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霸天下-第10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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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五口人也是一家,为什么不按照一家来分田,为什么按人口算?
王家的人会想,为什么刘家是一家,但是交五口人的赋税,凭什么不按照一家来交赋税?
方解追求的,只是想让大部分过的还好。
可是方解深知,最不可能满足的就是人心。
项青牛眨巴着眼睛,等待方解的回答。
“你理想中的世界什么样?”
他又问了一遍。
“我?”
方解笑了笑,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他说不出来,也无法相信的描绘出来。那本就是一种虚幻,如果把追求虚幻告诉别人,会引来别人的耻笑。方解不怕别人的耻笑,他怕自己的努力到头来是一场空。
“人太复杂。”
答非所问。
所以项青牛有些不明白,方解到底在想些什么。
项青牛试着让自己变成方解,去想一下方解理想中的世界是个什么模样。他仔仔细细的用尽力气的去想,却发现所有能想到的东西都很肤浅。然后他忽然觉得,方解活的真他娘的累。
所以,他用可怜心疼的眼神看了一眼方解。
“有时候我就想不明白,明明你没有多大,为什么你总是会有一种经历过几千年往事的沧桑?就好像你已经活了很久很久,比桑乱还要久,所以你心里装着太多太多的事。而这些事,说出来也没人理解。”
项青牛道:“是这样吗?”
方解笑了笑,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告诉自己,管他呢。正如他对吴一道说的那样,他不可能不背负骂名。也许十年之内人们会觉得他给予了百姓太多好处,但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呢?只怕骂他的人比崇拜他尊敬他的人还要多。
我尽我所能,便是问心无愧。
本来,方解就不欠所有人什么。
也不欠这个世界什么。
但是最可悲的是,一旦他做不好,所有人都会觉得,方解欠他们的。
“也许我真的活了几千呢?”
他笑着回答。
项青牛仔细看了看方解,然后摇头:“你?要是活了几千年,一直到前些年才能修行,你也真够悲催的。”
方解扑哧一声笑起来,点了点头:“这么想还确实够悲催的。”
“你猜我是怎么想的,回去之后。”
项青牛问:“我会怎么生活?”
方解想了想,回答:“生孩子玩儿呗。”
项青牛脸一红,用一种这他娘的都能被你猜到的眼神白了方解一眼:“论修为来说,我不敢说比你强。论成功来说,我自然更不能和你比。就算是比比生孩子,我已经起步晚了……所以,我打算后来者居上。”
方解道:“生一堆孩子,给他们穿上小小的道袍,走路好像小鸭子一眼歪歪斜斜的……前面一个好像大胖鸭子一样的道尊领路,想想也挺有意思的哈。”
“对了”
项青牛忽然想到一件事。
“你和沫凝脂,到底怎么回事?”
项青牛回头看向沐小腰,沉倾扇,沫凝脂她们三个那边。那三个女人乘坐的是马车,看不到她们。
“没什么。”
方解摇了摇头。
他不敢去想什么,因为自己现在欠下的债够多了。他不欠天下人的,却欠自己女人的。沫凝脂对他的感觉方解现在不是不了解,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去享受那样一个出众的女人的喜欢。
“你总是想的太多。”
项青牛忽然老气横秋的说了一句:“你觉得远离是对她好,又怎么知道远离对她来说不是苦?”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或许正是宿敌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或许正是宿敌
凤凰台
纳兰定东看着外面的连营,怔怔出神。
他率军到东疆已经快两年的时间了,这两年,看起来他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石破天惊的大事。但是他早已经改变了东疆的格局。如果不是他,沐府的衰败不会那么明显那么剧烈。他在这两年中非但牢牢的控制这凤凰台,而且让黑旗军的影响已经逐渐超过了沐府。
现在,聚集在凤凰台黑旗军周围的各路人马很多。
虽然多是一些几百人,上千人的小队伍,但……这就是人心。
先一步赶过来的酒色财在侧面看着纳兰定东,总觉得这个平步青云的异族人心事重重。但是这种心事,不是特别忧愁的心事。其实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纳兰定东和汉人有什么区别。
他穿着甲胄,带着铁盔。
只是那一双眼睛,出卖了他的血统。
“主公何时能到?”
他问。
酒色财回答:“最迟五天之后就能到。”
“走十里峡?”
纳兰定东又问。
“应该是吧。”
酒色财摇了摇头:“军务上的事,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最近的路线就是十里峡,主公急着赶来,应该走的就是那条路。你在担心半路上的沐府兵?放心吧,那支沐府兵不敢怎么样。就算他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对近十万骑兵出手。”
纳兰定东摇了摇头:“我不是担心主公,我是担心主公来的不够快。”
他伸手指了指远处。
凤凰台外面,是连绵数里的黑旗军大营。这里驻扎着包括赤眉军在内的很多支队伍,营盘错综复杂。但是这些队伍,都紧紧的靠在黑旗军大营四周。而且纳兰定东已经和这些队伍的首领谈过很多次,确立了统一的指挥旗号和角声。
他指向的地方,是更远处的奥普鲁军队大营。
酒色财不懂。
“你可能看不出来,虽然斥候没有送消息说莱曼已经到了,但他肯定已经到了。虽然他带来的大队人马最少还有两三天的路程,但是这个人毫无疑问已经到了外面的洋人大营里。”
“这你都看得出来?”
酒色财诧异着问道。
纳兰定东道:“你看洋人大营后方。”
他把千里眼递给酒色财,酒色财接过去之后看了看:“咦?好像是在搭建营帐?”
透过千里眼,隐隐约约能看到洋人大营靠后面,不少人忙忙碌碌的做着什么。但是因为隔着太远,不能确定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看着好多人抬着好像木头似的的东西走动,更像是在扩建营地。
“不”
纳兰定东否定了酒色财的想法:“绝不是在扩建营地……如果我是莱曼,大军一到,不会把营地在本来的营地后面延续,那样一来的话,营地的纵深就太长了。几十万军队,一味的往后延续建造,至少出去十里……这样的深度,对于调集人马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的大军一到,就会成半圆合围之势在外面建造营地,这是占势……这样建造营地,调动起来要容易的多,而且会给咱们形成巨大的压力。”
“那是在干什么?”
酒色财发现自己在军事上,真的一窍不通。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建造什么攻城器械。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们之前攻城的时候不建造?从这一点可以推断出莱曼来了,而且这种攻城器械之前的洋人军队根本不会建造。”
酒色财愣了一下:“会很牛…逼吗?”
纳兰定东看了他一眼:“要不你去看看?”
酒色财立刻摇了摇头:“不要坑同伴……”
纳兰定东哈哈大笑,似乎心情也好了一些:“不管他们建造的是什么,看起来都是庞然大物,所以最少也需要四五天的时间。有这段时间,主公也应该到了。我的职责是保护凤凰台,是坚守住这里。只要凤凰台还在,洋人的队伍就始终有后顾之忧。”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纳兰定东道:“主公在马栏山已经全歼了修伦斯和莫克思的人马,现在深入东疆的洋人军队已经全灭,所以……洋人的进攻相当于要从新开始,所以进攻必然猛烈之极。”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坚持到主公来了,就和你没关系了是吧?”
酒色财嘿嘿笑着说道。
纳兰定东白了他一眼:“你真不会说话……不过是的。”
……
……
莱曼看了一眼外面湛蓝的天空,觉得这样的天气真的应该好好睡一觉才对。也许接下来的日子,能好好睡一觉的日子真不会太多。他的部下好像都不太明白,他的目标之一是除掉修伦斯,然后回去稳定国内。
从刚刚得到的消息来看,修伦斯的军队已经全军覆没了。
莱曼已经没有理由再留下,直接回国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不是吗?
可是莱曼却脱离了大队人马,只带着几个谋士和亲信将领赶来了前线军中,然后就下令打造那种令人畏惧的攻城猛兽。这种东西,只在进攻爱琴帝国都城的时候才使用过一次。而且是不成功的东西,一旦毁掉的话,里面的士兵都会遭殃。
看着属下们脸上的疑惑不解,莱曼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觉得有些寂寞。
他的这些部下,没一个理解他的。
妈的
他在心里用汉人的骂人的话骂了一句。
修伦斯就这么败了,自己手下人中最会打仗的人就这么轻易简单的被方解击败了。莱曼曾经想过,即便是自己在公平环境下击败修伦斯也不一定这么容易。虽然看起来方解是用了什么诡异的计谋,但这正是敌人强大的表现啊。
莱曼
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强的对手了。
相比于回国内去稳定局势,他更想留在这,和那个叫方解的汉人过招。
没错,这样的选择或许不是很理智。
但是一个如此成功的人,靠的可不是时时刻刻都保持着理智。理智确实能让人成功,但有时候疯狂才会让成功变得更大。这个道理是说不通的,会有很多人反驳,但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如果他真的很理智,当初会杀死所有的兄弟?
如果他真的很理智,他会怂恿国内的贵族和他一起打天下?
凡有大成大就者,心中必然有其疯癫的一面。
他就是想看看,这个方解到底厉害在哪儿。
现在他所在的大营,这些士兵不是他的直系军队。凤凰台外面的奥普鲁帝**队,是之前几个战败的洋人将领的残部,被修伦斯整合之后,委派了一个部下最将领,就驻扎在凤凰台外面。
其实从这一点,已经能很清楚的看到修伦斯的图谋。
斗争如此残酷,人命贱如草芥。
修伦斯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不断的将莱曼派来东疆战场的年轻将领置于死地,然后派自己的部下去接手那些军队。而莱曼,不断的派年轻将领来送死。不过是互相试探底线的行为,却把一个又一个自以为可以平步青云的年轻人送进地狱。
把玩着手里的鼻烟壶,莱曼其实不理解汉人中的富人为什么喜欢玩这种东西。他不喜欢那个味道,但他就是想知道这个东西诱人的地方在哪儿。
他偏执,偏执到了骨子里。
跪在他面前的中年将领,正是修伦斯派来的那个人。他已经接手这支队伍将近一年,这一年来可以用碌碌无为四个字来总结。但他特别认真的完成了修伦斯的布置,将这军队里的不稳定因素全都剔除了。
“修伦斯有没有告诉过你,需要杀多少人?”
莱曼轻声的问了一句。
那个中年将领颤抖了一下,哪里敢回答?
他知道修伦斯已经败了,说不定也已经死了。失去了靠山,面对的又是这个帝国的皇帝,他除了瑟瑟发抖之外还能做什么?
“唉……”
莱曼叹了口气:“如果你坦然的面对我,我也许不会杀你。”
他站起来,缓步走到那个中年将领的身前,伸手压住中年将领的头:“哪怕你勇敢一些,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带兵去进攻凤凰台,如果你没有战死在沙场上,我甚至可以赦免你所有的罪过,给你一个新生……但是现在,你让我没有任何兴趣替你设想一下未来。”
他的手指开始用力,中年将领痛苦的嚎叫起来。
可以看到,血从中年将领的头顶处往外冒出来,而莱曼的五根手指已经深深的刺进了中年将领的脑壳,血洞里不断的往外冒血,但是血却没有往下流,而是顺着莱曼的手掌向上流,从衣袖里流到胸口处,被那颗藏在衣服里的东西全部吸收。
很快,中年将领就好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只剩下一副软塌塌的皮囊。
莱曼深深吸了口气,感受着活的的生命力。
“还是年轻人好一些,你太老了。”
他走回到椅子边坐下来,淡淡的吩咐道:“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