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12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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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自己做事。有些操切。一味地刚猛严厉。也是不妥。
想到此,他心中悚然一惊,这一阵子地做风,却是有失柔和,过于刚猛了,非阳阴相济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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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青云叹了口气,神情怏怏,摇头道:“唉……,掌门,属下着实惭愧,不能为掌门分忧,反而成了累赘。”
萧月生一摆手,微微笑道:“范长老纵使武功再强,在这毒手药王跟前,也不济事,待你紫阳真经大成,便不怕他了。”
“是,属下定当努力修炼!”范青云慨然点头,满脸苦笑与酸涩。
紫阳真经大成,说着容易,做起来,可谓是难如登天。
前四层虽难,只要勤奋刻苦,却也能修成,但自第五层开始,每进一层,仅是勤奋,并不管用,需得悟性惊人,方能突破,实是可遇而不可求之事,想要大成,此生怕是无望了。
他摇摇头,忽然精神一振,回过味来,自己所猜果然不错,掌门的紫阳真经,已经大成!
他双眼大睁,热切望着萧月生,激动难抑。
萧月生笑了笑,道:“你们且在此等着,两日之后,我还不回来,你们再去寻我!”
“是!”范青云昂然点头,随即又道:“掌门虽然神功无敌,却也要小心……”
萧月生点点头,跨步上马,轻轻一扯缰绳,双腿一夹,黑缎般的骏马轻嘶一声,沿着狭窄的街道小跑而去。
看着萧月生头也不回,也不跟自己打招呼,径自走了,赵胜男颇是不忿,玉脸薄嗔,恨恨瞪了远处一眼。
何玉姝怔怔望着那边,直待萧月生身影消失不见,方才跟着范青云他们,进了客栈。
见两女一直盯着萧月生消失处,范青云笑道:“胜男,玉姝,放心罢,掌门紫阳真经大成,谁也伤不了他!”
赵胜男撇了撇嘴,轻哼一声,扭头便走。
对于萧月生的武功,她也知其深,只是心中一直有气,无法平抑,一想起他勃然发怒地情形,她又觉惊惧,又觉委屈。
看她如此,范青云摇摇头,这个胜男,都是被他们几个宠坏了,对掌门也不假辞色,真真是大胆。
萧月生人马合一,控制骏马,如臂使指,在狭窄的街道上小跑,躲避行人,灵动自如。
他在镇上问过了路,径直往前走,四蹄轻疾,想赶在天黑之前,抵达药王庄上。
这毒手药王,据说便居于药王庄内,一直罕见露面,更显神秘莫测,他心中越中好奇。
他一路而来,元神朗照,方圆一
,尽在脑海中清晰呈现,无一遗漏。
朝北径直出了白马寺小镇,往郊外走,径直朝北,沿着大路,忽然一拉缰绳,马蹄止住,轻嘶一声,不耐烦地刨地。
萧月生坐在马上,忽然发出一声大笑:“哈哈……,胡兄弟,可是你么?”
十几丈远处,有一大片花圃,里面种着种类繁多的花花草草,胡斐挑着担子,似是正在挑水,愕然转头,望了过来,脸上顿时露出大喜。
此时,暮色微笼四野,远处已经看不甚清,但胡斐的内力颇深,一眼看到了马上的萧月生。
“道长!”他招着手,大声笑道,放下肩上担子。
萧月生下马,缰绳一甩,任由黑缎般的骏马走进路旁地小林子里,低头吃草。
他跨出两步,一下来到花圃旁,对旁边站着的一个村女略一点头,站在胡斐跟前,呵呵笑道:“胡兄弟,你这是做甚?不拿刀行侠仗义,却做起了这等雅事?”
胡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不是,我帮这位姑娘担些水,浇一浇花。”
“原来如此。”萧月生笑道,温煦如春风,打量一眼花圃,道:“我还以为胡兄弟种花栽草,做起了风雅之人。”
“我性子粗鲁,哪有心思做这些?”胡斐哈哈笑道。
“来来,我也搭一把手!”萧月生笑道,拿起他的担子,直接上了肩,问:“这些浇到哪里?”
“道长不可!”胡斐吃了一惊,忙要去抢扁担。
萧月生脚下一错,身形横移,避开他的手,笑道:“这样地事,我在观里常做,有什么不可?”
胡斐无奈,呵呵笑道:“道长你是何等身份之人,这等贱役,岂能操持?!唉……,若是被紫阳剑派的人看见了,还不把我给吃了?!”
萧月生笑了笑,摇摇头,对那村女道:“姑娘,不知要浇到哪里?”
“那里罢。”那村姑抬头瞥他一眼,伸手一指,淡淡说道。
萧月生点点头,温和一笑。
此女相貌平平,肤色与头发皆枯黄,双肩削瘦,身材瘦小,看上去自幼营养不良,看起来与平常地村姑无异。
只是一双眼睛明亮逼人,眼珠漆黑如钻,顾盼之间,精芒四射,唯因她相貌平常,这一双明亮地眼睛,更显格外的动人。
一望之下,萧月生便知,此女绝非常人,怕是深藏不露,隐居于山野的高人。
只是在他眼中,世人碌碌,高人不高人,五十步与一百步差别而已,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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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浇了一块儿地,胡斐便抢了扁担去,神情坚决,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做。
萧月生也不勉强,便站在一旁,一边跟胡斐说着话,他乡遇故知,实是一件喜事,他心中欢喜。
他自来到这个世间,一直枯坐入定,道心坚固,甚少有人能够亲近于他,除了马春花,即使马行空诸人,相处日久,却从未接纳。
他目光既高,眼高于顶,于性情又极挑剔,认其为友者,也唯有胡斐一人而已。
胡斐问起,天龙门如何了,萧月生摇头微笑,天龙门乃是辽东关外,一来一回,需得一段时日,不必着急。
胡斐又问起,道长为何来这里,萧月生说起了弟子们中了剧毒,前来见毒手药王,打听一下。
胡斐笑道:“道长,巧得很,咱们也是来寻找毒手药王前辈的!”
“哦——?”萧月生笑道,觉得事之奇,莫过于此,自己与胡斐小兄弟确实有缘份。
正在此时,马蹄声响起,远处奔来一骑,在大道上停下,自马上跃下一人,高声道:“兄弟,天快黑了,怎么还不走?!”
萧月生打量一眼,此人相貌甚是可怖,双眼一大一小,往下斜垂着,成一个三角,鼻子大且扁,鼻吼朝天,容貌奇异。
萧月生面不改色,淡淡扫他一眼,便转过头,望向胡斐。
“钟大哥,莫着急!”胡斐扬声道,又低声道:“道长,这一位是鄂北钟氏三雄之一,钟兆文钟大哥,跟我同来拜访毒手药王前辈。”
萧月生点点头,负手而立,淡然微笑,威严自然弥漫而出。
他以胡斐为友,自然温和如春风,随意亲切,但对于旁人,却是自然地摆出架子来。
第81章 留宿
兄弟,若再耽搁,天就黑了,寻不到路!”钟兆文不耐烦的道。
胡斐笑道:“来来,钟大哥,我遇到一位好朋友,替你引见一下。”
钟兆文斜三角眼一斜,瞥一眼萧月生,见他年纪轻轻,打扮古怪,没有扎辫子,头发粗短,似是僧人一般,在那里负手而立,气度森严。
他一见其气度,便知不是寻常人物,此人顾盼之间,眼神带着莫大的力量,仿佛不听他的,便于理不合。
对这般古怪之人,他本想敬而远之,却抹不开胡斐的面子,跃下马来,大踏步来到近前,抱拳一礼,神情倨傲:“鄂北钟兆文,有礼了!”
胡斐一拉钟兆文,心中暗自担心,道长眼里揉不进沙子,脾气甚大,钟二哥的脾气也不甚好,万莫打起来。
他忙笑道:“钟二哥,这位观澜道长,乃紫阳剑派掌门。”
“紫阳剑派?!”钟兆文眉头一皱,抬头瞥一眼萧月生:“莫非是紫阳剑派新任掌门,萧观澜?”
“我是萧观澜。”萧月生微微一笑。
钟兆文斜他一眼,哼道:“大名鼎鼎的萧观澜,萧掌门,便是阁下,真是如雷贯耳呀!”
他与铁刀门地门主李默。颇有几分交情。李默被紫阳剑派地掌门斩杀。他也听闻。曾有出头之意。被两兄弟拦住。方才忍住。
没想到。真是冤家路窄。竟在这里遇上了!
萧月生眉头一皱。淡淡道:“鄂北钟家。与敝派好像并无恩怨罢?”
钟兆文冷笑:“李兄弟素与本人交好。他英雄一世。最终最得个身无全尸。……嘿嘿。却是萧掌门地本事!”
“钟二哥。怎么啦?”胡斐眼见不妙。急忙插进来。
钟兆文盯着萧月生。摆摆手:“胡兄弟。你莫管啦。这个姓萧地。杀了我好友。我正想找他。却送上门来了。岂能饶他?!”
胡斐急道:“钟二哥,你这话何意,哪位好朋友被道长杀啦?”
“哼,金刀客李默李兄弟!”钟兆文冷冰冰说道。
胡斐愕然张大嘴:“啊——,是他——?!”
转眼望向萧月生,心中苦笑,杀李默,自己也算是一份,却见萧月生脸色从容,微微含笑,像是换了一个人,不再冷肃森严。
萧月生这般笑着,却仍传来莫名的威压,给胡斐的感觉,仿佛老虎打盹,狮子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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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论恩怨,出去说!”一道清亮声音忽然传来,几人转头,迎上一对灿然生光的眸子。
说话的,却是那名村姑,她正冷冷盯着三人,目光不善。
钟兆文脸一沉,便要发作,却被胡斐一扯袖子,拦住他地话。
胡斐抱了抱拳,歉然道:“打扰了姑娘,实在对不住,我想请问一下姑娘,药王庄如何走法?”
那村姑一瞥胡斐,冷笑一声:“不知道!”
胡斐苦笑一声,无奈摇摇头,对萧月生道:“道长,咱们走罢,再找人去问问。”
萧月生微微一笑,摇头道:“胡兄弟,你们且去吧,我赶路困乏,今晚便在这里住下。”
“道长不与我们同去?”胡斐一怔。
萧月生点头,瞥一眼钟兆文,笑了笑,转身对村姑道:“来来,姑娘,我再帮你浇了那些花。”
说罢,拿起担子,便去挑水。
“胡兄弟,咱们走罢!”钟兆文斜睨一眼萧月生,冷冷哼一声,开口催促胡斐,抬头看看天色,道:“再不走,来不及赶到药王庄,……哼!若不是苗大侠的眼睛耽搁不得,我今日非要宰了这个姓萧的!”
胡斐苦笑一声,实没想到,道长与钟二哥竟是仇家,本以为他们也能做成朋友的,真是弄巧成拙!
因为钟二哥在,所以道长才不跟自己一起走,是怕自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吧,唉……
他扬声叫道:“道长,我们回来时,再过来寻你!”
萧月生挑着一肩水,走在田上,向远方走去,闻言只是朝后摆摆手,并不回头。
“钟二哥,走罢!”胡斐叹了口气,强自一笑。
“且慢!”清亮声音响起,却是那村姑。
“姑娘有何见教?”胡斐一喜,忙转头问。
却见那村姑弯腰自花圃里拔了两棵蓝花,向他一掷,道:“劳你辛苦一场,无以为谢,就送你两棵花罢!”
胡斐抄手接过,拿住一看,这些花颜色深蓝,形状奇物,个个如拖鞋一般,幽香淡淡,金光照射下,娇美难言。
他大觉喜欢,小心收入
抱拳一笑:“多谢姑娘,告辞!”
“你们若要去药王庄,还是走东北方向为好。”村姑淡淡道,说罢,矮下身去,兀自锄草,不再理会。
“多谢姑娘!”胡斐大喜过望,此时钟兆文已经上了马,不耐烦的催促道:“胡兄弟,还磨蹭些什么!”
他暗自摇头,毕竟年轻,不知轻重,这个头口,岂能耽搁时间?!
“就来!”胡斐兴冲冲上了马,一夹马腹,追赶上去,远远看到萧月生正挑着一担水而来,他微微一笑,挥了挥手,纵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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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挑了一担水过来,这些活计,对他而言,委实算不得什么,他栽花种草,也做过这些。
他在村姑身边放下扁担,拍拍手笑道:“浇哪里?”
那村姑抬头瞥他一眼,淡淡道:“已经不用浇啦,再浇水,它们便要被灌死!”
萧月生微微一笑,蹲在她身边,指了指美丽而奇特地蓝花,道:“这是什么花,我从未见过。”
“你没见过的花多了。”村姑不冷不热回答。
萧月生笑了笑,没有多说。
他没见过的花,却是不多,当初观澜山庄,女主人完颜萍,喜好花草,他搜罗世上珍奇花草。
既要搜集珍奇,自要知道哪些不珍奇,否则,费了老大的功夫,却是寻常一朵花,岂为不美。
再加之他有过目不忘之能,一看即能记住,又见识过名门富豪一些大的花圃,天下间地花草树木,鲜有不知。
萧月生被这村姑抢白,却并未生气,觉得她孤单一人,生于山野,难免脾气古怪一些,若是计较,反而是自己气量不宏了。
他指了指蓝花,笑道:“都说越美丽地东西越毒,不知这些花,可是剧毒之物?”
“你也懂得用毒?”村姑停下,转头望他一眼,明眸澄澈,莹然生光。
萧月生笑了笑:“虽不精通,略知一二,行走武林,也是逼不得已,明枪暗躲,暗箭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