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陈残 作者:束竹令-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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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
“为什么?”
“如果你冷静的想一想,就可以推测到当‘红巾蒙面人’前辈,数次阻止你向‘玉面阎
罗婆潘七姑’下手之时,曾不止一次说你不能杀她,否则你会痛苦终身,这话非常明显,但
那女魔面上毫无反应,母子天性,任她毒胜豺狼,也不会有丝毫无动于衷的道理,。。。。。。
所以我断
定她不是你的母亲,这其中定有溪跷在内!”
杨志宗一听,绿纱蒙面女的话极近情理,天下没有骨肉相逢而不动心的人,同时在华山
之时,“玉面阎罗婆”初见自己的面时,也是毫无反应。
难道她已天性尽混?
杨志宗的心又告活跃起来,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在他来说,不啻是奇迹。
但当他又想到这只不过是维纱蒙面女推测之词,毫无事实根据,况且“玉面剑客范天华”
和“红巾蒙面人”先后的言行,不谋而合,这证明了事实已堪认定。
于是,他的一颗心又回复原来的绝望、痛苦。
维纱蒙面女心思斑玲剔透,似已微知其意,不经意的道:“少侠一再说要杀我,是否为
了怕丑事外扬而要杀我?”
这一句话,直戳杨志宗的内心深处,他确是这个意思,不由俊面为之一变。
绿纱蒙面女冷笑一声之后,像自语般的又道:“江湖传言,‘残肢令主’残忍酷毒,果
然不错!“
杨志宗脸色又是一变,他的本性并非穷凶恶极之徒,他杀人只是为了报仇。
“杨志宗,你杀了我,虽然能掩住外人的耳目,但欺骗不了你自己的良心!”
杨志宗不由痛苦的哼一声道:“你走吧!”
“但我刚才所说的话,你还没有答复?”
“我要你离开我,趁我还没有动手杀你之前!”
“少侠请听我最后一句话,你身负师门血仇,难道就此罢手了,如果你师仇索清,虽然
你不能对‘玉面阎罗婆’下手,这是不得已的事,想令先师定会原谅你!“
这一番话,使杨志宗踌躇了,他不能因自己的惨痛遭遇,而任令所有的血海仇人,道遥
漏网,否则的话,将何以见恩师于地下。
维纱蒙面女银铃般的声音,又再响起:”‘但我仍坚持我的看法,‘玉面阎罗婆’决不
是少侠的令堂!‘’
杨志宗苦苦思索之下,忽地想起自己身上从小佩挂的那块“块”,照恩师说,还应该有
另外一块“凤块”,维纱蒙面女的话,未始不无道理,如果“玉面阎罗婆”拿不出另一块
“风块”,甚或根本就不认识这块“块”的话,真相即可大自c
也许,事情一开头就错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儿子,与“玉面剑客范天华”也根本没
有关联,一切只是一种错误的巧合!
是呀!我为什么不早想到这一点,一味往牛角尖里钻。
对,我必须再次找到“玉面阎罗婆”或是范天华,弄个水落石出。
于是,杨志宗的心,又一次活跃起来,毅然决定,继续索仇的行动。
绿纱蒙面女从杨志宗的神情上,业已看出他的心意转变,又遭:“少侠,如果你不嫌唐
突,我想再问你一句话!“
“请讲吧!”
“我也在同一时间凑巧听见你亲口说的,你有一个红颜知己葬身南海?”
杨志宗神情一路,痛苦的点了点头。
“你说你要为她殉情?”
“不错!”
“但还有另外一个姓尉迟的女孩子在深深的爱着你?”
“萍水相逢,时合时离,这是一种很平常的事,谈不上爱字!”
“不见得吧?”
杨志宗不耐烦的道:“会长说的已经够多了,这是在下自己的事,毋劳挂齿,再见!”
说完,身形一起,快逾闪电飘凤,翩然逝去。
绎纱蒙面女子,倏地除下面纱,露出一付芙蓉娇靥,望着杨志宗逝去的方向,安慰的笑
了一笑,又复黯然的叹了一口气,挂上面纱,转身纵离。
杨志宗又恢复了往日的干云豪气,一路疾驰,向华山奔去,他希望先找到“玉面剑客范
天华”,以身上的“残’为凭,解开心上这一个结。
数天之后,杨志宗又重临华山。
但他搜遍了每一个角落,毫无蛛丝马迹可寻,他上次为了代武林双奇届一异传人之约,
只照“北疯半悟和尚”的吩咐,径奔望月坪,至于一异师徒隐居何处,他根本不知道,诺大
的华山,要寻一个存心避世的人,何异于大海捞针。
但他仍不断的搜寻,因为这关系着他的身世,“玉面剑客范天华”可能是他的父亲,也
可能不是,他目前就是急于要证实这一点,可是他心中却在盼望一个否定的答案,如果“玉
面阎罗婆潘七姑”真是他母亲的话,这未免太残酷了。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他失望了,他不但找不到他所要找的人,甚至连半点可疑的线索都
不曾发现。
这一天,晓雾未开,千山万壑但仍在沉睡之中,杨志宗怀着满腹的失望,动身离开华山,
当他重经望月坪之际,只见蒙蒙雾气之中,似乎立着一个人影,不由心中一动。
寒露侵衣,宿雾未散,竟然有人出现在望月坪中,宁非怪事c
于是…一
杨志宗激奇的向那人影欺去,近身一看,不由惊咦出户。
就在杨志宗发出惊“咦”的同时,那人影倏地回身,劈出一掌。
“涂姑姑,是我!“
原来那痴立望月坪中的人影,竟是“天山龙女涂慧芳”!
这一声叫唤,使“天山龙女”收掌不迭,激奇的道:“孩子,是你,你怎么会在华山?”
“我找一个人!”
“谁?”
杨志宗一怔之后,随口道:“我找一个朋友,但他失约了!”他日里说着,心中却感到
十二万分的内疚,他本不愿欺骗“天山龙女”,但又不能说出实情。
“孩子,你真的是‘残肢令主’?”
“是的,请涂始姑原谅,我一直都瞒着您,涂姑姑。。。。。。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孤身在此4’
“天山龙女”面上掠过一丝幽怨之色,轻轻的叹了一声,良久才幽幽的道:“我似乎对
华山有特殊的爱好,每隔一段时间,我总要上来一次!“
杨志宗“嗯”了一声,心里忖道:“涂姑姑必定是为了不忘情于‘玉面剑客范天华’,
才会在露冷风寒之中痴立此间,唉!多情自古空留恨!我曾答应过她要为她寻到范天华,人
寻到了,但对方又要自己为他守秘,我该怎么处理呢?大丈夫一言九鼎,我既不能泄露范天
华的行藏,又无法食言欺骗涂姑姑?”
杨志宗心念百转,几立委决不下。
“孩子,你好像有什么心事,你在想什么?”
“涂姑姑,怨我斗胆问您一句话,‘玉面剑客范天华’曾爱过您吗?”
“天山龙女”面上的幽怨之色更浓了,爱,使她的青春在期待之中消逝。
“孩子,你问这做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像涂姑姑付出这样大的牺牲是否值得!“
“孩子,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说起来徒乱人意,不过我告诉你,我们曾相爱过,虽
然时间短暂,但却够我一生回味无穷,虽然他失踪,生死不明……”
“涂姑姑,他……”
杨志宗本想把“玉面剑客范天华”的实情说出来,但当他意识到范天华可能就是自己的
父亲时,而且自己曾经答应过范天华,在江湖中宣称他已坠谷而死,把到口边的话,又硬生
生的给咽了回去。
“他什么?孩子!“
杨志宗俊面一红道:“您俩分开,是否为了他移情别恋?”
“但我仍原谅他,因为他和任何人一样,无法抗拒那女人的诱惑!“
杨志宗心里墓地一阵刺痛,“天山龙女”口中的那女人,指的正是“玉面阎罗婆潘七姑”,
而“玉面阎罗婆潘七姑”又可能是自己的母亲,单听“……和任何人一样”这句话,就已充
分的说明了“玉面阎罗婆”的为人。
他不愿这话题继续下去,他不愿谈到有关“玉面阎罗婆”的事,虽然她可能是他的母亲,
但身世的被揭露,只给他带来更大的痛苦,于是转换话题道:“涂姑姑,往者已矣,忘了他
吧!“
“孩子,你不懂!”
其实杨志宗何尝不知道这种况味,单只“红衣女上官巧”,他就忘不了,要想从心坎上
抹去一个刻划极深的影子,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啊!
他觉得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他已无能为她做任何事,在良心上,他等于欠了“天山龙
女”一笔债,一笔可能无法偿还的债,因为他自动匝许要为“天山龙女”探出范天华的生死
之谜,现在谜揭晓了,范天华仍健在人间,只是遁世隐居而已,但他不能据实向“天山龙女”
陈说。
笼罩山间的雾,惭惭消散,旭日的影子,已在薄雾中现出面来,峰岭林壑由模糊而逐渐
明朗,但望月坪上悄悄静立的两人,依然深深地沉涵他(她)们自己的遭遇所形成的浓雾里
。
鸟语喳喳,似乎在谈论着两人的不幸!
杨志宗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用歉疚的眼光,看着“天山龙女”道:“涂姑姑,我曾答应
过您要为您做一件事,但,……”
“什么?孩子,我记不起了?”
杨志宗蹑懦的道:“涂姑姑,我说要为您探查‘玉面剑客范天华’的生死问题……”
“哦!”
“天山龙女”不由哦了一声,眼里充满了慈爱,感激,迷洞,幽怨等复杂情绪混合的奇
异神色,深深地瞥了杨志宗一眼,摇摇头,脸上飘过一丝苦笑道:“孩子,你仍然一无所获
是吗?但我还是感激你的!”
杨志宗俊面一红,一颗心噗噗乱跳不止,他是在说谎啊!情势所迫,他不得不欺骗他心
目中最敬爱的涂姑姑!
他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天山龙女”一眼,心里顿时烦躁不安起来,他觉得一刻也不能
久留,否则的活,他会忍不住说出真情。
“涂姑姑,我师仇在身,不能再奉陪您多耽搁,希望以后还能见到您,至于我答应过您
的那件事,我仍然要尽力去做的!”
“天山龙女”眼望着杨志宗,又在心里说了一句:“他多么像他啊!”眼眶禁不住一红.
布起一层薄薄的泪光,赶紧把脸转向那初出升的朝阳,黯然道:“孩子,你走吧!我只有一
句话告诉你,你的生命,就像现在这刚升的旭日,愿你好自为之,再见!”
“涂姑姑,谢谢您的关怀,再见!”
口里说,心里却在想:“是的,我的生命像刚升的旭日,但乖时的命运和不幸的遭遇,
将使我提早殒落!”
他最后,再以愧疚的目光,瞥了“天山龙女”一眼,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一声幽凄的叹息!
这一天,薄暮时分,杨志宗偶偶独行在鄂北的官道之上,心里在盘算着自己的行止,他
所要寻访的仇家,行踪不定,只有慢慢的查访,目前,他准备向“阴魔教”总坛一行,以揭
开“阴魔教”全力图谋他的这个谜底,但“阴魔教”总坛究竟设在哪里,他一无所悉!
而且他自被红巾蒙面人揭露身世之谜以后,心里一直像有一块万钧盘石压住,使他喘不
过气来,每一分,每一秒,痛苦一直在追随着他。
摹然
数条人影,由他身侧疾掠而过。
杨志宗不由脱口“咦!”了一声,心里忖道:“奇怪,丐帮小。。。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从下午到现在,已有五拨丐帮的高手。。。。。。
,从自己眼前驰过!”
他幼年时,曾经混迹在男儿群中,所以对于丐帮,多少有些情份存在,心想:“我何不
追上刚才驰过的几人,问个明白,如果说丐帮真的有什么危难,凭过去的一点渊源,我既然
知晓,岂能袖手!”
心念一决,略不迟疑,身形电射而起,快逾期风的向前道疾掠而去。
转眼之间,已驰出两里远近,但刚才的几个污帮人物,却形影俱无,不由称怪不已,以
自己的身手而言,虽不能说可以傲视武林,但决不至于会比刚才的几个人差,分秒之差,竟
连人影子都追不到,不是追过头,便是追岔了。
正在懊丧的停下身形,如电神目,向四外一阵扫掠
忽见身后面道上约一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