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剑香车千里花-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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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魔竟被凌厉无匹的三招惊得愕然后撤,就趁这一缓之势,继光的第二招“残荷带雨”
已然施出,一招三式分袭三人,快得如同一缕黑烟,飒然在场中一闪。
但闻劲风丝丝,寒风怒啸,三魔蓦地同声厉吼,腾身攻时,刹那人影纵横,忽转如轮。
于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迅速展开……
这三个魔头,都是各霸一方的凶神,平时有一个出现江湖,已足使风云变色,如今竟不约而同三人齐到,而且是联手向一人围攻,其势之猛,可以想见。
一旁观战的七派掌门人,虽都是一派宗师,也看得暗暗胆战心惊,正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双方争战的目的都在那支金精玉魄剑,但,任何一人得到,都与武林有害无益,唯一的希望是让他们来个两败俱伤。
因此,尽管他们打得激烈异常,六大门派的人却一个个袖手旁观,既不加入,也没作帮助任何一方的打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局势已越来越对继光不利,他遭逢了出道以来所遇到的最凶顽的敌人,四周象狂飙骇浪般的拳风掌劲重重压来,三魔的一些狠招怪式,着着指向全身各处大穴。
他虽得到了邯郸老人近百年的真元以及千年大蟒内丹,但时日太短,并未全部融化,而且许多地灵真经上的武学,是囫轮吞枣,难以全部得其神髓。
是以,攻出了一百多招,便已守多攻少,相形见拙了。相反地,三个老魔默不作声,一味哑攻,一见继光身法渐渐缓了下来,立时精神大振,发招更疾更急。
那个和飞云堡主动手的白衣少女,娇喝一声,倏忽之间,攻出三招。这三招奇极?怪极!简直不知这是一种什么招式?
飞云堡主不禁愕然连退五步,但见白影一闪,飞云堡主蓦地闷哼一声,噔!噔!又猛撤八尺,一口翻腾的瘀血,喷出足有三尺多远,摇摇晃晃,几乎摔倒。
此人终不愧一方雄主,竟然强忍伤势,一声惨笑道:“一掌之赐,王某当承志不忘!”
霍地扭转身子,纵身跃起,刹那消失于沉沉黑影中。
白衣少女一掌将飞云堡主击伤后,连看都不着一眼,更不加理睬他那些江湖场面话,陡地一声娇喝道:“你们要不要脸……”
一阵阴风回旋急转,人已急箭般穿入掌影之内,她幼得父亲真传,且又屡经阵战,经验比继光丰富得多,玉掌一轮翻飞开去,顷刻之间,发出二十一式,不多不少,对每人都攻了七式。
她那“白衣罗刹”和妖女之名,早已传遍江湖,一经介入搏斗,三魔也觉暗暗心惊,“牯岭邪神”倏然一声怪吼,双掌一挥,一股隐挟腥臭的急疾劲风挟着排山倒海之势,从斜里直向白衣少女卷来。
白衣少女微微一晒,翠袖一挥一抖,伸出嫩笋般玉手,一掌硬迎面出。
继光自白衣少女介入后,压力已经大减,陡见她竟然准备用硬打硬地和牯岭邪神对掌,不由心中大急,大喝一声道:“使不得!”
疯虎一般猛冲上前,他因耽心白衣少女冒失和人对掌吃亏,因此不顾一切舍命赶了过来!
可是,他白担心了,那么猛烈的掌风,一到她身前,竟然被解得无影无踪,跟着一声隆隆闷响,双方各退一步,竟然平分秋色。
而继光急冲的身形,仅到半途便被两股急疾的掌风所阻,继光目睹白衣少女神奇绝学,不由雄心陡奋,霍地一伸手,竟把从未用过的白玉笛撤到了手中,他初次使用邯郸老人当年威震江湖的兵刃,不知其威力究竟如何,一上来便把最具威力的“午夜惊魂”三绝招使出。
但见一溜毫光冲霄而起,呼地化作十条游龙,挟着一阵尖锐刺耳的怪音,分向三人当头罩下。
一时寒风骤起,嘶!嘶!呜!呜!声声不绝。
怪啸声中,“昊天不吊”倏然震惊无比地厉吼道:“午夜惊魂?……”
披散着一头乱发,蓦地转身,狂奔而去。
“关中一奇”、“牯岭邪神”地掣手般暴辙一丈五六,同声喝道:“你是地灵门的传人?”
继光手横玉笛,傲然一阵长笑,既未答复,也没否认。
而“牯岭邪神”和”关中一奇“却闷声不哼,突然纵身跃去。
刹那,场中竟变得死的一般沉寂,七大门派的掌门人更为此事而感到无比的惊诧.他们虽也知道过去确有地灵门这一派,但不知这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凶魔,为什么会这样害怕,一时竟弄得面面相觑,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继光一阵狂笑之后,头脑缓缓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确实太过露锋芒了,很是懊悔,缓缓地把玉笛又收进了怀内。
白衣少女心灵就像一张纯洁的白纸,她从没有留意过武林任何一桩事情,继光撤出玉笛,惊退了三魔,她只直觉地觉得那笛儿很具威力,竟把敌人吓走并没有去想其他。
当她看到继光那种惶恐的样子,不禁娇唤道:“你发什么呆呢?走!同我一道找爸爸去!”
倏地上前,拉着继光就走。
奇怪得很,尽管岩石后、森林中仍有许多人闪着贪婪的目光,窥伺着他,却再没有一人出来拦截。七大门派的人也象泥塑木偶一般,没有一人出面阻止,任由他俩从容飞起,并肩向山下离去。
两人到达山下,天色已是大亮,金色的阳光映照着白衣少女的娇靥,愈觉容光四射,娇艳无比。
看得继光也觉怦然心动,暗忖:“好端端的一位美丽圣洁的姑娘,怎会蒙上一个妖女的恶名呢?”
白衣少女见他只管看着她,不由娇嗔道:“老看我干什么?为什么不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啊?”
“在下姓武名继光。”
“我从来没有听过这名字嘛!”
“在下在江湖本无藉藉之名。”
“我叫符小娟,江湖一般人都叫我“白衣罗刹”,有时又把我叫做玫瑰仙子。”
说到这里,突然笑了笑,伸手惊了一下鬓边乱发,侧脸问道:“你说这名字好不好?”
武继光心不在焉地道:“唔!很好,很好!”
符小娟不禁怒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人家骂我,你也说好好好的,我不理你了。”
把头一扬,脚步倏然加快,往前急奔。
其实,继光此刻心情确实沉重得很,许多许多的事情,萦徊在他脑际,哪有心情和她瞎扯呢?
这时见她一走,又觉从她口里可以得到许多线索,不应该让她就走。
于是,倏把身法展开,急喊道:“小娟!小娟!请你慢点走,我有话和你说。”
但,小娟却是充耳不闻,一味地急奔,她的轻功本就神妙无比,又是起步在先,尽管继光出尽全力,不但没有把她赶上.而且连人影都不见了。
一急之下,猛地脚下一加劲,急如一支脱箭,排空疾射而出。
蓦然——
翠林中,白影一闪。他以为那便是小娟,飒的一声穿林而入,猛向那白影扑去,因为怕她再跑,远远就叉开五指,向她手臂抓去。
呼的一声,差不多在他扑到的同时,一股凌厉掌风,也猛向那白影袭到,疾地化抓为拍,猛地一翻掌,一般内家阴柔掌力已忽然迎出,他因恐掌风余劲伤了小娟,这掌竟用上了七八成真力。
砰!轰!裂帛也似的一声爆响,空中激起一阵狂风。
咚的一声,继光如陨石般落回地面,蹬!蹬!蹬!又连退了二三步!
来人也一个踉跄,退后三尺,原来竟是黑袍老魔符风,只见他须发戟立,三棱眼暴射绿光,大喝道:“你这是干什么?”
继光剑眉一掀,大声道:“你为什么要无故伤她?”
他的意思是质问他为什么对自己的女儿下毒手。
黑袍老怪却会错了意,陡地一阵啧啧怪笑道:“好小子,原来你是和她一伙的啊!”
倏然往前一趋身,两掌翻飞,倏忽攻出八掌。
继光气极,大喝道:“你这人真个太不讲理啦!我就看着你,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功夫。”
单臂缓缓悬空划一弧形,的溜一旋身,突入掌影之中,展开掌法,和他抢攻起来。
这番一交手,才知黑袍老者盛名绝非幸得,比上次泰山那番交手情形完全不同,只觉地每一招攻出,均是见所未见的绝招。
而且功力强劲,远比想象中的要深湛得多,也可以说,他似乎招招都要出尽全力,才能勉强应付过去。
是以不到几十招,已是血翻气促,步步后移。
黑袍老者却是满面狰狞,嘿嘿冷笑道:“老夫本不愿与你后生小辈为难,只是既已犯到老夫手上,那就脱不得了……”
倏然怪眼一睁,厉声吼道:“先劈了你再说!”
手掌斜举,划一弧线,呼地劈出,这掌竟然无声无息。
继光急怒之下,蓦然狂笑道:“未必见得!”
一提真气,飞快地运行了一小周天,缓缓推掌迎出,掌风由阴柔变为阳刚,陡地一股狂飙般的掌风,排山倒海地涌来。
轰隆隆、两股掌风接实,继光醉酒般歪歪斜斜倒退了七八步。
黑袍老者须发戟张,长须一阵颤抖,霍地撤身飘后五尺,两眼圆睁,震骇无比地只是望着这少年。
自他出江湖以来,就从没有见这宗神幻掌法和神细,而且还由这位年龄如此小的少年施出、为此推测,他的师长们更不知有多高了。
这一掌直把继光震得血气翻涌,一股逆血,几乎从口中喷出,赶紧运气凝神,把它压制,突然,气海之内冲起一股热流,迅速周流全身各穴,刹那痛苦尽失,同时,脑际灵光一现。
蓦地纵身扑上,足蹈掌击,倾刻发出十二式,这几式端的奇奥无比,连他自己也不知怎样来的。
但见怒涛汹涌澎湃,漫天掌影纷飞,黑袍老者全身各处穴道,无不在掌风指影笼罩之下。
黑袍老者一双绿光闪闪的怪眼,始终盯着他,眨都不眨,一见他突然施出这种怪招来,精神就猛地一振,厉啸一声,突入掌影,又重新交起手来。
这一重新交手,情势较前大不相同,只要这少年就在这极短的时间内竟似功力骤增,连武功也好象又精进了一层。
奇招怪式,层出不穷,内力源源,绵绵不绝,越打越觉心寒,心中的疑窦,也愈来愈多。
但他生性高傲,绝不肯中途叫停,更不愿在一个年轻人面前示弱,只尽量地把隐迹三十余年所得的一点武学心得施展出来。
两人这一阵狠拼硬干,只打得沙石纷飞,周遭翠竹折断了一大片。
蓦然——
竹林中白影一闪,一条白影如飞矢,似淡烟地疾射而来,黑袍老者经验丰富,目光如电,虽在狠斗中,仍然眼观四处,耳听八方,此刻正在暴怒之下,一眼瞥见白影飞来,以为是他追踪的那白影,厉啸一声,猛地纵身拔起,疾如鹰隼般一掠而前,但闻一声惨呼,白影一连施了好几旋,颓然向地下倒去。
继光闪目一看,不禁大惊……
黑袍老者一声悲嚎,忘命地扑了过去……
第四章古邸艳踪飘香影
武继光和黑袍老者各以奇奥手法,展开搏斗之时,突然,一条白影电射而至。
黑袍老者暴怒当中,无暇详察,竟一掌将其击倒,定睛一看,却发现是自己的女儿,不由悲号一声,扑身上前,一把将她搂住,怔怔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黑袍老者功力何等精纯,这一掌又是在愤怒中出手,白衣少女在毫无防备之下,虽然运用她那“貌合神离”诡幻身法,避去正锋,仍然伤得不轻。
只见她一张吹弹得破的娇靥,已变成了黄腊一般,樱唇汩汩沁出两行鲜血,人已昏昏晕了过去。
继光目睹黑袍老者如此凶残,竟连自己的女儿也下如此重的毒手,不禁一腔怒火直冲脑门,倏然目射精芒,大声喝道:
“你究竟是人,还是禽兽?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你竟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这与畜生何异?”
黑袍老者蓦然仰起脸孔,伸手劈拍,劈拍,连打了自己十几个耳光,悲声道:“该死!
该死!我真的连畜生都不如……”
他下手极重,更未运功抵抗,这一阵耳光,竟把鼻血都打了出来,这种奇异的行动,倒把继光弄得莫名其妙,火也发下起来了,反倒对老者同情起来,俯下身去,一面去摸白衣女郎胸口,一面安慰道:“既属误伤,老人家也不必过分自责,且让在下看看她的伤势如何?”
黑袍老者蓦然双目一睁,绿光迸射,呼却一掌向他劈去,同时大喝道:“谁要你多事?
还不与我滚远点。”
“我的事情,用不着旁人管!”
“我好意替她察看伤势,你怎么如此不识好歹?”
黑袍老者仰天长笑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意么?再说老夫岂是需人帮忙的人?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继光想不到自己的一番好意,竟被他完全误解,气极之下,口不择言,猛地脚一顿道:
“你胡说!武某岂是那种人?”
“老夫也知你不是那种人,不过你太热心了点啦!”
倏然,面色一寒,厉声道:“你是不是很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