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脂蝶之央楠篇-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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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当真就那么冲出去搞个一团糟,他还真像学学忘名那样直接摊地上睡了算了,现在,先靠着树精神休息一下,力气这玩意能省就省,身体刚改造完,以后再也不干类似的活了,麻烦死了……秦柯织抬眼意思地看了说话的忘名一眼,微翘的睫毛扇扇,映了红枫的赤光,别样的妖娆横生。
“呐,你还……记得我吗?”忘名见秦柯织还像从前一样懒散冷淡的样子,也就无趣地重新躺下,双手枕在脑后注视着头上的三瓣枫叶,这动作让秦柯织羡慕地飘过去了一眼,当然只是一瞬间,忘名没看见,只是那一瞬她突然浑身起疙瘩,活像被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惦记上。忘名语气有点倦意,大鹏目光闪亮地盯着枫林远处偶尔窜出的兔子,陷入饱餐一顿的幻想之中不可自拔。
“当然了,姐姐。”秦柯织答。两个人一站一躺,同样的黑袍黑靴,同样的黑发黑眼。面容上两人却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倒是细看来,忘名的眉目隐约有相国大人秦召的影子,至于秦柯织,只能说遗传真奇妙啊……(琅:不知为何气氛很恶搞……)
“啊,原来你还记得啊,真是怪人,明明那时候你才几岁……”忘名又坐了起来,眼角笑意不及眼底,“那么,曲香呢?你记得的吧?你肯定记得的……那为什么逼死她……”
“记得。我没有逼死她。”秦柯织想起那天在蛇群里面容阴郁的女孩,跟小时候那个天真的背影重叠,只是摇了摇头。
“她救过你!那时候!那个人要暗杀你,她,她帮你接了一刀……”忘名的语气激动起来,话到后来,嗓子似乎干涩得难受,声音跌落,像碎瓷片刮在地上的噪响。她嘴角的笑愈加嘲讽,那个傻瓜一样的曲香,却是自己唯一的……曲香那白痴居然以为只要自己去做了,就不用忘名动手,真是白痴,那个女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的,只有足够强了,就像现在,才可以除掉所有的束缚……为什么曲香不等她,为什么上了留荆也不和她说,为什么都不跟她说……
“所以她要杀我的时候,我也挨了她一刀片啊。我还了。”秦柯织垂了眼,精致的面容因睡意柔和了些微的空灵,居然有些稚气,他突然觉得,这一世真是无趣又麻烦,所有都是,除了遇到火焰,也算是有些意义……
忘名一愣,讥讽的笑定定地僵在嘴角。须臾,又继续扩大,携带着诡异的笑声稍稍溢进空气:“还?原来能够还的啊……呵呵……还啊……”然后声音转向幽幽,仿佛自言自语,“呐呐,我告诉你,我的娘亲,你的二娘,真是个疯女人,她不要相国大人的宠爱,不要爱情,不要忠诚,不要美貌,不要我,只要名誉和地位……她居然想要整个央楠,她想当女王啊,哈哈……哈哈哈哈,她把女儿当杀手用,把侍婢当工具使,把相国二夫人的头衔当垫脚石,居然和西易王子勾结果真谋了央楠皇上的位置……哈哈……她要杀死所有的人……所有的……我明明已经逃脱那疯婆子的掌控做了易容杀手,明明谁也不知道我的了,她也不知道……居然找人来雇我……哈哈,我接受了……怎么样,我自己要一头撞进去的……亲爱的弟弟啊,你说,相国府什么的,央楠什么的,全部都死光了就好……死光了好……哈呵呵……”
“那样会更加无趣啊。”秦柯织很认真地接道,上下眼皮几乎粘一块了,火焰不知什么时候抓了只兔子在那大鹏面前晃来晃去,大鹏的眼睛盯在兔子晃荡的肥肉上,两眼成了心状,一脸痴迷,火焰笑得很狐狸,那画面要多和谐有多和谐。
“你真残忍啊……”隔了很久,忘名才飘出一句。相国府满院粉色白色的桃花,不知道谢了吗……
第四十章 重回故园
月色弥蒙,相国府内灯火明亮。侍婢奴才来来往往神色匆忙,丝竹院中的魁梧树木间却是挂满了五彩的花灯,形状精美,在夜色里光亮连成一片,照得这在白天风雅的院子镀上一层华贵的艳丽。只是不时响起的脚步声凭添上一点杂乱之感。
秦召本就紧绷的脸部轮廓这夜里罕见地柔和成一抹灯下的橘色剪影,斜飞的俊眉少了威严,稍稍显出的弧度轻易看出为父的慈祥,剪裁得当的玄青襟衣,价值不斐的白玉镂花盘金冠束起的长发髻里不参半点银丝,他静静地驻在这别有风情的丝竹院里,看着下人们陆续地给院中石桌凳上的母子添衣添食,甚少微笑的脸不觉也一反常态地露了个淡淡的笑,直到石桌上一个华衣锦服的四五岁童子稚嫩的脸上稍显细长的眼睛因为看到他而逐渐发亮,秦召的笑容也随之愈来愈深。
“爹爹!”坐在石桌旁正因满院子形状各异的花灯眼花缭乱的秦羽,摇晃着搭拉的两条小短腿不安分地动着身子张嘴咬下娘亲送到嘴边的水晶糕,哪知乱瞟的眼珠子一看见站在不远处注视着自己的秦召,立刻乐不可支地叫道。柔柔嫩嫩的童音因为亲热拖出一个腻腻的后缀,孩子白嫩而肉乎乎的小脸因兴奋而有些涨红,两只短短的圆圆的手臂更是因为小主人使劲朝敬爱的爹爹高举着摇晃的原因,浅蓝的丝绸裁成的宽大袖子立刻滑了下去而露了出来。背对着秦召坐得优雅而气质的三夫人因着孩儿的这一嚷嚷也放下了手上的筷子,转过身站了起来,脸上是一贯淡淡的表情,对着秦召福了福身。
“爹爹!我们……花灯好漂亮!爹爹怎么才回来……”秦羽是没有娘亲的恬静性子,很是活泼跳脱,小手撑着石桌子三两下从石凳上爬下来,一下子就扑向秦召。秦召伸出背在身后的手,蹲下来抱了抱儿子,也便站了起来,面容虽柔和了不少,可对常人而言还是稍严肃:“羽儿,怎么那么毛躁,小心点别摔着了。萍萱,坐下吧,你身子弱,不用总是如此多礼。”
“嗯。子见刚从皇上那回来么?”三夫人萍萱又优雅的坐了下来,端庄贤惠的表情动作都能看出是个持家有道的贤内子。(注:子见为秦召的表字)
秦召点了点头,大手牵起秦羽的小手走回石桌旁边。旁边侍侯的婢女马上送上一套碗筷,从刚才起就一直福着的身子又恢复恭敬的半低头姿态。秦召将调皮地朝侍女眨眼的羽儿抱上石凳安放好,听着孩子哇哇地嚷着“我有好好地练武啊,我很厉害的”之类的小儿天真的宣言,拍了拍他的头,才又跟萍萱开口:“皇上说,郡主已经回宫了。就是……朝霓郡主对织儿……她对织儿有好感,可是却说织儿跟一些歹人混一块了……唉,这个逆子!”脸色严厉,怒色俱显。
“萍萱看织儿本质也只是懒懦,不见得真得就如郡主之言的……”三夫人脸色云淡风清,那是她表情一向如此,眼里却是闪过几丝忧色的。
“郡主所说的一定就是那逆子!黑袍黑靴,在央楠怕是只有织儿才会喜这不祥的颜色!再加上那样的容貌,郡主又是亲耳听他说明道姓的。而且……这次郡主被绑也是跟他有关!幸而他有那么副好用的皮相,郡主……没有过分计较这件事,只是受惊不轻。皇上虽不致龙颜大怒,但也要我们相国府严加管教,好择日让织儿与郡主完婚……其实,不过是想将郡主这包袱抛来相国府罢……”秦召忽然止了声,方觉刚才所言过多了,而且萍萱也帮不了什么,只是有人倾诉总是好的。
秦羽一边戳着糕点吃一边疑惑地望来望去,对爹爹口中的“织儿”甚是好奇。这时府里总管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福下身子声音有些颤抖:“大人,大、大少爷带着他的客人回来了!”细听,却是惊喜的语气。炫&UМDtxt。còm书*网
“织儿?”秦召的语气意味不明,站了起来,目若流星,直直看向这忠心了相国府几乎二十年,从小看着秦柯织长大的老总管。总管已是老态,这大少爷身份是大大地在他之上也好,这大少爷性子如何淡漠也好,秦总管却是真真地待他如亲儿。如今见三年未见的秦柯织回来,几乎都要落下老泪。当年秦柯织走的时候他被秦召派去办事,现在……回来就好!秦总管兀自沉浸在喜悦之中,因也看不到秦召投在他身上的带着些满意的眼神。
“好了,去前堂,让织儿在前堂待着。”秦召迈步离开丝竹院,萍萱夫人又站起身来福了福,温声细语地开口问:“子见,萍萱也能去看看织儿吗?这孩子三年不见了,也不知过得怎样……”秦羽晃荡着俩小腿看看爹又看看娘,童音软糯酥脆:“爹爹?‘织儿’是谁?‘织儿’很坏吗?”
秦召身子猛地顿在不远处,刚毅的脸正好埋在花灯照不着的阴影处。都说童言无忌,秦召当然也不是计较的这个,只是他脑海中又浮现出秦柯织那双深沉得仿佛要吞灭一切,毁掉一切的海一样的瞳子,是凤眸,没有所谓的妖媚的风情,却是冰冷的,浅淡的,像一拂而过附着寒气的风,透心的冷。一股无力感在消失了三年后的今天又一次涌遍四肢,秦召在心底嗤笑,织儿啊,果然只有你能令我这样的无力,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儿子”罢,即使坏了相国公子的身份,也不叫我像当年那般生气地让你上琪颜,只是你为何要逆我……只恨为何那“皇上”……
“羽儿,来,去见见你的哥哥,萍萱,你也来……”秦召朝着自己的小儿子招了招手,趁那孩子高兴地爬下凳子冲过来的时抓住了他的手让萍萱夫人牵好,示意老总管跟上,便又向着前堂的方向迈去。身后秦羽仰着头天真的向娘亲发问:“娘亲,哥哥是‘织儿’吗?羽儿有哥哥啊?”萍萱只是敷衍着笑笑,低头望向孩子那双滴溜转的眼珠子:“是是,羽儿不能叫哥哥织儿,要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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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凌一行在虎儿和初绿的交替瞬移下向着三大国中临京国的帝都翼州前进,早在还没进入兽原之时俩妖兽就已经“瞬瞬瞬”地瞬移跨越了整个危机四伏的大平原,只是临京毕竟是距离央楠最远的国家之一,虎儿和初绿之前消耗的妖力都不少,因而还是用了几天的日子才到达翼州。而现在,站在翼州某街道上的欧阳翘抱着依旧昏迷的古商儿抽搐着嘴角满脑门黑线,晨曦同上,连楚云凌的冷脸面对着面前如此诡异的情形都要认不住黑掉,虎儿倒是兴味地看得起劲,只有初绿的面瘫依旧完美……
流年,准确说是摇着那招摇的描金山水折扇,眨着一双勾魂的桃花眼的流年,浑身的王八之其……咳……风流潇洒的气场全开,千回百转的眼神调笑地与方才巡逻经过的女侍卫长说话,不时哄得那妖冶的美人儿娇笑连连,完全无视身后几人几乎要实体化的黑线和女侍卫长手下的男侍卫们一样要实体化的妒火……
“那个,流年……”终于,还是晨曦先开的口驱散一下越来越诡异的气氛。但是更为诡异的是,以前只要一走到人多的地方就一定会造成被围观注视的楚云凌一行(最明显的就是在渊泽帝都晋业城),在这翼州街道上走过路过的百姓却是见怪不怪地忽略掉这群相貌和气质都异常出色的少年,更是对流年和女侍卫长的低笑调侃视而不见,应该说,翼州果然是流年的大本营吗?
提议来临京翼州的确是流年。不仅因为这里远离央楠和渊泽,不怕被追兵打扰而可以慢慢理清一切事情的前因后果,更是因为流年的府上就坐落在翼州城中。临京是个民风开放自由的国家,能人异士最多,与其他国家交往不频,而流年一家代代都为临京翼州的军卫服务,几乎整个翼州的军卫守备有三成都是流年家训练推举的。刚才那美女侍卫长就是流年亲荐的,自然是熟悉。切仅看在这普遍重男轻女的风气中临京对任用女性毫无犹豫,就可知道这里的民风自由到了什么程度……
“哦,对不起了小柳,我还要安顿一下朋友,你们继续巡视啊,如果附近又出现了什么‘好玩的’记住要通知我哦!”流年摇了摇扇子微笑着回过来,解释道:“对不起,很久不见有些失态了。小柳是我的老熟人的,她是这翼州里职位较高的女侍卫长,好久没回来自然要了解一下翼州的近况。”
欧阳翘颇有些口瞪目呆地看着那名曰小柳的女侍卫长一点不矜持地给了流年个媚眼,一甩帅气的墨绿色侍卫服带着芳心碎了一地的手下走了,她心里不断嘀咕着美人啊美人啊地冒粉红泡泡,嘴上却是疑惑:“怎么,居然有女人当侍卫长……”
流年转头示意一面走一面说:“啊,临京民风自由,除了没有出过女皇帝外,女丞相女将军什么的也不少见,只是临京国一向在与其他国家的交往中比较冷淡,很多东西都不被外人所知,再加上临京的帝都翼州严密地控制着外人的进出……小柳是我亲自举荐的,告诉你哦,她可是妖兽化形……猫妖……”
听到这欧阳翘等更是吃惊之余,黑线更浓,喂喂,这里的民风究竟自由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