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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溶月与祝融-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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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鄢祝融瞩目,见皇后衣袂微动、娉娉去了里间。他才收回视线,看着自己寥落而压抑的皇弟,对他叹道:
  “跟朕去御书房。”
  明亲王心头正如云海翻滚,跌宕跌荡,他茫然的无措,飒沓飘晃的起身。两人一路无语,默然去了前殿御书房。
  
  溶月正抱着小婴儿在端详,她正酣睡;微红的皮肤轻皱着,细长的眼缝在额上拉出一弯线迹。特别小的嘴巴衬的鼻子有些过大,鼻尖上有点点针尖大小的白色粟粒疹。
  溶月看的起诧,忙叫过连嬷嬷,指给她看;“这是?”
  连嬷嬷瞄一眼,即笑的松弛,压低声音答:“您别担心,这个过几天就会褪去。”
  
  溶月松口气,眼睛里多了笑,抱着小婴儿的臂弯一动不敢动,轻轻在地上踱步。连嬷嬷看她直抱了半刻钟,不由凑前去换,两人动作幅度甚小,却是已惊了怀中的孩子。
  溶月望着她微微睁开细缝的眼睛,心中蓦地一跳,隐隐期待她能哭出声。可是小婴儿却只撇撇嘴角,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溶月不由失望,心里的猜疑和担心越发交相起伏。她把孩子轻放到床榻,叫过奶娘叮嘱几句,才带半春回了偏殿。
  
  月带这种东西,溶月尽管用它,但仍旧无法投注信任。她的痛经很固定,但流量却不稳定,偶尔很多,偶尔很少。这次的鲜红大有滂沱之势,溶月换了身亵衣,略白着脸色出来。
  侯着的半春,忙端上当归红枣蛋羹;“午膳也没用,要不奴婢去传几道菜?”
  “不用,反正也不饿。”溶月吃了几口;“你回头跟饶总管说一声,本宫晚膳想和大皇子一起用。”
  
  半春应声而去。溶月吃完漱口,打发走宫女,捂了个手炉歪在榻上,在腹部的如波坠痛中,她渐渐潜寐。
  再醒来,房中已隐有暮色。溶月看到头顶床楣雕刻栩栩如生的鲲鹏和垂照的蓝缎藤萝幔帐;意识迟钝的瞬间,她不禁有些梦里身是客的迷糊。
  
  半春恰好蹑手蹑脚进来;“皇后娘娘,大殿下来了。”
  溶月闻声起身,看着面带笑容的半春,露抹轻笑;
  “你让他先去写字,本宫沐浴后就去陪他。”
  
  半春传话完,很快就返回净室,和另一个宫女帮着皇后淋浴。
  溶月大概收拾完,去了桢佑的东稍间。两人见面,亲热的抱在一起,小家伙更是绕着溶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的话题多有炫耀之意,随侍的桂嬷嬷和半春见两人久别重逢,甚是欢愉,不由凑笑添趣,一时间,房中欢声笑语、气氛热烈,直到晚膳毕、皇帝临。
  
  鄢祝融看他们厮抱在一起,端茶的手就有些微滞。
  但他看皇后神色恬喜,想到下午她那番平静下的暗伤,吁了口气,不由把心事停落心底。难得耐心的陪着两人说了大半刻的话,才携了皇后离开。
  
  朗星渐显,雾黑的天际泛着丝绒的幽蓝,有种风清月明的宜爽。丁香的幽香在鼻端萦绕,溶月不由停了脚步观望。
  鄢祝融看她意兴,便也随她立在廊下,看了片刻,细觉风冷,便自顾牵她往前。眼睛的余光却打量到她眼中乍显阑珊。鄢祝融握紧她手指,突然低问;
  “皇后现在能接受龙床吗?”
  溶月一愣,随即就抿嘴摇头。她迎上皇帝含笑的眼睛,神色认真;
  “抱歉!”
  鄢祝融呜呜闷笑,声线哑的很快就被凉风吹散;
  “快走,夜寒。”
  
  声音在皇帝染笑的眉宇间回落,更显得亲昵的温柔。
  溶月望着他的轮廓在月光笼罩下,有些不真切的熟悉,指头被他轻轻的捏捏再捏捏,有种特别的熟稔,让她突觉安心之外,还有些类似甜蜜的些微感触。
  她朝他眼语笑靥,脚随他引,回了偏殿寝室。
  
  “皇上!”
  溶月揽镜拔掉头上紫珠凤钗;“臣妾月事来了。”
  坐在旁边望着她的鄢祝融一怔,面色微沉,却视线不移的望着她问;
  “皇后还是不舒服?”
  溶月把头发拢拢,斜觑了他一眼;“还好,月月如此,已能习惯。”
  鄢祝融想到她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好,心中不由叹口气;见她把头发松垮垮的辫了起来,起身立她身后,阻道;
  “干嘛给弄起来?”
  
  溶月在镜前浅笑,眉眼被暗芒笼上朦胧烟雾;“这样,睡觉的时候压不到头发。”
  鄢祝融想到她那横七竖八的睡相,不禁带笑言出打趣;“即使这样,皇后也会压到。”说着,他就自行去解;“你放心,你睡着的时候,朕会护着它们。”
  皇帝声音低的鼻息渐晰,气流在囤积暧昧的暖光。溶月微笑不语,由着他一格格散开,听他如此之说,知道皇帝意欲要留宿,待他解开头发,两人入帐歇下。
  
  鄢祝融抱着她,躺了半晌,才问;“听说皇后下午一直在睡,是不是不困?”
  “嗯。”
  “那和朕说会话。”
  “哦。”
  鄢祝融失笑;“皇后就不能多说一字?”
  “好的。”
  
  鄢祝融破颜大笑,声音瞬间剪破夜色的谧静,有跳动的欢喜铺出一层温脉气息,层层覆盖两人。
  溶月心里漫过细碎的星亮,盈盈的透出她的眼睛,她用这样潺潺溪动的目光望着面前既陌生也熟悉的皇帝,玩笑似的声音像来不及关上的匣子,跳出肆意的顽皮;
  “皇上心悦我,是不是?”
  鄢祝融一愣,旋即就被她问句中的笃定惹得笑震腹腔,紧贴着她的溶月感到他笑的戏谑,隐隐的蹙眉;
  “很好笑?”
  
  神情认真的不满,鄢祝融心中微动,不由收笑,借着帐外地角宫灯的微亮,盯着她肤白黛青的面庞,两人隔着热潮涌动的气息,两两相望。
  溶月看他须臾,突然觉得有些无趣。她旋即把视线错开,闭眼不再继续。
  鄢祝融微愕,瞬即心里就爬出暖笑,凑近她脸细啄,像是笨拙野蛮的鸭子,说的话语更是在间隙不断的冒出来;
  
  “不是一直像大人吗,怎么突然像孩子了?”
  “不过就要这样,朕才相信皇后只有十八岁。”
  “不对,过两天,你就十九了。”
  “皇后怎么还冷冰冰的,朕已经帮你搓了半刻钟。”
  “以后还是要吃药,也许会止痛。”
  “皇后今日怎么把太医打发回去了,那晕血也是病,还的治。”
  “你以后就在宫里……”
  
  溶月被他的喋喋不休,弄的烦躁;“好了好了,睡吧!”她推他;“皇上不像臣妾可以懒床,您可是要早朝的。”
  鄢祝融却紧抱着她不动,溶月被他捂的气短,不禁使劲踢他一脚。他倏地松开,一直俯在他胸前的溶月得到自由,不禁张口大呼。鄢祝融看她脸色红涨,这才明白,适才的不适皆被讪然代替。
  
  溶月斜着睨她一眼,眼波无尽的数落;“皇上您这是要气溺臣妾!”
  “胡说什么!”
  鄢祝融陡然色严,又蜷住她,神色略霁;“以后不许再如此以为。”
  溶月心腔叹出悠长,无话。
  
  鄢祝融看着怀中人落寞的光景,脑中却想起,她下午那番言辞。那故事像把利刃,顷刻就击倒了皇弟明亲王。就是自己,也有种被涉嫌嫌隙的嫌弃。
  鄢祝融曾以为皇后是个心怀宽广的女子,他甚至苦恼过皇后的不嗜妒,因为那让他依稀感觉皇后对他的轻慢。
  
  可皇后说明亲王妃那番话,好像也不尽然是如此。皇后对事物多敏,对情义的理解更是真挚细密,比如她对周围的人,从桢佑到皇姐,就是明亲王妃,也得她的信任相托。
  但也正是听了她那番话,却让鄢祝融更加的困惑,隐隐还有些不安。皇后心中怕是对男子拥翠依红颇多不屑,估计包括自己,毕竟自己的小妾比明亲王更多更杂。
  
  皇后言语中,对明亲王妃几许唏嘘,诸多叹息,更多却是对她痴傻的不值。还有对男子薄情的豁达心疲。想到这里,鄢祝融心中微沉,难道这就是为什么她总那么淡淡然的对自己欲迎还拒?
  他是皇帝,历来的后宫古典都不容中宫的善妒。但显然自己的皇后,有些不一样。如今看来,怕不是她不嗜妒,而是她不屑去妒,是她看穿红銮情浅的轻视。
  
  想到这些可能,鄢祝融顿觉心烦,皇后刚才的问题又回响在他脑海;
  “心悦我,是不是?”
  心悦!
  皇后给了他心悦,皇后让他心悦——这是毋容置疑的事实。
  但,话转舌下,几次犹豫,他终是答不出那个肯定。也许是他从未言过的生疏,不擅表起;也许是……他不知道!
  不管原因如何,他就是说不出来。
  
  ***……***……***
  【本章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写文的时间好拖沓。
今日下班后,要帮朋友看小孩。
结果拖到现在。。




☆、第114章 花笺

  
  皇帝久不再说话,溶月心里忌惮测漏问题,只侧着身子阖眼,想着不过是迷糊一阵,还的勤去净室。可不想,等她再醒已是天光乍显,溶月惊诧,直觉不妙,迅速查看,不仅亵裤尽染,就连身下缎褥也未幸免。
  溶月大骇,不禁懊恼,自己如何睡得这么沉!
  怨无可怨,就把责任归给了床伴身暖,引自己忘乎所以、大酣沉眠。
  
  半春听到动静,就掀帘近前,见皇后窘红着脸急奔净室。她低声吩咐身后几个宫女去换衾褥,自己则忙拿了一身新的亵衣随步跟去。溶月接过自己换好,开始洗漱,望着一旁侍候的半春,负气道;
  “皇上什么时候走的,你怎么不叫醒本宫?”
  半春瞄了眼角落里染脏的碧粉亵衣,低道:“皇上寅初就醒了。”她欲言又止;“……皇上的寝衣也染了血迹。”
  
  溶月错愕,看着半春嘻笑躲闪的眼睛,才明白其中意味。她心中微微一动,这会不会犯了什么忌讳?
  但这种话题,却是不好问半春。
  溶月怏怏吃了早膳,留金亲自端了碗蕲艾汤过来。溶月望着红漆描金食奁中的暖锅,略略迟疑,在案上抽了张青碧花笺,提笔落行:
  “红日已高,绫锦衣皱,潜寐遑骇,梦里身客,惶惶犹困,惴惴疚惭。”
  
  留金带着笺离开,溶月喝汤罢,就去看素慧女儿。小婴儿依在甜睡,她叫过奶娘和连嬷嬷到外屋问孩子情况,吃奶好不好,睡的好不好,有没有哭,太医今天怎么说等等。
  奶娘甚是拘谨,说话结巴的尽是抖音,连嬷嬷索性插话,有条不紊的细细回禀,吃饱了就睡,特别的乖,还是没有哭过,太医说,孩子现在还弱,先过了满月,再思量用药。
  
  溶月听的心紧,正要说话,留金带着本《诗韵》寻了过来;
  “皇后娘娘,皇上让奴才把这书送来给您!”
  溶月一看书名,就愣着窜起了恼,皇帝这是嫌她学问不精,之前写的那些东西离诗太远,让她照着诗韵重新学习!
  溶月气气,不禁失笑,相比一年前,她现在好歹还能写那么两句。溶月看眼眼睛骨碌骨碌转个不停的留金,起身随便拿张纸,写了两个大字:
  “谢谢!”
  
  留金捧着那墨迹未干的宣纸,一路跑回前殿。刚到御书房门口,他就听到皇上的声音;
  “……皇后和明亲王妃情谊笃厚,她现在正是神伤时,礼部不用筹备。朕会自行斟酌。”
  留金放慢脚步,等他进去时,正好碰到礼部尚书崔大人施礼出来。两人点头笑过,一进一出。
  
  “皇上!”
  留金把那纸呈给皇上,压低声音道;“皇后娘娘在看小郡主呢。”
  鄢祝融接过,眼角扫了眼犹在门口徘徊的崔义,才把视线放到纸上。鄢祝融一见那泼墨大字,脑中就跳出皇后冷着脸的样子。
  “她生气了?”
  
  留金回头瞅瞅不再有影的屏风,才回道:“好像没有,皇后娘娘还笑了呢。”他笑嘻嘻的话锋一转;“不过皇后娘娘把那书随手丢到了一旁。”
  鄢祝融听罢叹口气,抽出桌上一沓书稿,指着旁边一叠折子,眼含无奈吩咐他;“你把这些奏表送去内阁,朕今日封笔。” 
  
  留金错愕,还是依言抱折而去。
  鄢祝融扫眼自己之前写好的文稿,果断丢到一旁,重新铺纸起笔;“……铺里一个老儿,引着一个女儿……年纪二十五岁,姓崔…只好碾一个南海观音。”
  待到晚膳十分,鄢祝融才停笔写罢,就着灯光自阅一遍,才给了留金;
  “速去装订了。”
  
  留金对皇上写白话话本的骇然,通过一个下午还留在脸上,他懵懵的迟钝。
  “皇后现在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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