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家,你能怎样-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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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林深沉地打量着他,突然,他从心底涌上一丝寒意,古竞天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厉害、更加可怕,这个年轻人,让他看不透,更无法摸清楚他的行事风格。
思绪万转间,他神情平静地质问:“古堡主,你似乎还欠我一个解释!小女从小到大,都被我捧在手心里,是我最珍爱的珍宝,却在她最重要的一天,蒙受如此奇耻大辱。”
古竞天冷静地望着他,沉着地一笑,淡声回道:“丞相,珍宝自古以来都是用作重要交易的,不是吗?”
淡淡的一句话,捅破了他慈父的形象,如果真是他最珍爱的珍宝,岂会轻易地拿来跟他作交易?
权林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不怒反笑,说:“此言差矣!交易也要看对象,不是吗?一般的人,没有资格!”
古竞天请他落坐,亲自给他倒上茶,递给他,在小动作间做出让步,淡然一笑,说:“丞相所言极是!洞房花烛之夜,是绝佳良辰,不是吗?宾客都到齐了,也都准备好了!”
权林手中的茶水不小心溢了出来,不满地瞪着他,冷声斥道:“你太急躁了!”
古竞天端起茶杯,作势敬他,笑着回道:“岳父大人,那你是帮还是不帮呢?亥时,你觉得如何?”
权林握紧酒杯,半晌不语,现在,骑虎难下的人,变成他了。本想在这次政变中掌握主动权,现在才发现,自己只是他其中的一步棋而已,而且,还是被利用的一方。他想现在退出,为时已晚,天下都知道今天他嫁女儿,如果女婿发生政变,无论如何,他都难以逃脱死罪。留给他选择的路,明显地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就在这一瞬间,权林清醒地认识到,他根本就无法掌握眼前的年轻人,更别提将来得到多少荣华富贵了,能全身而退,保全一家老下的性命,就是他最大的收获了。
“古堡主好计谋!但是,云儿生性单纯,还望……”
“丞相,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不是吗?古某如果能活到那一天,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古竞天打断了他的话,肃穆地给出一个承诺。
权林点点头,神情苍老了许多,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这是丞相白玉令牌,略带无奈地说:“瓮中捉鳖!京城的皇家侍卫全在我的掌握之中,有了这块令牌,尽可直捣皇宫。皇都城的城守是我的学生,他自是不会作对。控制皇宫容易,要控制天下和州郡等各方势力,需要费些时日。老朽体力不济,先回府静候佳音了。”
古竞天接过令牌,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淡淡地安排:“岳父大人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来人,带丞相下去休息!”
权林见他看穿自己逃跑的计谋,眼色一暗,隐忍着跟着管家走出去。
外面的礼乐响声震天,众人哄闹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他独自站在书房中,离密会的时间还有些许时间,望着手中的令牌微微出神。
为何,离目标越近,他越感觉不真实?
从怀中取出那一束白发,轻柔地抚摩着,眼神充满眷恋,渐渐地,变得坚定而霸气,再次将它贴身藏好,站在书桌前,仔细看着皇都的秘密地图,这张图,是握机阁花了五年的时间才绘制而成。
深夜,嘻笑哄闹的声音渐渐沉寂,除了呼啸的寒风,整座皇都都被黑暗笼罩,伸手不见五指。一骑整齐的黑衣骑士,神秘地出现在街道上,马蹄均被包裹住,无声地往皇宫方向驰去。黑暗中,还有无数黑影往各守城要害飞去。一切都静悄悄地,所有的异响,均被禀烈的寒风声掩盖着。
紧接着,一朵美丽的烟花在夜空中闪亮,顿时,杀声震天,黑骑军骑马冲进皇宫,皇宫中传出震天的哭喊声,宫女们、嫔妃们在梦中惊醒,茫然惊恐地到处逃蹿,守护皇宫的侍卫却被不见人影,均未作过多的抵抗,被黑骑军圈在广场上,沉默地缴上兵械。
皇宫里亮如白昼,黑骑军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对每一处都了若指掌,收搜着可能潜逃的人。
古竞天亲自率着众人直奔仁祥皇帝的寝宫,明黄色的龙床上,一个骨瘦如材的男子,双目曝睁,脸恐怖地扭曲着,已经气绝。
古竞天沉目望着床上的人,眼里闪过一丝异茫,这明明是死于明镜无缘之手,转身面对跟随而来的众人,沉声命令:“以帝王之礼厚葬!”
他来到奢华又威严的议事殿,这是皇帝接见群臣、商议国事的大殿,耳畔传来的哭泣声、怒斥声,仿佛在此时,都消失了,只剩下无比的空洞和静谧。
他望着近在咫尺的黄金宝座,沿着台阶,一步一步地走上去,看着雕刻着盘龙的黄金宝座,那般霸气而尊贵,坐上去,他就是天下至尊了,整个皓月皇朝到此结束,步氏皇朝再次掌管天下。
肩上莫名地感觉到沉重无比,比当步族族长时更加沉重了。
他久久地矗立在宝座前,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跟随他而来的人均不敢出声,被突然凝重的气氛震慑住。
清晨,步玄尘率领着攻城的人马赶到皇宫,只见所有的人沉默地站在议事殿外,望着殿内,静默地站立着,他和聂龙走到殿门前,看到殿中只有古竞天一人,他像一尊雕像般,站在黄金宝座前面。
步玄尘双眼湿润,为了今天,他们付出了太多,但一切双顺利得让他心慌,太顺利了……虽然,他们的布局天衣无缝,势力更是有信心,但这一场政变,伤亡和阻力如此地小,顺利得让他无由地担心起来。他的直觉一向敏锐,他们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他率先踏进殿中,单膝跪地,朗声说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所有的人,如梦初醒,纷纷跪下,声音此起彼伏,响遍整座皇宫。
古竞天缓缓地转过身子,望了步玄尘一会儿,抬眸望着殿外的众人,双眸一禀,朗声回道:“平身!”
他稳稳地坐在宝座上,沉声下令:“玄尘,将所有皇族全部缉拿,压入大牢听候发落。聂龙,前朝旧臣,愿归降者收纳,不愿归降者,允许他们带着以前所得财宝,远离皇都,此生不允许回皇都。林信,宫中嫔妃尽快遣散,请御医先检查她们的身体,怀孕者不得离宫。禹阁主,将各郡守名册尽快给我,其中,不愿意归附的,迅速发兵震压。灵峰,利用握机阁情报,加强情报收集,尤其是赫日国的任何动静……”
正当古竞天有条不紊地作出安排时,乔飞手握信鸽,急步踏进殿中,一身黑衣仍有些许血迹,单膝跪地,急促地说:“堡……皇上,边疆告急,赫日国发兵进攻梓凌,离锦州城仅五十余里。”
古竞天双眼一眯,好迅速的反应!内还急需要有安定,又有外患进攻,以现在的兵力和散乱的兵心,要对付如豺狼虎豹一般的赫日国士兵,无疑是一盘散沙,不堪一击。
“玄尘,你率令竞天堡最精锐的军队前去支援驻守锦州城的王将军,如果让赫日国攻陷锦州,祸患无穷,即刻出发。”古竞天凝重地命令,这个重任,只有玄尘能担当,外由玄尘挡着,内由他来平定,方能给出些许喘息的空间。
步玄尘迅速领命离去,他的预感成真了。
古竞天看着殿中的众人,脑海中想着如何布局,但是,现在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
“林信,宫中交给你清理,聂龙,迅速带人将‘醒觉寺’包围起来!”
所有的人均不解地望着他,他为何要围剿最无辜的佛庙呢?
下一更,明日!
第78章我要出家
赫君玺斜躺在舒服的锦毯之上,双眼微眯,紫瞳里射出幽幽冷茫,跪在他身边的,是珍妃…颉珍。
“皇上,我要随你出征!”颉珍嘟囔着小嘴,娇媚的大眼幽怨地瞅着他。
赫君玺闻言俊眉微皱,语气不耐地回道:“打仗不是儿戏,回宫去!”
“可萨尔族没有胆小鬼,这次,我一定要去!”颉珍不依地坚持,褐色的眸子里是无比的坚持。
“珍儿,你再任性,休怪我无情!”赫君玺冷眼望着他无法下狠心责备的小丫头,他对她有一种愧意,更对她身上流着相同的鲜血而万般珍惜,可这个小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无情?皇上,你何时对我有情过?娶我却不要我,这就是你的有情吗?”颉珍委屈地开始哭诉,眼里的幽怨更深了。
赫君玺忍耐地揉揉额际,冷声说道:“军中的军法无情,如果你敢胡作非为,我定会依军法处置你!”
颉珍高兴地从毯子上蹦了起来,跳到他身边,在他的脸上亲热地亲了一下,转眼不见人影。
赫君玺冷静地抹了抹脸,俊脸浮现复杂的情绪,看来,这个小丫头还真对他动了男女之情,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待天下大定之时,他要为她安排一个好男人。
这时,他不由得又想起另一个女人,古竞天唯一承认的女人,血魔威胁着全力保护的女人。现在,古竞天不仅跟别的女人成了亲,还成了步氏皇朝的新帝,她的人又在哪里呢?似乎,她突然间消失了。他派出去寻找她的人,至今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传来。
血魔,你是如此地难以猜透,想不到,你提供的消息如此精确!
古竞天,现在,就是你我之间的战争了!
来吧……
……
曲女城
水城的气息,莺歌艳舞,醉生梦死,不管天颜如何改变,这里,仍是那般繁华热闹,就连空气中,都漂浮着淡淡的脂粉气息。
经过几日的马车颠簸,纭菩终于来到曲女城,送货的一进城就将她赶下马车。她将那头醒目的齐肩白发包裹住,小脸涂抹得黑黑的,沿路边走边问,万缘庵就在城中了。
虽然,曲女城里依旧是轻歌曼舞,一派歌舞升平,但是,消息却异常地灵通,也受到了皇都政变的波及。
帝都发生的一切,在翌日清晨就传到了这里,整座城都沸腾了,恐慌弥漫着整个曲女城。
听说,昨夜的城守府来了一批神秘人马,整座府坻被包围,城守不知去向,新城守明日将到任,政策不明,人人欲求自保。
听说,新帝是前朝步氏皇朝的皇族血脉,而且是在新婚之夜发动政变称帝的,步氏皇朝欲再次一统江山。
听说,西北强国赫日国已经发动战争,准备南下抢夺繁荣富庶的领土。
听说,新帝派重兵包围醒觉寺,国师神秘地消失,不知去向。新帝下令废掉以前的国师,另立一位年轻和尚作主持。
听说,新帝雷厉风行地整顿孱弱不济的朝庭,一些不愿意臣服的州郡正在被持续震压之中。前朝重臣,有被重用的,亦有被流放的,所有的皇族全被关压起来,生死不明。
听说,新帝派了玄尘庄主带兵前去支援镇守西北的王将军,王将军可是前朝最有威望、最厉害的将军,此番的支援,让众人的心稍微踏实了些许,他们的平安日子不会受到西北蛮族的侵扰。
听说……
一朝天子,一朝臣,加上又有强大外患来袭,所有的人,都颤微地讨论着国家的前程。大街小巷、茶楼洒肆,讨论的不再是哪家花楼的姑娘最美、最艳,而是哪个郡守又人事异变,弄得人心惶惶,但又惊叹于新帝迅速、果决的手段。
纭菩沿路听着这些消息,走得很慢,用一根枯枝在前方探路,蓝莺一身脏污,早已经看不清蓝色的羽毛,变成了黑色的小鸟,不断地提醒她前方的危 3ǔωω。cōm险。
纭菩在几次走错路,又经好心人的指点帮忙之下,终于来到万缘庵的山脚下。庵中香炉里的檀香味漂浮在整座山林,万缘庵的主寺建在山顶上。纭菩稍适休息,席地坐在石阶上,身上的棉袍已经破败不堪,她现在的模样,像一个小乞丐。
“蓝莺,已经变天了!他得到了天下,虽然现在混乱不堪,但他可以做到的。他们两人终于要正面交锋了,代价会是什么呢?”纭菩无比忧虑地诉说着,想起传言中说他已经成亲,她平静地笑了,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心中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彻底地冰冻住了,不再有任何奢望。
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她开始爬山,已经几日没有好好休息的她,脚步有些虚晃,沿着石阶,一步一步地往上爬着。
万缘庵,并不像其他佛寺,香火鼎盛,稍显冷清。但它的现任主持无尽师太,却在天下享有极高的声誉,德高望重。
来此之人,必是有缘之人。
一个小尼姑打开大门,准备进行例行的清扫工作,却被一个倒在门边的人吓坏了,那个人的怀中,一只通体黑色的小鸟声音尖锐地鸣叫着,叫声急促,隐含焦急。
小尼姑迅速跑进庵内,唤来无尽师太。
无尽师太迅速出现在门边,见状,缓缓蹲下,将晕倒之人翻转过来,看到一个脸如黑炭的少年,她轻轻地揭掉那顶破旧的帽子,一头白色的短发醒目地披散开来。小尼姑讶异地叫出声,清澈的眼里充满好奇。
“阿弥陀佛!”无尽师太念出一声佛号,抱起纭菩,回到清静的后院。
无尽师太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