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家,你能怎样-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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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现在拥有了天下,拥有了一切,却唯独没有她需要的东西?他不想失去她,更不能失去她,可不知如何才能拥有她。
“我该回万缘庵了。”纭菩再次催促,闭上眼睛,也将他彻底地关在心门之外。
古竞天定定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雪颜,眼神渐渐转为坚定,心中下了一个决定,不放弃地说:“菩儿,跟我回宫,我不娶任何女人了,只要你一个。现在就跟我走!”
纭菩微微一怔,再次睁开眼睛,那双镜瞳里反射出他焦灼坚定的俊容,虚幻地一笑,挣扎着自他怀中坐起,稍稍整理好衣衫,仿佛没有听到他刚才说的话,平静地说:“我们走吧,时辰不早了,我还有早课。”
“菩儿,我是认真的!”古竞天细心地帮她整理好衣衫,发现她的身体仍对他的碰触反应僵硬,眼神一暗。
“竞天,你现在是天子了,是属于天下人的,不会只独属于一个人。你有太多的身份,谁是真正的你呢?自己都找不到真正的自己之前,不要轻易许诺,否则,只会将自己困在其中,束手束脚,痛苦不堪。”
“我一定能做到的,无论我是谁,我都知道,不能失去你。菩儿,给我一个机会,先跟我回皇都,没有你在身边,我无法安心于政事。”
纭菩走下床,站在床榻旁,一室陌生的气息,令她茫然失措,哪里是出去的路?如何回万缘庵呢?那个地方,又是她最终的停留之所吗?本以为是安静之所,却发现,自己反而替它带来了麻烦。
“赫君玺的心浸泡在鲜血之中,此次西方传来的杀气,带着浓浓的血腥之气,小心为上。你是古竞天,不会为了个人私欲而置政事和天下百姓于不顾的。”纭菩见招拆招,仔细辨别着周围的气息和声音,缓缓地往门口走去。
该说的已经说了,该忠告的也已经忠告了,该走了。
“菩儿,你果真如此绝情吗?你到底想让我如何做?难道,只有我放弃了帝位,才能让你满意吗?为何要如此逼我?我爱你,愿意只娶你一个,仍不能让你留在我身边吗?”古竞天痛苦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如被困的野兽,低哑地压抑着怒吼,灼灼的眼神让她的后背生生地灼痛起来。
纭菩的脸色变得惨白,脸上浮现一抹奇特的笑容,似是自弃,亦似是解脱,笑容中透出来的痛楚,渗透进每一个细胞之中,瞬间痛遍全身。
原来,她是如此绝情之人,原来,她是如此不识好歹之人。
但她知道,如果她现在转身、现在心软、心动了,所带来的浩劫,将是无人能承受的。皇宫,更不是她原意停留之地,只是不适合而已。
现在的痛,只是暂时的,而将来的痛,将会生生地折磨着两人一辈子。他需要的女人,不是她这样一无事处的女人,而是能为他分忧解难、能跟他共掌天下、能为他掌管后宫、能去平衡朝庭势力的女子……
帝王只娶一个女人?!自古就没有过先例,闻所未闻。
普通男人都无法做到,他更不可能做到!
古竞天离开了,将纭菩送回万缘庵之后,挟带着失望和怒气,还有茫然的困惑,离开了。
纭菩又回复了平静的日子,不过,她变得更加安静了。纯净绝尘的脸上,经常带着空灵虚幻的笑容,似是拂去了一切尘埃,念佛经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因为眼睛不方便,她不需要做太多的杂务,得以专心事佛,彻底地与佛终日相伴。
无尽师太坐在佛堂中,那双睿智沉静的眼睛,望着端坐在一旁闭眼念佛的青衣女子,眼神里是包容的慈悲之情。
情魔、心魔,都需要自己去认清、去消除,而这个女子,似乎已经陷在了其中。
她又可曾知道,佛经和佛祖,恰恰不是用来逃避的。
……
巨大的帐篷内,赫君玺一身戎装,站在巨幅地图前面,双手抱胸,左手无意识地抚摸着下颌,紫瞳里迸射出厉芒,定定地望着一处,俊脸上是一副期待的表情。
韩辉静静地站立在他身旁,眼神望着前方的精美地毯,脸上的神情是不赞同。
“皇上,曜城被攻破了!”巴桑手拿捷报,神情兴奋地闯了进来。
赫君玺的脸上浮现欣喜之情,别有深意地瞥了韩辉一眼,故意不理会他的表情,信步走到巴桑面前,亲自接过捷报,看完之后,哈哈哈大笑。
“好!太好了!旗开得胜,鼓舞士气!”
“回皇上,这是曜城缴获的物资清单,一个边远小城就有如此财力,整个步氏皇朝……”
“咳……”
赫君玺咳嗽一声,制止他的兴奋之语,接过一本簿册随手翻阅了一下,威严地询问:“城民们如何了?”
“回皇上,除了誓死反抗的处以极刑之外,全部降为俘虏,城中所有的粮食已经收入军中。”
“皇上,那是城民们过冬的储粮,如果没有粮食,他们如何挨过寒冬……”
“韩丞相,两国交战,普通的伤亡和赢取战利品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妇仁之仁,岂能用在此时?我们更缺粮食。步氏皇朝人口稠密,富庶丰饶,区区几万人消失,不会影响天下安定的。”赫君玺冷漠地斥道,紫眸里浮现不耐烦。
韩辉失望地垂下双肩,苦口婆心地劝谏:“皇上,战争是难免伤亡,臣知道,但是如此剥夺俘虏的生存权力,势必要引起其他城民的誓死反抗。抢夺天下是很重要,但得人心更重要……”
“好了!韩丞相,朕知道如何治理天下,更知道如何赢得人心。但朕目前最重要的,是保我赫日国军民的生存,夺取天下,其他的,只能是牺牲。”
韩辉无言地双手抱拳,疲惫地说:“丞的身体稍感不适,先行告退。”
赫君玺不耐烦地挥了挥,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里充满狐疑。这个曾经最理解他的人,现在离他是越来越远了,居然替敌人说起情来,该死的……
巴桑见他心情不佳,趁机转移话题,说:“皇上,据探子来报,他们已经掌握了骆姑娘的动静,正侍机下手,将她带来送给皇上。”
“好……哈哈哈……今天真是大快人心……巴桑,粮草有限,必要之时,减少吃饭的人,也是非常重要的……”赫君玺脸色阴沉地命令。
巴桑微怔,仍是忠诚地点了点头,眼里浮现一抹深思,这场战争,比想象中的要血醒多了。做为军人,战场上杀敌,在所不惜,但要将刀伸向无辜且毫无反抗之力的普通弱民炫87book。сom书,总令他有些许不忍。但为了赫日国的天下,又是必须要去做的。
……
锦州城
步玄尘一脸凝色坐在太师椅上,王将军的脸色也非常难看,两人望着书桌上的一封急件,上面斑斑的血迹,证明它所经历的惊险历程。
“好个赫君玺,声东击西,居然从曜城开刀。”步玄尘的声音里,是难掩的愤怒。
“王爷,你看这里。”
王将军指着地图上曜城的位置,锦州城正好处于一个三角位置的最顶端,如果再攻破陵城,就可以对锦州城形成一股包围之势。锦州城素来是镇守边疆最重要的关口,从锦州城一路往东,重镇频繁,一层一层地守护着外强的入敌,但如果锦州城失陷,仿佛打开了一道口子,吞下整个步氏皇朝,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陵城?!王将军,陵城是由谁在守护?”步玄尘若有所思地望着陵城的位置。
“回王爷,是末将的弟子刘不屈,他的性子非常火爆,也很倔强。”王将军说起最得意的弟子,话语中不自觉地多了几分疼爱和无奈。
步玄尘闻言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听说,他们这次使用了不同寻常的战术,狼兵!如果对付不了这些狼兵,锦州城也将非常危 3ǔωω。cōm险。”
王将军的神色亦变得凝重,慨叹地说:“末将镇守边关几十年,虽然有击溃狼群的经验,但从没有对抗过经过训练的狼兵。尤其是我们的骑兵,无论是人还是马,在上战场遇上狼兵时,双方在心理上就已经分出了胜负,一味地正面应战,只是白白送命而已。”
“所以,还请王将军修书一封,介绍一个人给刘将军。”
“谁?!”
“握机阁副阁主…灵峰!”
“王爷,皇都急报!”
门外的声音,打断了步玄尘的声音,他沉着地点了点头,心里突然涌上不好的预感。
王将军亲自将急报取来递给他,他打开迅速查阅,脸色突变,素来温雅的俊容上浮现薄怒和担忧。
泉儿和芷儿,从皇宫逃了出去,下落不明。
在这多事之秋,想要看好她们,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而在这乱世之中,万一她有个什么,他该如何办?她是在逃避他吗?
步玄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跟王将军细谈应敌之策,直至深夜,待一切部署妥当,他才带着一身的孤寂落寞,还有浓浓的担忧离去。
第86章魔笛诉情
万缘庵的山脚下,来了两个小乞丐,此时,两张脏兮兮的小脸正仰头望着山顶,两双同样黑亮有神的大眼里,浮现激动和兴奋之情。
“泉儿,姐姐就在这山顶上了,没有我照顾她,她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瘦。”芷儿开始发挥她小管家婆的念功,喋喋不休,眼睛湿润,从小到大,她和姐姐从来没有分开这么久过。
衣泉净羡慕地望着她,有一个能全心依靠并相依为命的人,感觉真好!
她故作豪爽地拍了拍芷儿的肩头,左手朝上一指,帅气地说:“芷儿姐姐,那还等什么?轻功学来是干什么用的?”
说完,率先几个纵跃,往山顶的万缘庵飞驰而去。芷儿见状,迅速收敛起伤感的情绪,不服输地追赶而去。
越接近山顶,清圣之气越盛,朗朗的诵经声传遍整个山头。
两人踏进闯开的庵门,茫然地搜寻着纭菩的身影,庵堂里稀疏的香客在广场上穿行,庵中尼姑正在大殿里诵经,一派祥和平静之气。
“姐姐会在哪里呢?”衣泉净焦急地到处搜寻,外面没有尼姑,而大殿里的人都在诵经,不便打扰。
“走!”
对于佛教规矩略有了解的芷儿,拉着她的手,往大殿跑去,目光所及之处,均是青色的背影,青色的帽子,前方正中央,坐着一位面容慈祥威严的女尼,遍寻不着纭菩的身影。
两人翘首在大殿里搜寻,异常的举动,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众人沉浸在佛法之中,心无旁骛。
一柱香过去了,随着山顶钟声的响起,诵经接近尾声,无尽师太沉声宣布午课结束,众尼鱼贯走出大殿,各施其责,开始接待香客。
芷儿抓住一个小尼姑询问:“小师傅,你们有没有俗家弟子在山上修行?”
小尼姑静静地摇了摇头,绕过她们走向左侧的佛堂。
衣泉净迅速返回大殿,大殿里只剩下两人,一个是满脸威严的女尼,另一个人低头坐在她身边,仍然在小声地念着佛经,十分虔诚。
她轻声地走进大殿,双手合什,有礼地询问:“大师,请问,有没有一个叫骆纭菩的女子,在这里修行?她的头发雪白,是我的姐姐。”
无尽师太闻言,睁开睿智的眼睛,瞥了身旁身体僵住的人一眼,朗诵佛号:“阿弥陀佛!女施主可是找悟尘?”
“悟尘?大师,我姐姐已经出家了吗?”芷儿的声音急切地在大殿内响起,眼泪汪汪地瞅着无尽师太。
无尽师太站起来,沉稳地走出大殿,慈祥清透的声音远远地传来:“阿弥陀佛,识与不识,全在一心,不在身。”
跪坐在殿中的人,听到这句话后,缓缓地站了起来,转身面对两人,二人同时惊呼:“姐姐!”
纭菩早已经泪流满面,静静地站在那里。
“姐姐,你没有出家就好!我们是特意来找你的,绝不让你再抛下我。”芷儿紧紧地抱住她,语气里是心有余悸的惊慌。
“纭菩姐姐,我也是,我们三人从此不再分开。”泉儿走上前,将两人一起抱住。
纭菩怔然地点点头,含泪一笑,如海裳初开,淡艳迷人,哑声说:“两个傻丫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何必执著……”
“姐姐,我们之间不是宴席,是姐妹亲情,是吧,泉儿!”芷儿娇憨地打断她的话,拉过着泉儿求证。
泉儿连连点头,迅速回道:“我们好姐妹!”
纭菩拉住泉儿的小手,雪颜上浮现复杂的神色,语带歉意地说:“泉儿,姐姐无颜见你!”
“为什么?姐姐不会是要以这个理由,赶泉儿走吧?”泉儿急切地拉着她的手臂,眼里浮现惊慌,像个欲被人抛弃的小动物,痴缠着唯一认定的人。
纭菩察觉出她惊慌的情绪,知道古竞天没有告诉她真相,但在此时此刻,她不能再隐瞒泉儿,否则,就有愧于她的这番姐妹真情。于是,她缓缓道来当年武林盟主被杀一案,背后的罪魁祸手以及和她之间的特殊关系。
泉儿愣愣地听着,惊讶地张大了小嘴,几张几合,久久地说不出一个字,那双灵动的大眼像是突然失去了灵魂,毫无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