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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逆流伐清-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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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悔恨却颇为复杂,显然不是一个两个。他后悔自己在昆明主动请缨,想用战功来减轻罪责;他后悔在明军弃守灰坡后,改变了迂回松山、龙陵转攻腾冲的计划;他后悔在被明军阻击于山林之中时,还顽固地咬牙坚持;他后悔在伤病已多的情况下,依然还要向腾冲进军;他后悔自己优柔寡断,如果在张勇的撤退计划和自己的迂回转进两者间早早进行决断,最差也不会比现在更惨……

    一股咸腥涌进了喉咙,线国安不觉已经把嘴唇咬破。天意也,时运也,自己竟犯了如此多的错误,失败还能够避免吗?突然,线国安只觉身子一倾,正胡思乱想的他没有防备,随着马的失蹄猛地摔了下去。

    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溅了一脸的泥水,即便有头盔保护,线国安也被摔得晕头转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身后的几个亲卫离得很近,来不及勒马,也纷纷马失前蹄,滚落于地。

    “提督,大人。”后面的亲卫赶忙紧勒马头,喊叫着纷纷下马。

    一排梭镖突然从路旁的丛林中射了出来,划破雨幕,带着死亡的阴冷,又带起了一阵惨叫。

    “敌袭,有埋伏。”清兵惊呼着,纷纷跳下马来,紧张地四下环顾,挥动刀枪,作着防护。

    一排梭镖,只射中了三个清兵两匹马,但对已是惊弓之鸟的逃窜清兵来说,却是沉重的心理打击。

    遇强则避,遇弱则袭。这是朱永兴当初给负责沿路袭扰的猛山克族精壮和土兵所定下的原则。通俗点讲,就是欺软怕硬。这种战术其实不用怎么教,怎么练,依据本能,谁也不会用头往墙上撞,也不会寥寥数人便向大军挑战,自己找死。

    当然,在这段时间的袭扰作战中,猛山克族精壮和土兵因为环境的恶劣,以及战损,也伤亡了不少。此次朱永兴反击作战,也没有办法通知他们全力拦截阻击。这些人完全是自发,或者习惯性地拉上绊马绳,上好弩箭和梭镖,伺机偷袭杀敌。

    小小的偶然有时候也会影响重大,偷袭虽然杀敌不多,但却拖慢了线国安等逃窜的步伐,为追击而至的明军赢得了时间。

第一百一十三章 穷追(求收藏、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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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忙乱过后,清军再度上马逃窜,失掉了几匹马,伤亡了几个人,士气更加地颓丧,疑神疑鬼地不断向两旁张望,提防着突然射出的杀器。不仅如此,前方的清兵还要睁大眼睛,留心绊马绳,速度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路被破袭过,但清军来时草草铺垫了一番,张勇率部撤退时也顺道修整过,纵马奔驰的问题并不是很大。

    雨点急促地打在脸上、身上,甚至进了眼睛。马宝闭上一只眼睛,用手擦了擦,然后再闭上另一只,擦拭。

    清军虽然还有很多人,但在轰天炮的震慑下,以及主将的逃跑,精神上却已经彻底垮了。顺着大路逃跑的清兵,失去了作为士兵必然的觉悟,很多人手中连武器也扔掉了,盔甲更是早就成为负担,被无情抛弃。

    对于连于身后的追赶,清兵根本没有回头一战的勇气,惊惶失措地乱跑乱叫,或是跪倒叩头乞活,或是钻进路旁的丛林,或是跑得慢被明军的骑兵用刀枪杀死,成为倒在泥水中无人理睬的一具死尸。

    马宝众将所率领的骑兵并不急于斩杀逃跑中的清兵,这些被骑兵隔离的逃兵除了被杀,就是被俘的命运,根本不必浪费他们的宝贵时间。匆匆抓过两个清兵,问清线国安的去向后,铁骑疾奔,穷追不舍。

    久违的畅快之感啊!马宝心中感慨,曾几何时,自己也领着残军钻山入林,避清军而逃过。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角色转换的时间竟然这么快,这是他之前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

    日行六十余里,连拔三营寨。不动则已,一动竟是摧枯拉朽般的凌厉。连场胜利之后,明军的士气异常高涨,永历入缅、天子弃国的消极影响已经大半被扫除。

    这皆是岷殿下之功!神授天眷,当是实也。眼见殿下的表情,对清军之阴x门阵颇为不屑,不用法器,无需香烛,只是深揖抚剑,便轻易破阵,轰天炮之威更胜从前。奇哉,异哉!

    马宝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深为当初的选择而感到庆幸,更觉得能随朱永兴东去安南,乃人生一大际遇,建功立业易如反掌,就象现在这样。

    三千精锐骑兵多是皮甲、锁甲,只带一日干粮,又有一千多匹马可以轮换,可谓是轻骑疾追。

    而线国安这几百骑却还没有丢盔弃甲,轻装逃窜。一来线国安觉得营寨中清兵虽溃败,但人数着实不少,明军想清理干净要耽搁很长时间;二来他认为明军既行军赶路,又攻城拔寨,也差不多要体力耗尽,无法穷追;第三则是他的面子问题,尚未到山穷水尽,就狼狈得如丧家之犬,实在不是他心中所愿。

    主帅不发令,跟随他的亲卫和骑兵当然不敢自作主张,以免触了败后本就心情恶劣的线国安的霉头。

    即便如此,逃跑也不是一路顺风。绊马腿,梭镖、弩箭,每一次的袭扰虽然不能杀伤太多的清兵,但却不断拖慢他们的速度,拉近着与明军追兵的距离。

    两匹死马倒卧于地,还有被抛弃的清兵尸体,被梭镖射死的,凄惨地仰面躺在泥水之中,死鱼般的眼睛直瞪着飘雨的天空。

    “敌人已经势穷兵疲,更遭到了骚扰袭击,此正是我辈杀敌建功的良机。”马宝趁着驻足观察的空当,又换了匹战马,上马之后大声吼道:“儿郎们,继续追啊,把敌人杀得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明军骑兵也有很多人更换了马匹,此时应和着呼喊,重新起步,又踏上了追击的路途。

    ……………

    绷,绷,在泥水中突然弹出两道绊马绳,摔倒了三个清兵,使清兵的队伍又停了下来。

    嗖,嗖,嗖……道路一侧的丛林中梭镖、投枪、弩箭猛然飞出,带起了一片惨叫马嘶。

    这是一支聚集了三个小队猛山克族精壮的人马,三十多人,由寨主罗布率领,截杀斥候探马、少量清兵,最是活跃不过。

    “杀,搜杀敌人!”线国安跳下战马,吼叫着挥刀一指。

    他已经忍耐了太久,这些散布于草丛、树林的袭击者一而再、再而三地袭扰不休,就象讨厌的蚊虫,围着你嗡嗡乱叫,不时又要冲上来叮你一口。这简直是在线国安本已积郁悔恨的情绪上添柴浇油,怎不令他怒气勃发。

    投枪、阔刀、手斧……清兵对着丛林草树先是一通胡乱攻击,然后用刀枪拔开树枝杂草,搜索深入。

    线国安在亲卫的保护下在路上稍加等待,也顺便休息一下马力。他们还多数穿着作战时的铁甲,这无疑也增加了马的负担。有的马喷了白沫,显然体力消耗很大。

    “大人。”亲卫队长突然紧张起来,张着耳朵仔细辨听,惊疑道:“您听,这是马蹄声,还是——”

    线国安皱起眉头,在雨打树叶、草丛的沙沙声音中仔细分辨,脸色渐渐变得惊愕。没错,是马蹄声,方向就在身后,是追兵。

    “收兵,撤退。”线国安急急忙忙地叫着,抢过缰绳便认蹬上马。

    “收兵,撤退,敌人追上来了。”惶急的喊声在队伍中接连响起,不等草丛树林中的清兵退出来,队伍已经开始纵马前奔。

    等到在丛林中搜杀敌人的清兵慌忙退出,大队已经离开了一段距离,只看见后面骑兵的背影。这些家伙纷纷叫骂,忙不迭地上马追赶。有几个清兵却找不到马匹,也不知战马是随着大队跑了,还是被某些缺德自私的家伙给带跑了。马少人多,你争我抢,又是一阵混乱。

    急骤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已经完全掩盖了雨中的杂声,听得真真切切,也不知有多少追兵杀来。

    清兵仓惶逃窜,路上只剩下几个被打翻的倒霉蛋儿。听得如雷的蹄声,这几个倒霉蛋儿忍痛爬起,连嚎带叫地窜入了丛林。

    片刻工夫,长长的明军骑兵队伍便如一条长龙,追了上来,对路上的死马和死尸根本不屑一顾,隆隆地奔驰而过。

第一百一十四章 赤膊狂杀(求收藏、票票)

    马宝紧紧绷着脸,风声呼啸着从头盔两侧吹过,和密集的马蹄声混成一片。泥泞路上的马蹄印已经说明敌人离得不远了,再加把劲儿就能追上了,杀他们个落花流水。

    驱驰追杀的感觉真好呀!马自德落后马宝一个骑位,用力握了握马刀的刀柄,感觉沾了雨水有些滑,他又用力把手在腰间大腿上蹭擦了几下。嗯,这回感觉好多了。

    雨丝如雾,偏偏就是不停。但乌云已经淡薄,月光隐隐透出,变得朦朦胧胧。路上的积水反射出些许光亮,然后被纷乱的马蹄踏碎,溅起无数碎玉残琼。

    蜀世子刘震和将军张国用落后于马宝,但与马自德却是拉成横排,并驾齐驱。对于这个明显是来抢功的家伙,两人都有些不爽,只是碍于马宝的面子,也没时间冷语揶揄,但却绝不肯落后于他。

    隐隐的,已经能看见前面的人影绰绰,马宝冷然一笑,抓起了长枪,向前奋力一扬。

    马自德举起了马刀,上臂与水平面垂直,肘尖贴着头盔指向苍天,上臂用力地背到了身后,准备发出全力的一击猛劈。

    刘震和张国用,以及身后的骑兵,也都或端或举起自己趁手的兵器,或刀或枪,临战的兴奋瞬间充斥全身。

    最先被追上的是那批进入丛林搜杀敌人的清兵,这些人起步晚不说,给他们留下的也尽是些疲马。于是,他们便成了追兵的第一批斩杀对象。

    眼看着追兵已到身后,这些清兵发出恐惧惊惶的喊叫,拼命催打着马匹,却没有一个人敢回身迎战。

    近了,近了,马宝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向前一窜,已经达到了攻击距离,他双手握枪,纯用双腿控马,一枪刺出,粘滞感沿着枪身刚刚传来,他便用力一拔。惨叫声中,清兵左肋飚血,翻落马下。

    明军骑兵以马宝为箭头,象一股不断翻卷浪头的狂潮,无情地淹没着这落在后面的清军。

    马自德身子向前一探,蓄势已久的马刀疾劈而下,借着前冲的马力,斜肩带背这一刀,几乎把清兵砍成两半。

    “嘿!”刘震已经离鞍而起,双脚踩在马镫上,纯用双腿控马,一枪斜着刺出,正中敌兵的后背。

    “斩!”张国用挥起大刀,一个势大力沉的斜劈,血雨喷溅,一颗首级飞上了半空。

    刀枪不断挥动着,更多的鲜血喷溅而出,更多的惨叫响了又止。明军骑兵越来越兴奋,不断发出兴奋的喊叫声。而落马后伐幸未死的清兵也不过是多活了几秒钟的时间,一排一排的明军骑兵奔驰而过,他们不是被杀死,就是被马蹄踏成肉泥。

    前方视野一阔,落在后面的这一群清兵已经被斩杀殆尽。阻滞感消失,明军骑兵的速度再度加快,奔着前方的绰绰人影狂追而去。

    线国安听着身后隆隆的马蹄声,心惊胆战之际却感到座下马匹的吃力喘息。他默不作声地解开雨湿的披风,随手扔弃,感觉马匹的速度稍快了一些。又解脱铁甲,再扔。

    既然线国安已经作出了榜样,其他清兵也有样学样,盔甲、箭壶、弓矢、马袋……东西越扔越多,除了武器,似乎什么都成了累赘,成了耽误逃命的负担。

    掌旗手左顾右盼,眼见超过自己的人越来越多,终于松手扔掉了线国安的将旗,头一低,加紧催马逃奔。

    明军追得更近了一些,但随着清军的丢盔弃甲,双方又开始保持一个固定的距离,一前一后疾速奔驰着。

    清军没有多余的马匹可以更换,而明军虽然不同,但经过了一天的行军战斗,马匹的体力也消耗很大。追与逃的双方,都有着自身的困难,也都在咬牙坚持,谁也不肯轻易放弃。

    马宝突然甩掉了马袋,包括里面的干粮。接着是披风,锁甲,然后是湿衣服,最后连头盔也随手弃之。好个赤膊光头、怒瞪双目、紧握大枪的勇猛战将,他一马当先,全身上下的彪悍本色尽显无遗。

    眼见马宝已经窜出了好几个骑位,身后的众将也纷纷减负,有的扔得多的光膀赤膊,有的扔得少的还穿着布衣、戴着头盔。但速度确实快了一些,离清军的队尾又接近了一些距离。

    “大人。”亲卫队长奔驰之中立身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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