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魄忠魂困蛟龙-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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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顶风的双桅快船在盯住朱成龙的小船以后,只是几个“之”字转弯,已快追上小船。
依承天见黑龙帮的快船来的快,不由对一旁的于飞鸿苦笑,道:
“看来真的免不了一场拼斗了。”
朱成龙早沉声,道:
“兄弟你别怕,今日我可未喝酒,且看我夫妻如何收拾他们这群王八蛋。”
朱大嫂也抛去手中木橹,抓起一对短叉,道:
“当家的,别瞎耗力气了,抄家伙准备杀了。”
朱成龙也丢去木橹,从一旁抄起一对分水刺,只见他的这对分水刺十分特别,各长不过尺半,刀尖而宽,看起来又似凿子一般样,更像是锥子。
也就在这时候,突然大船对准小船,快不可言的撞上来,且听得大船上的人高声骂道:
“对准了撞上去!”
就在这声喝叫中,小船上四人抬头望,犹似泰山压顶一般,那快船船头宛如狮口吞小兔般的压下来。
依承天与于飞鸿二人不等大船压中小船,早断喝一声,二人已落在冲过来的快船上面。
紧接着就听得一阵剥剥声,小船已在大船的撞压下,翻了个身即在水面上,朱成龙与他老婆已不见影踪。
依承天见朱成龙大妻为自己的事而遇难,心中一阵难过,他几乎眼泪夺眶而出。
便在这时候,只见那石冠军与水滔二人,各自握着兵刃,在二十几个壮汉的簇拥下已把二人围在船头。
那石冠军一见果真是焦山飞龙寨的“小燕子”于飞鸿,不由得仰天哈哈大笑,道:
“昨夜你的死期未到,阎王老子又把你送回阳间来多活一日,今夜却又把你送到石大爷面前,你以为还有逃生机会?”
于飞鸿哈哈道:
“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昨夜你仗着人多取胜而逃过一劫,今夜你仍然仗着人多,但已没有那种机会了。”
石冠军虬髯短髭一摸,哈哈狂笑,道:
“好狂的臭丫头,我问你,寅夜上西山,敢情有什么企图不成?”
依承天却淡然一笑,道:
“找上西山的是我,而企图只有一个。”
石冠军望望水滔,二人对望一眼,那水滔一咧大嘴巴,戟指依承天道:
“你是谁,听起来一口娃娃腔,八成胎毛尚未脱尽吧。”
依承天搓搓双手,道:
“你问我是谁,其实我名不见经传,今夜上西山,发觉自己受骗,所以我们好来好去,不伤和气的退走,不料还是被你们追上,且又撞翻了我们的小船。”
石冠军怒道:
“娃儿,你把西山黑龙帮当成游乐场,要来就来,想去就去,我问你,你的企图又是什么?”
依承天道:
“找那依夫人母女,可是她母女却早就不在这西山了。”
石冠军一怔,道:
“是谁告诉你的?”
依承天道:
“难道你能否认?”
石冠军一抡手中尖刀,吼道:
“这么说来,你们今夜死定了。”
柳残阳 》》 《血魄忠魂困蛟龙》
二十五、太湖大会战
那石冠军性烈如火,脾气刚暴,三句话不对味口就要动刀杀人。
现在他右手尖刀疾速的在头顶上挽个刀花,左手臂上套的钢叉一指,斜身错步而又极其辛辣的一刀斜劈而上,冷光激闪中,只听他厉吼道:
“小子,你死吧!”
依承天左手一拦,示意于飞鸿后退,自己身子一挺,似是向石冠军的挥来尖刀上撞去,石冠军冷笑中突然力贯右腕,以十成功力向依承天劈去,不料依承天突然一个右后大弯腰,紧接着上身自后向前疾旋,宛似狂风吹动一枝孤竹般快不可言的一掌拍在石冠军那回抽的刀身上。
尖刀一偏,石冠军似是一怔,他退后一步,双目怒视依承天,冷哼道:
“好嘛,原来你真的有两下子。”
身后面,水滔早又对石冠军道:
“少帮主,这小子刚才的身法怪异,如再攻杀,绝不能让他有任何喘息机会。”
石冠军泛血色的双目怒视着依承天,缓缓在高举着他那把不知杀过多少人的尖刀,冷厉的道:
“我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这小子必须先躺在石大爷的足下!”
依承天的右手,极其自然的又伸入袋中,他似是十分平淡的望着石冠军。满面和气的望着,在他的双目中没有忿怒,更没有激动,只是平淡的,有着诚挚笑意的平谈。
一个是面目狰狞,神情凶暴,高举尖刀的虬髯大汉。
另一个却面带微笑,神情淡然,手插衣袋的少年人。
两人十分不协调,更难以想像即将有着生与死的搏斗会在他们之间发生。
突然间,空中尖刀再度挥出气漩激荡中,石冠军吼道:
“杀!”
尖刀在一个方向连续不断的喷洒出十七道锐芒,连串的“嗖”声如同一声,便在这些冷焰激流中,也是在这大船头的不及五尺宽地方内,眨见依承天双手快不可言的连挥不断,一条极端细小的金芒,就在他的右掌连闪中,恁般巧妙的自石冠军身边错过。
紧接着,“啪”的一声,石冠军奋力回刺的左小臂上尖叉也被依承天扳挡一边!
太快了,直到这时候,石冠军才发觉已难握紧右手尖刀,直到此刻那把尖刀才“当”的一声落在船面上。
石冠军双目何止尽赤,他口中咝咝有声的看着向外喷血的右手腕,暴退在水滔身边,耸着流血不止的右手腕,狂叫道:
“杀!剁碎这小王八蛋。”
双叉一摆,水滔缓步直逼依承天,沉声道:
“好小子,你敢伤我们少帮主,可恶啊!”
依承天的右手又插回衣袋中,闻言一笑,道:
“我不要杀人的,杀人总是件不快乐的事,可是我又不能不杀,也许这就是人们说的正当防卫吧。”
水滔怒哼一声,道:
“小子,如果你们不擅闯西山黑龙帮,你怎用得着什么正当防卫?而我们自也不会半夜三更的来捉拿你们了。”
依承天一笑道:
“听起来你说的十分有理,但对于一件事情,往往得打从根由起的去探讨,如果你们未曾掳那依夫人,谁又愿意甘冒性命危 3ǔωω。cōm险的找来这鬼域似的太湖来。”
突听满面肌肉痉挛的石冠军喝道:
“杀了他,快,有什么好同他罗嗦的!”
双叉互挽,水滔斗然一长身直冲而上,森森叉光犹似四点光惨惨的豹齿,疾快无比的分送向依承天的两肋,便在这时候,依承天突然双臂一张,平地拔起丈余高,空中倒翻中,他冷冷道:
“怎的出手就要人命!”
话声甫落,人刚落地,他已快不可言的右手连挥犹如拍打,但却未有声音传来——不,有声音,是两把叉落在船板上的声音。
“噔噔噔”速退四五步,水滔厉声抖着鲜血直流的双腕,道:
“是掌心刀,这小子学了那人人争夺的‘八步一刀’绝学了呀!”
石冠军一愣,强忍着手腕伤痛,道:
“你说对了,这小子一定是学了那掌心刀的本事,否则他如何恁般笃定。”
两个主将皆伤在腕上,早有人忙着为二人包扎,却是那石冠军见依承天仍然以右手插在袋中,他似是疯狂的吼道:
“你们给我围起来杀!”
二十几个壮汉一听,发一声喊,各自举刀冲杀而上,却见依承天身后的于飞鸿早拔刀在手,道:
“这些人由我来对付足够了。”
不料依承天刚伸手一拦,突觉得大船在轻微震动。
震动的声音不大,但却令船上所有的人一惊。
于是,声音更见清晰,二十几个举刀汉子彼此互望,没有人再向纹丝不动的依承天杀去,连那于飞鸿也在倾耳聆听起来。
又是一连十几声自船底传来。
早听得受伤的水滔高声叫道:
“快,有人在我们船底动手脚,快下去几个人看看!”二十几个人全会水,一个个正欲向水中跳时,突然船底传来一声裂帛声,刹时一道水柱子自船底往上冒,敢情大船已破了个洞。
船底进水声,恁谁全听得出来,早见几个壮汉忙掀起盖在上面的船板向下面看,边叫道:
“船破了!”
水滔一见,知道事情不妙,自己与少帮主二人全受了伤,如何能在湖水中浸泡,何况距离西山已远,如何才能游回岸的。
心念间,他狂叫道:
“快堵漏,我们扬帆回西山啦。”
依承天知道在水底作怪的必是朱成龙夫妻二人,心中大是安慰,忙对于飞鸿道:
“于小姐,眼前他们要收兵了,看样子我们得再次下水一游太湖了。”
于飞鸿心不甘情不愿的道:
“我们是赢家反倒要下水,如果换是他们,只怕我二人早没命了。”
依承天笑笑,道:
“船是他们的,我们总不能跟他们上西山去吧!”
于飞鸿冷冷的逼视着石冠军与水滔二人,道:
“魔鬼碰上活菩萨,今夜算你们走运气,不过焦山飞龙寨早晚会再找上太湖来的,等着瞧吧姓石的。”
石冠军已在淌冷汗,他太担心他的右手了,因为一个已经失去左手的人,对于他的右手,当然就加倍关切了。
现在,他却咬牙怒目而视的道:
“下次碰上,石太爷必活活撕吃了你这臭丫头。”
依承天一笑,道:
“石少帮主,如果杀人是件痛快的事,这个人一定是个疯子中的疯子,你说呢?”
话声中,他竟一个腾跃,头下脚上的潜入湖中不见。
于飞鸿更不怠慢,早跟着也投入湖水中。
二人落入湖底,那依承天早发现朱成龙已向自己这边潜过来,见是依承天与于飞鸿二人,这才收起手中分水刺,边指指远方。
依承天点点头,立刻招呼于飞鸿跟在后面,三人一路又潜出几十丈外,那于飞鸿的水性终不及朱依二人,忙着游向湖面换口气。
三人游了一阵才浮出水面,那朱成龙便在这时撮唇打了一声口哨,只是等了一阵未见动静,极目向那黑龙帮的漏水大船望去,却又早已不见。
依承天道:
“也许方向不对,我们向反向游一段距离看看。”
朱成龙道:
“不会,不会,我老婆一直守在小船下面,她可舍不得我那唯一的破船,还得靠它过日子呢,且由我再打声招呼看看。”边挺直身子撮唇连打两声尖锐口哨声。
隐隐的,远处有了“吱呀”声传来,朱成龙立刻笑道:
“你们看,不是来了吗?”
朱成龙又是一连几声口哨,薄雾中已见朱大嫂摇着小船哈哈笑着过来。
朱成龙抱怨的道:
“哪里去了,怎的现在才来。”
朱大嫂笑道:
“我们小船被撞翻,我就在小船里面未露面,不料漂了一阵竟然来了不少肥鱼,我想家中没有肉,何不趁此机会捉些回去,所以我就叉了一些,你们快上来看,足够大伙吃几顿呢。”
朱成龙当先跃上小船,笑道:
“好家伙果真不少,全是太湖肥鱼,过瘾过瘾!”
依承天与于飞鸿二人也上得小船,四人全是一身湿的坐在小船上。
朱成龙笑道:
“今晚真痛快,总算给黑龙帮一些颜色,吃……”
于飞鸿望着依承天,道:
“今晚我真的开了眼界,怪不得群魔拼命欲争那‘八步一刀’绝学,依家有你接棒,又见你身负绝学而又慈悲为怀的未取他们性命,倒令我放心不少呢!”
依承天道:
“你放心什么?”
于飞鸿道:
“你已承袭依伯父衣钵,且未放弃寻找依伯母,难道有一天你会不找上焦山飞龙寨?”
依承天道:
“我不知道,也许会去吧!”
一声苦笑,于飞鸿道:
“也许?依伯父传你武功,其目的就是为了焦山飞龙寨,唉,我只希望有一天你在面对我爹的时候,也像对付那石冠军一般我就十分感谢你了。”
依承天未开口,他把一双大眼睛直瞅住于飞鸿,看得于飞鸿低下了头——
人说,天下父母心,而今却是天下儿女心。
这天依承天与于飞鸿二人就在这小横山朱成龙家中住了一天,吃着朱大娘自太湖抓到的太湖肥鱼,喝着陈年绍兴酒,谈天说地,忘却一身烦与愁。
第二天一早,依承天双手紧紧握住朱成龙,诚挚的道:
“朱兄,能认识你真好。”
朱成龙那铜铃眼一瞪,道:
“我也是一样呀,兄弟!”
依承天道:
“板荡江湖出英雄,朱兄弟就是英雄,希望有一日能再看到朱兄。”
一旁的朱大嫂道:
“怎的?今日要走了?”
依承天道:
“是的,我要赶着办要紧的事,不能稍有担搁的。”边看了于飞鸿一眼,又道:“烦朱兄送我们去无锡,于小姐也好赶着回镇江呢。”
于飞鸿忙道:
“不,我不回去。”
依承天怔道:
“你不回去?”
“是的,我要跟你一起走。”
“为什么?”
“你要去找依伯母,而依伯母又是自焦山飞龙寨被人掳走,我自然有责任去找了。”
依承天双眉紧皱,道:
“可是你总得先回焦山才是呀,而我……”
于飞鸿道:
“你不用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