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脂蝶之央楠篇-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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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晨师弟想看小柯织穿这个啊。”欧阳翘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一边,手捧清茶抿了一口,语气有些不妙。
“三、三师姐啊,那个,大家……”晨曦有些脊背发寒。
“哦?”欧阳翘盯着晨曦眯起了眼,于是便出现了之前的一幕。
沉默,周围寂静一片。
“其实,”欧阳翘眼露阴沉,视线诡异地落在秦柯织身上,“我也很有兴趣哦,小柯织!”秦柯织抬头望了他们一眼,见晨曦为自己终于从欧阳翘的恐怖注视中解脱松一口气的样子,微笑扩大了些:“我有个主意。”
“什么?”
秦柯织的笑容有泛滥的趋势:“让我一个人穿不好吧,我很吃亏,这样吧,把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找来,我们大家抽签好了,抽到短签的,就换上当一回佳人吧。”众人被他的笑容迷了个晕头转向,却不见他眼里的狡猾淹没在了大海般变幻莫测的瞳孔中去。
结果。
“二……二师兄……呵呵……呵呵……”晨曦尴尬地笑着,在楚云凌冰冷的视线下,他觉得浑身一阵寒气,真得很想多穿几件衣服。楚云凌僵着脸望向秦柯织,见他依旧笑得温雅,那样的笑容易让人恍惚,但是,楚云凌怎么觉得秦柯织身后有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在扫来扫去呢……(琅:真不亏是云凌,看清事物本质总比别人快啊)
古商儿呆楞地看着楚云凌手上的短签,水眸中尽是复杂。她一开始过来知道他们的游戏,本是护着她的秦哥哥的,不过内心也小小地想了下秦柯织着红妆胜粉黛的女儿扮相是多么的震撼,自然也没想过什么别的。只是现在……她的凌师兄抽到了短签……古商儿咽了一口唾沫,在脑海里小心翼翼地幻想重叠:
(PS:我是很久不见的古商儿脑海剧场:
楚云凌刀削似的纤长的身形覆上了一件飘逸的长裙,平常惯用的长剑被一把绘了牡丹的锦扇替代,至于脸,除了能感觉到寒气外,倒是怎么也幻想不来啊,总是一片模糊呢……)
还没深思,古商儿就打了个寒战。
楚云凌真得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样陪他们胡闹了,事后细想,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完全可以寒着脸一逃了之……嗯,当初他是有想过跑并积极付诸以行动的,不过好像有人拽着他的长剑,踩着他的衫尾,炫UМDtxt。còm书*网还有一只老虎堵了门……
古商儿在门外等着,众弟子在门外盼着,他们的二师兄会是……
秦柯织房内只有欧阳翘、虎儿、晴泉和秦柯织本人、当然还有楚云凌这倒霉运的几个人。时间流逝,门内发出的声音甚是诡异,有布料的摩擦声,桌椅碰撞声,虎儿的磨牙声,和极大地激发众人好奇心的对话声:
“这个,这里啊,不对不对,呃,对了这样。”欧阳翘的声音。
“干什么,喂,这……”楚云凌的。
“哦,看不出来嘛,二师兄……”柔糯撩心的自然是秦柯织的天籁。
“云……云凌?”晴泉一向平稳的声音有些发颤,语气难掩惊讶。
就在门外大家竭尽全力发挥自己想象力时,屋里的人出来了。注意力的焦点楚云凌仍是一身深蓝色劲装,面部是习惯性地冷硬,细细瞧去,隐约有些发白。欧阳翘两眼发亮地望着楚云凌,眼中的亮度堪比太阳,晴泉发怔地望着自己的二师弟,只有秦柯织的微笑还是迷人至极。
“那……那个……凌师兄,我们……”古商儿拉着秦柯织的袖子,向着楚云凌开口道。
欧阳翘拍拍古商儿的头,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们不用介意啊,我们已经看过了,作了证,这次游戏结束了哦。”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楚云凌匆匆离去的背影。
我们很介意!十分介意啊!
以上是留荆弟子们的心声。(琅:以上是秦柯织在师门时的一件有趣的事,大家可以当成番外看,也可以联系剧情,估计再一章左右他们就下山开始真正的主线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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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最高天神是在人间诞生的。最高天神本源于自然,由世间的悲苦之心孕育而生,故一双金眸满噙慈悲,初生便已有十岁龄童模样,初着地时第一步脚踏生莲,第二步面泛圣光,第三步就有霞光铺天而来,最高天神就此化羽,推开了天界大门,成为众神之首。
——摘自《天神传》
第九章 逝水青葱
阳光很耀眼,比不上他眸中如水莲净洁单纯的温柔,他身上的莲香容易让人溺毙,也许从第一眼注视到时,命运已经牵动星轨,将一切开始。
如此的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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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柯织静静地望着满塘睡莲,如有旋涡翻卷的深沉眼眸中,流露出一闪即逝的怀念。古商儿脱掉了鞋袜,一双娇小白生的小腿在被莲花醉人的颜色染红了的湖水中晃荡,扬起颗颗水珠像在阳光下跳跃的琉璃彩球,她两只手撑在身旁,嫩绿的短襟薄衫映着菏莲更衬得人比花俏,脸上的笑意自由,自曲香逝后,古商儿这样单纯的笑就少了很多,或者,是她明白了什么吧。
楚云凌在一旁平缓的绿茵上和虎儿你来我去地过着招,用古商儿的话说,凌师兄这武痴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得安生。挥舞着的白色软剑时而利可削铁,时而软似蛇信,闪动着的金光进退有度,是最难缠的利器,虎儿不损万兽之王的名声,弹跳、闪躲、出爪、冲击无不凶狠凌厉,锐利的虎牙是最好的兵器,坚硬的爪子随时窥探着撕扯对手的肌肉饮血,一人一兽一来一往,看得欧阳翘直摇头无奈地微笑。
欧阳翘顺了顺用白色带子束起的几氯墨发,眼睛注意着被火烤出阵阵浓香的鱼儿的同时,不时往坐在湖边静思的秦柯织那瞟一眼,然后艰难地移看视线。那画面令人惊心,铺散了一地的柔发,如画如诗的眉目,淡素的黑袍,铺天而来的粉莲,粼光烁烁的湖水,和缭绕着的温色都令人失神。欧阳翘想到了这天上午,秦柯织居然主动提出要到莲池来。上次之游因为发生了种种未果而回,这一次她也想让商儿散散心,于是不由分说拽了正和虎儿打得欢的楚云凌就来了。只是,欧阳翘清晰地察觉到,秦柯织看到莲池时的笑容是不同于常时的,那笑容有怀念的味道,连同他一向深邃的瞳眸都变得浅显了些,像流淌过翠林的浅浅溪水,恰恰莹满了他半敛着的一双丹凤。
周围很宁静。
古商儿痴罔地望着碧湖,语气轻灵,倒不像她一向风风火火的性格:“秦哥哥,这莲池,据说是最高天神诞生的地方呢,天神传上说,最高天神脚踏所生的莲就长在了这片莲海之中,如果谁能找出来,持莲祷告,就能得到天神的眷顾……”
“这么说,还真有些像呢……长在一片莲海之中……”秦柯织轻声喃道,目光变得有些深远。
“像什么?”古商儿转头看了过去,入目的人儿恬淡的气息如同惜日,那个在树上熟睡的少年……
“没。没什么。”他又弯起了嘴角,斜斜地倒在柔软的草地上,嗅着清淡的草腥味,远远地望着蓝天。
无论是什么时候,蓝天还是一样的啊,那时的蓝天也是无云的呢。
“能吃了。”欧阳翘喊了声,虎儿首当其冲扑了过去,楚云凌的软剑又再砍空。古商儿顾不上穿鞋,光着脚跑了去和虎儿抢食了。秦柯织看着湖上随风轻摇的莲,站起了身,拖起了冉冉青丝,往他这辈子的同伴那步去,这个时空中,十几年的事居然一幕一幕地袭上心头:
相国府的正苑中,装饰奢华的大房里,他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古色古香的镂空花窗漏进刺眼的光,他被放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身后是瞳孔扩大的少妇,她死了,他这辈子的母亲难产而死,而他的父亲目光期待地看着他,连给予那还温热着的尸体一个眼神都吝啬……
迂回的秦府长廊里,他缓缓地走向正堂,一个奴婢见到他,屈身行礼,却从袖中露出闪着寒光的凶器……
没有星的夜空中,月圆似碧盆,那个气质如兰的父亲的九妾笑意莹莹地邀他赏月,给他斟上一杯落了药的醇酒,然后自食其果地在庭院内“醉得不省人事”……
初夏的阳光里,少女低着头语不成句,最后望着他坚决道:“我叫古商儿,古朴的古,商酌的商……”红色发带那样张扬地飘拂……
青葱的林子中,灵虎高傲地立在那儿,黄中泛金的毛皮熠熠地折光,虎眸中是不屈的威严,仿佛会被吞没的骄傲令它挺得笔直,霎然一幅猛虎下山图……
夕阳渐沉,少年手执软剑,面容冷俊,本以为是漠然的眼神却有着对他的担忧,一手软剑舞得绝妙,与那被误认为欺凌路人的灵虎斗得激烈……“楚云凌。”声音清冷,伸手握了他的,面目的线条似乎也不那么的冷硬……
遍地的血肉中,少女笑的阴狠:“你那么早就怀疑我了?真是好演技,他应该也被你骗了……”扭曲的面容有着隐藏不住的不甘与悲伤……
陈设简单的房间里,少年笑容如晨曦:“你就是我的师弟啊,太好了,我一直都只有曲香一个师妹呢,只有一个人叫我师兄好没优越感哦,对了,我叫晨曦,很不错的名字吧?你要叫我师兄哦,秦师弟!”微翘的黑发飘扬……
青石铺设的前院里,书生打扮的中年人拿着酒壶:“呃……徒……徒弟啊……你……呃……走前几天我教……呃……教你的步法……给……给我看看……”清秀的脸因酒醉而微红……
没想到,这一切都记得那么清晰,像从前那些记忆一样清晰得骇人,原来,即使睡了,即使半睡半醒地去经历,也是一样忘不了的啊……
秦柯织望着刺目的骄阳,它的周围散发着一圈一圈绚丽的光晕,在他的眼中不断地晕开、晕开,天空蓝了又黑,黑了又白,莲池的莲枯了又生,湖水镀了冰,又在草儿再次绿起来的时候消融,斗转星移,时光之轮,就这样,匆匆转了三年。
三年后。
央楠国王殿内。
秦召恭敬地垂首站在大殿之下,一身玄色官服显得这容颜不减当年俊逸的当朝相国威严更甚,眉宇间的担忧不满则令其几显焦急。
“王上,今早朝所报的边关饥荒,臣也无良策,望圣上作主。”秦召的声音撞击在庄严辉煌的大殿微拱的绘龙顶上,荡回了阵阵回音。正殿最里端,几层垂帘之后隐约有个模糊的身影侧躺其中,搭在地上直滑下雕龙阶梯的衣摆上,用金丝绣的麒麟活灵活现,麒麟乃央楠权力顶端的标志,看来,隐于帘后的为央楠国之王无疑。
空荡的殿中只闻王上微弱的喘息声,片刻,一把声音自帘后传来:“秦相国,先不谈此天灾人祸,秦相国的大公子近来可好?”那声音沙哑无力,似是带病之人,然听下竟极其年轻不过弱冠左右,原来是个带病的年轻帝王。
秦召听了更是眉头深锁,他躬了躬身,声音未见有所改变:“回圣上,家儿近来……安好,劳圣上费心。”
“这样啊,秦相国也是能劳之人,想必虎父无犬子,朕的皇妹今年也已及笄,秦大公子应是未与他人有婚约吧?”若不是大殿亮堂而神圣的感觉刺激着神经,那王幽弱的嗓音该是令人多么的毛骨悚然。
“小儿没有定亲,但圣上……”秦召的话被那圣上打断:“唉……秦相国不必多言,这样,朕今天在这做个媒,将皇妹许给秦大公子,秦相国不会有什么意见吧?”语气是不容置疑。
“那……这终身大事,臣想理应询问郡主与小儿的意愿为宜……”
“秦相国不必多言,婚姻大事本就为父母之命,秦相国不会对皇妹有什么不满吧?”
“臣……绝无此事,郡主惠质兰心……”秦召略一倾身,低下头去,语气有些僵硬。
“那就可以了,这亲事就定下来了,至于三书六礼之事,相国,切不可以马虎啊……”圣上着薏咬重了后半句话,有无深意,也是耐人寻味啊,至少相国的俊眉皱得又深了些。
“是,臣领命,臣告退。”秦召的渐渐退了下去,出了大殿,他拧紧了拳,“这个王,虽是新任,也不可小窥啊……”
秦召离去后,大殿下现出一个身影,那是一个全身都裹紧墨衣的男子,长发系成松松的长辩搭在胸前,脸上一个刻了黑色花纹的木面具遮了容貌,面具后低沉的声音响起:“圣上这是……”
帘后传来的声音已不带丝毫病态,居然清晰而富有生气:“间,你看相国家境如何?”那王不答反问。
“很好,好得甚至,与贫瘠的央楠国格格不入。”名间的男子回答道,声音变幻,却听不出年纪。
“这就是了,那朕这次作媒,既可免了朕那刁蛮的所谓皇妹的烦,又将相国下的聘礼充充空虚的国库,正好边关饥荒,大批灾民涌现,开仓赈灾在所难免,相国这也是帮朕破财罢了,再说,相国隐有盖主之忧,早早为其继承人与我皇家联了姻,以后他若有什么叛逆之心也得掂量着些啊……”
“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