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王侯-第2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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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他的决策,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让手下放手去做,也只有让他们放手去做,你才能找到得力的人才。什么事都亲历亲为,很容易短寿的。”
“钱夫人说的是,杨某受教。”杨承祖对这钱夫人越来越多了几分佩服,这个时代的男人,恐怕也没多少人有她这种胸襟和胆魄,在女人中就更不好找了。而她虽然不会武功,可是举止言谈中带来的那种压迫感和高贵气质,却比冷飞霜强出几分。杨承祖敢和冷飞霜说荤话,对上钱夫人,就规矩了许多。
几个宫女在石凳上垫上了厚厚的坐垫,坐上去暖和的很,不会有任何凉意。又有人取了棋盘和两盒玉石棋子过来,钱夫人一伸手道:“陪我下盘棋吧。外面的战斗属于你的部下,这里的战斗,属于咱们,如果你赢了,我就把二木头输给你,怎么样?”
第四百零九章定心(七)
她这话一出口,那个被当作赌注的标的物就想用逃跑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不过马上就被姐姐给牢牢的控制住。弱者企图反抗强者的抗争,再次以失败告终。
杨承祖则一脸尴尬的笑道:“钱夫人,你不要拿我打趣了,我可没有什么可以输给钱夫人的。”
“有啊,如果你输了,就把你所有的女人输给我,然后自己给我当妹夫,我看也很不错。”
见杨承祖发窘,她这才笑了笑“跟你开个玩笑的,我家这个二木头人老实,性子又懦弱,就是家里的奴仆,也常敢欺负她。所以给她挑男人,得挑个能保护她而不会欺负她的,可是要是找个比她大十几岁的,倒是会爱护她,我又觉得她受了委屈。所以觉得还是你比较合适,既会疼女人,又与她年貌相当,只是你的女人太多了,要不然这样,一盘棋一个,你输一盘,就输一个女人给我,赢一盘赢走一个女人,怎么样?”
“钱夫人,我从不把我的女人押上赌桌,或是用来做其他什么交易。”杨承祖脸上带着一丝笑容,但是神态很是坚决。
钱夫人无奈的叹口气“那就没办法了,你舍不得那些姬妾,就只能证明你造化不够了。这一盘就不赌什么彩头,咱们权当玩笑吧。”
杨承祖懂一些围棋,在前世也曾跟一些文化大师,国学爱好者来往,学过些围棋路数,不过总体而言,棋力只能算是入门。与钱夫人这一盘只对到中盘,就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那位淳儿姑娘初时是只想着要逃,但是被姐姐瞪了几眼之后,就不敢再动,又不敢看杨承祖的脸,只好看着棋盘。
这时见杨承祖一路下风,几乎连招架之功都没有,忽然忍不住,伸出玉雕般的小手,用手指头点着棋盘上的一处“这里。”
“二小姐,你是说这里可以落一子?”杨承祖转头看过去,却见淳儿姑娘的脸瞬间红成了苹果,把头紧紧的低了下去,最后干脆两只胳膊往桌子上一搭,头就埋到了胳膊里。“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说……”
钱夫人抬起巴掌,在她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别像个孩子似的招人笑话,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怕生呢。你就是不想看到他输棋,然后开口指点了一下,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两个一条心,难道我就怕了么?”
她这两个人一条心一说,二小姐几乎都要哭了出来,半天也没说话。可是见杨承祖落下那一子后,后面走的又是一团乱七八糟,全不在地方。眼看好不容易扳回来的一点局面,很快又损失殆尽,估计再走十几步就要土崩瓦解。忍不住又伸出手来,指着棋盘上的一处“这里这里,你这个人怎么搞的,好笨啊。”
又过了一阵,这位二小姐的胆子也渐渐变大了一些,可以大胆的支招,而不是说一句话就脸红。而且越来越敢于指责杨承祖的错误,直到这一局棋终究以失败告终时,她竟是对杨承祖道:“都怪你都怪你,我的棋力本来比姐姐高些的,就是你太笨了,所以我才输的。”
“是啊,他要是赢了,就把你赢走了不是?”钱夫人微微一笑,淳儿道:“姐姐欺负人,我要回去了。”
“坐下,难得你终于胆大了一些,现在就回去,还怎么练胆啊。”她听了听外面“撕杀声还在,看来这帮人是不打算停了。”
“打仗不是打擂台,不是说打过一波大家歇一歇接着打,连绵不绝,如同长江大河,这确实是攻城的正道。”杨承祖觉得这姐妹两都很有意思,钱夫人年纪比自己大一些,不过也没大到如仙那地步,却仿佛阅尽沧桑,很有些老练。而这位二小姐,也得算大姑娘了,又像个小孩子一样,怕是和美娥能做好朋友了。
“上次他们退的很彻底,是因为那些人都不想打,或者说他们都知道打不赢。在安陆都发了横财,谁也不想在王府这送了命,所以退的干净利索。这回的乱贼,比起上次来,其实不论是兵器铠甲还是作战的技术,未必有多大长进,但他们多了一样东西:信心。他们认为官府很弱,自己很强,官兵打不过他们,王府的墙也拦不住他们。以前的乱军只把自己当匪徒看,想的是发一票就走,而如今的他们,已经开始拿自己当成军队,想着打天下,坐天下这些事了,也就有了斗志,这仗怕是要打到晚上才停了。”
钱夫人道:“是啊,这仗是越来越难打了,我们的人死一个少一个。他们的人死掉了,可以抓流民来补兵,所以打到后面,肯定会越来越艰难。说不定将来还会打到内寝工来,二木头你这个样子是不行的,今时不同往日,你不把胆子练的大一点,怕是到时候连自尽都没有力气吧,我是不是还要安排个人到时候帮你了断?”
“姐姐,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自尽的。你看,守贞刀我一直带在身上的。”淳儿听姐姐这么说,手忙脚乱的从身上翻出了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匕首并不长,皮鞘上镶嵌着宝石,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杨承祖苦笑了一声,这个时代的女人,不管是如何强大,又或者如何的单纯,在某些问题上,也没多大区别。他对钱夫人道:“您只管放心,虽然仗肯定会打的越来越艰难,可能会有苦战有血战,但是不会到你说的那个地步。你们不要太悲观,也不用想那么多。”
钱夫人轻轻将棋子落下“不是我悲观,而是局面上,确实不怎么得利。天威营败了,短时间内,怕是盼不到什么救兵。我相信你有本事,但是有时,人之力时有穷尽,大家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既然你认为我们是朋友,那我托付你一件事,你愿意不愿意帮忙呢?”
“在下义不容辞。”
“那就好。”钱夫人用手一指淳儿“如果真有王府失守的那一天,答应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要保护我妹妹的安全,不许一个乱贼染指她,也不许她死。你带着她杀出去,不管逃到哪里都好,然后,替我照顾她一辈子,不许任何人欺负她,能做到么?”
第四百一十章定心(八)
“钱夫人,您这样说,未免就……”杨承祖手中的棋子胡乱落了一下,淳儿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也渐渐发红“姐姐……我哪也不去。”
“你们听我说,我这不是在说什么丧气话,也不是危言耸听,不过是有备无患而已。我当然希望王府固若金汤,毕竟我也没活够,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可是一旦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再安排什么都来不及,杨仪正,我失去过很多东西,还有一些东西是我想保护而保护不了,另外一些则是不归我保护的。我现在最想保护而且最有能力保护的,就是我的妹妹,所以我不希望看到她出现任何闪失。答应我,并且做到它,我会永远感激你。”
“夫人,你已经是第二个向我提出类似请求的人了,你们啊,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能守住这座王府呢。”杨乘祖无奈的一笑,身子向椅子上一靠
“乱贼是很厉害,人多又凶,而且越打越强,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越打越强,是因为他们的底子差,所以提高起来就比较容易,就是越变越强的他们,离我们其实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呢。而这段距离,却不是他们能追的上的,这几天之内,我就要打一个大胜仗给你们看看,到时候就知道我的手段了。”
等到一个宫女领着杨承祖回了他的住处,淳儿与钱夫人也回了自己的寝宫,淳儿的脸依旧红的像个苹果一样,将头埋在枕头上,不看自己的姐姐。“姐姐欺负人,我要把今天的事告诉母妃去。”她在用微小的声音,发出着毫无力量的威胁。
“傻木头,姐其实是为了你好,你难道想找一个乌景和那样的仪宾?杨仪正这个人……不错。你不是也很喜欢看他写的话本么,顺水推舟遂了心意,难道不好?孙家看中了这个男人又怎么样,难道孙交的女儿还能大过长淳郡主了?我倒是要看看,这次终究是谁,笑到最后。”
“我倒要看看,是谁笑到最后!”在安陆知州衙门内,石金梁也发出了同样的呼喝声。比起上次的进攻,这次进攻的伤亡其实更大,还折了生铁佛这等出类拔萃的狠人,可是全军的士气比起五天前要好出不知多少。
头领们并没有因为损失太重而抱怨,也没有彼此指责推卸责任,反倒都争先恐后的检讨着自己的过错,并且在考虑着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攻破王府,替死去的人报仇。
这种精神面貌的改观,远比一两场胜仗更让人欢喜,石金梁相信,这样的队伍不管遭遇什么挫折,只要保留了一点元气,留下一点火种,就能很快恢复过来。他向头领们宣布道:
“我们现在,已经补了四千兵。是四千安陆兵,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意味着安陆正在变成我们的城池,这里的一切都将为我们所用,那座王府里的人,每死一个就损失一分力量,而我们可以得到补充,又怎么可能不胜?至于了空大师的死,我也很遗憾,不过大家也不要丧气,用不了多长时间,会有更多的武林高手加入到我们之中,成为我们的一分子。”
“一切全听头领吩咐,我等赴汤蹈火,甘愿赴死!”头领们齐声应诺,比起前几天松垮的样子,完全是一天一地。经过这段时间的整顿,这支人马总算有了些士兵的味道,越来越像一支营伍。
四千安陆人补兵,这就意味着这支原本属于安陆敌对面的力量,正在被安陆人所接受。这样一来,物资人员药品粮食的获取,会越来越容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赢?
按照叛军的标准,补兵是指实打实的编入战斗兵行列里,至于白头队、不回军等炮灰武装不计算在内,也就是说这才几天时间,就有四千名安陆的青壮,愿意成为自己的一分子了。
在烧光了他们的房子,征收了他们的存粮,再将他们的田园摧毁一空后。这些失去生存希望的安陆人也变成了难民,然后漠然的加入到了让自己成为难民的凶手队伍之中,变成了凶手的一分子。这种补兵方式,一向也是流寇常用的手法,他们也算是用的熟了。
有人干脆建议道:“让那些新兵攻王府算了,也让他们见见血,知道知道打仗是啥回事。能用的就留下,不能用的,趁早淘汰了好。”
“话不是这么说的,这些人刚刚入伍,不谙军阵,再说还需要考察他们是否真心归附。所以暂时不但不能让他们投入战斗,就连武器也不能发放。”石金梁并未因这些好的变化,而放松自己的警惕,作为一个谨慎的人,他很清楚,任何时候的一个疏忽,都可能导致整个局面的崩溃,自己不能大意。纵然所谓的武器,不过是削尖的木棒,或是棍棒上带了一块金属,依旧不能发放。
固然在进攻王府上受到了挫折,可是从大的方面看,局势正变的对石金梁越来越有利。破城之后的狂欢已经接近尾声,该划分的地盘已经基本划分清楚,大家按着江湖规矩。各自守住自己的地盘,不许到别人的地盘里去踩场子,发生在义军之间的火并已经非常少见。
而该抢的钱粮女人,也抢的差不多,该占的房子占的差不多,所以对于安陆的破坏渐渐趋于平息。过去他们是觉得自己是流寇,这个地方不是自己的,总归是要走的,所以也就没有什么顾忌。现在随着石金梁威望日高,这干人也变的懂了些规矩,又知道这块地盘可能要长期占下去,于是也开始恢复秩序。
他们善于破坏并不善于建设,不过总归是可以缓慢的恢复一些东西,部分没有来得及逃,又侥幸躲过了屠刀的读书人也参与到了重建之中,叶家也贡献了不少的力量,这座城市正在恢复秩序。
就在生铁佛刚刚阵亡不久,就有一条商船抵达了安陆,安陆义军,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同他们做生意的商人。虽然这名商人带来的货物很有限,而且价格也比较高,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好的开端。
石金梁决定,用最高的规格款待这名商人,让他把自己的态度带出去,安陆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