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虎贲-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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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两人出了酒馆,酒馆里原来的兵卒也先后也涌了出去,只留下一地伤病以及个别投机取巧的躲在里面不敢出去。
罗士信一手一个将余下的几人丢小鸡似的甩了出去,砸倒了一片人,趁机将酒馆的大门给关了起来,用门栓栓死。
“砰砰砰!”
撞门的声音此起彼伏,屋檐上的灰尘不住的下掉。
苏定方莫名其妙,叫道:“这破门能挡多久?”
“时间足够了!”罗士信应了一声,锐利的眼神却瞧上了酒馆正面的墙壁上,退后几步,做了一个短距离冲刺,怒喝一声,凌空一脚,整个人仿佛一头捕食的雄鹰,斜刺里坠向木墙,木墙直接炸裂,罗士信不可阻挡的出现在了隔壁。
“好家伙!”苏定方已经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兴致冲冲的守着大洞。
罗士信吐了一口灰尘,一对中年夫妇挤在门口,正惊骇的望着屋子里的不速之客。
罗士信很友好的笑了笑,对他们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夫妇相互望了一眼,眼中尽显恐惧,同时不做任何犹豫的点着头,双手捂着嘴巴,挤在大门口对着缝隙看热闹的他们实在想不到会真正的被殃及池鱼。
两人瞧着这不请自来的恶客,也发现了他没有恶意,只是那恶客在在他们的注视下一脚踢爆了木墙,钻到隔壁去了。
古代的屋舍大多以砖石为地基,木料为墙,临街的墙通常薄弱一点节省木料。但两家相邻的木墙因为考虑隔音坚固等个个原因做得会特别厚实,而且一家一层。
一脚将两层厚实的木墙踢爆,这力量要是踢在身上,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睡觉睡觉,我还没睡醒!”丈夫颤抖的拉着夫人往后院走了过去,语无伦次。
夫人也傻傻的附和:“睡觉睡觉,我们这是做梦,一切都是梦。”
虽然他们接二连三的听到了木墙爆裂的声音,但却自我做着催眠不闻不问了。
罗士信就如一台不可阻挡的推土机,遇墙便破也不知自己摧毁了几面墙壁,只是隐隐觉得右脚已有些发麻,连续猛烈的破墙倒屋,压力最大的莫过于那条腿了。
机缘巧合,这一次让李艺做足了准备,想要反败为胜,也只有将他擒住,一想到此理,罗士信一咬牙继续展开破墙大业。
直至估摸着距离差不多,罗士信方才停下,见所在的屋舍是一栋二层楼房,大步走上了二楼,推开了房门,入眼却见一对男女交织在一起做着造人运动……白日宣(yin),外边那么大动静也阻止不了这对男女的激情,真有情调。
“抱歉,路过,你们可以继续,当我不存在!”罗士信看着已经吓得射了的男子,尴尬的拱了拱手,不再看两人,直径来到窗口处往下偷窥,李艺便在窗口右侧,以窗口这个角度还不好跳,“要是有凉台多好”嘀咕了一句,计算了一下距离,往右走了三大步,对着木墙又是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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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艺宛如一只即将取胜的将军,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局势都在他掌控之下,苏定方、罗士信都困在酒馆中,便是他们在如何骁勇,终有力竭的时候。苏定方直接剁成肉酱,至于罗士信将他擒住以勾结突厥的名义将他绑起来,然后……
“可惜了,不能将他也一并杀了。”李艺不是不想将罗士信一并杀了,只是担不起那个后果,罗士信在李唐还是很有威望地位的。
“给我把门撞开,我们人多有什么可怕的。”他躲在最后面,很无耻的下着命令,正想得心花怒放时,异变突发。
正上方的木墙突然炸裂开来,断裂的木块如锐利的箭落在下方的人群里。
劲气压顶而来。
李艺惊愕的抬起了头,却见罗士信如老鹰般急坠而下,登时惊慌失措,仓惶间手中马鞭猛力一甩。
罗士信人在空中却灵活无比,左脚踢开马鞭,右脚至上而下踩在李艺的大脸上,用力一蹬将他蹬下了马背。
罗士信则稳当的落在了地上,一旁的薛万彻反应最为迅捷,抢先攻了上来。
罗士信“呼”的一拳,以攻破攻。薛万彻双手交错横在胸前,本欲硬接他一招,然后在设法将营救李艺,但在那刚猛无俦的拳力震撼之下让他只感半身酸麻,眼前金星飞舞,双臂酸软,“登、登、登”的往后退了十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六十三章扇耳光
薛万彻双臂发麻,震撼之心,不言而喻。
“罗将军,这是一场误会,我们是为了苏定方而来,并非存心针对将军,别伤了我家将军!”形势逆转,薛万彻本就不愿意与罗士信交恶,只是身在李艺麾下,身不由己,连忙讨饶。
“哼!”罗士信冷哼了一声,无视薛万彻的话,一脚踩在李艺的胸口叫道:“都他妈的给老子停手退下!”
李艺张了张嘴,竟然一句话也喊不出来。
罗士信这一脚正好踩在他的心肺之间,压着内脏器官,几乎要断绝心肺与大脑的联系,让他呼吸都觉困难吃力,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那种感觉就跟鬼压身一样,可怕可怖。在那一瞬间,他几乎要觉得自己就要死掉了。
苏定方跃过人群来到罗士信的身旁,看着身旁那高瘦却伟岸的身影,脑海里再次浮现洺水城上那所向无敌的影子,忍不住的心生敬意:这种局面都能反败为胜,这罗士信果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所不及。
罗士信目视着周边兵卒,傲然道:“我罗士信堂堂河北道行军副总管莫名其妙的受你们围攻,你们这一个个都反了不成?”
造反!
罗士信这话如晴天霹雳,除了李艺的亲卫,余下的定州护卫兵面面相觑,罗士信一直都在城外的军营今天是第一次进定州城,定州里的兵卒因为李艺的刻意无视,只知敌人是突厥细作,那里想得到会是大名鼎鼎的罗士信:一个个的吓得面如土色。造反在历朝历代都是灭族的大罪,他们这群虾兵蟹将,那里承受得起。
一名胆大的校尉走了上来,颤声道:“将军,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我们是奉命来捉拿突厥细作的,根本就不知道将军的身份,只以为是细作同党,造反什么的,我们实在担当不起。”
罗士信明知故问道:“奉了谁的命令?”
校尉瞄了一眼被踩在地上的李艺,战战兢兢的道:“是李郡王的命令。”
李艺让罗士信踩在脚下,动弹不得,有口难言,罗士信这招太狠了,竟然颠倒是非的将造反的罪名栽在他的头上?
成王败寇,说的莫过于此。
胜利者永远占据着主动权,如果罗士信败了,与突厥奸细私会将会成为李艺的杀手锏,就算人人都知道罗士信是无辜的,但无可避免的是他确确实实的跟从突厥逃回来的苏定方一起喝酒。
只不过现在罗士信赢了,罗士信向来不是个甘被欺负的主,当即以牙还牙给李艺套上了造反的罪名。同样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李艺猖狂的对罗士信动手,所作所为于造反无异了。
罗士信大怒道:“原来是你这王八蛋惹得事?”他报复似的踩了两脚,李艺五脏六腑一阵翻滚,白沫都从喉咙管里呛了出来,难受之极。
校尉表情一阵僵硬,李艺好歹也是燕郡王,授予李姓写入李氏族谱,就这样让罗士信踩在脚下,这罗士信还真干得出来。
所有人中,最尴尬的莫过于薛万彻,他现在甚至连一句话也不敢说。不是怕事,而是说的越多,罗士信玩的就越快乐,李艺亦将会受到越大的折磨,只能尴尬的跟木桩一样站着什么也不说,免得连自己也波及进去,只是目光时不时的瞄向街口。
薛万彻现今如此理智,正是因为心变了。
他对李艺已经有了寒心的感觉,他们两兄弟为报李艺大恩,对他尽心尽力,称得上死而后已。保藁之战,兄弟二人甚至不惜牺牲性命掩护李艺撤退,最后落了一个让刘黑闼剃成光头的下场。然而因为他弟弟薛万均与罗士信一同破了突厥,李艺大发雷霆,将薛万均的曲部没收了一大半,一点情面也不讲,毫不加以颜色。
薛万均早有所准备看的很开,薛万彻却暗自为自己的兄弟鸣不平,对李艺显然不如以往那般尽心尽力。
“好吧,情况我都了解了!你们都是受到了李艺的蒙蔽,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走吧!”罗士信大手一挥,做了最后的决定。
校尉傻傻的站着,有点不知所措,用造反的罪压下来,一句话不问就让他们走?
“咦!”罗士信不怀好意的说道:“难道你们想留下来受罚?”
校尉打了一个激灵,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些定州城的护卫兵一个接着一个,走的是干净利落,不带半点拖泥带水。
六百余人走的只剩下了八十几人,很显然他们都是李艺的护卫。老大在罗士信的脚底下,他们想走也走不得。
罗士信说着,一手将李艺提起来,踹开了隔壁的房门,将李艺丢了进去,回头道:“你们守好附近,我跟你家将军好好聊聊!”
他仰首阔步的走了进去,反正已经让他破坏的厉害,也不在乎多一个房门。
李艺给摔在地上,虽然周身疼痛,却也摆脱了束缚,他本好颜面,想起今日之辱,双目赤红,失去理智,怒吼道:“罗士信,我跟你拼了!”
他抽出腰间宝剑,毫无章法的对罗士信刺来。
罗士信右手空手夺白刃,轻轻松松的夺过宝剑,左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
李艺给打蒙了,长那么大还没给如此羞辱的方式打过。
拳头刚一举起!
又一声“啪”!
罗士信左手一反甩,李艺左脸也挨了一个,十个巴掌印均匀对称。
他的脸本就让罗士信一脚踩在面门上,鼻血横流,还有着一个巨大的黑脚印,现在左右脸颊又多了一个五个手掌印,那张原本还算有些威严的脸,扭成了一团,不忍直视。
罗士信将宝剑丢在一旁,抬起右手,李艺吓得连退三步,踩在了炸裂的木片上,脚下一滑,一个屁股坐在了地上。
罗士信挠了挠脑袋,怪笑道:“脑袋痒,别怕别怕!”
李艺让两个巴掌打醒了,再无嚣张的气势,屋子里就两人,还要打肿脸来充胖子那只能自取其辱。这是他挨了两个巴掌以后学到的东西。
李艺咬牙切齿的哼道:“罗士信,你也就现在猖狂一下。我不信你敢杀了我,你私会突厥奸细,证据确凿,看你如何狡辩。”
他身上没有嚣张的气势,嘴巴却依旧得理不饶人。
罗士信一脸古怪,蹲在李艺的面前道:“你演义故事听多了吧,人家苏定方是弃暗投明,带着突厥的情报来投奔我大唐,正是不可多得是义士,奸细,奸细你妹。”
第六十四章红脸李艺
苏定方双手插着前胸,在薛万彻的怒视下,一副泰山泰山崩塌而面不改色的淡定。他并不知罗士信与李艺之间的种种问题,只知道罗士信因为他而与李艺结仇,以他的为人原则是万万不会丢下罗士信一人走的。
薛万彻的心胸较之薛万均由要逊色三分,连薛万均都受不住苏定方在他眼前晃荡,更别说是薛万彻。若不是心中存着对罗士信的忌惮,薛万彻早就将苏定方拿下大卸八块,以报顶上光秃秃的仇了。
等候了一阵子,苏定方见罗士信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身上一尘不染的,显然没有受到半点委屈。
“还在啊!”罗士信见苏定方依旧等着自己,亲热的打了个招呼,“我先处理一下,赔偿事情,然后找个地方,继续喝酒。”
苏定方毫不犹豫的点头道:“行,我等你。”
两人经过并力对敌,关系进展迅速,以如好友一般。
便在这时,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平阳公主单人单骑的出现在小街借口,风驰电掣的往这边赶来,那张俏脸上竟然露着焦急焦虑的表情。远远望着罗士信一阵意外,绷紧的脸上也露出了松了口气的感觉:就知道这家伙是个不吃亏的主,紧接着又是一阵头疼:他真是一点儿也不让她安分。
“见过公主殿下!”罗士信大感头痛,这好不容易处理好善后事情,这尊最大的“神”又来临了,忍不住道:“你怎么来了?”
平阳公主听着弦外之音,一阵苦闷,心底有小小的委屈。她远在城外军营,一得到李艺设计罗士信的消息,马不停蹄的往城里赶来,一路上也不知造成了多大的恐慌多恶劣的影响,换来的却是一句“你怎么来了”,当即怒道:“只许你们闹事,不许我来了?”
“呃!”罗士信眼皮跳了跳,忙道:“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公主殿下来应该事先知会一声,我也好准备准备迎接一下。”
平阳公主哼声道:“我看是准备销毁证据吧!”她瞧着一地的狼藉,目光在薛万彻身上多停留了会儿。见对方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心领神会。不用多说,想来是算计的人让被算计的给反推了。
“怎么会!”罗士信做了个夸张的表情,道:“天地良心啊,我罗士信又岂是那种干坏事不承认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