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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节

奋斗在初唐-第5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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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看了一眼崔义珪,只是厌恶地挥了一下手,便转身返回了客厅当中,不愿再与他多说一句话。

崔义珪自然见好就收,不敢多做停留,万一家主突然又变了主意要将自己开刀问罪,那就哭都没地方哭了。

随即,他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忍着双腿微微颤抖,连滚带爬地朝着大门外方向落荒跑去。

崔鹤龄坐回堂首的太师椅上,看着崔义珪的狼狈身影,不由一阵黯然伤神,叹道:“这种废物杀之又有何用?难不成还能挽回八百万两纹银的损失?唉,一代不如一代,百年之后又有谁人能保我崔氏繁荣昌盛?”

叹息一声过后,突然客厅外头匆忙走来一名中年文士,长得与崔鹤龄有几分相似。

此人一进客厅,就一脸怒气地冲崔鹤龄嚷嚷道:“兄长,我听说郭业在扬州骗了我们崔氏八百万两纹银?好,好好好,杀子之仇不共戴天,骗财之恨不可消弭,正好新仇旧恨一起了结。兄长,请让我带人跑一趟扬州吧!”

来人正是丧命扬州的崔义真之父,清河崔氏的二老爷崔鹤年。

崔鹤龄看着弟弟怒气冲冲而来,不由哑然苦笑一声,道:“老二,原来你一直都在外头偷听啊?”

崔鹤年拱手一礼,道:“兄长莫怪,鹤年没有别的心思。请兄长让我带人跑一趟扬州吧。”

“老二啊老二,义真之死我也感到惋惜!”

崔鹤龄摇了摇头,叹道:“但是没有真凭实据,你能拿郭业如何?就好比他这次设局骗取我们八百万两银子,都是他精心设置的骗局,岂会那么容易授人以柄?你跑一趟扬州又能怎么样?又能拿他如何?蛮干莽撞可不是我们崔氏的行事作风啊。再说了,前些日子长孙大人传来口信,如今礼部尚书李纲年事已高,圣上已经恩准他乞骸骨致仕了。只要他一退,礼部尚书的位置就空悬出来。长孙大人、房中书他们一致推荐你出任此职。这个时候,你若是在扬州闹出一点动静出来,岂不是让虞世南、孔颖达等人抓住了话柄?”

崔鹤年一听兄长说起这个事情,暴躁的心情顿时冷却了下来,恨声骂道:“先是吾儿丧命,再是崔氏损银八百万贯,难道就这么白白便宜了此獠?”

“不会的,关陇世族,同气连枝。崔氏受辱,其他门阀岂能坐视不理?”

崔鹤龄冷笑一声,说道:“老二,明日的祭祖之礼由你替我主持,为兄可能今天就要启程出发了。”

崔鹤年一怔,问道:“兄长意欲何往?”

崔鹤龄道:“长安!”

第837章长安来信

风平浪静了将近半个月过后,郭业携吴秀秀返回了扬州府衙。

这半个月里小两口玩遍了扬州附近的名胜古迹,逛遍了扬州下辖各县,玩得好不痛快。

郭业返回府衙之后的第一件事情,自然便是将陈集涛找来,问询了一番他不在刺史府坐镇之时的情况。

当陈集涛告诉郭业一切风平浪静相安无事之时,他不由一阵纳闷,嘀咕道:“还真是奇了怪了哈?都说打了小的,必会出来老的。咱们这次坑了崔家这么惨,崔鹤龄竟然不为所动?”

突然,他猛地想起崔义珪这个倒霉蛋来,便又开口询问道:“对了,崔义珪如今怎么样了?”

陈集涛一听崔义珪三个字,不由哈哈乐道:“大人可别提他了,听说这厮虽然躲过了一劫,却被崔鹤龄发配前往了辽东,那地方天寒地冻的,崔义珪去那儿可就遭老罪了。不过算他运气好,至少没让崔鹤龄一怒之下将其执行家法处死。”

郭业本身并不待见崔义珪,相反很是反感这个贪得无厌欲壑难填的家伙,一听他落得这般下场也懒得再去理会。

随后,他又问道:“那扬州银号呢?崔家又派了谁来主事?”

陈集涛摇了摇头,道:“关了,彻底关张了,就连银号的那些伙计都被召到杭州府那边去了,听说是要在那边重新折腾银号的事情了。”

郭业哦了一声,也就不再追问。毕竟杭州不是扬州,崔家爱怎么折腾那是崔家的事儿,他这个扬州刺史就是想搀和也是鞭长莫及。

“对了,大人,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仲达兄从长安那边派人送来口信。”

陈集涛见着郭业有些神游外物,不由出口提醒了一声。

“哪个仲达兄?”

“陈康陈仲达啊。”陈集涛哑然失笑,打趣道,“大人,我看你这些日子真是将心思玩野了,居然连仲达兄是谁忘记了。”

郭业立马尴尬地拍了拍额头,汗颜道:“嗨,是他啊?自打我赴任扬州,而他接任了国子监司业之后,大家都是各忙各的,鲜有书信往来啊。惭愧惭愧,哈哈……”

大笑一番后,郭业顿时来了精神,不过有一点他很奇怪,不由问道:“陈康干嘛放着好好的信不写,却派人送来口信?这可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啊?”

陈集涛低声道:“前来扬州送口信之人的确是仲达兄的人,这点毋庸置疑,下官能够肯定。前年我在长安的时候曾在仲达兄府上盘桓数日,而送口信之人正是他府上的管家。他此番之所以让人传口信,而不是给大人写书信,那是因为事出有因。”

郭业轻哦一声,暗暗揣测道,莫非还是什么不宜落入他人手中的消息不成?

随即,他追问道:“陈康让他的管家来扬州找我有什么事?”

陈集涛压低了嗓音,说道:“仲达兄让人传来口信,前些日子礼部尚书李纲上书请奏圣上,以自己年事已高为由奏请乞骸骨致仕,而且圣上也已同意。”

礼部尚书李纲要退休?

郭业猛然想起李纲这人的过往,因为曾任隋唐两朝三任太子的老师而扬名,也正是因为他教授过学问的太子最后都没有好下场,而博了一个“太子杀手”的称好。

今年已是贞观五年,按照原有的历史轨迹,李纲这个年纪的确没有几年活头了。

不过好在他退休之后没过几年就去世了,没有赶上太子李承乾谋反这桩大案,不然的话他这个太子老师肯定晚节不保。

但是郭业纳闷了,他跟李纲没什么交情,也不是同一个阵营,严格说起来李纲的儿子,当年同为国子监书学班的李家三胖子,还跟自己不对付。李纲退休关自己鸟事?陈康还特意派人来送口信,这不是小题大做吗?

陈集涛见着郭业一脸狐疑,俨然猜到了郭业的心思,立马提醒道:“大人,仲达兄让人送口信之意当然不会那么肤浅,他是在知会大人您,李纲如今致仕,那么礼部尚书之位就空置了下来。礼部尚书虽然手中没有什么实权,但好歹也是六部尚书啊,大人。难道您就不想争取一下?”

郭业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个缘故啊。

不过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他自家知道自家事儿,凭他的资历和出身,想要现在出任礼部尚书一职,无异于痴人说梦,首先李二陛下就过不了关。

礼部,有着替朝廷,替皇帝,替圣人教化天下之责,光他郭业“不学无术”这四个字的金字招牌,就甭想去争取礼部尚书这个位置。

不然的话,陈康都派人送来口信提醒自己了,而虞世南和孔颖达那边怎么迟迟没有动静?

显然这两位老大人比陈康考虑得要周全。

礼部尚书!

郭业摇了摇头,苦笑道:“听着是挺诱人,不过我嘛,呵呵,还是算了吧。我想虞世南和孔颖达两位老大人在长安那边自有筹谋。”

陈集涛听着郭业不愿意去争取,脸上多少有些可惜,暗自摇了摇头,叹息道,看来多读点书是有好处的,可惜了郭刺史这般好前程了。

这时,郭业突然惊呼一声,问道:“跟你聊着聊着,差点忘了另外一件事儿,刘振轩刘都尉押运银子回来否?”

陈集涛道:“回来了,比大人您早回了三天。大人且放心,刘都尉已经将银子顺利押解进长安,交付给了长乐坊大钱庄。”

郭业点头赞道:“好,那叫好。明仁,你去将振轩给我找来。”

陈集涛哦了一声,返身就出了花厅去寻刘振轩。

刘振轩这个时候应该在离刺史府相隔不远的都尉府坐班,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陈集涛领着刘振轩重新进了花厅。

进来花厅,刘振轩就笑着冲郭业拱手道:“见过侯爷,卑职不辱使命,成功将银子交付给了鱼暖暖小姐。”

郭业念了一声好,自然不吝溢美之词地对他夸赞了一番,然后问道:“对了,此番你回扬州,可曾将关鸠鸠那老酸秀才带回来?”

刘振轩笑道:“侯爷交代的事情,卑职岂敢忘怀?回来的路上,我便将关鸠鸠一并带了回来。”

郭业看了看花厅外头,皱着眉头问道:“那他人呢?”

刘振轩看了一眼陈集涛,然后又看着郭业,苦笑连连道:“侯爷,关秀才说他替您办砸了差事,没脸见您。他让卑职替他转告一声,他要在盐运衙门做些漂亮事情出来扬眉吐气一番,好让侯爷您刮目相看!”

草,就这点出息!

郭业一阵摇头,有些赌气地啐道:“你告诉他,有能耐你就一辈子都躲着别见我,草,瞧他那个揍性!”

陈集涛也是皱着眉头暗暗呸了一嘴关鸠鸠,刺史大人给他脸,他竟然不兜着,还敢不来见上一面,真是恃宠而骄,惯的臭毛病。

刘振轩见着郭业有些嗔怒,也收起了笑意,赶忙从怀里掏出一封火漆完好未拆封的书信,递到了郭业跟前,恭声道:“侯爷,这是卑职离开长安前,鱼暖暖小姐让我转交给您的,请过目!”

鱼暖暖给我写信?所为何事?

郭业狐疑地接过书信,抠掉信封上的火漆,掏出里头的信笺,细细阅览了起来。

看罢过后,郭业不由砸吧了一下嘴,感叹道:“唉,明仁啊,我说别人的银子不是那么好借的吧?你看,刚还完长乐坊拆借来的银子,鱼暖暖就跟我讨要起人情债来了。”

陈集涛不由一愣,问道:“大人,信里说得啥啊?”

刘振轩也是问道:“侯爷,鱼小姐在信中说了些什么?”

郭业摇了摇头,苦笑道:“不可说不可说……不过嘛,既然欠了人情,就要还上,不然翻脸无情就不厚道了。明仁,振轩,看来扬州这边的大小军政事务,我又要托付你们二人了。”

“啊?”

两人相继错愕地发出惊呼,不解地望着郭业。

郭业扬了扬手中的鱼暖暖亲笔书信,有些苦恼又有些可乐地笑道:“看来,我也要亲自前往长安一趟了!”

第838章鱼暖暖求助

郭业交代了陈集涛和刘振轩一番过后,便打发了两人退去。

然后在府衙与吴秀秀温存了一晚,并跟老婆大人请了假,翌日便早早启程动身,前往了长安。

此番他没有多带随从,仅仅带了张九斤和王八斤二人。尽管这两个货武力值不高,而且时常犯二,十足的孬货,但是郭业却使唤得格外顺手。

三人轻装上路,一早便从东门渡口码头乘船,沿着京杭大运河北上。

约莫走了七天左右的水路进入了河北道的沧州府,然后换乘马匹走陆路直奔长安方向。

两天后,抵达长安城。

进了长安城,张九斤和王八斤这两个孬瓜是第一次来到

帝都,相比于繁花似锦的扬州城,帝都长安又多了几分大气与厚重。

两人一进来长安城中,就跟土包子进城,刘姥姥游赏大观园般,自然是惊叫连连,什么都感到十足的新鲜。

郭业暂时无暇带二人逛长安,而是直奔太平坊的府邸,先回府落下脚再说。

回到太平坊的益州侯府,将两人好生安顿了下来。

郭业一路风尘仆仆,先去洗漱一番,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然后才到客厅饮茶小歇一会儿。

可茶还没喝上一口,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府外的下人回报,说是鱼暖暖小姐登门来访。

郭业闻言顿感一阵诧异,暗暗嘀咕道,我前脚刚进长安,她后脚便知道了我回来,呵呵,消息倒是灵通的紧。

不过,他从中也看出,鱼暖暖这次当真是着急上火了,不然不会这么关注自己的行踪。

随即,他便让下人快快有请鱼小姐客厅相见。

很快,鱼暖暖便拖着一袭莲白宫裙,步履翩翩地在丫鬟绿荷的陪伴下,走进了客厅。

郭业起身相迎,微微拱手笑道:“暖暖小姐,有日子没见了,风采依旧,光艳照人啊!”

鱼暖暖面色凝重,貌似没心思跟郭业打趣,而是冲身边的丫鬟绿荷挥挥手,示意她到客厅外头等候。

待得丫鬟出了客厅,鱼暖暖才轻启朱唇,有些惆怅地叹道:“益州侯,此番这么着急将你找来长安,实在是有事相求。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这般愁云惨淡了。”

郭业从怀里掏出鱼暖暖让刘振轩带回扬州的书信,捏在手中扬了一扬,点头道:“暖暖小姐,你在信中也大概说了一些,但始终不及你当面叙说来得详尽。不如你从头到尾再说一遍事情的始末,这样的话,郭某也能想到办法帮衬你,是吧?”

鱼暖暖的神情本来还有些惆怅,听郭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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