不过数十人而已。
其中多数皆是如种五般的大族闲散子弟,身为将门之后的又占了多数,而其他,如杜橓卿般的落魄士子也那么几个,,这些人加起来,也就不到六十人罢了,虽说也为时人屡屡谈起,称之为奇闻趣事,但朝野间却也没掀起多大的波澜。
自大将军折木清逝后,羽林中郎将赵石埋头于国武监事,一门心思的想要教书育人,这许多人眼中,多数也是明哲保身的手段罢了,就算屡有出奇,也非什么大事,并不值得多加关注。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景兴四年发生的事实太多,像出现了国武监待考士子这种亘古未有的古怪称呼的鲜事,和其他事件比起来,也就成了不起眼的小事了。。。。。。。
闲话少说,说起这事来,始作俑者赵石其实也是满心的无奈,本想着国武监这第一批生员,只招京军兵将,这些人久军中,精通军务,身上或大或小有着官职,教导起来容易不说,将来从国武监出去,也暂时不用这些人职务上费什么精神。
但想的是不错,真到做起来,却出了疏漏,为什么?人数太少尔。。。。。。
若是不知就里的人就会想,几万人中间选个百十人还不轻而易举?莫非有人作祟?
事实并非如此,就像雄武军这里,指挥使李敢当自然是万分的不情愿,但终也不能敷衍了事,一来,以赵石如今的位份,说话的分量也是不能不让人掂量一下,何况是召集各人到羽林中郎将衙门,郑重交待,二来呢,京军各部都要送人过去,这就涉及到一个颜面的问题了,若是选出来的人太差,国武监表现的太过不堪,丢的可是整个雄武军的脸了,三来呢,这未尝不是一个梳理雄武军上下的机会,大将领兵,难免就要分出亲疏远近来的,赏罚分明也不过是个虚词,真正做到这一点的,自古以来,估计也没一个,既然分了亲疏,有了远近,那么。。。。。。。。。
所以,就算他与赵石深有间隙,也不会敷衍塞责,因为那般做了,不过是授人以柄,对于雄武军也没半点好处,没谁是傻子,手握雄武军兵权多年的李敢当就不是了。
这样的道理过后一想就明白,也根本不用去同已身为枢密副使的兄弟去商量什么,不几日的功夫,雄武军这里就送上了名录,不过。。。。。。。。。送过来的名录上,也不过是二十几个人的名字罢了。
这可非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只这些人合适,里面的人官职小的也是旅帅,官职高的,已是六品校尉了,孤零零的,排榜首,雄武军中军虞候,也不知是怎么得罪了人,或是有多不得人心,才倒霉的出现了名录之上。
而这二十多人选出来,也是煞费了一番苦心的,根本没有普通军卒,除了那个校尉外,全都是一水的低级军官,官职不大不小,也正合赵石所说的诸般条件,力了吗?真的是力了,没了这二十多人,雄武军起码去了五分之一的战力,这就是低级军官的作用。
雄武军如此,羽林左右卫其实也是一般,右卫送来了二十几个,左卫多些,三十多个,几乎是清一色的显锋军旧人,赵石的铁杆嫡系,王虎可是半点也没客气,若非顾忌送来的人太多,会使羽林左卫消弱太过,人当然不只这些。
左右屯卫就不必提了,七拼八凑的,也没凑够十个人,其中还有几个是指挥使大人的子侄,如此光明正大的夹带私货,也可以想见左右屯卫之窘迫了。
就这般算下来,一共也只不到百人,到了这个时候,赵石知道他想的有些差了,可以说,这是个认知性错误,国武监不管是不是建,却都是御口钦定,又有折大将军为祭酒,羽林中郎将为督学的官办武学。
而几位指挥使也就理所当然的将普通军卒排除外,根本不予理会了,这个错误看上去只要他动动嘴,就能改过来,但事实上却并非那般容易,这个根本不用他自己去琢磨,已经身为人妇,家学渊博的种七娘就已直言不讳。
谁也没有一步登天的道理,军中本就等级森严,若国武监招普通军卒入内,之后将如何安置?若提拔过速,国武监岂不成了通天捷径?军中那许多靠着双手打拼出来的悍将会做如何想法?
诚然,若如此作为,必将有使许多人趋之若鹜,但细想一下,又会招致多少人不满嫉恨?甚或是打压?所以,此事于人于己,皆为下下之策。。。。。。。。
于是,赵石三思过后,便也明白,这口还真就改不得,也许以后,国武监必能招收普通军卒入内,但肯定不会是现,现如今国武监要什么没什么,断不能想着一口吃成个胖子,后世许多东西是值得借鉴,但操之过急,只能适得其反罢了,无补于事,而万事开头难,也正是这个道理了。
有了这些原因,也就逼得他不得不另辟蹊径,京军之外想办法了,终,也就有了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而将这些门阀闲散子弟以及落魄士子招进国武监,到底是好是坏,会有什么结果,也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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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兴四年东日雪花飘飞中结束了,这一年冬天,大秦景帝陛下立下了太子,西夏来使途中受袭的消息也传到了长安,然两国征伐百年,仇怨已深,所以这个消息对于大秦来说,除了快意之外,实得不到什么同情,大秦朝堂之上并未激起多大的波澜。
而这一年的秋天,遥远的东北草原上也是风起云涌,战乱不休,两年多的休养生息过后,随着乞颜部的壮大,已经与铁木真反目成仇的札木合终于按捺不住,再次组成了十二部联军,与乞颜部激战于阔亦田草原。
这是遥远的东北草原上第二次大战,蒙古战士的鲜血再次将肥美的草原染作赤红,但这一次,面对制定了初步的军事制度,蒙古贫苦牧民中声望越来越高,真正具备了王者之姿的铁木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