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虎贲-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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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有心这一次就将李艺推上去。让他站在抗洪第一线,获个首功。可是随着坏消息越来越多,李建成心中就开始犹豫了:李艺打仗固然比不上罗士信,但好歹也是一员宿将骁将。能征惯战。领的数万兵打几个胜战,那也如吃饭喝茶般简单的事情。可是这抗洪治水抢修堤坝,就李艺那脑子行吗?
现在局面危急,派个不能干的家伙上去,万一胡闹瞎搞一场,毫无作为导致水患严重,照成五水淹洛阳的情况,使得大唐损失惨重。那这个责任谁来负?
洛阳被淹,是整个大唐的损失。
李艺虽然是李建成的部下。但作为一个有担当的大唐太子,就算现在如何的不情愿,他还是将罗士信推了上去,选择了以大局为重。
罗士信因为那日献计的表现出色,展现出了超凡的抗洪能力,李建成也不能忽视他的存在,每次有会议都会特地请他在一边旁听。偶尔想到什么,说上两句也能得到李建成、魏征的重视。
对于目下的紧急情况也十分了解,此刻也毫不犹豫的出班应诺,领命下去了。
“咳咳!”李艺自那天让罗士信大胜的捷报刺激吐血之后,就落了一个咳嗽的毛病,朝堂上让气晕了之后就仿佛生了一场大病,身体就感觉大不如前了。
会议散去。
“李大将军!”
李建成叫住了李艺,笑道:“咱活累活危险的活让罗士信去干,你我负责营救受困于水患里的百姓,同是大功一件。”对于李艺,他既恨铁不成钢也有小小的愧疚之心:平心而论,李艺确实也帮了他许多。他缺少能征善战的兵卒,李艺动过关系从草原上募集三百突厥的散兵游勇藏身在东宫之内。东宫护卫满额,又是李艺挑选骁勇善战之士二千人,驻扎长林门。
李艺是最早加入太子党的大将,而是帮助他最多的大将。
这一切李建成都记在心底也看在眼底,每一次有机会他都想把李艺弄上去,但是现如今天下一统,领兵作战的机会本就不多,一年也难得一次。这难得的一次又有罗士信来争,李艺偏生争不过,他也无可奈何,只能以好话宽慰。
李艺深深作揖道:“末将明白,谢太子殿下关怀厚爱。”
走出帅帐,李艺忍不住想起昔年自称燕王的时候,那是何其自在快活。满以为偷了李唐,能够享受一生,却不想却是这般局面。早知如此,还不如当一生燕王,获得潇潇洒洒自由自在,就算如高开道那边被灭了,也比现在强上百倍。
当然他也知道,现在考虑这些一切为时已晚,走上了这条路,也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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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士信从其他各军领来战马,分发给军中擅骑之人,马不停蹄的赶往三门峡。
在古代想要出动大军救灾,真的不是容易的事情。没有日行千里的机动性,大军千辛万苦的赶到受灾地,灾情基本上就结束了。平白耗损人力粮食,得不偿失,所以史上也不存在朝廷特别调派大军救灾的例子。
不过大唐的情况恰好特殊,大唐主要战力聚集关中,受灾地三门峡与关中只是隔了一个潼关以骑兵急行两三日可到。军队能够在第一时间赶到受灾地,罗士信的提议就显得因时制宜,恰到好处了。
罗士信只知道决堤口在三门峡,但具体在三门峡何处却是不知,出了潼关之后一路上只能沿着黄河南岸,自西往东急行,费时穿过了一百余公里的黄土峡谷,终于赶到了决口之处。
眼前的情形让罗士信大感震撼:黄河本就以大气磅礴著称,尤其是中游过了黄土高原之后地带地段,更是以湍急著称。浩瀚的黄河水席卷着黄土高原的泥沙,奔腾而来,咆哮而去,形成了世界有名的“黄色河流”涌向大海。
因大雨连绵,黄河总体水位上升,奔腾咆哮的景象更加雄壮十倍。澎湃的河水顺着堤坝缺口宣泄而出,涌向内地,那威势无以言表。
罗士信曾单骑面对十万突厥大军,那漫天卷起的沙尘,十万余战马飞驰的威势都未成让他有过任何的震撼,胆怯,可面前的景象却让他由衷的觉得头皮发麻,一种恐惧的感觉由心而生。
面对这大自然的力量,便是罗士信也涌出一股难以抗衡的感觉。再如何勇悍的人,面对大自然,站在大自然里面的面前都会变得那么的渺小无力。
咬了咬牙,罗士信厉声高吼,“快,都发什么愣了。面对着大水,一个个都他妈吓怂了嘛!快,都给我去三里外给我挖泥土,装沙袋去。”面对面前施虐的洪水,罗士信自己都险些怂了,更别说是他人。
也不过于苛求,高声鼓舞着士气,让将士们行动起来。
得了号令,一个个兵卒重新上马,调头采集泥沙去了。
苏定方策马上来,顶着风雨雷暴高声道:“这附近就有山,何必舍近求远。”
罗士信摇头道:“洪水这种天灾,以人力对抗的可能不大,充其量也就是将损失降到最低。真正跟预防跟天灾对抗的只有自然,也就是这山这草这木。这里水流湍急本来就是水灾的多发地段,再挖山取泥沙,少了自然的庇护,不易于自取灭亡,很可能引发来年更大的洪水。这种缺德的事情,可不能干,听我的便是。”
对于后世形容天灾的时候往往都会加上一句**,苍天无情,干旱、洪涝、台风、冰雹、暴雪、沙尘暴、地震等气象灾害,但是影响这种灾害发生的却是人,人类破坏自然,导致自然异变作为诱因。
虽说人类需要发展,破坏植被破坏自然,这是莫可奈何之事,但明知原因如何,为了眼前的利益便利而挖山取沙,破坏黄河沿岸的生态,这种事情罗士信干不出来。
苏定方听得似懂非懂,不过也不去计较。相处了那么久,他对罗士信最佩服的除了武艺之外,还有那突如其来,异想天开,没有任何依据道理的结论。最后事实都证明那些看似荒谬的结论都是无比正确的,不存在任何的错误,跟着领命去了。
罗士信瞧着这被冲垮的近乎二十米长的溃堤,还有那从黄河出涌入的堤坝的激流,徒生一股无力之感,开始的自信心几乎完全垮塌了。
恍然发现,他太小看这天灾了,大自然的力量不是简单就能应对的。治水也是一门很深的学问,一个门外汉面对如此凶猛的洪灾,纵然大军在手,短时间如何想的出有效合理的方案出来?
“难道要用死法子,依靠人力,强行将这堤坝缺口堵上?”罗士信低头沉吟,突地一拍脑袋,暗骂自己愚蠢:“自己不懂就找懂的人嘛……”在他的印象中历朝历代都会安排官员治水:其中出名的莫过于大禹、公孙豹、李冰这类人。
他不记得唐朝有哪些治水名人,但身在其位,不管能力如何就算只有半调子,也要比他这半点调子都没有的强一些。
把他人的智慧变成自己的,本来就是上位者干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猪一样的指挥,神一样的队友
罗士信想到这点,心中也豁然开朗。
俗话都说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这人有专攻,他继承的罗士信的一身盖世武勇,已经丰富的作战经验,又得军神李靖指点,学习了正统的用兵领兵之法,个人长处是行军作战。莫名其妙的让一个外行去干内行的事情,能干得好就出鬼了。
换做李靖来,也未必行啊!
在军事上李靖是行业标杆,治水都没接触过,未必就比他罗士信强些。
这也是李建成改用罗士信而不用李艺的关键,可他万万想不到能说的头头是道,出了很多高明注意的罗士信,压根不是因为他懂,而是记着一些后世抗洪的细节,所以能够出点主意提几个建议。
这一阵阵到了水灾现场,就如纸上谈兵的赵括了。
罗士信与赵括一样并不笨,若给他一些小灾小闹弄点经验,在遇到这种严峻的形势,还能应对一下。可让毫无经验的他直接面对这特大水患,不易于让第一次上战场的赵括跟白起这类史上少有的名将对决一样。
罗士信平素还是比较爱面子的,不过面对这种情形,厚着脸皮装懂是小,万一出了岔子,害了河南百姓,那就是大过了。
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罗士信派人前往弘农去找堰官。
弘农距三门峡很近,往来不过一夜路程。
在这段时间里,罗士信正好派人多储备一些沙袋。
罗士信将人手安排下去。独自瞧着浩浩江水想着,自己有什么能做的。
便在这时,在他身后堤坝上熙熙攘攘的数百人举着火把迎了上来。
“你们是什么人。站住!”面对这莫名出现的百人,已有护卫迎了上去。
为了多弄些沙袋,罗士信只留下两百护卫做预备力,其他人全部都派了出去装填沙袋了。
罗士信听到动向大步走了过去。
面对明晃晃的刀剑,一干百姓明显吓得住了。
走在最前头的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战战兢兢的走了上来,带着颤音道:“在下堰官张昀,这黄河决堤下官召集了数百义勇百姓特来抢修堤坝……”他话还没说完。就见一身影逼上前来。
“来的太及时了,等的就是你!”罗士信大步的走到近处,拉着张昀道:“我是罗士信。也是来抢修堤坝的,这救水比救火更要紧,也别说什么客套话,现在第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
张昀有些晕乎乎。罗士信的大名如雷贯耳,听了他的自我介绍,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已经让一股猛力拖到黄河决堤口了。
张昀看着冲垮的堤坝,又看了看依旧倾盆而来的大雨,整个人打了一个激灵,也顾不得什么理解不理解了,记得父亲在手札中写道:“溃堤六丈。流水五方,夜淹百里。”立马道:“必需尽快将缺口堵上。以这种大雨,这种决口的流量,多耽误一刻就有可能多导致一个村庄被淹毁,最后甚至可能威胁洛阳。”
“应该怎么干,你有没有把握!”罗士信毫不犹豫的问道。
张昀咬了咬牙道:“只能试试了,这种灾情,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我想想……这第一应该搭建一个凌空浮桥,然后打桩……然后……”
罗士信一颗心跌落谷底,问道:“像背书一样,你到底会是不会。”
张昀左右瞧了瞧,苦着脸低声道:“下官这是子承父业,我爹去世的早,没把他那一身治水的本事传给我。修修堤坝什么的还行,这抢修溃堤,还是第一次……不过,来之前我将丢丢留下来的手札都读了一遍,应该没有很大问题的吧?”
罗士信听到那个没有底气的“吧”字,想死的心都有了,说来个半吊子比他强,他妈的还真来了个半吊子,纸上谈兵的。
“好吧!”罗士信有些头大,自我安慰,这家伙是个半吊子,他爹应该有经验有本事,能谈的下去也是好的。
打桩什么的后面都不管了,搭建浮桥却很有道理,给罗士信提了一醒。
面对这浩浩决堤口,他最初不知如何下手,这水流太湍急了,人根本就站不上去,就算是一头大象也会秒秒钟的冲飞,原先想的直接以沙袋堆填决堤口也想的有点天真了。
可有一座凌空浮桥就不一样,有个凌空浮桥就能避开决堤口,连接两端在空中作业,唯有够做到这一点才有堵住溃堤的可能,遂然道:“一步一步来,先搭浮桥。”
张昀又跟背书一样道:“抢搭浮桥,先左右立柱,凌空搭建索桥,在于决堤左右打下立柱木桩,以防水竹网横于其上,浮桥可成……大将军,你看对岸有一颗大树,浮桥可以捆在树干上,连木桩也不用打了,能节省下不少的时间。”
罗士信听了看着对面的那颗大榕树,尽管那棵大榕树生长在堤坝下面,部分树干都泡在水里,但依然坚挺不拔的直立着,并没有让大水连根拔起。倒不是洪水无能,而是那大树靠堤坝一侧生长,避开了洪水力量的冲击。
听他说的有些道理,正打算行动,但见河对岸离自己这里间隔二十余米,不免问道:“左右立柱,这个不难,难再我们怎么过去!”
“对哦!”张昀明显一呆,傻傻的问道:“我们过不去,父亲的手札里没写怎么过去。”
“……”罗士信无言以对,强行压下自己打人的冲动,看了看二十余米的间距,想了一想,手一挥道:“来几个人……”他在军中威信极高,这手一挥,立刻有二十余人考了上来。
他指着对岸道:“你们蹲下来抱着脑袋,等会我把你们丢到对岸去,你们在对岸,配合这边行动……”
二十余人看着二十米的间距,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罗士信笑骂道:“怕什么怕,你们要是有本事把我丢过去,我当这第一个!我们行军作战,死都不怕,怕什么摔。”
他这话音一落,立刻有人站了出来。
“大将军,我来!”一个精壮的汉子,大步应了一声,当即蹲了下来。
“好勇士,叫什么名字?”罗士信赞叹了一句。
“徐庆!”精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