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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与天谋-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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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的不敢看之中,地上那人,血几乎已经流尽,铺得满地。可那血却始终是艳的,暗暗的红,这么长的时间,却没有一点儿凝结。一地的爬着,如同活着的暗物。

那人脸向下的伏着,可是手指却在微微地动。一动,再动。竟然缓缓地撑起,慢慢的狰狞的无声地爬过来,伸出了手来……

这一人,这一具尸首,竟然还活着?

(汗……觉得一章比一章白烂……爬下去………)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煞 (五)

听得身后的响动,然而不等水滴回头去看,眼前已经被什么挡住,手里边的刀猛地一不由自主的挥去。可还来不及惊慌,就已经定下心来。

因为那是他的手,失了温度,只剩微微的凉,在将要看到的一刻之前,掩上了水滴的眼睛,不让他看。

多年里批阅回函案牍劳形,事关重大,半点差错不得,他都是一路撑着过来。都只道是他资赋天成,可谁知道其中的隐情。就算他再怎么才智天纵,也不过是一份倔强而已。事事挂心,就算是睡去也会强迫着自己很快清醒,加上连年里的沉疴,也教人不得片刻安稳,长久以来,习惯竟也成了骨子里深烙下的本能。

何况这事善后末了,只剩得那一个孩子将如何是好,终是放心不下,心念里持着这个念头,略略的调息过来,便自行醒来。一醒来,却看到眼前让他都难以置信的惊惧一幕。——那死去的人,竟然还行尸走肉的活动着。

刀还在水滴的手中,情急之下,他只有连同水滴的手一同握着,隔着包在手上的一层溥溥衣料,握在一起。另一支手捂住了水滴的眼睛,不让他看,眼前今人背脊生寒的一幕,就连他也从未见过。本来已经是必死的尸身,却还在挣扎着,想要扑过来。带着恶毒的,死物对着生命的仇视,想要择人而噬。

就算是魔族,也不可能有这么强的生命力。更何况,也不光是流血的原因,仿佛这本来就是一具枯槁的垂暮之人。皱纹纵横交错的脸上,一片的死白,枯焦,已经不是方才的狰狞可以同人而语。在一片皱褶之中,眼还睁着,同样是一片上翻的死白死白,状如死物。眼中已没有任何一分神志,包含的只不过是对所有有生命的事物的嫉妒,仇恨。恶毒之极的。

这已经不是方才的那人!

整个人,应该说是整个尸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识。只是一个空空的壳,可是却似乎有什么恶念,盘踞在内。带着对死亡的恐惧和对别的生命的仇恨。顽固的占据着。这是恶灵,就连在魔界都是极为少见的恶!因邪念而生,以悲苦怨气为食,长为恶灵,就开始择人而噬——吞噬人心!

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感觉,完完全全的就是邪恶的本能,是憎恨。是贪婪欲望,怨毒而阴森。太过于贪婪,所以憎恨一切得不到的东西,慢慢的连带着憎恨一切美好的东西——恨不得要把整个世界都吞噬下去的那种邪恶的贪欲!自身都没有意识到的邪恶,杂乱无章的混在了一起。

想要长久的生命,想要永久的青春永驻,想要合家美满,想要功名财富,想要……很多很多。想要,本来没有过错。人生在世,很难不贪心,不侈求。可是贪欲太重,就会成为了执念,化身罪恶。那恶,其实也是一开始心里边的一分歹意召来的。

那一刀,干净利落,斫断了伸过来的左手,以及撑在地上的右手。身子失了支撑,跌在面前。却是无意识的颤动着。

他手还掩在孩子眼上,整个人,还依在孩子身上。右手却从孩子手中抽出刀来,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幕,虽然吃惊,却也不惧。看得那人的身子还要动弹,手下却不再犹豫,寒光过处。尸首四分五裂,可还是动着,却也再无能为力。明明是死物,憎恨着生命,却又是无比的贪图执着于生。

虽然现在已经奈何不了他,可现在他也是一样的无计可施,若他不是力不从心,倒可以幻术将这些血肉焚化殆尽,不留一丝痕迹。而现在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到底是活着的死人,还是死去的活人?

“不怕的,别睁眼。”看着从跌到一边的瓶子,心念一动,轻轻俯身在水滴耳边低低一语。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只是听了他一说。就真的不怕,水滴只是静静地坐着,闭紧了眼,只是用心的听着空气中的每一点点微微的动静。

一手握刀,单手够过来依着前法,倒出几粒来。似乎感受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那丸子在手中的燥动,却是更加的强烈。像是活物,想要噬血,虽然不能确定具体是什么,应该是傀儡虫之类——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总会有些特别的用处的,看那人那么的紧张。眼下也没有别的方法,倒不如用来试试,弄明白了也好。若是没有什么用,那么他就守着,这尸体活过来一次,他杀一次便是。也没什么!

心下想定,一点点的积攒着体力,小心戒备着。在活动着的尸身伤口处,放上一颗。

植物?

原本以为是虫类,可是眼看着,那粒黑黑的丸子一接触到血肉,立即就如同鱼儿得水一般,蠕动着,往血肉里扎了下去,生下根,竟是以尸身为养料,迅速的长出妖异的枝叶,变魔术一般的吐蔓,开出暗黑色的大花,再次的花谢,已将血肉耗尽,从生长到成熟都只是短短一瞬。却连同着枝叶一起干枯,最后只化成一粒小小的珠子,却不同于先前的邪气,那珠子晶莹剔透,光华流转。罪恶的种子,结出的果实,却有着圣洁的外衣?

一样的与生物为食,可是却不同于樗箩。樗箩是魔物没错,可是说到底也只不过是本能的捕食般了,全没有这么邪恶的感觉。这样的东西,若是给常人用了后果如何,可想而知,只是不知道那珠子又有什么用处。

看着尸身干枯得已经不再剩任何生命迹象,成了缩水似的小小一块看不出原状的灰黑色事物,他再不犹豫,如法炮制,那丸子竟也疯狂的噬血,不见仅将血肉吞噬殆尽,就连地上的血迹也一并的吸收了去。只剩得一地七八粒大大小小晶莹的珠子,如清晨的枚枚朝露,招人喜爱。全不同方才的修罗杀场。

然而就在那人血肉将被吞噬待尽的瞬那,最终失了寄托之所的恶灵,终于离体而出。在小小的屋子里略一回旋,似乎在意着什么,微微地犹豫了一下,可是始终敌不过本能里对眼前之人的便直如层层的黑浪,黑浪中掩着些看不分明的东西,带着窒人的邪气。向这空中的两人呼啸而去。

他本有准备,一手拉低了水滴,让他俯在自己的怀中,右手中刀光流转间,只听得低低嘶哑的几声哀鸣,已将袭到身前来不及避让的恶念化去。借势退入了墙角。

其余的觉出厉害,纷纷地游走避退,可是却不肯消散了去,只是在身侧不怀好意的盘旋。两人一同半跌在地上,身势本低,他虽无疲,寒光在手中倒也能将两人护得周全,一时之间却是成了僵持之局。

——表面看起来是,其实不然。一地里珠子流光舒彩,空中却是恶念横旋,没了方才的血腥味,可却是更加叫人窒息的瘅疬,时卷时舒。拖得久了,对这孩子也不好。而心里边明白自己撑不了太久,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念在空中,如蜂群一般的东来西去。突然一个折旋而下。只因看准了他手下一慢。得了这一个机会就一拥而上。(ωωω*ūmdtΧt*còm,∪Мdtxt小…说_下…載)

数十只的恶念在眼前翻腾扭曲,看去似是暗云一片,可这不同于实实在在的景物,凭着本能他也可以看得很清楚。他却只盯着其中的一只。很小,不起眼,也不见得如何的穷凶极恶,甚至是有些怯弱的不敢上前,只是悄悄地隐藏在后而已的一只。可就是那一只——那一只是有思想的,伪装成念的灵。别的都只还只是无意识的恶念,只有这一只是灵,是其中的首脑。

无论露出如何的破绽,他手中的刀意所在,都只是暗地里对上这一只。

你看得到我?那又如何?听着恶灵得了空隙,在几乎要咬上他的手腕的时候在空中得意的无声狞笑。听不到声音,可是在心里边却听得一清二楚,甚至就连恶念心里的怨毒所想,也能感受得到。

真真是学不乖!全然忘了方才人是怎么毙在他手下的?!

他面上丝毫不乱,在它几乎要咬到的时候,那道飘忽不定的寒芒却在手中以几乎不可能的角度流转,在恶灵咬到之前已经直迎上了那一只恶。就算是被咬上一口,也必是要这只恶灵以化为粉芥来偿。

恶灵大惊之下,避已是不及,竟也不避不让。带着刻骨的怨恨,扬起利齿,猛扑而上。能咬便咬,定要将这可恨之人咬个皮开肉绽,也消不了心头里的邪念恨意。只余有一念,便是恨,恨极,恨所有的一切。

刀尖先一步划开了恶灵的一部分。可是那错落锋利的深寒齿牙,也是堪堪咬到——

一咬换一刀。

拼着让它一咬,换上这一刀。他已经没法去想,一咬之后——

可是这一刀并没有让那恶灵丧生,可是这一咬,也没有咬下去。

并不是他放过它,只是在那齿上寒意触上肌肤的同时,有什么力量,使得那恶灵竟然不由自主的倒飞出去。周围的恶念更弱,被除数这力一激,竟是大多化去,不同于烟消云荼,而是净化,从暗黑色的邪念,渐渐蜕变。化为无色透明的纯,再慢慢平淡的消散。转瞬这间,便只剩得几只也是杀意大消,不知所措的在空中迷茫徘徊着。

那是——原来你的身体是——

它在半空中痛苦的嘶喊扭曲着。那一刀虽没有致命,可是却也将它削弱了大半。就连烛光都无法照透的暗黑,也淡了不少。可是它的恐惧并不是来源于此。

那个是——那个是——

它低低而又惊惧的叫,在原本狰狞可怖的邪意里,毫不掩饰的透露着不可名状的慌恐。终于惊急交加的飞逸而去。去势匆匆,已然没有了先前的恶煞气势。其余恶念,一失了主宰。便茫然的消散。

他不追袭,虽然知是后患——只是无力再追!只得任它逃去。

那不是他的力量,甚至可以感觉到还有别的什么悄悄从中替那恶念挡了一下。否则的话,也不会只是震开而已。来去都是无声无息,无迹可寻。可是两股力量中都有些本质相同却又截然相对的感觉,都在他之上的力量。就算是他在全盛之时,也是望尘莫及的强悍,强悍而温和。

一时间只觉得四下里异常的安静下来。水滴还乖乖的伏在他怀里,悄悄的伸手环紧了他。一声不响地埋着脸。在微微的颤着,可是忍耐着。

“没事了。”心头闷闷的痛着,再不想动上一下,不想说话。全身没有一处地方不在酸痛着,也没有余力推开他。可还是轻轻地伸手拍拍孩子的背。低低的安抚他。

水滴半天才从怀里抬起脸来,先看看他,确定真的没事。再回头去看看屋里的情形。

虽然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事。可四下里血迹和尸身都已经不见。虽然多了几段灰黑色的物事,比起那尸首的醒目惊骇来,也算不了什么。水滴终还是孩子,惊慌来得快也去得快。看得一地从末见过的流光溢彩的珠子,竟也一时忘了问是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

还不等他开口,水滴已经收手将滚落在脚边的其中一粒拾在手中。他一惊,抬手去拦,可是乏力之下动作都已慢上许多,待他手堪堪够到,珠子已然到了水滴的手中。已然不及。

那珠子,他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用处,也不知道,冒然的碰了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这是——

两人同握着一粒珠子。眼看着珠子在两人的手指间,竟如同冰雪遇到火一样的消散去,在水滴的手中消散得快些,在他的手指之下化得慢些——在两只手之间一同被消散,吸收。顺着指间侵入了体内。只用了如当初花开花落般的一刻。

那人会到这么僻静的地方来,会那么的紧张这东西,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原因。确实!在这样的地方,少了几个人,几个贱民,是没什么人会在意,没什么人会管。难怪,那人会让他有种死人的感觉。一切,只不过如此。

顺着指间侵上来的的温温的活人的生命力,勃发的,鼎盛的,如春暖花开的雀跃着的活力。迅速漫延上来。所过之处,竟将几近脱力的疲惫一扫而空。让人如沐春风般地遍体舒泰。可温暖过后,是顺之而来的情感,生命被强行抽取时的恐惧、愤怒,痛苦与不甘……如涛涛的潮。袭上心头,重重的压在心里。

种子的作用,便是将生命力从活人的体内抽离。然后,再通过果实被另一个人吸收。能够以这样的方式,来延续着贪婪的欲望。再滋生出罪的、恶的念。

确实是可以延续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生命,时间,爱人……就算是罪恶的方式,可试问有几个人又能够不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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