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虎贲-第1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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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起得晚了,没有依照日常生物钟,福伯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生了病,嘘寒问暖。
罗士信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天上层层乌云,道:“只是莫名的心情不好,就跟今天的天气一样,过阵子就好。对了,吃了早餐,我要赶往泾州,在天节军营地住上些许日子,家里的事就劳烦福伯了。”
福伯当仁不让的一口应下。
罗士信喝了米粥,骑上赤骠打算先去右骁卫官邸调领些护卫。为了避免平阳挂心,就算他不怎么喜欢护卫缠身,依然决定带些护卫。
这走了两条街。罗士信再度感受到有人暗中跟随,眼中闪过一丝煞气,当即放弃了去找护卫的想法。这暗中跟随的人只有一个。他若去找护卫,指不定将他吓跑了。
这次怎么的也要将他生擒活捉了。
心中想着,罗士信不动声色的调转马头,赶往泾州而去。
他穿过了三条街,对方死死跟着;他出了北城城门,对方死死跟着;出了长安郊外,对方依旧死死跟着。而且胆子越来越大了。
罗士信索性停住不动了,调转着马头。
果然没过片刻一人一骑远远的出现在罗士信的视线里,好像没有将他当回事一样。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来。
随着对方的逼近,罗士信也看清了他的模样,不免有些讶异,难道这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对方是一个很年轻的少年。年纪比他都要小上一些。细看下来还是个被挂着虎头大刀剑眉星目的英俊少年。
“你从长安跟我到此,有何目的?”罗士信疑乎的看着来人,依照他的预算,来人应该是前些日子跟踪他的那死士,现在看来却是另外一伙人。
英俊少年意外道:“竟然让你发现了,看来我还是小觑你了,还有点水平。”
罗士信有些傻眼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有胆子敢这样跟他说话的人。惊愕道:“你脑子有问题吧?”
英俊少年怒道:“有问题的是你,放着郑姑娘不娶。却去娶什么公主,让她伤心,我饶不了你。”
英俊少年正是张暴,虬髯客张仲坚的徒孙。张暴自幼在海外岛屿长大,跟着追随张仲坚远赴海外的奇人异士长大,也得众家之长,年纪轻轻,身怀多项绝技,因为年轻一辈,未遇敌手,性子有些不可一世。
郑丽琬被救到道源岛,张暴平素极少接触女性,遇上郑丽琬如此出众的,难以自控的喜欢上了她。
张暴性子直率,也知郑丽琬已有未婚夫婿,将心意埋藏在心底。
但这些日子,张暴见郑丽琬以泪洗面,伤心难过,心中悲愤,怒火越积越深,直至昨日,见罗士信、平阳一到说说笑笑,又见郑丽琬缩在一旁,无声痛哭,终于按耐不住怒火情绪,打算教训他一顿,为郑丽琬报仇。
于是早早的在罗士信府邸附近徘徊,意图选择一个偏僻的地方揍他一顿,也就一直尾随而行,直到出了长安郊外。
“你说什么?”罗士信听了张暴的话,惊愕激动,带着语无伦次的道:“你,你说的郑姑娘可是丽琬?她没死,她在哪?”
说着他意图上前追问。
张暴“唰”的取下了背上的虎头大刀,指向前方,阻挡了罗士信前进的脚步,冷笑道:“你自是希望她死了,这样你就能跟攀上高枝,跟平阳卿卿我我了?”
罗士信又急又气,想要解释。
这时一辆马车已经驶到他们附近,从两人身旁穿过。
颈脖突然传来小小的刺痛,罗士信本能的猛拍颈部,“啪叽”一声,拿下来一看,手心中多了具黑乎乎的怪虫的尸体,怪虫的模样他从未见过有马蜂大小,模样却像蚂蚁,还长着黑乎乎翅膀,有着一个很大的飞蛾尾巴,占据了身体的一半。他拍死这怪虫的时候,那尾巴也拍爆了。流出来的东西不是恶心的肠子,而且黑乎乎的水,还有着淡淡的恶臭。
耳鼻中闻到那股恶臭,竟然有着点点头晕目眩,不好的预感徒生。
他被咬的颈脖竟然有着火辣辣的麻痹感觉。
不过片刻,头晕的感觉越来越严重,颈脖被咬的那块地方麻痹的已经没有了知觉。
“你!”罗士信前后一思量,心中“恍然大悟”,冷笑道:“我就知道,丽琬明明死了,怎么可能伤心。好下作的手段,但想要我罗士信,你还不够格!”
猛的一拉缰绳,赤骠与罗士信早已心灵相通,瞬息间,爆发力全开。明明是匹马,却如老虎一般凶悍勇猛。
七星横刀出鞘!
刀光只是一闪!
张暴神色剧变,随着刀光出现的还有一股无可抵御的狂霸气势,在那刀光下,他似乎被紧裹在其中,受到这股气势压迫,变得呼吸不畅、行动困难,心中徒然生出一股可怕的念头,此人的武道修为,也许真的不输师公。
张暴长长吐了一口气,收敛心神,将全部意念集中于手中虎头大刀,一时间,只觉得舍却手中兵刃,天地之间在无他物,瞬间挣脱了罗士信刀中气势的压力对他心灵的造成的束缚,回敬了一刀。
兵刃反射着微光,刀锋相撞,发出“当”地一声巨响。仿佛千斤巨石仿佛投入湖水中,掀起了万丈波澜。
张暴如中雷击,手脚发麻,五脏六腑都被震得仿佛要从嘴喷出来似的,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中毒的罗士信,也叫罗士信
“拼尽全力的一刀,竟然没能杀了他!”
罗士信从马上跌了下来,摔在了地上,脑海中只有如此念头。颈部的麻痹感,让他脑袋昏沉沉的,有一种倒下去,一睡不醒的感觉,身体上的力量也逐渐的消失。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他有些不甘的想着,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戾气:老子就算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当即一动不动的躺着……
另一方张暴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硬挨了罗士信拼尽全力的一刀的他,并不好受。五章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不过他并没有中毒,强撑着站了起来,摇摇欲坠的厉喝道:“你疯了嘛!”话一出口,他才发觉自己声音竟变得凄厉沙哑。耳鼻似乎都流出黏黏的液体,一股血腥气,充斥着大脑,接着只觉得喉部奇痒,呛出了好几口的血,鼻子嘴角都涌出了殷红的鲜血,显是受到了严重的内伤。
张暴暗自惊心,他虽没有料到罗士信这莫名其妙的的凶横一刀,但他反应也不可谓不慢,自问已经做好了充足的防备,可是依旧让这一刀震伤了内脏。他从小让岛上的人评为练武天才,说他年纪轻轻武艺以得虬髯客真传,便是他父亲虬髯客的大弟子张哲在他这个年纪都远不如他。如今却发现就算他前阵子在虬髯客的指引下,武功晋入全新的境界,与罗士信那经过战场千锤百炼磨练出来的深厚功力,还是有着一时难以逾越的差距。
这份差距起码需要十年的时间才能弥补过来。
张暴苦笑一下。还必须有个前提,罗士信在这十年间处于原地踏步的水平。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罗士信,表情也变得诧异。先前那一刀竭尽他凭生之能,但决不至于伤到罗士信……这是怎么回事。
马蹄声响起,张暴回头眺望,神色登时骤变。
郑丽琬挥扬着马鞭,由远及近。
她那张俏脸上充满了焦虑担忧。
郑丽琬心思何等机警,也自知容色清丽,常有青年男子为之心摇神驰。惹了不少麻烦。张暴隐藏的好,却也瞒不过她。只是她的心早被罗士信占据,对于张暴自无任何感觉。只能装作毫不知情。
张暴今日一早失踪,郑丽琬就觉不妙,分别派人在罗府附近询问张暴的下落,果然从负责卫生的大妈那里得知有一个跟张暴长得很像的少年。鬼鬼祟祟的在附近出没。接着又让人佯装拜访罗士信。打听到罗士信今日去泾州训练天节军。
郑丽琬心中懊悔不已,她一直将张暴当做外人,也没有将伤心事向他人吐露求安慰的劣习,苦痛都一人撑着。所以张暴毫不知郑丽琬的情况到底如何,只是有些盲目的知道郑丽琬一直惦记着的未婚夫在她千辛万苦回到长安之后,却另结新欢,以至于郑丽琬伤心欲绝。
这也是张暴会按耐不住心中怒火来找罗士信的缘由,在他的潜意识里一直是罗士信犯错。
郑丽琬担心不知情况的张暴泄露了她的行踪。毫不犹豫的策马一路北追。
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她能够劝住张暴。至于其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远远地她瞧见了罗士信猛的杀向了张暴,她惊骇大叫,却无力制止,也能眼睁睁的瞧着张暴被打飞了出去。更令她想不到的是,罗士信竟然跟着在同一时间,摔倒在了马下,一动一动的,好像跟死了一般。
郑丽琬脑中一片空白,拼命的挥打着马鞭,越过了张暴,等不及定住马匹,直接滚下了马背,叫道:“士信哥,士信哥哥。”连滚带爬的来到了近处,一年多了,天天心里呼唤梦里叫唤的名字,终于第一次在现实中叫了出来。
泪水,夺眶而出。
“小丫头!”罗士信突然睁开了眼睛,愕然的看着出现在面前的郑丽琬,惊呼出声,眼中闪过一丝后怕。
原来罗士信倒下之后,并没有立刻晕倒,而是装着晕了过去而已,胸中却憋着一口气。
他不知自己中了什么毒,只知道自己身上的力气,一点一点的流失,晕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继续下去,只怕成为待宰的羔羊。
他罗士信纵横天下,何时尝过羔羊的味道,便是死也不愿成为羔羊,让人虐杀。索性装作中毒极深,以耳朵辨位,只要有人来到近处,便奋起余勇,将来人一击必杀。
他听得郑丽琬到了近处,正准备施以辣手的时候,便听“士信哥,士信哥哥”之声。他虽未听过郑丽琬如此叫过他,但是郑丽琬的声音如何听不出来,在第一时间将劲力消去。
若郑丽琬晚出声片刻,他的拳头足以将郑丽琬那漂亮可爱的小脑袋打个凹进去。
这一松懈,登时那股目眩的感觉再度袭来。
“小心……”
罗士信重新憋着口气,以意志力抵抗着各种毒素带来的感觉,手指着不远处的张暴。
郑丽琬吃人的目光瞪着张暴,厉声道:“你做了什么,用了什么卑鄙手段?”
张暴摇摆着双手,虎头大刀都掉在了地上,不住的后退摇头道:“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教训他给你出气,反而是他突然猛下辣手……”
郑丽琬自是不信。
罗士信脑袋昏沉,可理智却在,将头一偏,原先那经过他们身旁的马车正往他们这个方向冲来,见他们倒在大路上速度不降反升。
罗士信抱着郑丽琬就地一滚,躲过了马车的碾压。
“快,跟他走,别管我,我中毒了,活不了多久!”
罗士信推了郑丽琬一把,他已经相通了前后缘由。
如他最初预想的一样,那英俊少年确实是另外一伙人。
只是自己因为英俊少年口述郑丽琬的事情,导致心绪大乱,以致被对方用诡异的下毒方式所乘,中了招。将这种巧合连在了一起,以为他们的同谋,配合着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对付他。
现在知道郑丽琬与那少年认识,怀疑自然消散。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驾车的是一个凶横恶煞的巨汉,手中拿着巨大无比的狼牙棒,狰狞的朝罗士信这方走来。
郑丽琬一动不动,怔怔的看着他道:“你都不要我了,有什么权利敢我走。”
罗士信无言以对。
郑丽琬很平静的跪坐在地上,扶着罗士信靠在她的身上,轻笑道:“其实,这样也不错。”
罗士信靠在郑丽琬的身上,闻着那淡淡的处子味道摇头叹道:“傻丫头,你这是何苦呢?”
郑丽琬轻轻地却带着坚定的语气道:“我喜欢,我乐意!”
“唉!”罗士信再次低叹无言。
此时凶恶的巨汉却让张暴挡了住。
张暴一直莫名其妙,最无辜地就是他了,直到罗士信说他中毒,方才明白前后缘由。
见郑丽琬眼中除了罗士信以外,容不下任何人,心中伤感之余,对于下毒者的卑劣手段,也感到不齿,拾起了虎头大刀,挡在了巨汉的面前,面色沉静。
“滚开,臭小子!”巨汉双手舞动着狼牙棒,当头劈了下去。
即便对付受伤中毒的罗士信,李元吉也不敢有半点马虎大意,派出了来至于吐蕃的恶汉呼奚山。呼奚山在吐蕃的出了名的大力士,手中狼牙棒重达一百二十余斤,有着力能扛鼎的气概。
这个时候的吐蕃内战不休,呼奚山因为杀了吐蕃权贵之子,逃到了唐朝。因膂力惊人,性格残忍嗜杀,很符合李元吉的重口味,热情的收入门下,也是他麾下虎狼纵少有的好手之一。
狼牙棒夹杂这庞大的杀气泰山压顶一般劈头盖脸砸下来!
张暴冷笑一声,道:“想要伤害他们,先问过我手上的斩虎刀……”本来很霸气的一句话,可是他话没说完,突然牵动内府内伤,体内血气一阵翻涌,一口血喷了出来。
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