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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鸣楼雨-第39节

小说: 鸣楼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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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接道:“润儿哥哥,葫芦为什么会圆寂?”

  此时,大家都不作声了。

  一会儿,姜学的魔性又蠢蠢欲动了。

  仇双苍这时自责道:“都是我的错啊!如果不把《十三夜》给她,就不会这样了。”

  九娘道:“她拿宁儿的性命威胁您,您这么做也是没办法啊!对了,你怎么没救出宁儿?”

  兮鸣道:“在那里就只有大人一个人,就连梅弄花也失去了踪影。”

  九娘道:“这怎么可能?”

  仇双苍道:“是这样。在她临去时,曾对我说过,即使没有《十三夜》,没有西春南秋刀法,她也不要紧。从她说这话的神情来看,她好像是又得到了一件什么东西。”

  九娘道:“大人,你没有琵琶符的解咒吗?”

  仇双苍道:“琵琶符,是与《十三夜》密切相连。

  “虽然,《十三夜》是我先祖拾到的,但我们都不知那些红豆究竟是什么。所以,我没有解咒。不过,琵琶符的解咒一定在《十三夜》里。”

  话音一落,姜学就跃了起来。这一回,他却站着不动,全身高度戒备。

  润儿道:“干爹,你快醒醒啊!干爹!”

  姜学眼神突然一皱,出手向润儿袭来。

  兮鸣、九娘见势,欲阻止时,只见地上双环“铛”的一声,击在了姜学伸臂上。又听得铮从一声,姜学的臂垂了下来,夕阳环掉落了。润儿手中的那颗鹅卵石也掉落了,落在二环相接处。

  姜学已无法出手,但是他的眼神始终散涣着魔性。

  就在众人戒备之时,奇象出现了。

  夕阳环红光漫射,并且越来越浓。

  当它红漫了整个房间,整个楼,甚至整个天空时,它又开始流出来:

  谁在聆听山川的风声

  是你为她倾心

  谁在喧嚣的尘世中沉默

  是你忧虑的眼神在凝望

  谁在为那些情感风化

  是你无怨无悔的容颜

  谁在和时光追逐

  是你在流浪中一生不变

  谁在为人间付出

  是你舍弃自己曾经的信仰

  谁在积淀着永远的祝福

  是你交瘁的身躯

  谁让花儿开始成泥

  是你在春天离去

  -----《鹅卵石》

  众人惊异万分时,这块鹅卵石也流出一片天空来:

  龙血人,天地色。九日落,功也过。心缘尽,夜无弓。银河水,箭之宿。涅槃诀,芦中偈。

  夕阳环见之,继续流:

  水啊----

  是谁的毒药

  水啊----

  是谁的解药

  那神哟

  你的发簪在哪儿

  ----《银河之水》

  鹅石曰:解音还需系音,符咒也。

  红光退下了,蓝色的隶字也消失了。

  九娘头一个回神来,道:“看来必须有《十三夜》,才能解去琵琶符。”

  女星道:“可是,小姐,你看他这样……”话未完,夕阳环便往姜学下丹附去。

  这时,姜学恢复了平静。

  九娘对兮鸣道:“你马上去趟京城吧。”

  兮鸣道:“好。润儿,你好好陪着你娘,啊。”

  九娘道:“秦尤可能会出现,你要小心。”

  兮鸣没有问,笑道:“对我有信心吧。虽然我弄没了‘夜心’,但弓的意义,仍然在,护灵永远在。我很快就带沁儿回。”

  焦巴道:“凤兮鸣,回来时,就得和俺打!”

  兮鸣回首:“焦兄,等着吧。”

  兮鸣去后,九娘道:“大人,您是回府还是…”

  仇双苍道:“现在这位总督做得很好。九娘啊,你以后别这么叫我。我比你爹娘生辰晚些,就叫我仇叔吧。”

  九娘道:“您已知道我…”

  仇双苍道:“从第一眼见到外面牌匾上的那三个字,和听到你名字时,我就猜到,你很可能就是凰氏夫妇的女儿。后来,在她的言语表情里,我就更肯定了。

  “这么多年来,许多的往事又重浮在眼前,唉!”

  九娘道:“仇叔,您和梅弄花是……”

  仇双苍道:“原本故剑啊!”出于《汉书·孝宣许皇后传》。

  鱼容道:“这么说,宁儿真是梅弄花的亲生女儿?”

  仇双苍道:“不是,她不是她的女儿。”皱纹多了许多。

  鱼容道:“大人,您没事吧?”

  仇双苍道:“我没事。听说你俩就是王氏夫妇的徒弟?”

  鱼容道:“大人,您和家师认识?”

  仇双苍道:“三侠,我都认识,也有些交往。”

  鱼容道:“大人,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仇双苍道:“曾经发生的所有一切,都是…她引起的。我现在已不愿去想当年的那些事。我只想找到宁儿,安度余生。”

  九娘接道:“仇叔,您说宁儿不是她女儿---是真的吗?”

  仇双苍点头道:“不是,她是我后妻所生。”

  九娘道:“梅弄花看起来并没有伤害过宁儿,她对您---应该还是有感情的。”

  仇双苍道:“也许吧。我确实对不住她。她没有给宁儿中符,也许就是因为知道我对她怀着内疚自责吧。”

  九娘道:“仇叔,听您话意,我很想问,她当初为什么会离开您呢?”

  仇双苍沉默。九娘又道:“仇叔,如果让您很痛苦,您别说了。过去之事,就让它过去吧。”

  仇双苍这时道:“其实,她从一开始,就对我没感情。她随我,只是…因为我把她从青楼里赎了出来。”

  语不惊人死不休!

  九娘接道:“您……刚才说是…青楼?”

  仇双苍道:“她本非青楼女子。她随她的盲眼兄长以唱戏说书,到处流浪过活。终于…有一天,被一伙色徒地痞强卖到了青楼。她那兄长那时就被他们打死了。从此,她就一个人在风尘中默默流着泪,生不如死的苟活在世。然而,老天又让她碰到了两个男人。

  “一个对她真心付出,另一个对她同情怜惜。前者,是我。后者却是已有妻室的绝代大侠,凰龙,你父亲。而她喜欢的人偏偏不是我,是你父亲。至于往后的事,都是由怨成恨,由恨成泪。”

  九娘从思绪中缓过来,道:“她离开您后,就再也没有去找过您吗?”

  仇双苍摇着头。九娘问:“一次…都没有吗?”

  仇双苍道:“直到那次在客楼,她让我放了那些人后,她用一张圣旨把我骗到了境中。而她这么做,就是为了那块纱巾。”

  九娘道:“她那时候就发现自己所练的刀法是假的?”

  仇双苍道:“对,她亲口对我说的,也要求把纱巾给她。”

  九娘道:“可是,那时,她的武功根本毫无减退之象,而且仿佛更加厉害了啊!”

  仇双苍道:“这就有如人死时的回光。如果她真的更厉害,在楼中那会儿,她就会出手。”

  九娘道:“从您那儿得到纱巾后,她就开始练《十三夜》,她就把您和宁儿囚禁起来了?”

  仇双苍道:“她几乎放下了所有的事情,去钻研曲谱中的秘密,所以,对我和宁儿也没做什么。”

  九娘道:“我看不是这样,她不是对姜学、家封施了符吗?她之所以没那么做,是对您有歉疚之情。您想想,这么多年她都不去见您,都不去要纱巾,而偏偏那时候要您的纱巾,可见,在她心里,她是很不愿这么做的。”

  仇双苍道:“可是,她把宁儿弄哪儿去了呢?”

  九娘道:“您别太担心。她想伤害宁儿,早就当着您的面做了。您暂时就住楼中吧。”

  仇双苍道:“好,我就在这儿等等消息吧。这儿也不会让人觉得孤单啊!”说着,从房间出去了。

  而鱼容、计米、焦巴也都去了。

  九娘对二星道:“第一姐,你们先看着他吧。”

  说完,母子四人回到了房间。

  听九娘道:“润儿,你和你爹是怎么找到蓝葫芦的?”

  润儿道:“不是我和爹找到的,是它突然出现的。”

  九娘道:“是这样?这怎么可能呢?”

  润儿道:“在梅花境里,我和爹没有找到它,只是在回来的船上,它突然从海水中冲了出来。”

  九娘道:“海水中?真让人不可思议!”

  润儿道:“娘,我觉得它一直就在保护我。那次台风让我和娘还有妹妹分散了。在我沉到海底,快失去意识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看见,它让几条鱼骷髅复活了,而且夕阳环也好像是它给救醒的。”

  九娘寻思了会儿,道:“夕阳环又能镇住他的符,也许就是因为蓝葫芦用最后的余力,帮它完完全全恢复了灵性和神力啊!”

  今儿接道:“润儿哥哥,你为什么有这么多好听的故事啊?”

  润儿道:“娘还给我和妹妹说了好多好多呢!今儿妹妹,你想听吗?”

  今儿认真道:“娘,您还会讲更好听的故事给我们听吗?”

  九娘笑着点头,道:“当然啊,来,今儿、民儿都到娘这儿来!”

  今儿已走了过去。但民儿却好像在想什么,没动。

  九娘见道:“民儿,你在想沁儿,是吗?”

  民儿边走边道:“娘,爹会带沁儿回来吗?”

  九娘微笑着道:“民儿,你很喜欢沁儿?”

  民儿道:“娘,沁儿没有受伤?”

  九娘不由想起了沁儿的耳伤,神色开始凝重……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

  第三天夜里丑时时分。在这个时候,楼窗外有微弱的光线躲了进来。它就藏在九娘望穿春水中。

  平静无痕的水面,在那默默的守候着,流淌。

  两个黑色的世界里,在燃烧着,一种落寞,一种期盼的心情。

  那如白璧的衣带,那如浮云的衣衿,那如皑雪的衣袖,更显得那个身影是那么的单薄,那么的单弱。

  九娘转身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孩子,欲替他们盖好被儿时,门吱开了。

  进来的是她日思夜念的人。

  兮鸣看上去有些劳累。但听他细声道:“我回来时,你没在房间里,我想你在这儿。他们都睡了吧。”

  九娘点点头,轻回:“先回房吧。”

  一回房,就见沁儿睡在了床上。

  九娘坐在床沿,边抚mo边轻问:“她在路上就睡着了吗?”

  兮鸣“嗯”声道:“是啊。”

  九娘道:“你怎么不多待一天呢?硬要这时候……”

  兮鸣道:“她想你了。”

  九娘侧过头来,道:“京城如何了?”

  兮鸣道:“明早在说吧。

  “虽然天气慢慢闷热起来,可也不应该穿着这么单薄的衣服。快去躺会儿吧。”

  九娘道:“你现在的样子,可没比我好到哪儿去。”

  兮鸣道:“我到客房去。”说着,转身欲出去。

  九娘接道:“你女儿的另一边是冷的。”

  兮鸣留住了身形,心却还在徘徊。

  当他回过神来时,她已站在他面前,看着他,道:“衣服,是我来,还是自己?”

  他的双手好像抬不起来,在她灼热的目光下。

  而她双手也没有动,应该是在等他亲口回答。

  兮鸣干咽了数口,才鼓足心气道:“它说,那双目光把它锁了起来;这双手也说,要打开的话,我媳妇的手,却是唯一的,钥匙。”

  九娘含笑道:“那你得仔细告诉我,我可听不懂你说什么。”

  兮鸣道:“还要说啊,嗯……啊……好……呃……吧。只有你听了,才受得住。嗯……你还真受得住啊?我……”

  九娘忙道:“该说你是油嘴滑舌---还是脸皮真厚啊?让人直起疙瘩的话都吞吞吐吐,支支吾吾说出了口。好了,靠过来。”

  兮鸣接道:“再靠近的话,可…真的…不怪我哦!”

  九娘“你”字还未落音,兮鸣已解开双手严严实实地裹住了她。

  她没有松开自己的手,环着他道:“怕我冷吗?”

  兮鸣道:“你不冷?才怪呢!”

  九娘道:“说话轻点,孩子正睡着呢!”

  兮鸣细道:“你还这么大声。”

  九娘轻推道:“松开,松开啊。”

  兮鸣变得死乞白赖道:“如果它们不松---呢?”

  九娘道:“那你就别指望开‘锁’了。”

  兮鸣道:“如果有这么‘严重’,那就…让你锁好了,就算是…一辈子的时间。”

  九娘听着,但道:“再问一遍,松—还是不松?”

  兮鸣看着红颜,突然不作声了。

  听她道:“看、看、再看、当心把你‘燃’红…还---看!”

  兮鸣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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