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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5节

争霸天下-第9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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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五嗯了一声,低头看了那几个人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有些秘密不可见光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有些秘密不可见光

    陈震宇等的有些不耐烦,已经整整一天一夜过去,那片大山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被擒进去的几个月影堂的弟子再没有露面,而那个出手的人也没有再露面。就好像他们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就在这时候,陈震宇的眼睛忽然黑了一下,紧跟着就失去了视觉。

    “啊”

    他下意识的低呼了一声,然后从高坡上滚落下来。在高坡下面的廖生连忙掠过去把他保住,见陈震宇捂着眼睛一脸痛苦之色:“千户。。。。。。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盯着雪的时间太长了。”

    廖生远比陈震宇有经验,他才出去联络骁骑校的人回来,立刻就猜到了缘故。陈震宇是个固执的性子,盯住一件事就不愿意放手。不用问也知道,他肯定是不肯让别人换,而其他人对这种环境又不熟悉。

    “别乱动,我现在要带你回去医治。”

    他转头吩咐其他人:“轮流盯着,每个人不许超过半个时辰,换人的时候动作要缓慢,每隔半个时辰就调整一个位置,时间太长积雪被压的低了,若是有熟悉这边环境的人仔细观察,只怕会被人察觉。”

    “喏”

    他手下人应了一声。

    廖生扛起陈震宇,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异样随即掠了出去。他们已经深入十万大山很远,想要赶回去找到支援点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补给点就定在当初北辽人生活的地方,距离此处最少有近八十里。在这样的路上行走,速度远比在平地上要慢。

    就在廖生带着陈震宇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盯着那个方向的骁骑校准备起身换人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恍惚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觉得后背的衣服一紧,紧跟着他的身体就被人提了起来,然后小腹上传来一阵剧痛,下一秒,他被人抛了出去落在很远地方,落地的时候砸起来一片积雪。

    “走!”

    这个骁骑校忍着剧痛喊了一声,其他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个身穿白熊皮袄的男人站在高坡上,眼神阴冷的看着他们几个:“昨天他们几个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什么人窥视,果不其然。你们几个倒是大毅力,竟然在这冰天雪地里忍了一天一夜。”

    其他几个骁骑校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说话却立刻做出了决定,站在最后面那个轻功最好的人立刻转身就走,前面的几个人则抽刀朝着那个穿皮袄的人冲了过去。骁骑校的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或是出身江湖,或是从军中选拔,每个人都极悍勇。

    可是在这个人面前,他们就好像孱弱的孩童一样不堪一击。

    也不见那人怎么出手,只是随意摆手,那几个骁骑校就接二连三的被震飞了出去,瞬息之间就都失去了反抗之力。不过这人出手显然留了余地,没有直接杀人。此时最先逃离的那个骁骑校还没有出去二百米远,他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心里大惊,自己的同袍已经都被放翻在地。

    他咬了咬牙准备拼尽全力撤走,才发现那个穿皮袄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前面等着他了。

    “脚力倒是不错。”

    穿皮袄的男人随手挥了一下,那个骁骑校的身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身子重重的砸进一堆积雪中。要知道常年累月不化的积雪并不松软,一头撞进去造成的伤害可想而知。

    这个男人就如昨天一样,也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条绳索,一甩,就卷在这个骁骑校的脚踝上,然后将其拖着往回走。没多久,五六个骁骑校就都被他用绳索困住脚踝,绑成了一串在雪地上往回拖。

    他一只手拉着绳子,看起来丝毫也不费力。

    最先被放翻的骁骑校挣扎了一会儿却不能挣脱,而那个男人似乎极自信,知道他们都被制住难以逃走,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这个骁骑校趁着机会从怀里摸出来一个信号烟花,然后猛的一扭。

    嘭的一声,一团火焰在天空中炸开。

    穿皮袄的男人脚步一顿,看了一眼那个骁骑校皱了皱眉:“何苦还要连累你的同伴?你这样做真的很不聪明,非但让你身边人一起受苦,便是来救你们的人也会一同陷进来,当真白痴。”

    他说完这句话手腕上微微一抖,那绳索的一头随即如灵蛇一样自己动了起来,然后狠狠的钻进了那骁骑校的小腹中,绳索来回穿插,没多久,就是把那几个骁骑校缝了起来!有的人被穿过大腿,有的人被穿过胸膛,有的人被穿过小腹,血立刻就把积雪染成了红色。

    这个男人继续拖拽着骁骑校前行,一边走一边语气平静的说道:“这血印子留下来,估摸着赶来救你们的同伴看了心里都会越发焦急。越是焦急就越容易犯错,他们若是死了,就是你害的。”

    他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言语,远远的看着他的背影,就如同一头白色大熊,拖着才刚刚捕猎到的食物要回到洞穴里似的。

    就在他拖着那几个骁骑校回到寒门位置的时候,廖生也从已经掠了回来。他选了一个更隐秘的地方往那边看了看,强忍住要冲过去把手下人救出来的冲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转身离开。

    。。。。。。

    。。。。。。

    长安城

    演武院

    原来的藏还在,战火没有烧尽长安城里面,所以演武院也没有被破坏,那种悲凉只是因为人去楼空的缘故。楼子里面的藏书还是那么多,只是已经没有人再来取阅。已经多少年,演武院不曾如此的空荡荡过。

    藏门前的大树开始落叶,准确的就好像它体内有一个设定好了的时钟一样。又到了季节更替的时候,倒是让院子里看起来更加的萧条。

    周半川坐在藏门前的石凳上,看着面前石桌上的棋局。那纵横十九道的棋盘,就刻在石桌面上。总是会有人忽略了这棋盘上的线条,若仔细看就会发现这根本不是凿刻出来的,极圆润,更像是手指画出来的。

    棋局里,白子显然已经落了下风。

    而执白的,正是周半川。

    “我在演武院里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你这个厨子居然出身不凡,更不知道你那拿惯了猜到的手,落子居然如此凶悍。我想知道,你在院子里做了这么多年的厨子,以前是和谁在下棋?”

    坐在他对面的,是那个自称从来没有打过架的厨子。

    身形那般的壮阔,面貌那般的粗犷,若是走在大街上,别人看他一眼就会武断的认为他多半是个屠夫。其实厨子和屠夫没有太大的不同,用厨子自己的话说,杀猪是杀生,把一棵芫荽从地里拔出来,也是杀生。

    “和自己”

    厨子道:“以往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弟谈清歌在的时候,我曾试图教他,可他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而且他的观念太直,不会圆转,所以难以提高。和他下了三年,他一丝长进都没有,我索性便还是自己和自己对弈。”

    “一个在棋道上把自己逼的这般狠的人,真的不会打架?”

    周半川弃子认输。

    白子已经无力回天。

    厨子的黑子攻势凶猛,不留余地。若他平时只是跟自己对弈,那么周半川的话自然没有说错。连和自己对弈棋路都这样凶残的人,真的不会打架?

    “观棋不是观人。”

    厨子摇了摇头:“你棋路倒是温和中藏杀气,可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会用杀气的人。演武院里的学生被你一个个调教出来,战场上生死杀伐干脆果决。可你呢?你性子里的优柔寡断,怎么都去不掉。”

    周半川点了点头:“就算如此,我还是不信你不会打架。”

    厨子笑了笑:“你想和我打一架?”

    周半川没回答。

    厨子笑道:“若和我打一架,你肯定打不赢我,我也赢不了你。纵然我能看穿你千处破绽,可是一想到出手就会死人,我便不敢出手。这是性子里的事,改不了。也许你是对的,我不是不会打架,只是不敢。”

    “为什么不敢?”

    周半川追问:“你这一身修为,从没有杀过人?”

    厨子反问:“你杀过几个人?”

    周半川犹豫了很久:“没几个。”

    厨子一颗一颗的将棋子收拾起来,动作很慢,很仔细:“若不是天下大乱,我还好端端的在厨房里做我的菜肴,心情好了,偷你一壶酒喝。心情不好了,再偷你一壶酒喝。那日子过得惬意舒坦,哪里会是现在这样被你盘问的如此不爽。”

    周半川眉头一皱:“我就说必然是有人偷我的酒喝!”

    厨子嘿嘿笑了笑:“你是演武院的院长,那个时候给你送好酒的人排队能排到城门外面。你自己可知道你有多少酒?你说你觉得有人偷你酒,只是因为你怀疑。”

    这话似乎有些深意。

    周半川道:“可我终究还是不相信,你这样的人背后会没有故事。”

    “有”

    厨子点了点头:“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的平淡无奇,有的波澜壮阔。我就属于前者。我刚才说了,如果不是天下大乱,你会知道我懂修行?同样,这个世界上谁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能说出去。。。。。。不管是高贵的还是低贱的,谁都有。”

    他缓缓道:“你怎么知道一个勤劳憨厚的连鸡都不敢杀的农夫,会不会和隔壁家那个娇俏可人的小媳妇有没有什么说不得的事?他老婆都不会相信他那样懦弱的人敢在光天化日下,野地里与人苟合。。。。。。这样的秘密能说吗?自然不能,因为说出来,坏的就是两家人。所以你莫要再问什么,知道的多了,你会觉得不舒服。”

    “谁都有秘密?”

    周半川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

    “对啊”

    厨子将所有棋子都收好,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尤其是这演武院里,秘密更多。你有你的,我有我的。当年万老爷子在,有他的。有些秘密已经见了光,有些秘密却永远不能见光。。。。。。晚上吃什么?”

    “热汤面”

    “好”

    “放两个荷包蛋”

    “不行”

    厨子认真道:“一碗面放一颗蛋,不能多。”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是为自由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是为自由

    三万铁骑下灵门

    夜色中,铁骑奔行如雷。

    就在长安城里武林大会正热闹的时候,方解带着精骑已经离开了春波亭城直奔灵门关。轻骑行进的速度极快,离开春波亭城后一路疾行,只用了十天就到了秦河,早就接到了将令的杜定北已经带兵搭建好了浮桥,骑兵几乎没有耽搁就直接开了过去。

    杜定北奉了方解的军令镇守秦河一线,方解出长安城之前就已经派人让他搭建浮桥了。方解在秦河没有停留多久,交待了杜定北一些事之后随即离开。杜定北送出去三十里才回来,然后下令严守浮桥。这些浮桥已经没有必要拆除,过不来多久长安城的大军就会南下还要从这里经过。

    离开秦河之后,一马平川。

    从秦河到灵门关,顺着河南岸一路向西。

    灵门关建造在争鸣山上,而争鸣山将戍京道和江北道隔开。戍京道的地形和西北的山东道格外的相似,都是南北极长而东西很短。不同的是,山东道一侧是狼乳山,另一侧是平原。而戍京道,一侧是沂水,一侧是争鸣山。

    不过争鸣山,就进不了江北道。

    而要过争鸣山,唯有灵门关。

    此地只险要,可见一斑。

    黑旗军的战略,是将蒙元人尽量拦在沂水以西,万一拦不住的话,还有灵门关可守。灵门关距离沂水的距离,其实就是戍京道的宽度。在没来这里之前,不少士兵以为灵门关就挨着沂水,灵门关外就是和蒙元人激战的战场。

    到了这之后士兵们才醒悟,原来中间还隔着整整一个戍京道呢。

    沂水西边是山江道,宋自悔当初守的就是山江道平安郡平安县城。过了平安县城就是沂水,沂水向东就是戍京道,戍京道再向东就是争鸣山,争鸣山东边就是江北道。

    因为蒙元人加紧了攻势,所以灵门关的守军已经有一部分调到了沂水支援。原本带兵守灵门关的晏增已经率军到了沂水东岸布防,现在守着灵门关的是老将刘恩静。

    “参见王爷!”

    因为守关,刘恩静没有参加方解的称王大典,所以他这次见面行了一个大礼,称呼也变成了王爷。

    “老将军快请起。”

    方解上前两步将刘恩静搀扶起来:“几个月不见,老将军守关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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