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第1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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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石微微愕然向上看了一眼,接着才点头称是,老皇帝这才笑着接着道:“不知可有婚配?”
殿下群臣都是大讶,难道陛下还打算招个女婿不成?这可是国朝以来从未有过之事,前朝时到多有状元尚公主的佳话传出,但到了如今的大秦,人才并不算多。若是尚了公主,也就是驸马都尉了,尊荣是尊荣了,不过这一生恐怕也再没有进步地余地,可不就是浪费了大好的人才?所以历代皇帝对于文武状元皆予以重用,此节便也有意无意的忽略了过去,虽无明确的规定,但惯例上却从未有哪个皇帝硬塞一个公主出去过。不过这些人心中虽是惊讶。但多数也是露出羡慕之意,能被皇帝问及这些。不说结果如何,过后都是天大的荣耀的……
赵石也只是第二次见这位皇帝陛下,心里虽不如其他人战战兢兢的,但也并不轻松,对方的话虽是温和有加,但总有一股让人不得不低头地压力里面,便是像他这般身经百战,心性坚韧之人也不例外。
沉吟了一下,才抬头直视眼前这位已经位二十九年的老皇帝,行动上有些失礼之处,但却并无一人出声斥责,便是座的正德皇帝也是不以为意,反而嘴角噙着笑意,说了一句,“你无须拘谨,朕也是随便问问而已,有话直说无妨。”
“小臣前些年便已定亲,乃巩义县范家之女。”这个事情上他本不怎么愿意,但此时此地却也不能隐瞒,只有直陈了事。
他这句话一出口,旁边的一些人着实松了口气,若是这位陛下当真有让公主下嫁的意思,少不得他们费唇舌劝阻一番地,这么一来,却是不用他们费事了,但有些人心中却是大叹可惜,这难得的机会却被眼前这个少年浪费了。
不过正德皇帝脸上的笑容依旧未减,还回头跟身边的皇后笑着言道:“这个赵石人才难得,却也并不是只有玄谨慧眼识珠,你瞧瞧,连娃娃亲都定上了地。”
皇后娘娘摇头失笑,心中却也有些诧异,陛下的性子她是了解的,对这个少年着实与旁人不同,但这时却也不是细究其中缘故的时候,于是回了一句,“陛下莫不是真个起了嫁个公主出去的心思?如今可是有些失望?”
“皇家的女子难嫁,自古以来便是如此,朕这里可也没有办法。”正德皇帝笑着言语了一句,心中确确实实有些失望的,他到不是真个要将公主嫁出去,而是这个赵石年纪太小了些,又是出自寒门,羽林军那许多的人,哪个没有些来历?这个少年能不能压得住?这也是他一直有些顾虑地地方,若此时赵石说是没有良伴,他立即便能指上一个,结亲往往是寒门子弟向上的第一步,有了奥援,此后许多事情便也简单些不是?但赵石话已出口,便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再没有一个帝王能当众做出毁人婚姻的事情来。
正德皇帝这时转过头来,却再没有单独跟赵石说话,声音也高了许多,“你等都乃大秦干才,今后当存忠义之心……今羽林左卫糜烂,官兵赌博成性,不堪驱使,朕诏你等入羽林左卫整顿军纪,可放手而为,有朕给你们做主……”
说到这里,朝殿下吏部承旨陆简挥了挥手,陆简殿下已经等了多时,这时不敢怠慢,赶紧站了出来,将早已经准备好了的圣旨展开,高声宣读,“特诏正德二十九年武状元赵石为羽林左卫副都指挥使,暂代指挥使一职,晋巩义县男衔,望其能公忠体国,不负圣心……
诏正德二十九年武举榜眼张峰聚为羽林左卫第一营……。”
李玄持旁边坐得久了,之前一直含笑旁观,并无什么话语,此时却是眼光闪烁,朝下面的一个朱袍官员使了个眼色,那人本就时刻注意着这边,脸也绷的紧紧的,显见心中也是紧张异常,此时见了李玄持地暗示,身子立马打了个激灵,脸色也是难看地可以,他心里也是知道,这个出头鸟一当,辛苦半辈子赚来的前程多半也就毁了,但有太子殿下地授意先,也容不得他现再有退缩。
整了整身上的袍服,待得陆简念完圣旨,还没等赵石等人谢恩,站起身来便大声道:“陛下,此事不可……”
这事是早已经定下来的,圣旨已经宣读完毕,这人却跳了出来,很多朝廷重臣心里已经暗道了一句,找死,众人向那莽撞之人看了过去,却是御史台的侍御史周显,再看御史中丞汪老大人这脸上的颜色可好看了,一阵青一阵白的,这个周显却是他的辖下,事先根本连声招呼也没打,看着正德皇帝这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汪老大人这汗珠子也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死死盯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恨不得上去一个窝心脚踢死他。
周显今日也算是豁出去了,并不看周围人等的神色,来到大殿当中便是说道:“陛下,羽林左卫乃御前亲卫,赵石等人有何德何能掌此要职?
不说其他,只赵石才刚年方十四岁,便是小有勇力,威望怎能服众?皇宫重地,陛下之安危,怎能托付于此等样人?国朝也无此先例可寻,请陛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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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寿筵(六)
第一百七十九章寿筵
大殿之上再次一片寂静,众人目光所聚都是站殿中侃侃而谈的侍御史周显,心中都道,这人莫不是患了失心疯,羽林卫职责虽重,但李严禄被下狱,此时让个武状元暂代其职却也说得过去,重要的却是谁也能看得出来,皇上此次却是为了整顿京师诸军而下的先手罢了,他一个侍御史就敢这个时候直刺君颜,当真是不要命了,还是真的心里糊涂?
便是那些被请来参加寿筵的金国以及西夏使臣也是愕然,金国使臣都是脸含讥笑,圣旨刚刚读完,就有人跳出来反对,这个金国可是未曾有过之事,这个戏码演的好啊。
眼瞅着正德皇帝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那边厢的汪老御史却是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指着周显便道:“一派胡言,赵石等人乃圣上钦点,难道还能错了不成?”
“智者百虑还有一疏,陛下英明神武,堪比尧舜不假,但古之明君皆善纳谏言,否则要我等谏臣何用?还望陛下收回成命,改任他人,才是社稷幸事。”周显也是豁出去了,立即反驳了一句,他方当盛年,言辞便给,立马噎的岁数已经不小的汪大人哑口无言。
这个周显赵石是知道的,张世杰便此人府上入幕,侍御史的官职并不算大,但身份清贵,有谏议,补阙之责,职位也只殿前御史之下,乃为皇帝分御史中丞之权所设,很是重要的,不成想这个时候却是跳出来跟皇帝唱上了对台戏,本来应该时常和皇帝争论的御史中丞反而极力附和皇帝,赵石还不甚明白此中的关节,但这些大臣们却都清楚的,都觉此情此景甚是怪异。
不过赵石也知道今日这事不可能平安度过的。有这么个枝节也他意料之中,闪眼向景王看过去,却见这位王爷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作冷眼旁观状,知道此事即便不是他安排的,一切也他掌握之中,心中是安定,只那里垂头等着后地结果。
但旁人可不知道其中的细节。周显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此时却是锋芒毕露,着实让人吃惊不小,但定下心,也都觉得今日的晚宴怕要闹出事来,这个周显才多大点的官儿?这般肆无忌惮总归有些蹊跷,老成持重的眼睛便已经几个皇子身上转来转去,不过几个稍微急躁些的。见正德皇帝脸色阴沉如水,立即便出来与周显争辩,但此人只抓住赵石等人年纪太轻,不足以堪当重任这一条,这也确实是赵石等人的弱点所。还真就拿他没有办法,再到后来,又多出几个帮腔地,众人这才清楚了一些。这里面太子怕是脱不了干系,又见兵部众人却没有一个参加进去,可见此事景王也是不愿参与其中的,那些机敏的便也息了蹚这趟浑水的心思,不过那位汪老大人德高望重,也是被周显气的糊涂了,竟是一力争竞,御史台的几个人便也出来说话……。
如此一来。好好的一场寿筵,到得此时却已经成了文武重臣唇枪舌剑的场所,乱纷纷地好像菜市场一般了。
像杨感等人,却是没有料到此事竟然圣上寿筵的时候爆发了出来,再看台下几个王爷以及太子,心里是一片冰凉,这哪里还是父子兄弟?比之仇人也差不多少了,四王爷乃皇后所生。但从小就不学无术。很不得圣心的一个人,这时笑的也是欢畅。
景王到是镇定。但赵石是他府里出来的人,竟然没有什么担心地神色,也不站出来说句话,显见也是料到有今日之事的,心机用到这个份上,真是让人心寒。
太子就不用说了,虽然脸上满是惊讶之色,但看看站出来这些人,谁还不知道是他安排的?也不知他存的什么心思,那日被圣上呵斥之后,再也就没提起此事,这时却是搬了出来,不过还是一惯地手段,先撇清自己,再送上几个替死鬼,还真就有些滑不留手的意思,但这事作的也太过明显了些,也不知是愚蠢还是怎么的……。
再有就是六王了,这个时候也想出来占些便宜,不过手底下到底没有什么得用的人物,反而像是一群打太平拳的。
这要是五王也回了京,乖乖,还不得闹翻了天去?
折木清毕竟回京不久,朝中之事还不算太过明了,这个时候只是木着一张脸坐那里,不过眼睛中的愕然之色是怎么也掩不住的。
杨感惊怒之下,眼瞅着正德皇帝眼睛都好像要喷出火来地样子,再也顾不得摆什么宰相气度,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大喝了一声,“殿前将军何,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将这几个狂徒插下去等候陛下圣裁。”六七十岁的老人声音这时却是洪亮之极,惊的底下这些大臣都是一哆嗦。
今日殿前值守将军名叫何金,这时面色却是有些发苦,殿上的这些大人小的也是个四品官儿,都是朝廷大员来的,他这时上去不是找不自是什么?
不过到也不用他费心,此时那周显已经红光上脸,估计只有今日他才真正体会到谏臣地境界,所有顾虑抛开,兴奋劲头也上来了,杨感话音未落,就听他大吼了一声,“谁敢?祖宗规制,犯颜直谏,有功无过,你们谁敢动我?”
何金带人上又不敢上去,退下又觉得不妥,正闹纷纷之间,正德皇帝啪地一声已经将手中杯馔摔了地上,大殿之上立时寂静无声。
只见这位老皇帝面色青白,一把推开站起来搀扶的皇后,咬着牙却是笑了起来,但眼中地怒火却仿佛要将这里所有的人都烧为灰烬一般。
声音也失了往日的温和,清冷的让人浑身发凉,“呃?这么说你还想当个直臣了?”
这句话明显是问周显的,不过正德皇帝的目光却盯了太子李玄持的身上,李玄持却是早有准备,只是低头盯着桌子,并不与皇帝对视,若是有人他身后,却可看见他身后的衣衫瞬间便被汗水浸湿了一片的。
周显这时也知自己再无退路可走,他膝下一直无子,只有一个侄儿可继承周家的香火,一直爱愈性命,太子给他许诺到也简单,待得太子登基之后,不管他周显于不,他的侄儿一定荣华富贵一生,这个条件看上去并不优厚,但他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所以才到了这个地步上,哪里还容不得他有半分退缩。
听正德皇帝说的凶险,他却立马跪倒地,回了一句,“不敢当陛下赞语,臣一片忠心,皆是为了大秦天下,此心并无半点虚假,还请皇上明察。”
正德皇帝嘿嘿冷笑了数声,“忠心?你果然是朕的好臣子啊,朕的圣旨发了,你才到朕面前来表忠心,之前却无半点谏言,这个忠心朕不要……
若朕现处置了你,想来还成全了你的名声,为后世子孙开了个怒斩谏臣的先例,你到是存了一份好心思,我来问你,你要将朕置于何地?桀纣之君吗?这就是你的忠心?”
这话说的越来越重,殿下的众臣都觉得好像有一块石头压了心头一般,那周显首当其冲,身子也是抖个不停,但嘴里却是抗声道:“陛下明鉴,臣没这样的心思,臣位卑职小,说话也就无足轻重,所以没有直达天听,但为陛下安危计,臣这才此时直言帝过,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陛下降罪便是,臣绝无半点怨言。”
“好,好,好……。”正德皇帝这时气的手直打哆嗦,连说了几个好字,好不容易才按捺下心中的怒火,冷冷道:“这么说来你还是有功无过了?好,朕就好好听听,赵石几个不能掌这羽林左卫,那什么人就行了,难道是李严禄之流?你说……你说……”
这个时候周显也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终于能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