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虎贲-第3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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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庾信回想当时战局情况,这语气也越发的坚定肯定。
大和国率先支援百济,这不符合情理,确并非完全说不过去:也许是大和国的指挥官脑子秀逗了,认为百济的处境比他们更加严重;也许可能是苏我仓麻吕、巨势胡人托大,觉得他们凭借金城能够抵挡的住大唐的援兵。又或者自私自利的大和良心发现,心血来潮的想要帮百济一把。这不合道理逻辑,却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这就好比,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成功率,偏偏失败一样。
世间之事,一切都有可能……点背也怪不得任何人。
但是大和国在奇袭他们之后的表现就完全不符合道理了。依照道理而言,大和国的援兵应当充当救援的角色,他们帮着百济解了危机,理应掉头去增援苏我仓麻吕、巨势胡人,或者干脆要求百济一到出兵一起对付罗士信。现在局面到了这个地步,大和国想要取得最后的胜利并不是将新罗怎么样怎么样,而是将罗士信怎么样。不打败罗士信,一切都是空谈。
但是情况不是这样发展的,他们帮着百济夺回了所有失陷的城池,还趁势杀入他们的疆界,大闹了一方。完全不去在乎金城的苏我仓麻吕、巨势胡人。
这连番异常的动向联合起来就不只是巧合了。
金庾信将心中的顾虑细说。
金白净、金德曼、先后露出凝重之色。
便在他们寻思的时候,突然得到了唐军行军司马刘仁轨求见的消息。
三人互望一眼,金白净让人将刘仁轨请进了大殿。
“见过新罗王、王女、金将军……”刘仁轨精于礼数,在行礼问安上得心应手,先做不失礼法不失天朝颜面的问好,随之方才表示了对于新罗败战的问候。
“也许我接下来的话会令尊上不快,得罪之处,先行讨罪!新罗此败,大总管觉得有着不寻常的意义,大和一定在谋求着什么关键。所以特地派我前来讯问当时详细情况……也许会为难将军,但大总管还是希望金将军能够如实细说。”
金白净沉吟道:“刘司马来的正是时候,我们刚刚也察觉到点点异样。金将军认为大和对百济如此执着一定别有意义,有极大的可能与大总管率领的唐军有关。”
刘仁轨心下暗惊:这算计他人的最高境界不只是将对方卖了如此简单,在卖了对方之余,还要让对方帮着数钱。
罗士信存着便是这番心思,特地安排刘仁轨前来,目的正是如此。
刘仁轨也想不到他还没放下诱饵,新罗已经察觉不对劲了,接话道:“大总管也是这个想法,他说他率兵远来,手握十万将士性命,理当留心每一个细节,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耗。事诡必有因,大总管让我前来调查,也因如此。”
金庾信呆立半响,心中沮丧:他原先并不觉得自己的能力会比罗士信差,只是觉得彼此没有共同的起点,平台后台不同,才有今日的情况。此时才察觉他差得远了,作战风格如此奔放的罗士信,在关系到将士安危的时候,竟然有着如发的心思。倘若在攻伐百济时,他存着如此意念,决不至于败得如此之惨。
“百济百济!百济无善战之良将,凭什么撼动我大军?我大军现在分为两部。一部位于新罗前线,一部在围困高句丽国都。新罗由大总管亲自负责,并没有异样。另一部的负责人乃是张士贵,也是一员持重的悍将。不是我小觑百济,他们确实没有那个能力奈何的了他。”
金庾信顺着思路细想,突然失声道:“他们的目的是卑沙城,他们想要掉了唐军的归路,将唐军逼入无粮绝境。百济没有能力对付大唐,但他们却握有海岸线。就如唐军奇袭卑沙城一般,他们也打算奇袭卑沙城,断唐军后路。”
刘仁轨亦跟着一阵,骇然道:“若是让他们得逞,当真危险了……”他脸色千变沉吟道:“好在知道的及时,我立刻传讯,让卑沙城让张总管做好准备,今日之事,还望三位切勿泄露。既然大和国意图奇袭,那我们便以反奇袭击之。”顿了一顿,他作揖续道:“事态紧急,刘仁轨先行告退。”
看着刘仁轨远去的身影,金白净叹道:“好一个刘仁轨,大唐当真是人才辈出。”
金德曼有些羡慕带着些许认命的道:“当年我去长安,一路见闻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我新罗目下只能依仗大唐这颗大树生存了,不做无谓他想。”
海东七十二岛!
大和国博多大名犬上大辅看着周边浩浩荡荡的战舰船队,感受着呼啸的海风,高声下达了出击的命令。
只要攻取卑沙城,他们大和国就能扭转局势,反败为胜。只要攻取卑沙城,他们便能轻而易举的覆灭新罗在入主海东,届时向西发展,他们日出国将会成为万里大国……
带着如此亢奋的信念,犬上大辅站在北上卑沙城的战舰上可谓豪气万丈……
几乎在同一时间,罗士信得到了犬上大辅扬帆的消息。
罗士信看着手中由张仲坚传来日本国内的情报,笑道:“小日本要玩,老子就跟你玩个大的……”(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目标:扶桑,奈良!
犬上大辅卓立船头,感受着海风的侵袭,眺望着苍茫大海,口中嘟哝着鸟语:“大风侵袭,暴雨即来,不是一个适合作战的好天气!”
身旁的家臣立刻应道:“属下倒是觉得这是吉兆,这样的天气更加能够让唐军毫无防范,唐军在卑沙城的守兵不多,又因天气的原因疏于防范,正是大人名扬天下的大好机会。大人能否取得大义,成为九州守护大名就看这一战的结果。”
犬上大辅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一点点的野望:这日本的政局与中原的君主制有着一定的差别,因为是后世幕府制度的前身,与耳熟能详的日本战国时期的幕府制度有着一定的相似之处。日本战国时期的幕府制度形同于挟天子以令不臣的曹操。他们的天皇是没有任何实权的,只是供奉起来的一尊雕像,真正掌握实权的是坐拥京畿之地,手握实权,将天皇掌握在手中的大名也就是地方诸侯。
地方诸侯相互攻伐,谁实力强劲,便有机会掌控京畿之地,开创幕府,他们将这控制京畿的战役称之为上洛。
作为幕府时代的前身,现在的处在飞鸟时代的日本,大体情况虽然有着一定的差别,但是很多情况都是相通的,比如说各地的守护大名以及控制京畿的强势大名左右庙堂等等都是一样的。唯一最大的区别便在于这个时候的日本天皇并非傀儡,日本天皇掌控着整个国家的政治权还握有一定的兵权。
尤其是十数年前,当时日本冒出了两个了不起的人物。一个是推古天皇,另一个是圣德太子。
推古天皇是日本第一任女皇。有着卓越的外交手段,她一介女流之辈。游走在诸位大名之间,凭着过人的手段,让乱战不休的日本停了内乱。圣德太子则有着非凡的政治才华,他们一个对外安抚大名,另一个改革日本的政治制度,两人相辅相成,以致日本国内大治,实力扩展迅速。
圣德太子野心极大,为了让皇室掌权。为了摆脱苏我氏的掣肘,营建斑鸠宫以提高天皇的法权、人事权、政治权、外交权等权力,意图改日本固有的豪族联合政权制为君主专政制。为此他一面与当时的隋朝交好,吸取隋朝的文化,一边联合百济派兵征讨新罗,以便打破困守岛国的局面。
就在圣德太子在日本如日中天的时候,圣德太子却意外病故。一直受到抵制的苏我氏趁势反弹,控制住了证据。
推古天皇最初还能勉强维持局面,然而近年来随着她年事已高。渐渐变得心有余人力不足了。苏我氏目下已经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控制着京畿一地。但因圣德太子留下来的些许人脉,使得日本还有少数的大名支持圣德太子的儿子中大兄皇子,形成唯一一股反对苏我氏的力量。
现在日本现在就存着两股实力。分散在日本岛的各大诸侯则选择支持的政治对象。
犬上大辅选择的对象正是如日中天的苏我氏,犬上大辅所在的犬上家原本是九州岛的大名,但因受到了家臣下克上的攻伐。失去了九州岛的统治权,退守博多。成为博多一代的大名。犬上大辅自小就灌输夺回犬上家的荣耀,将九州的统治权夺回来。
犬上家也因此与九州的久保家结了生死之仇。恰恰他们彼此选择不同,他们选择的是中大兄皇子。此次苏我氏拟定了奇袭卑沙城的计划,在久保家、犬上家两个长于水战的大名中选择了犬上家,并且也给了成功后的约定。只要大事功成,苏我氏将宣布久保家为朝敌,全力支持犬上家攻取九州。
犬上大辅为此出动了犬上家所有的兵力,配合苏我虾夷想法子给他弄来的一万三千兵,他手中握有的兵马足足一万七千之多,战舰一百余艘,而他们得到的可靠消息,罗士信在卑沙城的守兵不足五千之数:从各个方面计算,他们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心念于此,犬上大辅也忍不住道:“我犬上大辅定要抓住此番机会夺回属于我犬上家的一切……不惜任何代价。”
家臣村田太一陪笑道:“大人武运昌隆,定能发扬将本家发扬光大。”
犬上大辅嘴角逸出笑意,很是受用。
飓风卷起,将船帆吹的呱呱作响。
海涛附和着的风声,一浪接着一浪。
日本兵卒聚集在甲板上,身子随着战舰的波动而左右摇晃,身体素质好的骂上一两句贼老天,稍微弱些的已经伏在一旁,哇哇大吐了。
日本的战舰具有远行航海的特性,但面对此时此刻的风浪,却依旧存在着极大的风险。
在这波涛飓风中,已经又两艘战舰给海浪掀翻,他们连救援都来之不及。船上的兵卒直接让吃人的大海给吞并了。
早有忠心沉稳的部下向犬上大辅禀报此事:“已有两艘战船倾覆,在如此下去只怕会受到更加严重的问题。不如停泊靠岸,避避这恶劣的气候。”
犬上大辅却毫无休整之意,一意孤行的道:“靠岸就有让发现的危险,我们此番袭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一定要切断罗士信的后路,唯有如此,才能彻底的战胜他……”
便在日本水军继续向卑沙城挺进的途中,又有三艘战舰葬送海中……
其中还有一艘载的是犬上家的精锐兵卒,让犬上大辅也大感心疼,但念及胜利后的结果,依然不改初衷,继续向卑沙城的方向行驶而去。
便在这时,犬上大辅所在的主舰上传来了异样的情况。
“前方发现船队,五艘,不十数艘大型的战舰,是足足一个舰队……”瞭望塔上,一个发现敌情的日本兵卒撕心裂肺的高喊着。
犬上大辅神色剧变,在他们前方有一支远比他强的舰队……熟知水战的他,已经预料到战果结局了。
水战不同步战,步战比的是人数,而水战靠的是战舰……所以风向风速顺流逆流都是决定身负的关键。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敌人,战舰比他们大,又是顺风顺水,完全没有可比性。
此时此刻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犬上大辅连逃跑都做不到。
结果如犬上大辅预料的一样,唐军改装的艨艟战舰借着顺风顺水的优势,直接将犬上大辅率领的水军碾压而过。
风雨中火光滔天,刘仁轨冒着风雨站着指挥舰上,指挥着水军将残余的日本兵围杀吞噬……
张镇周从前线来到近处,撇了撇嘴道:“这群大和国的水军,真是弱。”
刘仁轨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淡淡道:“可以了。”
张镇周一怔,愕然道:“去哪?”
刘仁轨淡定的道:“目标:扶桑,奈良!”(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军人的意志
此时此刻以丧家之犬来形容慕容伏允在是贴切不过了。
慕容伏允万万没有想到唐军打的如此决绝,如此干脆,一点余地也是不留。当初对于高句丽派遣来的使者,慕容伏允是看的很开的,觉得很有道理,对付大唐就应该用这种手段,也只能用这种手段。
这是千百年来的定律道理,中原王朝的强大,这个毋庸置疑。但是面对他们的机动性,哪怕是强势如汉武帝者,也会为之焦头烂额。机动性是游牧民族的天性,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有规律痕迹可寻,也因此防不胜防。针对这一点,历朝历代的做法各有不同,汉唐是和亲,宋朝是岁币,明朝要刚硬一点,却也没有很好的解决方法:大把大把的将钱物投入边境建设,扩充边兵力量,以防外敌,但得到的效果却也不是那么显著,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并非中原不如塞外异族,而是农耕民族在骑射机动性这方面确实要逊色游牧民族许多,这是整个民族的弱势,很难得到更改的。
慕容伏允不将大唐放在眼里并非是狂妄的觉得吐谷浑能够与大唐一战,能够有实力战胜大唐,而是觉得自己打不过跑的了,大唐奈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