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第5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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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日离开这见鬼的京师,总好过那赵石回京之后,干看着人家耀武扬威,气出病来。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是为他人做嫁了?眼见那两个家伙躬身做谢,李清一口气堵心里头,脸上阵青阵白,真真如吃了苍蝇般难受。
李承乾可没想到,自己此举一直宠溺有加的侄儿心里就此种下了怨恨的种子,笑着连道了几声好,蜀中千里河山,一朝平定,几乎是一下子凭空便多出了许多职位出来,而且缺的多的还是各处主官。
那些后蜀降臣能留用的留用,但蜀中初定,一些事情多需后蜀降臣辅助,但多数主官的位置上却断不会任用他们,还需大秦官吏前往,这么一来,吏部面临的却是一个让人无奈的烦恼,官吏不够。
礼部那里已经决定明春开科取士,然后还要开一次恩科,以补官吏不足,但那还是明年的事情呢,却是远水不解近渴。
于是,有人便出了个主意,京中豪门中的这些幕僚便成了首选。
以李承乾估算,即便如此,能让蜀中安定下来也需数年不可,要想恢复蜀中元气,十年二十年都是正常。
不过取得蜀地的好处也将慢慢展现出来,蜀中向来便被称为帝王基业,而今大秦得之,已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局面,再加天府之国的人力物产,不出十年,必然兵精粮足,到时或顺江而下,或出潼关,或用兵西北,皆是进退自如。。。。。。。。。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自不必提,李承乾对那两人勉励了几句,让其他几个幕僚是又羡又妒,即便是那两个身有官职的亲族都有些嫉妒两人的运气了,这时机赶的太好,与人为幕的,即便是大家豪门出去的,多数也不过是***品的小吏,而听李承乾的意思,这两人放出去,可能便是值守一地的正堂,估计怎么也该是县丞,县令了吧?一跃至此,怎么说才好?
想到蜀地物产丰饶,沃野千里,又是得之地,正是大展才华之所,厅内的人心思都热的和火炭儿相仿,将来自己。。。。。。。。想到这个,收起多余的心思,推杯换盏,不一时便将两个得了甜头的家伙灌的酩酊大醉。。。。。。。。。
李承乾也喝了不少,让人扶着回来内宅。。。。。。。。。。
到了内宅,洗漱一番,却是叫人将李清又找了过来,李清本来心中郁闷,已经喝了个半醉,一听叔父召唤,又来了精神,之前的不快立马没了踪影。
不过到得书房,劈头盖脸先迎来了一顿训斥,却是因前几日为细故打断了一个家仆的腿,又将其赶出府去,做的实没有道理,而且太过张扬,与李府名声有损等等。
李清喝的有些多,火气也越积越多,不免顶撞了两句,李承乾扬起巴掌就要打,却没舍得下手,缓和下脸色来,着实说了几句劝勉之言,李承乾哪里想得到,侄儿有如此急切的心思想要离京而去,当不当官都放其次了,这些话又哪里能说到点子上?
李清这里唯唯诺诺,却半点没听进耳朵里,终也是不欢而散。。。。。。。。。。。。让李承乾兴致着实低落了几分。
不过朝中将有变动,他也没将此事放心上,之后又将两个族人叫进内宅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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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七章廷议
第七卷千里江山入战图第五百八十七章廷议
“赵石现就蜀中,统领大军,威权自专。。。。。。。。之后恐怕颇多掣肘。。。。。。。”
“听闻赵石率兵入蜀,不论汉中,利州,还是成都,赵石所部杀戮皆重,许多地方大族屠戮一空,田地,银钱。。。。。。。。”
“是不是让御史上书弹驳,稍挫其锋芒,不然兵乱过后,地方驻守军伍,定多出其门下,朝廷威严何?”
“赵石依仗陛下宠信,素来跋扈非常,朝中结怨甚多,而今蜀中大胜,功高自傲之下,若干涉地方政务,怕有安史之忧啊,朝廷自应早做筹谋,那赵石为刺客所伤,今成都养病,谁知是真是假?若不早做决断,速召其回京,恐成尾大不掉之势。。。。。。。”
处于私室之间,两个人说话也没多少忌讳,其中难免危言耸听,其实归根到底,还是蜀中沃野千里,物产丰饶,如今大乱之后,宛如无主之物,自然是令人垂涎欲滴,两个人已经隐约感到,大秦一轮的权利分配就眼前,不论是朝堂之内,还是那巴山蜀水之间,都有着巨大的利益等着胜利者去篡夺。
但好死不死的,统领大军的偏偏是赵石赵柱国,打下偌大的江山,之后分量不言而喻,虽说职权并不分明,但之前只那一句总揽蜀中战事,就给了他多大的自专之权?
而今大胜,威势一时无两,往蜀中安插私人,任用官吏,说不得就得人家点头才成,不然大乱之后,安靖地方,没有那些领兵大将的支持,想想就能知道结果,对于他们来说,战功什么的到其次了。
再一想到赵石与李家自从当今圣上登基之后,就与自家不睦,性便有什么说什么,但说起来也是丧气,就连说话的两个人也觉着自己说的有些不靠谱,这个时候找赵柱国的麻烦,却是如同找死一般,但这么大一场盛宴,李家若不能参与其中,分上一份出来,老天爷估计都瞧不过眼,想到蜀中那许多无主的田地山林,还有权力为家族带来的荣华富贵,却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不过他们位卑职小,这主意还是得李承乾来拿。。。。。。。。。。
李承乾那里不动声色的饮着茶,浑不似方才般兴致高昂的样子了,其实心里也是暗自摇头,族中人才太少,就拿眼前这两人来说,一个是他的晚辈,一个却是要叫他一声堂兄,也算是族中有才干的了,但眼界却着实低的可怜,以那赵石现如今的声势,岂是旁人能轻动的了的?打这么个主意,真真是上赶着授柄于人,也不想想,那赵石得罪的人是不少,但他李承乾得罪的人又能少到哪里去?
让他无奈的是,这两人明显是为眼前之利所迷,混言混语,如同赌输了急待翻本的赌徒,也不好好想想,赵石临危受命,一连串的战功都是实打实打出来的,若是蜀中刚一平定,就处置功臣,这得多蠢的人才能想到的主意?要真昏头这么干了,大秦还长久的了?亡国之祸恐怕就眼前了吧?
他这里神色越来越淡,那两人说的兴起,白活了半天,也没见他吱声,这才觉出了不对,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话头儿。
而这个时候,本想跟他们交一下底,好让族中有些准备的李承乾却也不想跟他们废话了,淡淡道:“今天你们说的话就当没说,出了这个房间,都给我忘干净了,外间要有任何风言风语,别以为家规用不到你们的身上。”
“再有,约束那几个小畜生,别没事外间招摇,多少人盯着呢,朝廷上的事情我自有分寸,管好自己手里的差事,别这个时候出什么纰漏,不然。。。。。。。朝堂大事,少作议论,不是你们该管的事情,操什么心?”
越说越是严厉,算得上是一点颜面也没给两个人留,两人一时间都是满脸通红,讪讪不语,不过即便是心有不满,李承乾面前又哪里敢表现出半点来?直到李承乾又训斥了两句之后,挥了挥手,两人如蒙大赦,灰溜溜的出了书房,到了外间,对视了一眼,却都瞧出了对方眼中的不甘,但那又如何?以他们两人的资历,没有李承乾,就他们两个,就算眼馋,又哪里有半点机会参与朝堂大事了?想到这个,两个人都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出来,私下里却都琢磨,是不是暗中派些心腹之人去南边,即使不能。。。。。。。那些田地山林却还可买上一些嘛,这些可也是家族立身之根本不是。。。。。。。。。。。。
不提他们这些小心思,书房之中的李承乾却是将内院管家又叫了进来,让他去请几个心腹幕僚过来,等到管家出去,李承乾才微微叹了一口气,族人靠不住,却是要依靠外人来谋划,真真让人无话可说,和那些世家大族比起来,李家还差的远呢,一人之荣和家族兴旺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什么时候才能让李家真正跻身于世家门阀之列,而不是像那些外人说的,从延州来的乡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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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散朝之后,三三两两的大臣陆续而出,参知政事,大学士李圃不时和人点头微笑中,缓步而出。
直到外面,这才紧了紧袍服,深深吸了一口气,天气渐寒,长安已经刮起了北方,被初冬的寒风一吹,李圃精神不由一振。
不过想起今日朝会上的事情,李圃心情还是有些不虞,历来朝会无大事,只要参加过朝会的人都知道其中的道理。
军政大事,都已经是决定好了的,搬到朝会上来,不过是知会大家一声,断不会朝会上临时决断,就算有人质疑,多也不过是容后再议罢了,若真吵起来,一天的功夫也不用干别的了,打嘴仗就能让这一日时光匆匆而去,还谈什么处理政务?
但今天的朝会却不同往日,争论比往日要激烈的多,其实也只是两件小事罢了,相关大臣却是唇枪舌剑,互不相让,很是让人头疼,尤其是还有人提到蜀中乱民,被俘者众,按照之前处置,这些人要分别遣往各处,或修整道路桥梁,或为奴户,开垦荒田,各有所用,不一而足。
这是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之前蜀中战事为决,也少有人此事上多做纠缠,但现却还是被拿出来了,说什么蜀中十室九空,人丁稀少,这些蜀人多数都是被裹挟而来,应按旧制,发回原籍,一来填补蜀中人口,二来也能安抚蜀中民心等等等等,老生常谈,无有意。
李圃来说,此议没有什么错处,蜀中空虚,元气大伤,确让人有些为难,此议也确是让人心动,自古以来,诸侯征战,也真没有如大秦般,让被俘之乱民做工受罚的,多数都是首领或斩首,或流配,其余不问,各自发回原籍,重为子民,按他本意,照如今蜀中情势而论,此议确为良策。
但只要稍微深想一下,就能明白这些提议之人的矛头所指,这才是真正关节所,谁都清楚,如今朝中暗流汹涌,大家伙儿都憋着一口气呢,这其中的缘故,无非就是战后胜果如此之大,兵部户部都憋着劲儿的争功,而其他四部也红着眼想蜀中千里沃土上分一杯羹。
尤其是吏部,唐时便为六部之首,但大秦,却屈居户部之下久矣,为何?只为大秦四战之地,大军粮草,四境民生,皆都离不开户部,即便是吏部掌大秦官吏任免之权,但论起职权来,还是不如户部远矣,其中重要的一点便是,大秦疆域太小,官员加起来,也不如唐时的一个零头,这般下来,吏部哪里又有底气居为六部之首?
而今平定蜀中,可想而知,将来可以任免之官吏,几乎比之前多了一倍有余,这六部翘首之争,不过是方兴未艾罢了。
而今日朝堂之上的一点争吵,比起背后错综复杂的干系来说,只不过是今后政争的一个插曲而已,可以想象,随着大秦日渐强盛,内部权力的争夺将越发惨烈,这个根本不用猜,已经是确定了的。
而利益前,没人能退让半步,权势之所以为权势,其真谛也就此了。
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宫墙,李圃黑重的眉毛渐渐扬起,虽然心中忧虑依旧,但一股豪气却是油然而生,生逢此时,正是大好男儿展胸中报复之时,杨相离朝,折大将军病重,又有蜀中大胜,风波渐起,侧身其间,何之幸也,当乘风破浪,辅佐君王,成就大事,才能不枉此生,若平平淡淡,没有这许多纷争,又怎能显出我等之才干,又怎能图那凌烟阁上,铸就名姓?
他知道,杨感称病,已是有意辞官归老,朝堂风波渐起,也有中书威望不足的缘故里面,杨感四朝老臣,为政数十年,其人威望实不是他李圃所能比得了的,一旦离朝,朝廷上下,必起波澜,这也是意料中事,只是时候有些不对罢了。
只要将此番风波度过去,朝政平稳下来,也就是他坐稳中书之时了,杨相其人,不论才学德望,还是为政之手段,他都是极佩服的,但杨相毕竟老了。。。。。。。。这大秦的天下,还是要看他们这些后来之人的,而此副江山社稷图该如何下笔勾画,怎能由得他人指手画脚?定是要亲力亲为,为大秦,为陛下,措置一个江山永固才成。。。。。。。。。。。
“李相,李相。。。。。。。。。”
李圃正浮想联翩之际,却是有人旁呼唤,李圃还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