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虎贲-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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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萧瑀,萧大人,才智谋略可比萧曹,谋定天下,攻略为高……”
“这位是陈叔达,陈大人,为人刚正不阿,清正廉洁是为满朝表率……”
李建成一个个给罗士信介绍,他不仅是介绍,还会不动神色的提一提对方的优点,即起到了介绍的效果还捧了捧对方。
从宰相到侍郎到大将军,李建成无不熟悉,表现出了一个太子应有的超强水准。如此了不得的人,难怪能将李世民逼得不得不铤而走险。
文臣与罗士信接洽的不多,武将则有更多的话题,几乎所有掌握兵权的大将军都提出希望能参观右骁卫的请求,看一看威震天下的陌刀阵究竟是如何了得的。
罗士信无不欢迎。
李建成给罗士信介绍的时候,并没有跳过李艺,也向李艺表明了一个态度。
李艺亦不得不向罗士信作揖问好。
一番介绍下来,也到了早朝的时间,伴随着金锣鼓声,御史大夫带着茶水间的一票人来到了太极殿外与殿外的大臣汇合。
因为是朔望朝参,格外隆重一些,大小官员先陈列仪仗至太极殿西庑拜见历朝历代的先贤,然后才在监察御史的带领下,群官按品级于殿庭就位。
就在文武百官站定欲请李渊的时候,一道人影从大殿外冲了进来,然后来到了武将最上首第一列的位子站定。
罗士信早已认出了来人,一身华丽的朝服配上凶神恶煞的一张丑脸,除了齐王李元吉还能有谁?
左看右看,满朝文武对于李元吉如此举动,竟然视若无睹,心中了然,对这嚣张跋扈的齐王殿下大伙儿都有了心理准备。
正想着突然察觉到了李元吉的目光竟然落在了他的身上,目光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第一百一十五章朝参会议
李元吉昨天又去打猎了,也许这是李家的习俗。
李家的几个儿郎包括老子李渊都是以善射而闻名的神射手,一个个都酷爱打猎。
李元吉毫无疑问是最好的那一个,多次吹嘘自己“宁三日不食,不能一日不猎”。
这纵马疯玩了一天,疲乏不堪,回皇宫就睡,直至日上三杆,这才起床。李元吉横行无忌,却也不是没有惧怕之人,老爹李渊算是一个。得知今日朔望朝参,他这个军中第二号人物是必须到场的,不得不放下一起,匆匆赶来。
发现李渊还没到,窃喜之余也就冲进了大殿。
武德年间不比以后的贞观时期,李世民为了纳谏提高了谏官的身份,并且不以言语怪罪。
李渊护短是公认的,也没人敢对李元吉这种行为说三道四。李建成看在眼里也知不妥,但向来也只是劝说。对于牛皮糖似的人物,劝说有多大效果可想而知了。
除了李渊,唯一能镇住李元吉的唯有李世民。
李元吉一直跟着李世民在外打仗,而李世民治军严谨,李元吉纵然是三军副帅,若犯了军法,一样不给情面。久而久之,对于这个二哥反感之余,也有着点点的惧怕。如今李世民远在北平,李元吉在这里也就无所顾忌了。
李渊没来,也不老实的站着,左瞧右瞧,也就发现了罗士信的存在,心头不免一乐:从尉迟恭那里得知罗士信“比不上”他已经有些时日了,也曾想着什么时候给罗士信一个教训,让世人知道他李元吉比罗士信强的多。与其吹嘘罗士信如何如何神勇,不如赞他李元吉来的实在。
只是这些天,罗士信醉心于右骁卫的变革以及陌刀阵的训练,生活规律两点一线,李元吉找不到出手机会。
李元吉固然跋扈还没有嚣张到冲到右骁卫或者国公府上去挑衅,也就一直拖着。更何况在李元吉带着些许扭曲的心思:这必胜的一战要赢的漂漂亮亮的,唯有如此才能得到更多的赞许以及世人的另眼相看。也就要找一个绝佳的时机,在众人面前,光明正大击败罗士信。机会难求,也就不急在一时了。
这意外瞧见了罗士信,李元吉还是忍不住报以了挑衅的目光,期盼着机会快点到来,他好一展所长,将罗士信击败于马槊之下。
对于他是否能够战胜罗士信这点,李元吉没有任何的怀疑。
因为是尉迟恭说的,李元吉当年败得太惨,以至于给他一种尉迟恭不可战胜的感觉。
以尉迟恭的眼光,他既然看出了罗士信做不到他能做到的事情,那么理所当然的罗士信的武艺要逊色他一点。
罗士信让李元吉挑衅的目光瞧得莫名其妙,不免心道:“这丑鬼脑子让驴踢了?”从那双挑衅的眼睛中,他没有看出什么敌意,到看出了几分战意?
这家伙何来的自信,在自己面前充满了战意?
很迷茫!
这个时候,李渊在众星捧月之下,来到了龙椅处坐了下来。
“见过陛下,吾皇万岁!”
罗士信也特地学了些礼节,跟着大众,有模有样的行了躬礼。
“赐坐!”李渊表情愉悦,笑着回应众人的行礼。
罗士信一直以为见到皇帝不是站着就是跪着,直到接触了这方面的知识方才知道,唐朝是没有跪礼的,身为人子只跪天地与父母,遇到皇帝也只需行躬礼。就连站礼,在这里也不盛行。不管职位大小,只要在朝堂上就有位子坐。不过在与皇帝对话的时候,臣子需要站起来应答,以视尊敬。
罗士信跪坐在软软的席子上,满怀兴趣的听着李渊与堂上文武的应对。
说的都是一些政务,罗士信接触的少,也听得不太明白。
只是知道朝堂在商议一种全新的赋税制度,叫做租庸调制,用这种制度来提高经济,减轻国家的负担。
这个制度在武德二年就提出来了,配合均田制一起实施,使得李唐的经济得到了大幅度的增长。不过因为是新制度,存着一些不足的地方,也就成了朝堂上永恒的争论研究话题之一。
罗士信看的出来,李建成是这制度的支持着之一,他口若悬河的探讨着利弊,商讨着改良,引经据典说的头头是道。
偷偷的左右瞧了瞧,罗士信发现自己身旁的人一个个都闭目养神,最上首的李元吉更是打起了盹,少数几人保持着清醒,能够听的津津有味的那事个别中的个别了。
“难道这就是早朝?”罗士信苦笑,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文武殊途,大多武将对阵政务本就不上心,更何况乱世之中,取得成就的将军往往是那些调皮捣蛋,好玩好动不好学的人物。让他们听政治,无疑是对牛弹琴。
稀里糊涂的过了半个时辰,李渊从案几上取过一封奏章道:“边境传来消息,说突厥的颉利年底欲派遣使者来我大唐?对此你们有何想法?”
“大喜啊!”李渊这话音刚落,立刻就有大臣起身道:“我大唐已经一统中原,近年来屡屡与突厥作战,我大唐都取得了优胜。如今突厥愿意遣使者来见,足见我大唐兵势以让突厥心存忌惮,理当热情相迎,趁此机会与他们说定同盟,免除边境之患,以安心便休养生息,使我大唐走向辉煌。”
萧瑀沉吟道:“臣却觉得此次突厥遣使前来,心怀叵测。平心而论我大唐因受前朝动乱影响,军事实力较之突厥始终有所逊色。突厥向来狼子野心,最见不得我李唐安定,怎么可能任由我大唐安心发展?此事必需慎重以待。”
李渊起初还有些高兴,向来都是他向突厥低头,这突然得到消息突厥派使者来唐,心里一阵激动,以为终于轮到突厥向他低头了,但经过萧瑀如此一说,也冷静了下来。以现在的局势,突厥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向唐朝妥协。
事出反常,必有妖孽。
“考虑那么多干嘛,我们大唐岂容他们说来就来的?说走就走的?”
寂静的大殿突然冒出陌生的声音。
众人寻声望去,却是新晋大将军罗士信。
第一百十六章巧辩
罗士信听了半响政务,好不容易听到一些感兴趣的,确定几个文人顾虑来顾虑去的,也忍不住说了一句。
他这一声说的突然,登时吸引住了朝堂上所有人的目光。
李渊见是罗士信,想着这些年他所立的大功,也不以年纪为念,问道:“大将军可有高见?”
罗士信起身出班道:“突厥不比我泱泱华夏,向来追求利益,无信无义,说话如同放屁,做事更不讲道义。今天说好同盟,明天打过来都不奇怪。既然这样,何必指望什么虚无缥缈的同盟和平。与其步步退让,令他们得寸进尺,还不如一步不让,显示出我大唐无畏无惧的决心与勇气。没有必要去管突厥派遣使者来我大唐有什么目的,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既然这样,我们何必打肿了脸来充胖子,像杨广在辽东城下一样,弄什么大国风范气度?”
罗士信对杨广并无恶感,反而觉得他确实做了一些利在千秋的事情,但是该鄙视的还是要鄙视。
大隋一百一十万大军以近乎四五十倍的力量攻打小小辽东城,依照道理来讲,破辽东并不难。就是因为出了杨广这个猪头统帅,才使得辽东固若金汤,攻克不下,逼得大隋不得不分兵而战,以致让高建武、乙支文德逐个击破,四十万隋军,几近覆没。
一切归功于杨广的一个命令“高句丽若降,即宜抚纳,不得纵兵”。然后就发生了可笑的一幕:当年辽东血战,高句丽抵挡不住了,举白旗投降。杨广高兴得意,下令停止进攻。隋兵退去,好了,高句丽缓过气来,重新修葺防御工事,不降了。第二次隋兵踩着同胞的尸体攻城,高句丽又撑不住了,再次投降,杨广也再次下令退兵。高句丽一如既往,不投降了。隋兵又打,高句丽还是抵御不了,三次举起了白旗。这隋兵火了,一副当我是白痴的架势,不理会杨广的命令,继续强攻。而杨广硬生生的将杀红眼的隋兵,从城墙上给拖了下来。然后高句丽不降。
一而再,再而三,三次放机会,直接导致隋兵伤亡巨大,士气下降,将士不满,以至于闹出了百万大军拿不下一个辽东的笑话。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们没有必要像小孩子一样,给个糖果,就破涕言笑。突厥刚给了好脸色,就喜不胜喜,弄得要大势庆祝一样,凭什么呀。照我说来,既然是世仇,就弄出世仇的样子。完全不去理会突厥的任何意愿。管他们存着什么心思,我们就是拒绝与他们往来,他们能耐我何?”
罗士信可不会装腔作势,唧唧歪歪的说一些大道理。直白简单的话,通俗易懂。虽然个别地方说的有些难听,但不能否认他说的是事情。
李渊听了也是老脸一红,觉得罗士信说的极有道理,李唐走到现在几乎完成了华夏一同大业,今非昔比。突厥只是来个不清不楚的示好,自己竟然要劳师动众的在文武百官面前商议,还曾暗自窃喜了一阵,实在是太丢脸了。
“这是什么话!”同样是脸红,郑元璹的语气却有些气急败坏,罗士信的话太损了,将他视为了得到糖果的小孩,怒道:“这是什么处理方法?我大唐连年久战,需要的正是休养生息。若突厥真心与我大唐止息干戈,这种傲慢野蛮的做法,岂不令边疆再起风云,逼得突厥在此南下?”
罗士信亦毫不客气的道:“大唐确实需要休养生息,可你所谓休养生息的方法靠的是突厥,求爹爹告奶奶,求佛主观世音让突厥大发慈悲不来打我大唐。这样大唐就休养生息到了。有意思嘛……国与国之间的利益是相对的,落后的一方势必要面临强者的挑衅抢掠。一味的退让,只会令对方得寸进尺。真正休养生息的办法只有一点,拿出自己的实力来,让突厥心生忌惮,不敢来打。这样才能真正的保障边境的安稳,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而不是看突厥的脸色。还有,他们若是真的诚心求和,也不是不可以。让他们拿出诚意来,送些马或者把侵占我大唐的城池还回来,有了诚意我们再谈。而不是人家撅个屁股,就喜笑颜开的把脸凑上去。”
“你……”郑元璹这口落悬河的大儒,一时间竟然让罗士信逼得半点话都说不出来。若是之乎者也的大道理,郑元璹能甩罗士信一百条街,可罗士信压根不说什么大道理,说的都是最基本肤浅,简单易懂的东西,还外带冷嘲热讽的损人话语。
郑元璹作为一个文士,自是不能如入罗士信那样,以至于处处吃亏,半天说不上话来。
郑元璹眼珠子瞟了瞟,想拉几个盟友一起战斗。结果悲催的发现,一个个好友至交都眼观鼻,鼻观心的,无视他的存在,暗骂交友不慎。
这些人一个个鬼精似地,哪里看不出来当前的情况: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他们这些说大道理的人,最头痛的就是罗士信这种不跟你正面来喜欢走偏门的理论。你证明不了他是错的同时,还会让冷嘲热讽的话气得一肚子火,有脾气也没处放,最为关键的是罗士信说的不无道理。
站在朝堂上谁又不想做个名垂青史的良臣,向突厥低头是丢李唐的脸,也丢满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