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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花落解疑踪-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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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命的是,他过去刚想关上门,却听见里面有动静,就像有人在翻东西。

他额上已有汗沁出,悄悄蹑进密室,然后就看到了这个正在翻东西的女人。

他一看到这女人,脑子就“嗡”的一声!

他的三夫人。

地上已乱放着不少价值连城的字画古玩,这三夫人好像对这密室已着了迷,竟然对承都王站在身后全然不知。

“你在做什么!”承都王愤怒的声音终于传来。

三夫人吓得“呀”的一声,猛然转过头来,她年轻时应当颇有姿色,可惜现在只能靠脂粉来维持。

承都王厉声道:“谁让你进来的!”

三夫人居然已定下神来,扭着腰过来细声细气道:“王爷不要生气嘛,我只不过看到这门开着,所以一好奇就进来瞅瞅…”

承都王打断她:“你都瞅到了什么?”

三夫人笑了起来:“我这不瞅着王爷了嘛,王爷那么久都不来看我,所以我只好来找您了…”

她突然又一把拐过承都王的肘,笑也忽地变成了哭——一种很假的哭,道:“王爷可要为我作主哟!你不知道老四那疯女人有多气人,三天两头来找茬,昨天我…”

承都王心底蓦然升起一股厌恶,猛地甩脱她的手,三夫人一个趔趄,人撞到了后面一个铜架,架顶一口箱子跌落下来,“咣当”一声掉到地上。

箱口的锁竟然被砸开,一样东西翻滚了出来。三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阵眩目,忙蹲下身去拾。

金色的丝织在她面前晶莹闪光,三夫人脸上又堆满了笑,嗲着声道:“王爷原来在这里还藏着件这么漂亮的衣服…”

可当她看到衣服胸前绣着的两条龙时,就渐渐笑不出了。

无论谁都笑不出,就是再傻的人也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一件龙袍。

三夫人只觉得额头上的汗已不自觉的淌下,她不敢抬头,只慢慢抬起上眼皮扫了扫——

承都王的脸色阴沉得吓人,整个人似已僵在那里!

三夫人终于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倒,一边猛磕头一边颤着声道:“奴妾该死!奴妾万万不该闯进来,王爷无论如何请恕罪…”

她本以为承都王一定会发作,等了半晌却没有动静。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发现密室的门不知何时已合上,承都王正一件件褪去身上的衣衫,一边用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道:“我这么久都没碰你,你一定很难熬,对么?”

第五十一章 心狠手辣

外面虽然很凉,密室里却是热的。

承都王的眼神像是在邀请,三夫人的神情也变了,突然一下站起身冲过来,一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另一只手却已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转眼间,他们两人都已赤裸。

承都王全身没有一丝赘肉,三夫人的身材居然保持得也很好,坚挺的双峰足以让比她年轻得多的少女羡慕!

她两条修长结实的腿,已勾住了承都王的腰,那姿势也仿佛是在邀请。

承都王眼里已有火焰在闪动,身体渐渐变得炽热,忽然一把抓住三夫人的头发,扯掉她的珠花发簪,让她的黑色长发披散开来。

随后他们的身体就开始一起扭动,一起倒在地上,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

公孙渪沉吟着,道:“大公子如果不是本人,会是谁…难道,是那个你说过的会用手指点人的莫一群?”

陆长衣道:“可惜每个人的手都差不多,他的手上又没有记号。”

公孙冯突道:“若真是那人,对我们的计划岂非影响很大?”

陆长衣瞅了他一眼,道:“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

公孙冯瞪着他,道:“想…想什么?”

陆长衣没有回答,公孙渪却代他说了出来:“他送上门来反而是好事,否则我们又怎么能知道藏宝的地方。”

公孙冯一下握住了刀柄,狠声道:“姓莫的最好乖乖就范,要不老子把他手脚都剁下来!”

陆长衣用眼角瞟着他,冷冷道:“那人的手指可比你的刀快多了。”

公孙冯浓眉又竖起:“你说什么!”

他刚想发作,却被公孙渪摁住,对陆长衣道:“你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为何不去那楼里看看,兴许能发现些什么。”

陆长衣摇摇头:“他若真放了什么东西在里面,又怎会一个人就这么出去?”

他拍了拍身上发皱的黄袍,又道:“既然留在这里已没有意义,我不如回去睡一觉,你们也该去前面正厅,或许王爷已在那里等着。”

公孙渪看着他道:“你希望我们对他怎么说?”

陆长衣反问道:“进黄家坳的谷口,真的有很多官府的人 ?'霸气书库…87book'”

公孙渪道:“不止有官府的人,还有京城里大内的御卫。”

陆长衣点了点头,忽然又问了句很奇怪的话:“我们的人在不在里面?”

公孙渪脸上却连一点奇怪的表情都没有,只淡淡说了一个字:“在。”

陆长衣满意地笑了笑,道:“好极了…王爷这几天心情不太好,你们尽量长话短说,不过刚才见到大公子的事,却先不要讲。”

***

时间仿佛已过了很久,撞击和呻吟声已渐渐平息下来。

承都王的喘息却没有中断。

他迎面躺在那件龙袍上,胸膛均匀起伏,虽已处在中年末期,但仍保养得像少年般白净。

他两眼直勾勾盯着镶嵌在对面墙上一块不大却很精致的汉白玉匾,上面刻着几个飘逸的大字——

“耻甘人下龙非凤”

这当然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他是有野心的人。

汗珠顺着三夫人额角淌下,她的人虽然疲倦,却说不出的满足,忽然翻身伏在了承都王柔软的胸口,嘴也放肆起来:“老不死的,你很多天没碰女人了吧?竟然这么厉害…”

她相信这男人既然要了她,就不会再对她怎样。

她伸出手想去捏承都王的鼻子,却被他推开。他默默地坐起来,又默默地站起来,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三夫人这才发现承都王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笑过。

她也只好慢慢站起身,开始穿衣整束…

密室门在他们身后“咣”的一声关起,书架又折回原位。

除了那一声,整个房间里死静得可怕!

三夫人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她宁可承都王打她、骂她,也不要这种寂静。

承都王走出内屋,在外室门口停下,忽而回头道:“这些年来,本王对你好不好?”

三夫人本来垂着头,霍地抬起双目,吱着声道:“好…很好。”

承都王盯着她,道:“那你为什么还这么烦人,这么让我头疼?”

三夫人脸色变了:“我…我…”

她除了反复嘟囔这个字,什么也讲不出口。

大青铜灯的火焰映在承都王脸上,他的脸开始变得狰狞,盯着她的眼睛里霍然射出凶狠尖锐的光,一字字厉声道:“你生不出儿子也就算了,偏偏又这么令人讨厌!”

三夫人浑身汗毛竖起,吓得几乎要软瘫在地上。她已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什么,她明白她错了。

她突然又绷紧全身,不顾一切冲过来,冲过承都王的身边,直向大门口奔去!

她一下被自己的裙边绊倒,可咬着牙又爬起来,一声不吭继续往外闯!

承都王却连一点追的意思都没有,直到三夫人快到大门口的时候,才轻轻在旁边的墙上一按。

然后三夫人前面的地就突然裂开!

她一脚踏空,惨呼着跌了下去!

惨呼声又倐然停顿,片刻,空气中已有血腥味慢慢散播开来。

承都王这时才一步步踱过来,盯着洞内的黑暗,说出句平日里根本不会说的话:“娶了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地砖又缓缓合上,他抬起头,就看见门外的石阶上,居然还有个人!

老实巴交的李二,不知何时已跪在那里,却连头也不敢抬,更不敢去看洞内的情况。

奇怪的是,承都王并没有要对他怎样的意思,只是抬手扶了扶头顶的玉冠,问道:“什么事?”

李二道:“回禀王爷,两位公孙先生已在大堂上等候。”

承都王点了点头,又道:“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李二道:“小的什么也没看见。”

承都王道:“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二道:“是,三夫人出远门了,三夫人回娘家探亲,要很久才能回来。”

承都王居然笑了笑,道:“很好,我只希望你将来娶到的女人,不要像她那样。”

他背负双手像没事发生过一样下了台阶,李二这才慢慢站起,转身跟在他后面。

可是他们谁也没注意到,远处一棵树下,那个女人又在目不转睛地望着一切。

***

陆长衣并没有躺在床上,甚至都不在屋里。

和公孙兄弟分开后,他就找了匹快马,由王府后门驰出,驰向风平楼。

但就快到的时候,陆长衣却又翻身下马,一拍马臀,让训练有素的健马自己回去。

然后他步入旁边一条无人小巷,纵身跃上屋顶,连过几条屋脊后,便出现在风平楼斜对面“天霖”银号的三层楼顶。

陆长衣目光尖锐,一眼扫向风平楼二层的那间雅座。

只是雅座里现在是空的,大公子又一次不知去向。

陆长衣朝瓦片上狠狠唾了一口,又返身下了屋顶,顷刻间已来到风平楼正门前。

他直接走进去,走到柜台前,问一个伙计道:“你们钱老板呢?”

伙计还未回答,后面门帘一掀,走出个满脸福相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客气着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王府的陆大爷。钱老板近来身体小恙,所以张某暂时在这里管事。”

所以这人就叫张管事。

陆长衣开门见山道:“王爷的大公子在不在这里?”

张管事好像知道他要问什么,不紧不慢道:“真不巧,大公子刚走。”

“往哪条路走的?”

“出了门往西,随后就不知道了。”

“他是一个人来的?”

“是。”

“几时来的?”

“大约一个半时辰前。”

“多谢。”

“多谢”二字出口,陆长衣的人就不见了。

张管事的脸上并无惊讶,只是慢慢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然后一个声音就在他身后响起:“多谢。”

大公子已从后边随着声慢慢走了出来。

张管事叹了口气,道:“王爷府里什么人都好,就是这位陆大爷,一天到晚穿着同一件衣服,又冷冰冰的,真是个怪人。”

他并没问大公子陆长衣为什么来找他,他知道那不关他的事。

大公子微微一笑,道:“这人倒真难缠得很,不过让这样的人去转圈圈,却也是件很让人开心的事。”

第五十二章 被改过的诗

承都王一边走在通往大公子住所的道上,一边低头沉吟。

刚才公孙兄弟的报告跟他们先前的快信差不多,唯一补充的是,他们终于确定京城大内御卫的七大高手中,至少有两人已到了黄家坳入口。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夕阳渐渐开始西落,刘四他们如意料般地在府里什么都没搜到,赵若恨到现在还是踪迹全无。这显然不是令人愉快的一天。

承都王现在只想去大公子那里看看他有没有回来。

陆长衣早就走了,小楼从里到外都静悄悄的,承都王慢慢走过去,推开了门。

他虽然已有一段时间没进来过,但屋内的摆设和他上次来时几乎一模一样。

承都王穿过外堂步入内屋,除了自己外还是一个人也没有。

他又登上二层,在依然开着的窗前站了片刻,最后又转到最里边的一个房间。

承都王清楚自己的儿子虽然算不上才子,可还是很喜欢看书,所以这间书房也布置得颇为精巧考究。

他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落到摆在内墙中央的一幅字画上,画上有个书生模样的人,在向一个骑着青牛的牧童问路。

他当然很早就看过这幅画,这本是描述杜牧清明诗的。

承都王并不是很愿意儿子将它挂在这里,但大公子却偏偏非常喜欢这首诗。

他走到挂画前,又定睛瞧了瞧,脸色突然变了!

画还是同一张画,旁边的诗却不一样了。

“心闻烟尘起纷纷,朝思暮想入黄门;若问金袍何处有,飞天一指龙非凤。”

承都王只觉得整个脑子“嗡”的一声!他努力定下神来仔细再看,字迹虽已干了,却依旧飘出浓浓的墨香,显然写上去不久。

他确定这绝不是自己儿子的笔迹,所有字的线条都偏细,就像是个女人样的文弱书生写出来的。

承都王目光又向四周扫了一遍,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猛地回转身离屋下楼出了门,直奔自己的住处而去。

***

天色已渐渐暗淡,大公子却像还未玩够,离开风平楼后,他又串了好几条巷子,花了好几百两银子——多数给了叫花子。

等到夕阳已差不多完全西沉,他才意忧未尽地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唱:“陆上的王八头尖尖欧——长长的脖子呆呆的脸哦——衣衫破旧补丁多喽——傻子看了都会笑哟——哟哟哟…”

他好像是特意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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