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香谷-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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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和尚豆眼凝注地道:“老小子,你这话没有说谎?”
古浩心头暗暗一凛!摇摇头道:“古浩不敢!”
古浩他真的没有听说过野和尚化缘的规矩么?自然不是,他嘴里说着“不敢”,事实上他却说了“谎”!
野和尚何许人,当然也知道古浩是言不由衷,说的是“谎”话,不过,他并未当面揭穿他。
点了点头,嘻嘻一笑,道:“如此,我野和尚就告诉你好了。”
声调一沉,接道:“我野和尚化缘,向来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从不二价,从不容许考虑的,你明白了么?”
古浩早知野和尚化缘的这种规矩,只是故装不知而已,如今野和尚这一说明,他不能再说不知,只得点头答道:“古浩明白了。”
野和尚道:“现在我等你一句话,你怎么说?”
古浩沉思地道:“高僧所化之“缘”,只怕古浩做不了主!”
野和尚笑道:“这个你老小子尽管放心,我野和尚化的这个“缘“,你决对自己做得了主!
古浩双眉一扬,道:“高僧这话真的?……”
野和尚豆眼一瞪,道:“老小子你大胆,我野和尚是何等身份年岁之人,岂有……
古浩心中一惊!自知失言,连忙说道:“古浩一时失言,高僧原谅!”
野和尚冷哼了一声道:“那么你老小子回话吧,如何?”
古浩一身功力虽称高绝,为当今武林罕绝高手之属,可是对这位六十年前的一代“佛门怪僧,却是实在惹不起,不敢得罪。
无可奈何,只得点头答道:“只要果真是古浩自己能做得了主的,古浩一定愿与高僧结一善缘“!”
野和尚陡地哈哈一笑,道:“老小子你要是早这么说,不就结了么!”
语锋一顿,神色条地一肃,正容道:“我野和尚想渡化你老小子,退出你眼前立身的那个圈子,如何?”
古浩一听,不禁心惊胆怕,但仍沉着地道:“什么圈子“,古浩不懂。”
他古浩真的不懂么?当然不!
显然,他是“反穿皮褛”“装羊”野和尚豆眼条地一瞪,旋忽轻声一叹,道:“老小子你何必装胡涂不懂呢。”
语锋一顿,沉声道:“我野和尚要你舍弃你那金五“的身份,你老小子这总该懂了吧!”
古浩的一颗心几乎惊得从口腔里跳了出来,征楞的望着野和尚,半晌说不出话来。
野和尚嘻嘻一笑道:“怎么样?想不到我野和尚知道这些吧?”
古浩眼珠连转,忽然恍有所悟地道:“适才之前,高僧也在少林寺中的么?”
野和尚点点头道:“我野和尚和你前脚后脚进了少林古剎。”
古浩道:“那么罗汉堂主持玄慧和尚的伤是你……”
野和尚摇头道:“我野和尚虽然也有这种功力,但那却不是我野和尚。”
古浩骇然道:“那是谁?”
野和尚道:“是你老小子兄弟那位熟人的小师弟。”
野和尚此语一出,古浩不由颇感意外的神情微微一呆!
既称之为“小师弟”,不用说,其人年纪当必很轻的了。
古浩心中思念飞转电闪,却是想不出来当今武林中有个什么功力高到能够疗治“密宗大血印手”之伤的年青绝顶高手。
别说是年青辈中了,就是老辈中人,除了眼前的这位“佛门怪僧”外,他也想不出来有那几位有这等功力火候?
他心中虽然有着不信之感,然而,这话出之于野和尚之口,他却又不得不信,也不能不信。
因此,他神情微微一呆之后,心中陡又想及另外一桩事情,遂即轻咳了一声,目注野和尚问道:“那么那大雄宝殿佛灯飞空之事,该是高僧的杰作了?”
在古浩心想,此事除了野和尚之外,决无别人了?
那料,野和尚的回答竟又出了他的意外。
野和尚肃色摇头道:“那也不是我野和尚。”
古浩惊声道:“难道又另有其人?”
野和尚道:“不!是同一个人。”
古浩神情不由又是一呆,满脸尽是一片惊疑之色!
野和尚突然肃容说道:“古大怪,回头是岸,此际抽身退出那个圈子,为时尚还不晚!”
古浩不答反问道:“高僧,古浩能先一闻那位熟人和他小师弟的名号么?”
野和尚微一沉思道:“这并无不可,你兄弟那位熟人的小师弟,此刻就在这座古柏林中,只要你古大怪答应我野和尚的善缘“,退出那个圈子“,要贝见他却不是什么难事,否则的话,恐怕……”
语锋一顿,条地沉声喝道:“古大怪你若是聪明的,就应该领悟我野和尚的这番话,愿你兄弟接纳忠言,即日退出圈子,回返千山老巢去,必能终养天年!”
古浩灰眉深皱,没有立刻答话。
野和尚豆眼一瞪,道:“怎么样?你还不醒悟么?”
一阵沉默,古浩灰眉条地一挑,竟然一声冷笑道:“高僧善心古浩终身铭感,只是……”
声调微顿条起,道:“武林春秋轮流转,奉其主终其事,老夫所为自问并无什么不对,为何一定要退出“圈子”?”
野和尚冷笑道:“好一个奉其主终其事“,如此,我野和尚问你,以你老怪兄弟昔日的威风,如今且已登风烛之年,放眼天下武林,谁能够资格称你兄弟之主,你又忠“的那门子事?”
好厉害的野和尚,硬的不行上软的,高帽子扣上了。
古浩双眉挑而又垂,语调忽地一黯,道:“人各有志,岂能勉强,高僧你这番善缘“经,只怕是白念了!”
野和尚陡地震声道:“佛云:种因得因,种果得果,你古大怪如能接纳我野和尚的善缘”,保你后福无穷,否则,你兄弟俩必将落得埋骨异乡!”
古浩双眉一阵轩动,终于忽又黯然一叹,头一低,道:“那也只能算是命,古浩也只好认了!”
野和尚心念一动,豆眼条然深注,道:“听你这口气,似有无可奈何,不得不认命的苦衷,是么?”
古浩条然抬首道:“君子重一诺,古浩不能毁信!”
野和尚明白了古浩不能接纳“善缘”的原因,也不禁微锁长眉,默然不语。
沉默半晌,野和尚话题忽地一改,道:“古大怪,你可知道眼前这少室山区,如今到了多少罕绝人物么?”
古浩脸色一变,旋即镇定如常地冷冷地道:“罕绝人物古浩生平见过不知凡几,稀松得很!
野和尚豆眼条地一瞪,道:“如此说来,我野和尚也不在你古大怪眼里了?”
古浩心头一颤!尴尬地笑了笑道:“自然,你高僧是除外!”
野和尚嘻嘻一笑,又道:“那么那南海双仙“夫妇呢?”
古浩不禁身心俱震!目芒深注地急问道:“高僧是说“双仙“伉俪也已来到了此地?”
野和尚豆眼奇光一闪,道:“他夫妇不但已到此间,老实告诉你吧,我野和尚便是受他夫妇之托,才向你古大怪化“善缘“的,否则,我野和尚才不愿管你们兄弟的死活闲事呢!”
古浩心头不禁一阵激动,低首默然良久,始才抬头问道:“如今双仙“夫妇仙驾何处……
野和尚接口道:“你想见他夫妇么?”
古浩领首道:“昔年“双仙”夫妇傲游白山黑水之际,古浩兄弟一时冒失,对他夫妇发生误会,承蒙他夫妇手下留倩,这些年来古浩兄弟一直槐疚于心,今他夫妇既已驾莅此间,理应前往趋谒谢罪!”
野和尚听得不由暗自领首,笑道:“如此,我野和尚向你所化的“善缘”……”
古浩沉默剎那,终于无奈的点头道:“高僧既是受“双仙”夫妇所托,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不过,古浩目前还无法退离返回千山,倘必须稍假时日始可行野和尚点头道:“那是当然,我野和尚明白你的心意!”
古浩一笑道:“如今话已说明,有关拜蔼双仙“夫妇之事……
野和尚笑道:“这个你尽管放心,我野和尚决不失信。”
语声一顿,话题条转,道:“你且先见见鲁大侠的小师弟,如何?”
古浩目中异采一闪,道:“就是治好少林罗汉堂主持大师之伤之人?”
野和尚点头道:“正是,也是鲁大侠师门的当代掌门人!”
古浩道:“如此,古浩愿意拜蔼。”
野和尚笑了笑,条朝长林暗处扬声道:“我野和尚虽已唇焦舌破,总算功果圆满,掌门人请现身一见。”
三丈开外林深暗处,突然传出一声朗笑,缓步施施然地走出一位神俊美如玉,手提黑书箱,气度高华自有一股慑人之威的黑衣少年。
他,正是“天龙门”当代掌门人文玉旬。
古浩心中不禁蓦地一惊!暗忖道:“这黑衣少年好高的功力,隐身三丈左右之处,凭自己数十年的功候听力,竟然毫无所觉……”
他暗忖间,文玉旬已缓步从容地行近野和尚身侧三尺之处,拱手一揖,道:“野大师,在下这里谨代敝师兄致谢!”
野和尚因生性滑稽谈诸,嘻嘻哈哈,全无一点佛门弟子出家人的肃穆样子,是以乃自号“野和尚”。
可是,今儿却奇怪,在文玉旬拱手一揖为礼致谢声中,野和尚竟突然一改往常那嘻笑之态,神色肃然地双掌合十道:“不敢当,些许微劳,理该效力,怎当得掌门之谢礼!”
文玉旬淡淡一笑,随即转朝古浩拱手道:“在下深为庆幸古前辈能够明智抉择,承诺退出魔圈,此实为天下武林之大幸!”
“千山双怪”古浩古斌兄弟,为人虽极狂傲自负,但却介乎正邪之间,生平作为也是善多于恶,而且是一以极重信义的豪雄。
此际,古浩因已知对方年纪虽轻,但却是“南海双仙圣手书生”鲁宗仪的小师弟,又是“掌门人”的身份,是以闻言连忙拱手答礼,讪讪一笑,道:“掌门人如此一说|(炫) (书) (网)|,倒令老朽惭愧汗颜无地了,若非令师兄鲁大侠仁胸侠襟,不记老朽兄弟昔年那次唐突冒失之过,托请野大师出面苦口渡化,则老朽兄弟将来不知要落个如何……”
语声微微一顿,神态条然一肃,极其诚恳地接道:“老朽虽然痴长几十岁,早出江湖数十寒暑,但与令师兄鲁大侠可是平辈,掌门人倘若不弃,认为“千山双怪”兄弟尚还可交,便请改去那古前辈三字的称呼,叫一声“老哥哥,足矣!”
话说得婉转而诚挚感人,令人听来心生激动。
文玉旬双目不由星采一闪,肃容说道:“老哥哥既如此说,文玉旬就从命了。”
入耳文玉旬”三字,古浩心头不禁猛然一震?双目条射电芒,惊声道:“少兄弟,你就是近来连挑黑虎堡,“五柳庄”,江湖传说的“冷面辣手神魔么?”
文玉旬剑眉一挑条垂,淡然一笑道:“挑“黑虎堡,五柳庄”,杀单俊邱庸确是小弟,至于“冷面辣手神魔外号,小弟尚是首次闻听,大概是哪些江湖好事之徒,替小弟起的外号!
语声一顿,摇了摇头,忽地问道:“老哥哥,在你以为杀单俊邱庸,是不是就算得上辣手,应该被称做一个“魔字呢?”
这话,问得古浩不禁微微一征!一时有点不知如何回答的迟疑地道:“这个……
文玉旬剑眉微挑地道:“怎么?老哥哥也认为是么?”
古浩心点念转地道:“这就要看少兄弟杀他两个的动机原因了!”
语声微顿即起,道:“以单俊和邱庸两人在武林中的声誉言,皆是受人敬仰的侠义之士,小兄弟突然杀了他两个,火焚这一庄一堡,若无正大的动机原因,自是要被人视为辣手与“魔”了!”
文王句淡淡地道:“他两个如是确有该杀之道,便不是了,是不是?”
古浩点点头道:“那自然不是。”
文王旬笑了笑,问道:“如此,以老哥哥看,小弟有没有正大的动机原因呢?”
古浩目注文玉旬沉吟稍顷,道:“以老哥哥看,单俊和邱庸他两个必有该杀之道,换句话说,小兄弟和他两个定必有什么血海深仇大恨!否则……”
语锋微微一顿,目光条然凝注地问道:“是什么原因仇恨,小兄弟能予赐告么?”
文玉旬神情略显黯然地摇了摇头,道:“请老哥哥原谅小弟目前实有不便言告的苦衷,不过,不久的将来,小弟当对天下武林有所交待!”
古浩心念微动,又问道:“小兄弟这“不久的将来”,大概在什么时候?”
文玉旬微一沉思,道:“以目前武林所现的形势而言,少则三月,多则半载,是时期矣!”
语声微顿即起,却已改变了话题,问道:“老哥哥大概何时可能脱身返归千山?”
古浩稍一沉吟道:“因须略作安排,有十天半月时间,大概可以脱身登程了。”
文玉旬点了点头,默然稍顷,忽然目射奇光地道:“小弟有几点问题,意欲拜问,老哥哥能就所知实情赐告么?”
古浩目光一转,道:“小兄弟可是想问老哥哥现在所立身的“圈子”里的事情?”
文玉旬领首道:“除此之外,小弟还另有拜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