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扬天下-第5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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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秦军来说，不怕土著们聚集起百万大军，就怕他们分散在深山老林里，这样比百万大军还难对付。
炉上的水开了，海如风拿过来，把热水注入景泰蓝的茶壶里，很快室内便是茶香弥漫，清香沁肺。
海如风给柯宸枢沏了一杯，柯宸枢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谢：“多谢海提督，折煞末将了。”
海如风笑道：“你我之间，少来这些虚的，你的话我想过了，是个不错办法。那就让胡大海他们加大对白起城周边的土著的清剿力度，把他们都逼到泗水那边去吧。”
大秦天子之所以没有立即派文官来治理吕宋和靖海，是因为这里的土著数量太多，天子的意思很明白，大秦不需要这么多土著，因此一直对吕宋和靖海两省采用军管。
但直接屠杀，这太血腥了，大秦是礼仪之邦，这么干影响太大。当然，如果是发生了叛乱，在战争中那就没那么多讲究了，战争那有不死人的。
“末将赞同，海提督，此事要不要上报朝廷？”
海如风想了想说道：“暂时不报了，等陛下亲征归来再说。”
柯宸枢笑了笑，没有表示反对。
天子对海军最为支持，现在天子不在南京，事情报上去，南京那些闲得蛋痛的御史言官会折腾出什么来，谁也不知道，他的意思也是暂时不上报为好。
海如风接着说道：“这样吧，咱们兵力毕竟有限，就由柯将军再组织一万仆从军，等机会一到，立即进剿泗水。”
“末将遵命。”
就在此时，门外陆战队副指挥使廖上志飞奔而回，海如风见他神色有异，看来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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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7章 王归晨在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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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厅外，陆战队副指挥使廖上志飞奔而回，海如风见他神色有异，只当发生了什么大事。
谁知廖上志一进门就嚷嚷道：“海提督，王归晨那厮太不够意思了，他自己带兵奔渤泥国都城去了，海提督，这厮自己偷偷去摘桃子，咱们不能干看着呀。”
“王归晨要打渤泥国？他什么时候去的？”
“末将也是听刚刚入港的商船说的，说这厮带着手下的人马出现在婆罗洲西侧，海提督，这厮去婆罗洲，除了攻打渤泥国，还能干什么？港口里的商船现在议论纷纷，多数准备开往婆罗洲去呢。”
大秦军的商人，现在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军队打到哪，就立即跟过去，抢占商机，如果王归晨真的出现婆罗洲西面海域，商船蜂拥而去便一点也不奇怪了。
柯宸枢也不禁叹道：“王将军也着实有些不地道，趁咱们靖海省发生叛乱，自己跑去摘桃子。”
“就是。”廖上志立即附和道：“这渤泥国现在就跟只蚂蚁一样，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他这个时候去攻打，分明是有意撇开咱们单干。”
海如风有些无奈地说道：“现在咱们再去，恐怕也分不到多少残羹剩饭了，还是先摆平泗水的叛乱再说吧。”
海如风说的也是事实，渤泥国都城就建在渤泥河边上，战舰可以直通到城下，以王归晨的火力，恐怕几艘战舰一个齐射，就把渤泥国都城轰下来了。
至于开战的理由，渤泥国自己早就双手奉上了，上次渤泥国也参与了以荷兰人为首的联合舰队，入侵大秦东南沿海。渤泥灭国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廖上志多少有点不甘心，这好歹是灭国之功，和平定一场叛乱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他说道：“海提督，泗水的叛乱，有陆战队就够了，咱们远洋舰队那么多战舰闲着也是闲着。。。。。。。”
海如风笑道：“这南洋又不止是一个渤泥国，何苦非要去和王归晨那厮急呢。”
廖上志听了一喜，连忙问道：“海提督的意思是，咱们现在也去攻打马来半岛？”
很显然，泗水的叛乱需要看上去声势颇为浩大。但廖上志这些人根本没把这些土猴儿放在眼里，还想着继续迈开扩张的脚步。
说来海军真的就象是一群没人管束的狼，出了大秦，想干什么基本来不受朝中那些御史言官监督，皇帝给了他们一个非常宽松的环境，有很大的自主权。
现在海军扩张的脚步看上去有些慢，主要是对南洋的政策，大秦与西方殖民者不同，西方殖民者是以武力压迫当地土著供他们奴役。
大秦则是要清除当地的土著。至少要大量削减土著的人口，将来好让汉人成为这些地方的绝对主体。
这一点西方殖民者是做不到的，他们国家太小，人口基数还不如大秦一个省。没有这样的条件。
只有大秦才有这样的条件，不过这么做要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所以导致扩张的脚步暂时有些缓慢。
海如风笑道：“马来半岛那边，等淡马锡的港口修好再说吧。”
“还要等啊。那算了，末将先带人去泗水，把巴沙那猴子逮来阉了再说。”
“廖将军。我刚刚和柯将军商议过了，决定暂时留巴沙在泗水折腾一阵子，等他把爪哇岛上的土著吸引过去再动手，你们陆战队当前的任务，是尽量打击外围的土著，把他们逼到泗水去。”
“喏！”
海如风正式下令后，廖上志不敢有任何异议，立即应诺下来。
现在远洋舰队的都佥事任重正在淡马锡（新加坡）主持修建海港，一来是为了更好地控制马六甲海峡，二来是作为将来海军出印度洋的重要据点，三来是作为进攻马来半岛的前哨基地。
“马六甲”是满刺加的译音，在马来半岛上，曾先后有过马来王国、满剌加国。
满刺加建国一百年后，在西元1511年被葡萄牙入侵，成为葡萄牙的殖民地。
现在上面还有少量葡萄牙军队，大秦一时没顾得上去收拾这些残渣余孽，甚至还允许商人与他们交易。
说来大秦的政策很特别，不管军方和谁打，打成什么样，从不阻止商人与对方贸易。
当然，战略物资除外。
其他的比如丝绸、棉布、瓷器、香料之类的商品，哪怕军队刚刚打完仗，商船立即开过去和敌人贸易，都不会受到限制，前提是你自己承担得起其中的风险就行了。
从淡马锡（新加坡）出发，沿马六甲海峡航行一两天时间，便可到达满刺加城，大秦海军迟迟没有去攻取满刺加城，实则就是为了保存这条东西方贸易渠道。
虽然现在大秦的商船已经远出印度洋，与英国东印度公司在锡兰（斯里兰卡）建立了贸易渠道，但让英国独家垄断东西方贸易，这不符合大秦的利益，所以还让满刺加的葡萄牙人暂时呆着。
廖上志离开后，柯宸枢随后也说道：“那末将也去组织仆从军去了。”
“好。”海如风应了一声，随后他又下令加强了白起城及港口的戒备，巴沙在泗水怎么折腾都行，白起城尤其是港口的战舰万万不能有所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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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泥国都成渤泥城位于婆罗洲西北部的渤泥河边，一百年前，第五世苏丹博尔基亚当政，渤泥国势一度很昌盛，除婆罗洲大部地区外，吕宋南部的一些岛屿亦属渤泥。这一时期为渤泥国史上的“黄金时代”。渤泥城的人口一度超过五万人。
但现在，由于诸王子内讧，渤泥国已经没落了。
在王归晨眼里，拿下渤泥城实际算不得什么难事。
因拿下苏禄国有功，已经升为南海舰队副提督的他，率队着南海舰队十艘炮舰、四十艘中小形战舰，浩浩荡荡地驶近渤泥河入海口。
渤泥国的那些小舢舨很识相，全退回了渤泥河道内，企图利用相对狭窄的河道，作最后的殊死抵抗。
副将李三规通过望远镜，看了看密密麻麻布满河道的小舢舨，呵呵地笑道：“头，看样子肉还不少呢。”
王归晨那倒八字眉挑了挑，答道：“别大意，进了河道咱们的巨舰转动不便，得小心对方的火攻。”
已经升为舰长的莫良答道：“老大，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咱们多准备点震天雷就是了，敌人若是顺流放下火船，一靠近就把它全轰成木片，威胁不大。”
王归晨警告道：“总之大家不可大意，小心阴沟里翻船，等拿下了渤泥城，到那时你们怎么撒欢都行。”
“是，提督大人。”
备战的旗语打出的同时，隆隆的战鼓同时响起，五十艘大小战舰，开始驶入渤泥河。
两岸高高的椰林里，有不少竹木搭建的房子，因为周边有很多小河，加上水泽相连，有很多甚至就建在河边水泽上，这种房子很特别，它完成时浮于水面上的，如果想搬家，可以直接用船把整栋房子拖走。
秦军突然到来，就有很多人吓得拼命把自己的房子拖入偏僻的小河道去，房子里可以看到不时有女人探出来张望，神态惊惶；
这种用船拖着房子逃命的景象十分有趣，秦军将士看了，不禁哈哈直笑。
王归晨懒得在这些破房子上浪费炮弹，任由他们拉走，进入河道后两里，上游见到一个水寨，一百多艘敌军战船云集河上，战争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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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8章 灭国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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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联合舰队在泉州湾外全军覆没之后，渤泥国上下都明白，大秦的惩罚迟早会到来，甚至有大臣对国王麻那，让他效仿苏禄国主动上表纳土归附，麻那却不情愿。
尽管努力备战了一年时间，但当王归晨那黑色的舰队杀入渤泥河时，举国上下还是一片惊惶，大臣哈萨劝麻那先离开渤泥城，转往他处暂避。
麻那很心动，但此举却遭到了大将原喜的强烈反对，他对麻那说道：“苏丹，您现在如果离开京城，将士们看了哪里还有勇气抵抗秦军，只有苏丹坐镇都城，士兵才有勇气继续紧守到击退秦军啊。”
麻那觉得有理，又决定留暂时留下来。
渤泥国虽然面积有大半个婆罗洲，但精华全集中在都城一带，一但都城丢了，他就只能在山里过野人般的生活了。
经过一年备战，渤泥河上修了五道水寨，另一位大将米萨罗率领率领一百多艘小舢舨，依托这些水寨，迎击秦军。
除了渤泥河，附近有还有白闰奕河、都东河、淡布伦河等众多河流，各条河流之间，又有小河、湖泊、水泽相连，素有东方威尼斯之称。
当地人的房子多是建在水上，平时下桩固定，需要迁移时，把木桩拔起，直接用船把房子拖走。
米萨罗派兵去强行拖来这些民居，十分方便，取之不尽，一间间房子被点燃，整条渤泥河上顿时大火熊熊，随波漂流而下，那声势浩大无比。
王归晨一看上游变成了火海，火势燎天，随波浩浩荡荡的流下来，心中暗惊。
这可不是随便弄几十条火船可比的。整条河都在燃烧，而且这种房子还不象火船一样，炸穿后就会沉没。
如此浩大的火攻之势，高达数丈的大火浓烟滚滚，如山压来。别说火烤了，光是烟薰就足以把人薰死。
“快，掉头，先退回海上，快！”
火海还离着一里远，浓烟已经让秦军将士咳嗽不已。王归晨连忙下令撤退。
几十艘战船开始紧急掉头，在这样的河道里，大型的炮舰要掉头可不容易，眼看火山越压越近，急得王归晨心急火燎，汗流浃背。
战舰上的秦军水兵手忙脚乱，彼此大叫大喊着。
“将军，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怎么办。将军，怎么办？”
士兵大叫着，熊熊的火海顺流而下，越来越近。而那十艘大型炮艘却只掉头到一半，等完成掉头，估计高高的火墙也压下来了。
这千钧一发的关死关头，莫良大叫道：“头。我有个办法，让两艘鹰船下锚，挡住漂下来的火房。或许能拖上一时。”
除了这个办法，再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这如山的火海塞满了整条河，已经不是开几炮，或砸些震天雷能炸散的了。
“传命，让王奕，吴争两艘鹰船顶上去，所有士兵转移到其他战舰上，快！”
王奕和吴争接到了命令，只能迅速向前驶上去，然后把船下锚于河中间，让士兵匆匆撤到其他战舰上。
那些漂浮下来的火房，一沾上来，立即把两艘鹰船引燃，看着心爱的战舰毁于大火，王奕和吴争一时目眦欲裂，恨天欲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