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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溶月与祝融-第70节

小说: 溶月与祝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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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有没有不舒服?”
  
  溶月错愕! 
  很快,她就明白皇帝这是在问候。瞬即,态度礼貌客气道:
  “还好,没有特别不舒服。”
  听到皇后的回答,鄢祝融没再说话;很快就有均匀的气息起伏。溶月绷紧的神经这才慢慢放松。确定是虚惊一场,却也没有心情嘲笑自己风声鹤唳。倦极的神经极疲,歪头也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鄢祝融没有立即回去瑞景轩,留下和皇后一起早膳。饭罢,溶月借机同皇帝提出让万春去瑞景轩伺候。
  皇帝听完她的话,神色狐疑地盯着她,只不说话。溶月看到他眼底有凌厉乍显;心底无奈嗟叹。她明知皇帝派万春在自己身边的目的,实不应该如此贸然把人推送回去。但是万春俨然已成烫手山芋,那哀怨的眼神,那隐情背后的窥探,她纵然不耐看到,但也有那么点真心的不想眼见,于心不忍还是尴尬躲避,她都想撇开自己,换个清净。
  
  想到这里,溶月坚定了自己的决定。笑吟吟跟皇帝解释:“……臣妾这里,皇上可以再指个人过来。”
  听完她的话,鄢祝融望着她的眼睛陡然下沉。溶月预感不好,有些后悔自己冒然出语。但心里又是一个松懈,好歹自己为万春争取了,也算仁至义尽。自动转过话题,说起了桢佑:
  “大皇子那里,臣妾晚些时候过去陪他吃午膳。”
  
  鄢祝融点头,脸色端凝地径自出门回了瑞景轩。溶月看他最后到底还是没有同意万春的事,虽然已猜到,但不免还是失望。隔着窗棂,看见盯着皇帝背影自作深情凝望的万春,溶月不禁头疼。这事,她要如何办,才是好?
  早知道就不把万春从田庄接回。但当初接回,却也是想能如愿把万春塞回给皇帝,至于他们会不会郎情妾意,那也是他们的事。谁曾想,竟是得不偿愿。自己终究还是天真太过轻率,他了解的皇帝不过是些边角,还不够她针对性的面对解决与之的关系和问题。
  
  溶月喝了半碗蕲艾汤,叫人搬了紫檀炕几,坐在榻上细描壁画草稿。直到午膳时才乘了软轿去找小家伙。到了春晖堂,得到消息,皇帝在书房接见一位翰林学士。溶月猜想可能是桢佑未来的师傅。
  溶月乐得不用伺候皇帝,和小家伙挤在一起吃了羊肉汤锅。昨夜和皇帝共枕,溶月本就有些神经过敏,再加来回起夜。饭后不久,溶月就迷瞪着犯起瞌睡,连给小家伙检查功课的精力都提汲不上,急慌慌地歪在榻上歇了午觉。
  
  午时过,两人才醒来。外面却下起绵绵冬雨,空气骤然变冷。除了房内的熏笼,半春忙带着宫娥添置了几个青铜兽足火盆。屋子里慢慢温暖,溶月觉得太热生燥,又让宫侍在房间角落放了几盆水。
  一时间,原本贵雅的房间布置,就遭到破坏,桂嬷嬷看着碍脚的水盆拧眉。小家伙却指着地上那些交错洒落的铜盆银罐,满脸遐想,对着溶月耳朵低语:
  “爱米,你说路米尔会不会也指挥这些器皿聚会,跳舞?”
  
  溶月愣过,半天才想起他这是在说美女与野兽的场景。她很意外,没想到他还有发散性思维。小家伙的聪明,让溶月很惊喜:
  “你当初不是只喜(87book…提供下载)欢野兽王子,而不喜(87book…提供下载)欢路米尔吗?” 忍不住好奇:“怎么还惦记着他?”
  “可你又不做贝儿公主!”稚嫩的声音嘟嘟囔囔,有哀怨的腔调。
  溶月失笑,这都多久了?不想他还介怀。笑着揪他鼻子:
  “你这么漂亮,那里像野兽?”
  小家伙跳脚:“可父皇也不像野兽!”
  
  当初不过是起了玩心,调侃调侃皇帝,这小东西竟然还记得!
  溶月扶额嗟赧,茫茫表情归至一本正经:“没错,没错。是爱米错了,你父皇看上去确实不像野兽。”
  小家伙没听出她的语含双关,只当自己意见得到重视,更笑得眉飞色舞。溶月看猩红蟒袍衬得他唇红齿白,实在精致如瓷,抱着她亲。小家伙脸上越发欢快,嘻嘻笑着挥拳宣扬道:
  “如果你做贝尔,我就做野兽王子!”
  “好,我做Belle,你做王子。”溶月坏心又起:“你父皇做Gaston。”
  
  小家伙皱眉困惑:“加斯顿不是大坏蛋吗?”犹豫着弱声商量:“要不,还是让父皇做路米尔,好不好?” 说着就摇她手臂,双眼亮闪闪,满是湿雾雾的期待。
  溶月看着小家伙可爱的表情,有特别的天真。亲着他的粉团脸蛋,笑得开怀:
  “好好好,就听我们小王子的!”
  
  ***……***……***
  【本章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有个好奇滴惑
看文滴筒子有木男只?




☆、第86章 若离

  
  许是心情好,溶月连痛经都忽略而过。和小家伙闹了好半晌,她才开始检查他功课。小家伙照她的画,写了“驹与河水”;虽然只有四字,她看的已很高兴。
  溶月搂着他,毫不吝啬讲了番夸奖给他听;小家伙渐渐红了脸,笑得却更加眼眉璀亮,抱着她的脖子不肯再下来。溶月便由着他,抱他讲了小马过河的故事。可能给他讲故事的起点有些过高,对这类故事,他有些萎靡不振,颇是提不起兴趣。
  溶月灵机一动,便要他把这个故事画出来。小家伙这次被她煽动多了兴趣,还嚷嚷着要把凯文也画下来。溶月知道自从跟他说了小鬼当家的故事,他就对金色头发产生了兴趣。
  
  溶月摸着他的头,笑着点头答应。
  两人蜷在暖榻,画了一个下午。一共连贯作了六幅图,溶月又对着相应的画,让他把故事给自己回讲一遍。手把手在图上标注简单的句子做为故事注解。反复好几次的教他、那些他还不认识的字;正讲到一半,留金请他们去皇上那里用晚膳。
  
  酉末,天色已暗尽,雨水淅淅沥沥的淌的缠绵。两人穿了厚斗篷,由宫娥提灯引着上了抄手游廊,直接到了用膳的花厅。溶月牵着桢佑给皇帝行礼问安。
  三个人没有多话,默声用了晚膳。皇帝派了留金送大皇子回去歇息。溶月听言,亲手给小家伙穿好雪狐毛斗篷。带着他朝皇帝行礼退至门口,拉了他送至门廊下。
  小家伙由桂嬷嬷牵着走了几步,跟个小企鹅似的摇摆着圆乎乎的小身子,又折跑回来跟她相约明天接着画金头发和蓝眼睛。
  
  溶月特别喜(87book…提供下载)欢小家伙这份认真,她蹲身平视着夸他、言而有信。今天被多赞,小家伙高兴的有点忘乎所以,跳腾着就扑到她怀里。抱了她脖子,吧唧着亲她。因为他突然使力冲过来,溶月一个不防,身体失去平缓,膝盖就顺势支在地上。这种意外,之前就发生过。溶月不以为意,就那么单膝跪在地上;笑嘻嘻的和他头对头又说几句悄悄话。
  常服侍两人的桂嬷嬷半春等人早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的安静笑望着两个主子。到是留金和伺候皇帝的宫侍个个有些变色;就连一直站在窗口望着他们的鄢祝融也蹙了眉头。
  
  溶月目送小家伙离去,脸上还挂着那抹发自肺腑的愉快甜笑;回身进房去向皇帝辞行。鄢祝融望着已敛去灿烂笑容的皇后,淡声否决了她的意思:
  “今日下雨,路上不好走。皇后,不用回去。”
  溶月微微诧愕,眼含困惑望着皇帝。鄢祝融看着她的大眼盛满波光,有种动人的吸引力在其中闪烁。望着望着,见她顿悟似地垂下头,露出那截玉润的小下巴,鄢祝融突然想起别院第一次见她的情景,他至今还清晰记得她当时样子,甚至她衣袂的颜色和那方粉纱帕子。那东西,真是跟她一样调皮!
  怎么突然想到调皮了?
  鄢祝融直觉想过了头,忙敛神吩咐内侍带了皇后回房去。说完也不再看溶月,丢下她径直去了书房。
  
  溶月望着皇帝修长的背影,心头的无奈拼出一抹苦笑;随内侍去了皇帝寝室。
  厚软的明蓝底金纹草麒麟兽地毯,两丈宽的墨玉黑漆屏风,到顶的朱漆书格,明黄色的帏帐。八柱沉香木龙床,除了神色各异或大或小,无数的无爪龙纹,还有龙凤呈祥,福寿双全和各种精美花卉的雕刻。床前悬挂做工巧妙的玉质宫灯和各种璎珞。床的两旁,一旁是个雕成惟妙惟肖的鹤形玉香炉,一边是个刻有喜鹊纹的茶几。
  
  溶月望着房中富丽堂皇的陈设,特别眼前那张尊贵沉繁的龙床;她不禁心泛恍惚。这东西太适合梦境的陪衬,像是进了虚幻的迷宫,有种让人脱离现实的深深失重。那内侍早就悄声退出。空大的寝室,溶月站在屏风内侧,突然心生怯意。直愣了片刻,她才跌落眼前现实。溶月无法想象,如何能在这么迫人意志的床上安眠?
  溶月立在地上,一时手足无措。小家伙给她的好心情瞬间就已灰飞烟灭。她踌躇片刻,走到书格前拿了本书,坐了离那龙床最远的一张扶手椅,神情萧索的胡乱翻着。
  时间过得无尽缓慢,期间偶尔有宫侍蹑手蹑脚进来续茶。她不仅没有平静心绪,反而越发如坐针毡。大半晌加上小半晌,才等来皇帝进房。他披了件绣了团龙的裘衣,头发微潮,看模样是已经沐浴过。溶月心有隐衷,异常懒散而讷然。心含不适,焦躁看着宫侍伺候皇帝更衣、奉茶。
  
  直到他事毕安置落座床前交椅,鄢祝融才察觉皇后的特别安静。抬目扫过她身上的桃红撒花小袄,看不清上面的花纹,像是有些过远;鄢祝融淡声道:
  “皇后,过来!”
  溶月咬唇声道:“臣妾要沐浴。” 
  鄢祝融看她身上的翡翠褶裙一动不动,定在那里,远远的隔开距离,疏离出明暗交替的冒犯。鄢祝融挑眉,沉声反问:
  “皇后莫非不知你在信期?”
  听出皇帝声显不悦,溶月略微不虞,旋即却坚持倔强,脸上已布满自持的冷静,声音又回她的清冷:
  “回皇上,臣妾习惯信期每日沐浴。”
  鄢祝融看着她那透出冷霜的脸,突起不耐烦,嘴上还是淡道:
  “胡闹。”
  
  溶月默言。心里细想着皇帝的话,字义像是在嗔怪,但仔细分辨,语气却有不满的悻悻然。她心里微动,但脚下就是不想妥协迈前。她迅速急想,后退会让皇帝心生厌意,但也许于自己更好?
  鄢祝融一直看着垂头不语的皇后,她那自始至终都不为所动的身体在诉说她的骄纵。鄢祝融有些后悔随心所欲留她在房。之前的好心情,不想就这么一扫而空。女人果然个个麻烦,不想皇后也不例外!
  
  这么一想,鄢祝融顿觉失趣;自顾拿本书看了起来。溶月余光觉察到皇帝眼底的不耐;心中不由微微一沉。但她的固执有理智做后盾,丝毫动摇不得。
  两个人一立一坐,沉默拉出泾渭分明的僵持,时间让其长出深浅不一的隔阂。过了半晌,溶月心底突生一丝意味不明的灰心。她就地俯身行礼,声音格外沉静:
  “臣妾不便伺候皇上,又恐担忧不得净身,污了龙床。还请皇上谅解妾之本心!臣妾这就告退。”
  鄢祝融从书页抬眼,眼神冷漠地扫眼皇后,面容在宫灯掩映下,焕生勃发的俊美,像是个矜持艳绝的仙人在俯瞰着芸芸众生的平凡。
  
  相比以前他对她的凝望,鄢祝融投在溶月身上的视线,这次异常短;有漫不经心的轻,就像是在敷衍一个碎裂的完成。
  溶月心里空茫茫地飘起粉尘,她突然有些想笑,事实上她的行为随之就做出相关反应;她笑颜轰然温婉沉静,声音充盈成熟过的无奈:
  “天凉,皇上好好保重龙体!”
  
  溶月说完再次屈膝行礼,之后就是轻步折身而去。
  她这次的声线和节奏有些特别,鄢祝融觉得宛新,隐隐能听出一味凉,像今日的天气。那声波随即在他脑中重复,他略略辨出一抹类似告别的味道。他目光微动,只太弱也太远,远达及不到他心里。 
  鄢祝融的心念很快被手中的兵书吸引;他的世界又恢复到黑压压的权谋,他想知道如何有更大把握置之死地而后生。
  
  溶月乘了软轿回到春晖堂。这样的雨天,抬轿的内侍虽然穿了蓑衣,但还是衣履有淋湿。溶月扫了眼他们湿去半截的靛青裤管,让万春打赏荷包。
  直去浴室净身罢回房,溶月一时睡不着。不由心想,以后出门还是要注意天气,省的给人添麻烦。转念又想,也许以后都不用再出门;毕竟皇帝那目光中的冷淡足够成为某种意义上的判决。溶月东拉西扯乱想一通,才迷糊着睡去。
  
  第二日醒来,雨停了,她的痛经却冒了头。溶月画了几张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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