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12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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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说什么?”他折扇甩出。轻摇两下。扇去燥意。心神恢复清明。朗声笑问。
马春花对福康安未放在心上,觉得他一条小命,自己想收,轻而易举,不值一提。
她明眸一瞪福康安:“家师说,他是方外之人,不理尘俗事务,让你不必费心了!”
福康安道:“道长他本领精奇,与其老于山间,何不入世修行,获大功德?”
“师父行事,自有道理!”马春花摆摆手,神情不耐,哼道:“师父说了,若再纠缠,扰他修行,便是他的天魔,他老人家可会斩妖除魔的!”
“大胆!”殷仲翔上前一步,戳指怒叱。
“哼!”马春花黛眉一挑,明眸一凝,蓦然大亮,忽然踏前一步,宽长的道袍长袖向前轻轻一拂,动作曼妙。
殷仲翔神情凝重,紧盯着飘飘而来的袖子,两脚一前一后成弓步,右掌缓缓推出。
这一掌仿佛有千钧之重,吃力非常,隐隐带着风雷低啸。
“砰”一声巨响,如巨木撞击城门,大厅似乎摇晃了一下。
福康安一踉跄,左右跨了两步,方才稳住身形,惊异的望向场中二人。
马春花气定神闲,道袍轻拂,飘飘欲仙,细腻嘴角噙一丝冷笑,神情不屑。
殷仲翔身子不停摆动,左右摇晃,站不稳当,如踏在马背上,他满脸x红,如同醉汉。
在他身前,印着四个脚印,清晰宛然,深有三寸,仿佛被一块儿烧红的烙所致。
古般若退后一步,扶住他,低声问:“殷兄,要不要紧?”
殷仲翔x红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张嘴欲言,忽然一仰头,“噗”的一道血箭喷出,直射古般若。
古般若矮身一闪,避过血箭,忙扶他坐到椅子上,掏出一只镏金瓷瓶,倒出两粒丹丸,送到他嘴里。
喷出一口血,殷仲翔身子顿时瘫软,站不住,亏得古般若伸手扶住他。
转瞬之间,他精神委顿,仿佛一下子抽去了大半的精气神,眉宇间苍老许多。
古般若按掌在他背心,运气助他化开药力,收回左掌,慢慢抬起头,眯着眼睛,目光刺向马春花。
马春花仍俏生生站着,外面的风不停吹进来,她秀发飘动,如黑缎晃动,乌光闪闪。
她摇摇头,哼道:“自不量力,这次就饶你一回!”
殷仲翔气得差点儿再次喷血,忙强按下心潮浮荡,免得伤上加伤,危及性命。
被这么年轻小姑娘一袖子击败,他委实气闷,但性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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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般若沉着脸,双眼如刃,冷笑道:“姑娘好辣地手段,古某倒要讨教一二!”
马春花不理他,转向福康安:“喂,你这个大帅,怎么约束的手下?总是胡乱插嘴!”
福康安一摆手,对古般若道:“古老师,且暂罢了!”
又转向马春花,剑眉
淡淡道:“马姑娘,本帅一片求才之心,尊师未免目太过狂妄了!”
马春花笑了起来,摇摇头:“你以为家师像这些人一样,甘当朝廷鹰犬?!”
对于满清朝廷,萧月生殊无好感,堂堂中原正统,却被关外异族统治,可笑又可悲。
马春花受其影响,亦是如此,先前是在飞马镖局,准备不周全,故有所顾忌,如今无后忧,也不再客气。
福康安俊逸的脸庞沉下来,渐渐变成铁青,目光渐冷:“如此说来,你们不想做大清的臣子了?!”
“随你说罢,我要走啦!”马春花满不在乎,摆摆手道:“记住了,莫要再找我师父,免得惹祸上身!”
说罢,月白影子一闪,消失不见。
“啪”折扇被狠狠摔到地上,福康安脸色铁青,双目若喷火,走来走去。
他深呼吸几口,紧攥着拳头慢慢松开,青筋隐隐贲起。
“大帅,属下无能!”古般若抱拳沉声说道,面露惭色,慢慢低下头。
片刻过后,福康安脸色恢复如常,摆摆手,语气平和:“罢了,非是你们之过!”
古般若默然不语,马春花此女武功,可畏可怖。
自己练地是外功,已达极高境界,转向内壮,但论功力深厚,却稍逊殷仲翔半筹,换做自己,跟马春花交手,结局会更惨。
“吁——”悠悠叹息声忽然响起,殷仲翔睁开眼睛,精芒闪闪,凌厉逼人。
“殷老师,伤要不要紧?”福康安转身问道。
殷仲翔站起来,抱拳道:“属下无能,给大帅丢脸了!……一点儿小伤,死不了!”
“这些话就不必说了!”福康安略有些不耐烦,负手踱步,来来回回,一直沉默着。
殷仲翔与古般若目光跟着他,等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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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过后,见福康安只顾着来来回回走,却不说话,古般若忍不住,道:“大帅,就这么算了?”
“你说呢?!”福康安停下,盯着他问,面色不善,双眼森森,令人触之心寒。
古般若脱口而道:“自然不成!”
“嘿嘿,不成?”福康安脸色阴沉,重重一哼:“那你说说,谁能对付得了她?!”
古般若默然,想了一会儿,摇摇头。
福康安坐回虎皮太师椅上,失望的瞥他一眼,淡淡问:“少林寺地大师们,可是她的对手?”
古般若露出一丝苦笑,摇摇头:“大师们的武功,固然精湛,有可能敌得住马姑娘,不过,还有观澜道长……”
福康安冷笑:“少林寺不敢得罪他吧?”
古般若忙道:“大帅发话,少林寺断不敢违命,……但依属下看来,怕是没用。”
“有用没用,试过方知!”福康安轻哼,若有所思。
半晌过后,他摆摆手,让二人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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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仲翔与古般若出了大厅,二人皆是默然,慢慢走着,穿过几进门,亮一下银色腰牌,慢慢出了帅府。
“古兄弟,咱们去喝一杯罢!”殷仲翔紧锁眉头,看看天色,转头朝古般若强自一笑。
古般若关切道:“殷兄,你伤未好,不宜喝酒。”
“不要紧,死不了!”殷仲翔不在乎的笑了笑,拍拍胸脯。
古般若头摇得如拨浪鼓,摆着手:“不成不成,一喝酒,伤势加重,我的罪过可大了,嫂夫人要找我算帐的!”
“唉……,放心罢,我伤已经好了。”殷仲翔笑道。
“好了?……这么快?”古般若满脸色,他见刚才情形,似是重伤,即使服了雪花丸,也不会好得这么快。
“我吐了那口血,伤就好了大半,只伤了点儿元气罢了。”殷仲翔自嘲一笑,摇摇头:“她是手下留情了!”
古般若点头,看马春花气定神闲之态,显然未用全力。
“好罢,咱们就喝一杯去!”古般若点头。
二人正要转到另一条街,身后忽然有人唤道:“殷护卫,古护卫,大帅传召!”
二人对视一眼,皆露惊异,忙施展轻功,急忙回到帅府。
第34章 窃玉
到大厅,福康安脸色铁青,坐在虎皮椅中,轻阖着眼重如牛喘。
大厅下面,数人站立,二人打眼一看,皆是府中护卫,王剑英与王剑杰亦在其中。
二人慢腾腾凑过去,古般若低声道:“剑杰前辈,怎么回事?”
王剑杰脸色难看,正皱着眉头,冥思苦想,见他相问,苦笑一声,看看四周,低声道:“真是倒霉,府里失窃了!”
“丢了什么东西?”古般若惊奇问道。
大帅府防卫之言,与铜墙铁壁相仿佛,又有哪个盗贼能进得帅府偷走东西?!
古般若想了想,皱眉低问:“是内贼?”
“嘘——!”王剑杰忙竖指唇前,左右瞟一眼,松了口气,轻叱道:“别胡说!”
古般若见到他的眼色,忙点头,心下恍然,自己莽撞了,这种话确实不宜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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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安轻咳一声。慢慢睁开眼睛。双眼如鹰。在众人脸上一一掠过。速度极慢。在每张脸上停数秒。
众人虽然皆是一流高手。血气旺盛。胆气豪壮。但与他明亮地目光相视。却一一拜下阵来。纷纷低下头。避开他目光。
福康安起身。踱步下台阶。走到人群中。径直来到一个人跟前。
此人身材高大魁梧。雄壮过人。如一座铁塔矗立。脸上轮廓极深。不似中原人种。脸色黑红。似是自高原而来。
福康安盯着这男子。沉声哼道:“阿尔泰。给我查清楚。到底是有外人进来。还是自己人动地手脚!”
“扎!”阿尔泰一甩袖子。单腿跪地。高声道:“奴才定将那贼子捉回来。交到大帅手里!”
“嗯,放手做罢,本帅自会为你做主!”福康安露出一丝笑意。
阿尔泰重重跪头:“奴才遵命!”
福康安伸手摆了摆,摇头一叹,负手于后,慢慢踱步而去,留下大厅诸人。
阿尔泰起来,目光一扫众人,如一道电光迸射,扬声道:“今天谁也别走,东西在谁手上,一搜便知!”
他气质如虎,生杀予夺,可谓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阿总管,到底丢了什么物件?”王剑英上前两步,低声问道。
阿尔泰登时望过来,目光如电,直刺他眼底。
王剑英年纪甚老,在帅府已经几年,可谓是帅府的老人,颇得同僚敬重。
阿尔泰见是他,收回目光,轻哼道:“是一些玉!”
“玉——?!”王剑英皱着眉头,想了想,道:“莫不是在藏宝库里丢失的?”
阿尔泰森然一笑:“正是!……若是不然,本座岂能会怀到家贼?!”
王剑英点头,难怪如此。
藏宝库防会之严,可谓固若金汤,外面有人团团守卫,内外设三层,还有铁铸的大门,非有千金之力,断难推开此门,即使是武林高手,内力深厚,也难一个人推开。
况且,有人推门,声响极大,必然惊动外面护卫之人,如此说来,必然是内外勾结!
王剑英摇摇头,不再多问。
他们察了一天,没有什么眉目,倒是翻出几件陈年旧帐,揪出了两个内贼,但皆非这次偷玉之盗。
正当阿尔泰懊恼,自己有负主子信任时,忽然听到消息,京城之中,权贵之家,丢失玉器者,近有百来家。
他们丢地不多,但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玉,一时之间,九门提督府焦头料额,乌纱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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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澜道观
师徒二人坐在萧月生的屋中,看着满满一大箱子的美玉,马春花娇笑连连,眉开眼笑。
“师父,你真坏!”马春花笑了好一会儿,方才收住,拿起一件玉罢,凌波微步施展,转眼间消失不见。
“这个家伙,终于知道来了!”马行空摇摇头,哼了一声,自椅子上起来。
“师公,是爹爹来了么?”思思红扑扑的小脸如苹果,眨着大眼睛,认真问道。
“是你爹来啦!”马行空点点头,笑道:“想不想他?”
“想——!”思思脆生生地答道,用力点头。
“徒儿拜见师父!”马行空耳边响起沉雄地声音,徐铮忽然现身,拜倒在地,身边站着徐婉君。
“起来罢!”马行空摆摆手,打量他一眼,见徐铮一身褐色短打,沉稳精悍,虽满脸风尘,精神却佳,点头道:“这一阵子,镖局还好罢?”
“师父放心,一切安好。”徐铮点头。
众人坐在大树下的茵茵绿草上,一道别后情形。
“什么,福康安赐了一块匾给镖局?!”马春花远黛般的眉毛蹙到一起。
第35章 喇嘛
铮点点头,叹道:“福大帅他下了一个委托,护送他接下了。”
马春花连连冷笑:“哼哼,不安好心!”
徐铮又道:“到了京城,他邀我入帅府,然后亲自手写飞马镖局四个字,制成匾,赐给了我。”
“师兄你收下啦?”马春花忙问。
徐铮点头,有些莫名其妙的望向马春花。
“哎呀,你怎么收了呢?!”马春花白他一眼,没好气的道。
徐铮苦笑:“他是当今皇帝驾前第一红人儿,执掌天下所有兵马的大元帅,他赐下的东西,我怎么敢不收?”
马行空点头,不满的瞪一眼马春花:“就是!……春花,胳膊拧不过大腿的。”
马春花嘟了嘟樱唇,露出不屑神情,哼道:“那……师兄,你将匾挂上了?”
徐铮摇头,望向马行空,道:“那倒没有,我想问过师父,再挂上不迟!”
马行空想了想。皱起眉头。
“咱们镖局已经够好啦。何必再挂那匾?!”马春花哼道。露出不屑神色。
对于这一招。马春花已然明白。归根结底。还是在打师父地主意。雕虫小技罢了。
“嗯。春花说得也有理。还是不挂罢。”马行空想了一会儿。慢慢点头。
“是。”徐铮应了一声。没有异议。
这本就是双刃剑。挂上匾额。固然彰显自己地官方势力。形成威慑。但也有坏处。
绿林中人,多数是些盗贼之辈,对于朝廷极为仇恨,自己显出官方势力,一方面固然有威慑力,另一方面,却是招来无数对头,成了靶子。
马春花嫣然娇笑:“爹爹英明!”
徐铮看得一呆,忙转过头,脸上微微发红,好在他风尘仆仆,脸色微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