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剑双姝-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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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蜂马其熊奸笑道:“你按照所绘的图样,走一遍我看看。”
这老奸巨滑的魔头,也想到斌儿绘的秘图,可能不真实,才有此—说。可是斌儿也不傻,早想过会有这—着,当即道:“咦!一派宗师,对如此简单的脚印,你不会自去参透,还要一个无师自通的小孩传授吗?”
毒蜂马其熊被说得老脸通红,愤愤地道:“哼!小鬼别贫嘴,我自会参透,不要你操心。”
说完,拿着绘好的图样,自去研究。
大约两个时辰之后,他又来到了斌儿床前,一手抓起斌儿,大声喝道:“小鬼,你找死,你敢用假图骗我?”
斌儿见毒蜂马其熊看出是假图,心里暗吃一惊,强自镇定道:“谁说是假图?”
毒蜂马其熊冷笑道:“不是假图怎么踏出一步,第二步无法踏出,而且还要摔跤?”斌儿知第一组一元步并没假,他走一步就摔跤,自己初学时,何尝不是一样,这是他未参透其中奥妙,当下哈哈笑道:“我说呢!马老前辈,你自命不凡了,这深奥的武学,是容易参透的吗?
我教你吧!快放开我。”
斌儿遂一步一步,慢慢地将一元步法走了一遍,并道:“这是按照八卦之理,归藏易经的玄机而变化的,我教你第一组步法,其余你自己研究吧!让人传说出去,一代武林宗师拿到秘图还要别人传授,真够丢人。”
毒蜂马其熊见斌儿走的步法与图上一样,知道此图不假。斌儿说出秘图之理,到底是武林宗师之一,立即领会其中奥妙,暗忖:“第一组我懂了,其余八组还不是同样的变化,我哪还用得着你教?”
“来人呀!”
门口立即走进一人,向毒蜂马其熊行礼道:“总帮主有何吩咐?”
毒蜂马其熊一声怪笑,拍手自门外又叫进一人,道:“将这小鬼送到千毒谷去,喂喂我的宝贝。”
二人拉着斌儿走出房门,转转折折来到一处山谷边沿,猛地将斌儿一推,跌下谷去。
这谷深约六七十丈,谷底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见,可怜斌儿一丝反抗之力也没有,让别人轻易地推下谷去。
斌儿虽然明知不免一死,但在死亡边沿,求生是人的本能,被推落下去之时,身临虚空之际,两手两脚自然舞动。不知下落有多深.摹然两手触着一根树枝。于是紧紧抓住,身体摆了几摆,才牢牢地抱着树枝,停了下来。
斌儿一使劲,翻身骑在树枝叉上,四周一片漆黑,他看不清自己身在何处,谷底此处离山顶有多高?离谷底又有多深?他要找出路,忙从怀中取出墨珠,照着四周。
墨珠一离衣袋,一道强烈的红光照遍了全谷。
这一照,将斌儿看得怔住了,在他眼前的是无数乌蜂和无数蛇。
原来这个峡谷直径不过六丈,但深却有百丈以上,两边山腰长满虬松,斌儿攀着一棵大松树,离谷底约有三四丈高。
此时珠光一照,看见四周飞满又大又黑的乌蜂。更使斌儿惊骇的是谷底一条条的蛇,长的约有三四丈长,最小的也有尺来长。蛇信不住伸缩,嘘出的气,腥嗅难闻。这些毒蛇挤满谷底,层层叠叠,怕不有数千万条!斌儿见此,吓得冒出一身冷汗,心想:“毒蜂马其熊说将自己喂他的宝贝,原来是喂乌蜂和毒蛇,敢情这些毒虫都是他所饲养的。”
斌儿虽然持着墨珠,这两种毒物不敢接近,可是他坐在树枝上也不敢触动。他想往上爬,但两边都是峭壁,不说自己已受毒伤,就是没伤,也无如此功力。不知过了多久,斌儿还是想不出该如何办才好,虽然他是抱着必死之念,死对他并不觉得可怕,但是要让他睁着眼死在蛇吻之下,他还没有有那份勇气。
这时,他感到肚里又隐隐痛起来,他知道一天一次的毒发时间又到了。他怕这疼痛难忍,他宁愿立即死去,但又不愿活着去喂毒蛇。
他突然想到自杀,于是,反手取下玄机匕首。想到死,眼泪不觉簌籁地顺颊流下,他在心底默念道:“爹爹,娘!斌儿要追随你们于地下来了。”
继而想到万道力老前辈付托归藏秘笈的事,暗祷道:“万老前辈,请你原谅我无法代你达成愿望了,不但不能将秘笈传给丐帮,而且连丐帮信符,也无法追回。我成了丐帮的罪人,你要惩罚我,只有死后在九泉之下,让你惩罚吧。”
他又想起朱剑夫、朱敏、胡龙华、胡小龙、义姐阿花、赵大海,还有长臂猿丁开杰,灵空长老,癫丐等人……
最后,他又想到明明,更是悲痛万分,喃喃地道:“啊!明明,咱们的约会,我不能来了,如果人死后有知,我一定前来践约,让你知道我死了,替我报仇。”
第十二章蛇口·蛇口
他缓缓举起玄机匕首,忽然又想起金光蛇皮,他感觉到自己真是罪孽深重,心情激动,双手一阵痉孪,腹内疼痛如绞,豆大的汗珠,自额间滚滚落下。
他双腿紧紧地夹着树枝,两手握住匕首和墨珠,咬紧牙关,忍受着腹痛。但是时间一久,直痛得他死去活来,把持不住,重心一失,整个身子已从树上斜栽下去,直向谷底的蛇堆里落去。
群蛇受惊,一阵乱窜乱咬,摹地,斌儿发出凄厉的一声惊呼:“啊!”
斌儿由崖壁斜伸出来的虬松上,跌落谷底,压得蛇群惊荒四窜,眨眼工夫,除了被斌儿压得半死的两条毒蛇,仍盘旋伏卧原地未动,其余蛇群,自斌儿落身处让出约有两丈方圆的一片空地,层层叠叠,蠕动不已,血红的蛇信,吞吐不定,无数眼睛,牢牢地盯着躺在地上的斌儿。
斌儿腹痛如绞,自忖必死,又加上惊吓过度,“啊!”了一声,随即昏晕过去。半晌之后,他悠悠醒转,腹痛似乎减轻许多,他缓缓地坐起,但觉一身衣衫,尽为汗湿,又见周围群蛇环伺,不觉有些心悸。
但随又心念一转,怎么这周围不足五丈的谷底,这些毒蛇会让地方给自己?突然,他想起前次跌落悬崖,遮天盖日的大乌蜂,都因惧怕墨珠,而躲得老远,难道这些毒蛇,也惧怕这颗墨珠不成?想到此处,手中抚弄着墨珠,只见它光华四射,照耀得谷底甚是光亮,无数毒蛇的眼睛映着珠光,犹如点点金星,煞是好看。
这时,腹痛减轻了,但觉口干舌燥,几乎不能忍耐,放眼打量四周,只见满坑满谷尽是毒蛇,望着那无数毒蛇,心中不免又紧张起来了。右手紧握着玄机匕首,低头一看,原来那柄匕首正穿过一条丈余的毒蛇七寸,牢牢地插入地里。
斌儿握着匕首,猛地一抽,蓦见漫天红光,直向全身罩来。他大吃一惊,上身急向后仰,仍然倒卧原处。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片红光,当头压个正着,斌儿陡觉视线模糊不清,口中咸咸的,而且有些腥味。
斌儿用衣袖在脸上一抹,这才看清是身旁大毒蛇伤口所喷的血水。
他怔怔地坐起身来,心中暗道:“我已吃了毒蜂的降心丸,早晚脱不了一死,现在口渴难忍,不如闭着眼,喝些蛇血解渴吧,如果能早点死,那更省得活受罪了。”
于是,他就着毒蛇的伤口,尽情吮吸了个够,这才缓缓地站起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抬头四望,除了蛇,什么也看不清,他又没有胆量硬向蛇群闯去,叹息一声,又颓然地坐在地上。
突然,他觉得肚里有点胀痛,全身火热,心中忖道:“一定是毒发了,我喝了这么多的毒蛇血,这次大概准死无疑了。”
他向后一仰,又自躺在地上,双目阖起,静静地等待死神降临。
但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半晌,全身除了燥热之外,别无异样,他缓缓地睁开双眼,见四周仍然静悄悄的,没有半丝声息,他全身微一用力,觉得并无阻碍,求生之念倏又掠过脑海,双手抓着匕首和墨珠,一跃而起。
群蛇原都盘旋伏卧不动,斌儿跃起带动的些微风声,又将它们惊醒,每一条毒蛇的头部,都直直地竖立起来,定定地望着斌儿。
斌儿仗恃着墨珠护身,又有利刃在握,胆子一壮,挺身便向右边蛇群走去。
群蛇见他走来,纷纷向两旁逃窜,中间让出一条路来。
斌儿心中暗喜,便小心翼翼地一直向前走去。
约有顿饭工夫,见前面两箭地外,竟突然明朗,不觉心中又是一喜,忙加紧脚步,赶到前面,却原来是一处断崖,滑不留足,深不见底。
他垂头丧气地又慢慢向回走去,到了原处,再向前走,没走多远,面前尽是千仞峭壁,少说也有六七十丈高,而且壁面光滑,宛如刀削。
斌儿到此,感到绝望了,他无力地跌坐地上,也不管大小毒蛇,四处游窜,只怔怔地坐着出神。
片刻之后,肚内咕噜噜一阵鸣叫,他也不知究竟有多少时间没有东西下肚了,起先,他还强自忍着,但是时间一久,腹内雷鸣如吼,愈来愈甚。到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但四周不是断崖,便是峭壁,哪儿来的食物?忽然,他灵机一动,暗暗想道:“先前我喝了那么多毒蛇血。
并没怎么样,如果我再吃些毒蛇肉,大概也不会死吧!”
接着,他游目四顾,见到处处都是毒蛇,饥饿迫使他不能再多顾虑,右臂微抬,手腕一抖,玄机匕首已像疾箭也似地直向蛇群飞去。
“噗”的一声,玄机匕首已牢牢地将一条丈余长的毒蛇钉在地上,他走过去,拔出匕首,切去头部,斩下一段来,剥皮去骨,迟疑地咬了一口。
蛇肉人口,除了有膻味,什么味道也没有,他闭着眼,生吞下肚。
一边吃着,一边想着自己的遭遇,想到吮吸蛇血,生吞蛇肉,不觉有些好笑,自己竟变成茹毛饮血的野人了。
吃完后,他将匕首上的血迹抹擦干净,左手仍然握着墨珠,在谷内到处乱走,希望能够找寻到一条出路。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正感觉到疲乏难支,却巧在一乱草后面,找到一个足以容身的小石洞,他将墨珠向洞内一照,惊得满洞毒蛇,四散逃窜。
斌儿索性将它们都赶出洞外,自己钻进去,舒服地仰卧地上,四肢伸展,心道:“有这个小石洞,我可以不露宿了,有蛇肉可吃,还有蛇血解渴,大概我不会死了。”想着,想着渐渐地朦胧睡去。
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洞中无昼夜,等他醒来时,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有些饥饿,随又如法炮制,饱餐一顿蛇肉。
他无精打采地坐在洞口,心想,目下既不能出谷,但也不能吃饱蛇肉便抱头大睡呀?忽然之间,他想起慈云大师,想起般若禅功,他想起慈云大师临行时告诉他的话:“……此功惟不断练习,不但助长内力,对习任何武功,均有事半功倍之效……一旦练成,稍一挥手,即可山崩地裂……。”
他想到这里,心中欢喜若狂,忙遵照慈云大师所授口诀盘膝坐定,将双手放置膝头,掌心向上,双眸微阖,垂帘内视,正是眼观鼻,鼻观口,口向心,同时紧收小腹,扩张前胸,两肩微向前倾,呼吸之间,则尽量延长……。
但是,过了不过顿饭时间,斌儿已是腰酸背疼,四肢麻木,他向后一倒,懒散地躺在地上。
自此,他除了睡觉,抓蛇充饥外,就是打坐行功。
开始时,似是坐不多久,便感痛苦难当,大概过了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在打坐时,始如老僧坐禅一般,浑然忘我。
渐渐地,他发现每逢行功完毕,只觉精神百倍,内力骤增,以前打坐时的痛苦全失,到后来,竟连睡眠的时间也在慢慢递减。
到了最后,根本已无须睡觉了。
最使他高兴的是,自习般若禅功以来,非止功力较前精进许多,在行功之时,真气得以运转自如,而且前些时日为毒蜂马其熊迫害而留于体内的奇毒,也在习学这冠绝宇内的绝顶神功以后,以及配合每日饮蛇血,吞蛇肉,以毒攻毒的情况下,而告全然痊愈。自此以后,斌儿精神抖擞地,除了复习癫丐任一飞所传穷家拳掌外,更练泰山派的莲花指,以及鬼才人魔杜衡教的暗器手法。
就是如此不稍歇息的苦练,他仍觉自己精力充沛。
这时,他似乎才注意到群蛇“呱狐”地叫着,再看它们的行动,觉得很有意思。
于是,他开始注意它们的叫声和动作,过了些时日,斌儿也能模仿着它们的叫声,使它们聚拢,散开,游来窜去了。
他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他想不到自己竟然因祸得福,不但内功己稍有根基,而且还学会了蛇语,能使群蛇俯首听命。
这一天,他行功以后,抓住一条五尺多长的小蛇,握着它的颈间,仔细地对它打量起来。
突地,那蛇尾如飞卷来,将斌儿手臂紧紧缠住。
斌儿大吃一惊,正待伸手掏取墨珠,却见那蛇缠住他臂腕的身子,突又一松,斌儿吁出一口气,暗道:“你跟我玩,可把我吓了一大跳。”
他望着小蛇缠绕在臂腕间的身子,忽地心念一转:“如果把这些蛇,一条条地连结起来,不就可以当做绳子用么?结得长点,我不是可以攀援着它,落下断崖了吗?”但是,他随又觉得与蛇群为伍,相处终日,又觉有些不忍。
他脸上时忧时喜,最后,他认为即使不如此做,那么长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