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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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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传来。他错腭抬头,却在这时,看到一条白色的人影在青色的高大树梢间一闪而过。
他拉起玉宛青向山上疾奔,奔出半里之遥,只见地上凌乱之极,一旁新长的长草齐刷刷被人用利刀削断,一棵大树上,在一人高处也不知被什么钝器击出拳头大的一个洞来,四顾之下闲云悠悠,未见半个人影,但是突然间树梢哗哗而动,一条淡淡的人影如脱弦之矢而来,目未交睫的当儿,已至眼前。
祝雄风一见此人,惊声道:“姚大姐!”
来人正是姚牧歌,只是裙襟扯裂,发鬓凌乱,一脸的惶恐,她在疾奔中,脚下突然被一棵树枝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倒,却也在这个当口,“嗖”的一声,一道寒光夹着锐风从林深处破空而过,“夺”的一声,钉入一棵苍虬的松树上,入木三分,竟是一把修罗刀!
祝玉二人均是吃惊,再听已有冷笑自林中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笑道:“玉面桃花,此地风景怡人,如此梨花带愁,慌若惊鸟,岂非大刹风景,莫如你我快活一番来得划算!”话声甫落,就见林中晃出一红袍人来。
祝雄风神情倏变,玉宛青见他神情倏变,一双妙目满是关切,道:“风哥哥,你怎样了?”她话犹未了,祝雄风已经顿足掠入出幽林深处。
光阳斑驳的树林间,两个身着红袍黑袋罩面,看来犹似两团火一样的人,正围着姚牧歌恶斗。
姚牧歌依仗脚下的“风影十三变”苦苦相持,一把剑已是出剑无招回剑无式,章路全乱。蓦然间,一红袍人纵身而起,刀劈向姚牧歌的蛮腰,刀重如山,想是要辣手摧花。
祝雄风见此,怒从心起,喝叱一声:“你敢!”话自出口,人已经凌空飞跃,一剑挑向红袍人的修罗刀。
这一剑挑出,虽无万千变化,却犹胜万千变化,它快得令红袍人瞪目结舌,“当”的一声修罗刀飞向半空,红袍人骇惊之下,纵身后跃。
祝雄风借势一摆剑身,斜斜划出一道剑弧,铮的一声荡向红袍人。这道剑弧当空斜划,宛似长虹惊空,光可夺目。
红袍人刀已失,却也不慌,突然沉肩弯膝,向右侧横闪,右脚向前迈进,侧转半身,“荷”的一声怪叫,双掌按向祝雄风的双肩。
奈何祝雄风身法比他快得多了,他双掌始自按下,只觉眼前血光突现,惨叫一声,双手捂脸滚倒在地上,不曾想,此处是半山腰,地势倾斜,他着地不稳,滚了下来,一直滚出十几丈远,活该他命中注定,一头撞在了一块尖尖的山石上,登时天灵盖碎碎,脑浆喷出一命呜呼!
另外一人见同伴转眼之间便即惨死,霎那间吓得魂飞天外,哪敢再战?“哇哇”暴叫两声,虚劈一刀,就要脱身而走。
祝雄风冷哼一声,抖身斜冲,半空中向红袍人拍出一掌,红袍人“怦”的一声中掌,身子轻晃一下,嘶声惨叫,双足一顿,向前纵出。祝雄风哪能让他走脱?旋身如风,直追而下。
红袍人见祝雄风跟后赶来,正中下怀,嘿嘿一笑,骤然转身,双肩晃动,“呼呼”劈出两掌。
红袍人这两掌兼具刚猛与迅急,但在祝雄风眼里,却是不屑一顾,“啪”的一声双掌轻拍,左掌闪电般翻转旋出,这一掌看似平淡而无奇,实际上正是一招暗含着十六种变化的“再起风云”。红袍人虽然掌力如山倒,只听得“怦”的一声被打个正着,红袍人闷哼一声,直似一片落叶似的弹落一旁,但这红袍人倒也不同凡响,身受一掌重击之下,着地犹想挺身而起,孰料,这一动之下,带动内伤“哇”的一声,吐出一道血箭,昏死过去。
祝雄风赶至近前,挑下其脸上黑袋,现出一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本来脸就黑,此番脸色更如酱紫也似,虽看着面熟,却是记不起来了,祝雄风见他并未绝气,即喝问道:“你是何人?”这人喉口“咕咕”直响,不知说些什么,或是根本就未曾说。
姚牧歌忽用颤抖的声音道:“啊!他,他是泰山派的松涛,天哪!这可怎么办?”
祝雄风一下想起来了,这个黑脸人果真就是松涛,当下怒道:“好啊,这下可太妙了,正可带着你上泰山,这番看那刚愎自用的松原还有何话说,嘻嘻。”然后轻声对姚牧歌道:“姚大姐,你正好同小弟一同前往,做个证人。”随即想及名花山庄之事,心中感慨万千,喟然长叹道:“大姐,你近来可好?那日,名花山庄,你,你……”
他本就问得极难为情,又瞥见玉宛青紧盯着自己,一时间再难说下去,但心中似乎总有几分不甘,好生踌躇。
姚牧歌只是幽幽长叹,只这一声叹息,似乎已经包含了一切的无奈与失意。她楚楚的眸子里满含着怨恨,轻扬的风下,只会更让人心碎。
一种莫可名状的情愫在林中久久回荡!
祝雄风拎着松涛,同姚牧歌玉宛青二人沿着崎岖的山道蜿蜒而上。
走在五、六里地,穿过一片相对平缓的谷地便拐向平整的沙石路,再转上石阶,远远就看到了那气势宏伟的岱宗坊了。
但无形中透出了一股死寂,偶起的风中还有血的味道,待得走近岱宗坊,触目惊心,祝雄风一时热血沸腾得快要冲暴血管,一颗心提至噪口就要跳了出来。
只见高大的牌坊上写着几个鲜血淋淋的字:“诛灭泰山,誓杀五剑,祝雄风”。
那鲜红欲滴的字,那毕露的杀机,还有地上堆垒着的数具尸体,祝雄风只觉得天旋地转,奔流的血直往喉中涌来,眼前突然一黑,摇摇欲坠,若非玉宛青拦腰抱住,定然会一头栽倒。
许久,他才缓回一丝力气,眸子里的英气已在霎那间沦丧殆尽,他心中默默念叨着:“天哪!这是什么人干的?为何非要强加于我的身上呢?红灯教,红灯教!难道又是红灯教?难道他们真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尚能高兴?”他傻傻地站着,手中拎着的松涛早已坠在了地上。
一道泛肤生寒的剑风似乎夹带着所有的噬骨仇恨突然刺了过来,这道恶毒,强悍的剑风似乎足可以荡涤世间的所有怨恨,所有罪恶,所有欺诈。
祝雄风澄明的心中突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紊乱和虚慌,他的灵魂与智慧忽然之间都似乎被束缚起来,他脑中痛苦而迷离,他想振作起来,可是孱弱的心里根本无法忍受这场突然而至的陷害。
剑风已经劈来,可他却自言自语道:“好大的山风啊!”
玉宛青惊呼失色,身若惊鸿般扑了过来,“刷刷”连出两剑,一剑攻向偷袭之人,一剑挑向那道可怕的剑光,但听“当”的一声,她的剑已被对方强悍的剑风撞得脱手飞向半空。她吓得动弹不得。
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在身侧陡然响起:“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这与你无关,你闪在一边,让贫道杀了这恶贼。”
玉宛青侧脸看到身旁站着一个凶神恶煞也似的道人,灰白的道袍,浓眉红脸,道髻高挽,目放精光,颌下焦须显然因愤怒而不住抖着,她吃了一惊,呼道:“道长息怒!”
道人怒道:“这狗贼杀了本派数名门人,还口出狂言,简直无法无天,贫道若不杀他,就不叫松本。”
这道人原来叫松本,正是当今泰山掌门松原的师弟,他目中杀机浮动,左脚支地,右脚弹起虚踢,振腕抖剑,“刷”的一声,一道剑光急刺而出,正是天龙剑法中的一招,一心一意。这一剑趁祝雄风分心攻其不备,轻灵狠辣兼备,松本只道万无一失,必可搏杀他于剑下,是以口中狂笑不已。
祝雄风心头迷乱空虚,反复想着的就是敌人害己的奸计,既愤愤难名又自暴自弃,难道我就这么完了?就这么在敌人的奸计下自求一死?我是铮铮铁骨的汉子,岂可糊里糊涂就认命?不行,我即使死,也要壮烈!岂可带着一身的冤屈死去?这岂非正遂了奸人之愿!
他忽然看到一只白鸽自眼前飞过。
这鸽影翩翩而过,那么的安详,柔和,优美而巧妙,他迷乱的脑中忽然清醒开来,鸽影已经划空而过,但他脑中灵性突至,一种只可意会的空明灵智在他脑闪现。
他身子倏地一转,拔空而起,就如一缕轻烟似的极其巧妙地闪在了松本的身后。
松本吃了一惊,霍地怔住,但是立马怒吼一声,足上一滑一挑,侧转之际,“嘿”的一声猛扑向祝雄风。
祝雄风沉肩斜背,斗然后纵,让过松本来势,轻描淡写地斜刺一剑,这一剑看似平淡,实际上声势斐然,一道剑风应运而生,刷刷之声不绝。
松本剑式忽变,剑风倏然间凝成团,剑风之悍登时将祝雄风的剑逼退开来。祝雄风脸色微变,疾刺一剑,这一剑正刺在松本的剑尖上。两支剑顿时粘在了一起,突然一股大力透剑传来,祝雄风身子一晃,竟凌空一个倒翻。
祝雄风斜身翻转,甫自触地,狂吐一口真力悉数凝于剑上。不待松本撤招,先自攻出一招。
松本剑法果真非凡,委实了得,借着一股惯性,足下借力,“刷刷刷”连刺三剑,他出这三剑时,已经算计极准,俱是刺向对方可能的落脚点。
祝雄风马上感到了来自……松本的无形杀机,当此时候,他本内的太极神功已经运转自如,兼之玄苦授得那套内功心法颇生奇效,是以他一见松本剑招连环攻向自己下三路,其用心再明显不过了,当下“哼”了一声,使出“凌空换气”的功夫,体力顿时充起来,身子又自拔起。
“正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松本锐利的目光一扫之下,便知对方的路数,心头顿时骇异。在江湖中松本也算得上一流的角色上,但在此刻,面对着祝雄风,竟打心底产生了惧意。
须知,凡练剑者讲究一个“气”字,一剑刺出应伴随剑气而生,再借凭自身修为,催气成弧,达到“剑气似剑”的至高境界。祝雄风显然已窥到了上乘剑法的门槛,假以时日必有大成。
松本骇然,他心念电转,长剑动处片片精光倏地惊现,更有“嗤”的一声剑气激动空气的声音。骇人的剑势中,松本断喝一声,猛释丹田之力,右肩轻晃,剑光一闪,刺向祝雄风,松本这近三四十年的修为,岂同非响?
只听得石破惊天的一声大响,跟着“波”的一声钝响,祝雄风的剑已在霎那间穿透了松本胸前的那层罩气,指在了他的胸前三寸处时,终于凝住未进。
松本额上冷汗横流,枣红的脸如今白如纸,长叹一声,“叮当”掷剑于地,正色道:“贫道既是输剑,技不如人,只求给个痛快。”说话时,目不斜视,一付大义凛然。
哪知,眼前突然精光倏闪,他斜目看时,心中登时怦然,只见他那掷地的长剑平地飞起,几个旋转后,剑柄在前,不偏不歪,正巧落入他自己手中。松本不由得更加惊诧祝雄风剑法之精妙,显然远在自己之上,暗叹一声,想到:仇人剑法如此了得,何日方可得报大仇?
只听祝雄风道;“适才道长剑下无情,显然把晚辈当作屠杀贵派门人的凶手了,道长误会了,况且……”
松本沉声道:“哼!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去年普陀山时见你颇有悟生,天生是块练剑的料,只道孺子可教,贫道曾对你心存厚望。不料数月不见,你剑法是大有长进,可惜,走入歧途,为非作歹起来。”
祝雄风道:“道长给晚辈十个胆,晚辈也不敢如此造次啊!晚辈一直以为道长乃是非分明之人,却原来也是这般不辨是非……”
松本愤然道:“哼哼,贫道不辩是非?杀人留字,你竟好大的气魄,天下间谁不知你噬杀无度,乱杀无辜,远的公平府血案不说,近者你连杀本派多名门人,事实铁证如山,不容你诡辩!”
祝雄风道:“贵派松电那日在嵩山下的三十里铺伙同帮凶欲加害丐帮贺长老,峨嵋的妙因;松雷在通洛驿道上再次加害贺长老,这些事实自有当事人向你陈述,何况他们三人也并非晚辈所伤,晚辈一直以为他们是被杀灭口,因为他们已加入……”
松本瞪了他一眼,道:“你说清楚了没有?贫道倒要看看你还有何言词诡辩。”
祝雄风见他如此顽固不化,误认自己作凶手,也不觉心头火起,强压着怒火,没有发作,接道:“道长可以怀疑在下的话,但是松电松雷诸人,均加入噬杀成性的魔教杀手组织中,性格暴戾,反复无常。一月之前,他们曾公然挑斗少林,伤及数僧,这件事岂是我一人能信口开河的?道长没有仔细想一想,查一查,就如此武断地怀疑在下,岂非糊涂之至?”
松本一时语塞,理屈词穷,吱唔道:“这,这……”
祝雄风道:“以上这些事实都已经过去,即便察证也需以时日,却也不能立马证明在下所说,但是贵派松涛及另外一个同伙光天化日之下在泰山之麓欲对桃花宫姚牧歌无礼,在下幸极撞见,出于侠义本分出手援助,如今留得松涛活口,并有姚牧歌作证。”
说至这里,俯身提起松涛,但触目惊心,只见松涛后背上被利刃戳穿一个洞口,显然已经气绝,这下惊得非同小可,全身颤抖,松涛尸体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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