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2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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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还是会随时请先生过来地!”
他将龙形黄玉佩摘下,缓缓地,有些沉重走到了萧月生跟前,将玉佩递向他,缓缓说道:“此佩乃朕随身之物,先生若想进宫,可随时持此佩直接入内,无人能阻。”
萧月生并未客气,这可是件好东西,有时不啻于一柄尚方宝剑,再说,此玉佩他即使未摸到,便已经感觉出不凡来。
接住龙形玉佩,一股淡淡的凉意涌了出来,萧月生微一观看,便知玉佩中被加持了道家的祈福与祛病咒。
萧月生想了想,看来是茅山上清宫的手法,虽说论及神通,符箓三山的掌教真人与萧月生有天壤之别,但他们身为源远流长的古派,自是有其存世不灭的独特法门,并非是欺世盗名之辈。
萧月生抚摸了一下玉佩,收入怀中,淡淡一笑,也不再多言,只是对理宗拱手一揖,转身迈步,飘然而去。
理宗站在殿内,见他消失在高大的屏风后,便快步向前,却只能见到殿口微微晃动地毡帘,人影已杳,他不由怅然若失,隐隐有一种不详之感,怕是子虚先生再也不会见自己了……
萧月生迈步而出丽正门,对门旁的侍卫点头示意,他的等级观念尚浅,显得极为可亲随和。
城门的飞檐在阳光下依旧带着雄飞之气,丽正门上闪烁的铜钉散发着华贵,萧月生回头展望,感慨一番,转身而去。
这却是给那帮无事找事的御史们送了一份儿大礼,他可不是泥人儿,这帮御史老爷们上谏官家,本是职责,但对王子虚,顶多驱逐罢了,又何必要来个斩草除根呢?!不给他们点儿教训,自己于心难安呐!
自己的出现,定难逃御史台那些家伙的眼睛,结果他们定会上书直谏,而理宗怕是因为自己地离开,仍在烦恼,他们这次恰恰撞到了枪口上,无量寿佛,愿三清祖师保佑他们吧!萧月生心中坏笑了一声,身形一闪,蓦然消失。
夜晚的西湖,与白昼相比,仿佛美女妆前与妆后,绝然不同,相差极大。
天气极好,随着渐近立春,夜晚的轻风慢慢褪着寒意,渐趋杨柳的温柔,华灯初上,西湖之上笙歌丝竹已是此起彼伏,湖面上的画舫灯笼盏盏,宛如繁星镶嵌于墨玉之中。
萧月生悠悠然地躺在红漆椅上,摇椅则位于画舫的第二层,夜风掠过湖面,挟着淡淡的幽香与袅袅的丝竹声,穿过敞开的轩窗,将屋内的粉红帷幔吹起,轻轻飘舞。
萧月生所处地房间是画舫第二层的最前一间,布置得精致典雅,书香气极浓。
这艘画舫在西湖众人的画舫中,鹤立鸡群,极为醒目。
它属于临湖居,是萧月生买令人制造,专门供几位夫人游湖赏景之用,在西湖诸多画舫当中,当属极为出众,共有两层船舱,整个画舫被涂以乳白漆,绘成浮雕状,仿佛汉白玉筑成,极有坚固与凝重感。
第198-199章 势慑
整个临安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萧月生根本不怕出风头,只要有足够的势力支撑。
临湖居本就神秘莫色测,以前的地头蛇南山帮退避三舍,自是没有不开眼之徒,官面上,又有当今天子的嫡亲兄弟荣王爷罩着,无人敢掠其峰,即使是当初的贾似道,见其画肪奇异,有心买过来,但在心中掂量了一下,仍未去招惹他。
乳白的画肪在灯光如繁星的西湖上极为醒目,湖水荡漾,画肪却极为沉稳,红红的灯笼沿着船舷与舱沿密密悬挂,灯笼将整个画肪的轮廓勾勒了出来,更显得流光溢彩,华美灿烂。
“姐夫,好悠闲呀!”屋内的房门被推开,一身水红襦裙,步摇轻颤,环佩叮当的崔雪语嫣然微笑移着莲步进入。
正在窗口吹着夜风、举杯邀月,轻酌微啜的萧月生虽不必转头,便能洞察周围,却仍旧装做未发觉,转头望去。
崔雪语正婷婷玉立于门口,窗口夜风吹入,轻纱慢轻舞,水红的袂裙款款而动,明眸亮晶晶的望着自己,他不由微笑了一下:“雪语怎么过来了,不打牌了?”
“嘻嘻……,听若男说,姐夫的牌技极是高明,小女子很想领教一番呢!”崔雪语嘻嘻一笑,灵巧的玉手捂着樱桃小嘴,微红的烛光中,一泓清泉般的明眸眨动了几下,透出慧黠之色。
萧月生晃动着手中花纹古拙的白玉杯,摇头笑道:“你们几位姐妹们自己玩儿吧,我……就不去掺合了。”
若是自己的诸位夫人们玩牌,他自然坐拥花丛,怎么都要掺上一脚的,顺便一逞手足之欲。
但参加之人是谢晓兰的好姐妹们,自己掺合进去,便有些不便,打牌之际。难免摩摩擦擦,碰肩触头。与诸位妻子们,则是香艳的享受。若是换成是临安四花,则有些过分了,束手束脚,玩起来也没甚乐趣,不如自己看风景,自斟自饮呢。
“姐夫放心吧。不会让你赋诗的!咯咯……”崔雪语笑得如杨柳随风拂动,又如乱颤的花枝,娇美动人。
崔雪语虽是娇俏可爱,声音如黄鹂,动听之极,说的话,却是刀刀见血。犀利无比,因要摆姐夫的派头,又不能大失身份地白她一眼,萧月生无奈,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一下。
“姐夫。快点儿,请移大驾吧!”崔雪语见自己未来的姐夫端坐未动,变催促道,她心中可是跃跃欲试。
都说酒后吐真言,诸葛武侯地观人八法中,亦有酒醉之法,观其真性情。
临安四花艳绝天下,仅在临安城。官妓家妓便几乎达万数之多,身为花魁,岂能是寻常女子?!
当代的妓女,类似于后世地演艺明星,由专门的教司坊培养,个个通经史善词文,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而临安四花身为个中翘楚,更是难得一见的才女。
她们阅人多矣,除非动情,否则,往往一眼即能看透眼前人的深浅,只是面对这个未来的姐夫,她们却心中无底,总觉得他宛如古潭,又如无垠大海,难以揣度。
见到谢姐姐对他用情如此之深,她们有些担忧,自是要想方设法,一试这个未来姐夫的深浅虚实,要探其虚实,自是要多多接触,最好能够罐醉他,观其言行举止。
“我就不去了吧,免得你们不能玩得尽兴。”萧月生并未运读心术神通,不知她们地算盘,只是摆了摆手,呵呵一笑。
“姐夫,我可是大伙儿派过来请你的,……我们可是诚心诚意的想增进我们的了解……咯咯,这话可真怪!……姐夫不能推脱!”
崔雪语簪着绒球的绣鞋轻动,风情万种的袅袅上前,咯咯笑着去拉他的胳膊。
至于增进了解,则是杨若男学自干爹地话,在此时,此句的语法颇显古怪,杨若男觉得新奇,便学而习之。
萧月生握着白玉杯的胳膊被崔雪语的小手颇为用力的摇了摇,却丝毫不动,让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崔雪语小小失望了一下,只觉姐夫地胳膊坚固若山,根本无法撼得动。
“好吧好吧!”萧月生洞察人心,此时此刻,自是看出了崔雪语是来着不善,善者不来,心中好奇,便装做无奈的模样,一边自她的玉手抽出胳膊,一边忙不迭的答应。
萧月生将白玉杯中的紫蘅仰天一饮而尽,豪气干云的气势顿然向崔雪语扑面而去,今她心中不由的一荡。
对于豪迈的男子,崔雪语最喜欢,觉得那才是真正的男人,而那些整天舞文弄墨,满嘴之乎者也也却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是从心底看不起的,男人就应该如高山如大海,才能让女人依靠,才能让女人安心。
“走吧,如此盛情,却之不恭,我也就不客气了!”萧月生自半躺半摇的木椅中起身,手中玉杯消失不见。
崔雪语毕竟是妙于应酬之人,心下一荡之后,却很快便平仰了心绪,恢复了娇俏嫣然的的模样,明媚的双眸瞥了萧月生一眼,转身走在前头,推开房门,身姿曼妙的在前领路。
画肪的第一层船舱,只是一间典雅精致的屋子,并未如第二层那般隔成几间雅居。
虽只一间,但有高大的屏风与道道轻纱帷幔,还有类似于长青藤般的不知名花树,将此间隔成了数个区域,数之角烛的光芒柔和而明亮,整个屋子显得温馨而旖旎,布置的极具匠心之美。
“干爹,你终于来了,要替若男报仇呀!”杨若男自柔软的地毯上跳起,白影一闪间,挟着香风,已跃至刚放下玄紫毡帘的萧月生身边,嫩白如玉的小手中尚拿着精美的纸牌。
萧月生向纷纷自月白地毯上盈盈起身的诸女颌首微笑,转向一脸娇笑的杨若男,呵呵笑道:“输了?”
“嗯。……哼,姨娘她们真的很厉害!”杨若男闷闷的点点头。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本是笑眯眯的玉脸陡然一变。笑容一丝不剩的瞬间敛起,变化之突兀,之快,颇令人瞠目结舌。
“呵呵……,天外有天,终于知道了吧?!”萧月生呵呵笑道。状甚兴灾乐祸,忍不住教训了一句。
他缓缓坐到关盼盼移开让出地位置,靠坐在眉目脉脉含情的谢晓兰身边,摆了摆手,亲切地笑道:“……来,大家坐下说话,毋须客气!”
他一边说话。一边盘膝坐下,坐下的速度极慢极缓,若不是细心观察,难以发觉他是先将腿盘上,再缓缓落下,仿佛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他一般。
随着湖水荡漾。画肪微微颤动,但幅度极小,不注意甚至难以觉察,萧月生被谢晓兰与关盼盼夹在中间,盘膝及地毯而坐,鼻间的幽香缭绕不绝,极是好闻,其余诸女则是两只玉腿并膝。侧坐,上身笔直茁怒,极尽优雅与端庄。
灯下观美人,容颜如花,鬓发如云,霓裳华美,每具娇躯皆是曼妙动人,令萧月生颇有有醺醺然之感。
关盼盼刚才起身,已经将一盏热茶取了过来,抚裙优雅的坐到萧月生身边时,很自然的递给萧月生。
“干爹,我可是跟雪晴姨娘打了赌,干爹定要帮我报仇哇!”杨若男抱着谢晓兰,歪着头对端起雪瓷茶盏欲喝地萧月生恳求。
此时,瓷器已是极为发达,但萧月生却觉得这个时代的人品味特殊,竟是推崇黑瓷,御用茶盏,多是以黑为尊。
萧月生却喜欢白瓷,雪白晶莹,他感觉最美,而观谰山庄诸女也多是喜欢雪瓷与玉盏,用起来,还是玉盏最舒服,细腻而有柔软之感,触感极好。
“大伙儿在玩什么?”萧月生笑了笑,接过杨若男递过来的精美纸牌,娴熟的摊开成扇形,对围坐成一圈的众女问道。
牌面上画的是一幅幅山水画,皆是出自萧月生之手,每一幅俱神韵充盈,灵气隐隐。
这些山水画乍看虽碍于纸牌大小而小,一旦看上两眼,便再无此感,其所蕴之景,峻挺浩然,令人身临其境,观之则神情气爽,心神清明,若是流传于外界,必是难得的珍宝。
对于武林中人来说,它们更是无价之宝,内功地修炼,皆需入定,但抛却杂念,心神俱寂,却是极难达到,有此牌相辅,事半功倍,内功增长之速自然远逾常人。
“钓鱼!……小若男教的,确实是很有趣的玩儿法。”坐于他对面的沈三姐优雅的拂了拂耳际的一缕青丝,嫣然一笑,她一身月白宫妆,发鬓高挽,极是华贵端庄,气质与完颜萍有几分相似。
“确实很好玩,姐夫,听说你地牌艺很高,让我们见识一下呗!”
关盼盼端着茶盏,轻抿了一小口,放下来后,带者淡淡微笑望着萧月生,黛眉间原本的冷漠已经完全化开,整个人开朗不少,却难免带着冷艳的气质,此时乍一微笑,顿显妩媚,令人心动,若非是萧月生心境寥阔,怕会眼睛发直。
“唔……,杨若男的牌臭得很呐!”萧月生扫了一眼牌面,又扫了一眼杨若男,摇头叹息,钓鱼打法极为简单,而且不限人数,适合初入门的人打着玩。
他又望了一眼关盼盼,对她的挑战,安然受之,有些懒散的笑了笑:“我的牌技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纯粹看运气,……今天就舍命相陪一把了!”
“哈哈,……来来,干爹,咱们俩一伙儿,把干娘姨娘她们全都打个落花流水!”
杨若男一边收众人手中地牌,晶莹的玉手洗起牌来极为麻利干练,一边娇哼着说道,语气极大,再不是输得可怜兮兮的模样,面目变化之快,令关盼盼诸女不由好笑。
“呵呵……好啊,那我可不客气了,要让你的几位姨娘知道,什么叫引狼入室!”
萧月生呵呵笑道。温润的目光淡淡扫过众人,与诸女秋水般的目光相触。送出一道温和的笑意。
她们欲探自己虚实的心思,自是已被他洞悉。心中却丝毫没有恶感,反而好感大生,难得她们对谢晓兰这般关心。
顾冷琴忧郁淡雅的气质依旧,并膝侧坐,娇躯笔挺,越显得柳腰细细。酥胸高耸,她看着手中的纸牌,细腻雪白的嘴角微抿,萧月生一看即知,她得了一幅好牌。
沈三姐拿着纸牌地动作极为优雅,却又不显做作,她凤目轻扫。迅速将手中牌看了一遍,随即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