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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节

夜明-第4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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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时,明军照旧开炮。【。③ūωω。】
  明军骑兵全部出营列阵,从城头看,黑压压的战马像是一条横贯在平原上的山垄。
  萧之言躁动不安的催动战马在阵前走动。
  许义阳催马到他身边,压低声音劝告:“义父,您别忘了昨夜说的话,大军取下南阳城之前,您不能进城。”
  “知道了,知道了”萧之言不耐烦的斥责,他很少对许义阳这般神色。当了统帅不敢要管理那些繁杂的事务,还不能上阵杀敌,真是一点也不痛快。
  早知道如此,他宁愿摄政王把这个位置交给金声桓,傻子才看不出来他对主帅之位垂涎三尺每一颗铁球撞击在青砖石上都在让整面墙体振动。城内守军靠在城墙后方,等待铁炮声止冲上城头迎敌。
  东门和西门外明军正在扛着云梯靠近,遂发铳手眯着眼睛与城头的铳兵对射。
  “……嘭……!”
  地动山摇。
  “……嘭……”
  烟尘四起。
  萧之言迫不及待挥刀:“杀入城内”
  南城城墙下突然发出的巨响让城内城外的兵士脚下都有些发麻。
  “城破了”
  烟尘尚未散去,明军的骑兵和步卒同时冲向那片烟雾中。
  铁炮声戛然而止。
  虽然有士卒喊叫,那与百炮起轰的响声相比,与地下爆破的响声相比,整个平原和天空似乎突然变得安静。
  张秋站在南大营门口,眯着眼睛。巳时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眼,他的视线似乎能刺破拿升腾而起的灰尘,南城城墙中的一块已不复存在了。
  他的脸上堆放着满足,这是他的成就。很快,奔腾的骑兵占据了他的视线,他的表情又换做羡慕。
  爆破也是一种技术活,张秋不知道,如果他没读过书,又精通算数,绝不可能担任攻城军的主官。
  尘土逐渐落在地面。
  南城五尺高的城墙正中塌陷了一块,成为一堆真正的废墟。
  车风指挥骑兵到达缺口处,骑手们没有急于杀入城内,各自拿出背上的燧发枪往里面扣动扳机。
  乱枪轰散在缺口出聚集的守军后,车风指挥最前面的一千骑兵下马,攀越过废墟杀入城内。
  东城和西城外的攻城战还在继续。城头守军受到惊吓后,无心恋战,像受惊的兔子往城中心逃去。
  明军大队骑兵并没有入城,轰散意图在缺口处修筑工事的守军后,车风命骑兵给赶到的步卒让开道路。
  许义阳指挥步卒顺利杀入城内。
  车风正在张望是,举着黑旗的传令兵疾驰而来:“清虏从东城突围,请车总兵速去追击。”
  号令兵吹起号角,大队骑兵绕过城墙流向东城。
  漫天蔽野的明军,士卒们呼喝前行,用戚刀和斧头来宣泄被压制半个月的愤怒。城墙中的缺口太小,有人持斧头扑向城门,用巨斧在铁门上留下一道道痕迹,直到入城的明军从里面把城门打开。
  西城和南城交界处的一个高地上,萧之言手中紧握长弓,眼睁睁看车风指挥骑兵追击清虏。
  “妈的,该从右侧阻截,看不出来鞑子的阵型正在扭转吗”他小声的骂着。其实车风指挥骑兵战法技巧高超,未必会差于他,他只是觉光看很不过瘾。
  清虏千骑突围,明军追击四十多里,只让几十人逃脱。
  明军骑兵驻扎在城外,只有步卒进入城内维持秩序。
  “南阳城破”萧之言扬眉吐气向淮扬发捷报。
  城内的废墟和鲜血才被清理于净,三日后又重添鲜血俘虏中的女真人和蒙古人照例在城外斩首示众,大明毫不畏惧因此激起八旗部众的死战之心。
  南阳府参与守城的本地豪族抄没家产,男丁斩首,女子变卖为奴。
  十日后,大明檄文传遍河南,再有协助女真人守城的汉人,城破后同女真人处置。萧之言没有权力发出这种檄文,檄文从扬州来,再传遍中原。
  半月破南阳,明军需休整才能再战,还要把千疮百孔的南阳城恢复到往日坚固的模样,用作储备军资。
  步卒需要休整,骑兵可是已经休息了半个月。
  萧之言把南阳城交给许义阳和金声桓,自己率车风和李定国并吴三桂军共两万三千骑兵向东北方向进军。李定国因善骑的部众多,最近分到一些战马,才编制了两千骑兵。
  明军一路北上,沿途南召、鲁山、郏县望风而降,萧之言才知道撬开南阳这个头后,河南比想象中要空虚的多。
  按照大将军府的指示,明军下一个攻击目标是洛阳。
  攻下郏县之后,吴三桂军不愿再继续北上。领军总兵方玄初向萧之言进言:“近日我大军进展迅速,与本部兵马脱节,清虏一路不做抵挡,必有所图,萧将军不可冒进。”
  萧之言有心继续北上,但脱离了吴三桂的骑兵,仅明军现在骑兵的实力对抗勒克德浑的骑兵风险很大。
  吴三桂军对明军收复河南之战一直不热枕,甚至远比不上金声桓军。许义阳不在身边,萧之言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
  他看帐中诸将,想起许义阳在自己面前曾经夸赞过一人,点名问:“李将军,你有何主张”
  李定国本不想出面,被点到名字后,借着机会把心中所思尽数吐露:“清兵在河南八旗兵士只有万人,汉卒骑战与我相当。我骑兵长驱直入,清虏不知我意图何在。以末将之见,北上攻洛阳,不如兵从许昌往东,让清虏摸不清我军动向。”
  方玄初冷笑道:“两万骑兵在河南腹地,怎能隐藏行踪?”
  李定国道:“方总兵不知我当年做过流贼么,闯王数万骑兵流窜中原,官兵不能禁。如今河南诸镇人心惶惶,洛阳紧守中原通往陕西的道路,清虏必然重兵据守。我大军向东进军,一路州县有像鲁山、郏县这样献城而降的城池也未可知。”
  他的建议非常对萧之言的胃口。
  萧之言本性中冒险的冲动终于战胜了强行添加的求稳。
  李定国接着说:“勒克德浑在南阳城外新败一阵,我才发现清虏早已不是当年百战百胜的雄军。我军骑兵骑术虽然不及清虏,但胜在武器犀利。我骑兵多配备戚刀鸟铳,我当日在南阳城下看清虏甲士冲锋在自发鸟铳轰击下溃不成军,清虏弓箭军又当不起我长刀冲击,只需方总兵同行,清虏不足惧矣。”
  方玄初低下头,不再说话。李定国说明军武器犀利可不包括他麾下骑兵。他此次与明军配合作战,见识了明军惊人的实力,心里对镇西王那一缕渺茫的希望越来越悲观。
  萧之言见方玄初的仍然不应允,心中不高兴了,问:“方总兵,我决意东进,你来还是不来。”
  方玄初无奈道:“末将领命”
  此时此刻,洛阳城的府衙中,一个中年人正在愁眉不展。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幕僚进门,用很低落的声音道:“明军已到郏县”
  “知道了”洪承畴觉得很无趣,他不是没有雄心守住河南。但近日朝堂中传来的消息令他觉得浑身无力。
  他苦笑一声,自言自语:“连朝廷都想放弃河南了,我还在这里做什么无用功”
  朝堂决议迟迟未定,摄政王承诺的援军尚在辽东没有出动,连勒克德浑也失去了坚守中原的决心,他一个汉臣能做什么。幕僚手中拿着一份军报,说:“勒克德浑贝子送来消息,明军很可能朝洛阳来了,贝子说准备在汝州伏击明军。
  “汝州无险可守,他在那里能伏击到明军吗?”洪承畴反问了一句,后面的话就不再多说了。
  清廷在河南的兵马有一大半是湖广的败军,这几年没打过扬眉吐气的胜仗,武将不思进取,士卒厌战。女真人想着退回辽东,蒙古人不想丧命塞内。否则,堂堂八旗骑兵怎会在南阳城下溃败。汉卒?汉卒其实是最拼命的,但军饷都快发布下来了。
  幕僚就要退下时,洪承畴突然问:“北京城有消息传来吗?”
  “没有”幕僚想了想,加了一句:“听说,和硕亲王快不行了”
  代善一死,两红旗就失去了主心骨,到那时,朝堂之争才会有个结果吧。洪承畴心中哀叹:“摄政王,你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第702章 中原战(五)
  六月底,明军李来亨兵围庐州,掀起大明战局的新一波高潮。
  塞外,察哈尔骑兵在漠东人的牧场驰骋,如果有幸能捕获牧群,他们绝不会吝啬手中的长箭。
  两黄旗和多尔衮的矛盾制约了清廷在战场的表现。
  北京城紫禁城慈宁宫中,福临手中挽开一张短弓,眯着一支眼睛瞄准前方,右手食指“噗”的一声松开弓弦。
  牛筋弓弦在空中回荡发出“呜呜”的呼声,幻化出一道道残影。
  “陛下,射中了”侍立的小太监拍手欢呼。
  四十步外,一支金色的短箭插在草人的右胸。
  福临沉着脸,看不出一点喜悦。小太监欢叫了两声,便识趣的停下来。
  小皇帝又取出一支箭在手,慢慢搭在弓上。此处虽然没有阳光,但有热浪一阵阵袭来,他的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走廊道上的木门吱呀一声响,一个身穿梅花纹绛紫色宫服的妇人款步走过来。太监们知趣的退到一边。
  “陛下,天气燥热,练习了一个时辰也该歇歇了”大玉儿强笑,眼里藏着担心。
  “朕不累”福临的手很稳,声音也很沉稳。
  大玉儿的笑容能融化冰雪:“陛下不能整日在慈宁宫中呆着,会让人笑话的”
  “谁敢笑话朕”福临被触及到痛处,把短弓扔在地上,发出一声嘶吼。他瞬间想明白了,又弯腰捡起短弓,扭头转向母亲,问:“他又要来了,对吧?他又要入宫了,对吧?”
  他额头渗出豆大汗珠,大玉儿想伸手帮儿子擦拭,手到半途又缩了回来,轻轻叹息道:“他毕竟是你的皇父摄政王,没有他,你坐不上皇位,没有他,也没有大清今日江山。”
  “呵呵,今日的江山?只怕要保不住了吧”
  “住口”大玉儿骤然变色,厉声道:“你是大清的皇帝,怎能说出这种话。那是你——爱新觉罗福临的江山啊福临倔强的翘起嘴角,他不敢与母亲顶嘴,视线避开母亲严厉的目光,看向深红的大门方向。
  “他来就来吧,朕是皇帝,想在哪里就在哪里,朕不会再怕他。”他几乎在咬着牙齿说出这番话。一个月前的临阵退缩在少年皇帝心里留下无法磨灭的痛——他不怕那个人,他不该怕那个人。
  大玉儿看着腮帮子鼓动的儿子,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忧心。
  “皇帝长大了啊”她凝视了儿子一眼,转身离去。
  母亲的脚步渐行渐远,福临看着草人的方向发了会呆,重新搭箭挽弓。
  大约两刻钟后,慈宁宫的大门外传来嘈杂沉重的脚步声。随着太后加强了宫内的戒备,多尔衮进入紫禁城要比从前带更多的侍卫。
  侍卫们不能入慈宁宫的门。
  一个皮肤粗糙的侍女弯腰候在门口:“王爷,太后在里面”她穿着蒙古人的服侍,来自漠东草原,是太后最信任的侍女。
  “苏麻拉姑,带路”多尔衮双手放在背后。
  迈进门槛,他的视线自然被在百步之外练箭的皇帝吸引。福临后背朝他,射出一支箭,金色的小箭划过闪耀的轨迹正中草人的咽喉。
  苏麻拉姑独自走在前面,快走到门口时才发现多尔衮没有跟过来,竟然往皇帝那边去了。
  她惊呼:“王爷”
  多尔衮不理睬她,一直走到小皇帝身后。
  觉察到后面来人,福临手中短弓拉成七成月亮那么圆,肩膀微微抖动。
  苏麻拉姑的喊叫让他手中的箭尖抖动的更厉害了。
  那是一张骑弓,孩童专用的骑弓,多尔衮九岁就能用这样的弓射草原上的獾子了。
  “这样的弓杀不死人这样的箭甚至不能射穿一张皮甲。”多尔衮用嘲讽的语气说话:“在战场上,蒙古人和汉人都不是草人,皇帝想练箭,微臣帐下有几个勇士,可送与陛下为师。”
  福临的手慢慢稳下来,终于射出如重千钧的一箭,射中了草人的腹部。
  他在皇太极第九个儿子,从小没有摸过刀箭,喜欢并崇拜那个以勇武闻名的哥哥豪格。后来,豪格死了,被站在身后的皇父摄政王杀了。额娘说,如果不是皇父摄政王,皇位本该是豪格的。
  可那又怎么样?憎恶就是憎恶。
  “朕有勇士万千,何须亲自上阵”他惊喜的发现自己不害怕了。
  多尔衮想到风雨飘摇的大清江山,冷笑说:“也许有一天,真的需要大清的皇帝上阵”
  福临回击:“朕期盼那一天早日到来”原来不害怕时,脑子才如此清醒。
  多尔衮愕然,小皇帝的胆子似乎变大了。他一时没想好怎么回击,后面传来太后的呼声:“王爷”
  多尔衮有心有不甘,但还是转身走了,因为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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