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韦帅望之不减狂傲-第1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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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行一进门,看见韩青面色如常坐那儿一脸心事,当即悲喜加交:“韩青!”
韩青一把抓住他手:“帅望呢?”
韦行目光闪烁:“帅望……他!咝,哟!”我的手!你好大力气!
韩青松手:“抱歉,一时没控制住。”
韦行呆呆看着韩青:“你不是受伤了?怎么你这内力不减反增啊?”
韩青咬紧牙关,你也看出来了?“帅望呢?知道他的消息吗?”
韦行再一次结巴:“他,这个,嗯……”
韩青眼睛慢慢红了:“他……”
韦行一看,嗯?你想哪儿去了?“他逃走了。”
韩青一口气松下来:“什么?逃走了?逃谁?”
韦行微微不安地,轻轻指指韩青,你,就是逃你啊。
韩青惊愕:“我?”
韦行道:“他说,他把温家给灭了。”
韩青缓缓道:“你是说,老幼妇孺……”
冷良淡淡地:“他看见你死了,当时就疯了,没把过路人一起踩死,已经是克制了。”
韦行不安地:“他就说灭门了……”
韩青沉默良久:“我活过来,他更痛苦。”如果我死了,仇恨会让他的心坚硬。我活着,我给他的教养会一直折磨他。
一直。
他不会原谅自己杀害幼儿女子。
悔恨与仇恨哪个更伤人?我不知道,他因我而做下这样的事,或者当初我应该选择……让温琴杀了我们两个吧。
或者,做个好人真难,一开始就不应该要求自己的孩子做个好人吧?只要求他按规矩办事就可以了,仁者爱人,世人却不见得……
或者,应该一直让韦行教养他。
韩青微微闭会儿眼睛,我累了。
真不希望自己醒来。
韦行见韩青沉默,再一次不安地:“你不会,追杀他吧?”
韩青摇摇头,我不会,我心疼难当,我只希望自己没活过来。
韦行放心了:“你得跟师父好好解释,他就要上山来了。”
韩青轻声:“你去说吧。”
韦行愣了愣:“哦,对,你刚受了伤,无论如何,也得歇歇。”不安,不安,这两个人都不太对,不太对啊,我厌恶这种诡异的气氛!
走到屋门口,回头,看到韩青以手掩面,疲惫地埋下头,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你们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屠了个落剑谷吗?!用得着这样子吗?老子功夫好,老子早就去屠他个十回八回了!怎么着?鸡犬不留!你能怎么着?!”
韩青微微一惊,放下手,坐直,笑笑:“我没事,没什么。”
韦行见韩青收起一脸伤痛,勉强微笑,不禁怔住。
冷良淡淡地:“你师弟被温琴折磨到没呼吸没心跳,等于已经死了,你想他安慰你?”
韦行好象鼻子上被拍了一板砖:“什么?!”惊骇愤怒!温琴竟敢!活该他全家被砍死,如果没砍死,我再去砍第二遍!同时无限内疚地看韩青一眼,啊哟,我看他能走能动,当他好人一样。
冷良道:“要不,你儿子能疯了吗?你以为他象你,会随便出手砍人?”
韦行终于认识到问题严重:“帅望以为他死了?”
冷良点头。
韦行眨眨眼睛,呃,我觉得吧,我好象最好去次落剑谷,看看我儿子倒底干了什么,如果有啥出格的,老子得替他收拾一下。
内心不安,韦帅望那孩子……好是很好的,不过不过……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总之韦帅望是同他不一样的,他再发火,也不过是把人砍死,挺多从砍死一个变成砍死两个,还生气,再多砍一个。韦帅望不一样……他不一样,但是,到底怎么个不一样,他还真想象不出来。
想起来韦帅望的泪水,韦行胃里这个难受,让他觉得自己好象是饿了。怎么这么空荡荡地酸痛呢?
冷秋站在门口,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刚刚听到的内容:“韦帅望以为韩青死了,出去砍人,砍谁?”
韦行极度不安地:“他,他他,他杀了温琴。”
冷秋微微震惊:“啊!”小狼崽子,确实有一手。
看看韦行,咦,你没手舞足蹈也就算了,居然连个微笑表情都没有,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淡定的?
韦行看看天看看地,半晌:“还有温琴的家人。”
冷秋“啊”了一声,良久:“这才一天的时间……”那疯子是用跑的。跑到温家去杀了所有人。
冷秋问:“韦帅望呢?”
韦行沉默,半晌:“师父想怎么处置?”
把冷秋给气笑了:“处置得不合你心意,你就不告诉我他的下落?”
韦行结结巴巴地:“不,不是。我,我让他出去躲两天……”
冷秋这回彻底笑了,好徒弟!然后笑容越来越冷,半晌:“你儿子以前闯了祸,哪次让你顶过缸吗?”你真信他躲出去了?
韦行顿住,半晌:“所以,我也觉得,不对劲……”
冷秋沉默一会儿:“韦行,你带人去把温家的现场处理一下,慕容家问,就说咱们觉得歉意,所以特意为温家收尸安葬。”
韦行放心了:“我也觉得,应该……”
冷秋道:“希望他别是连整个镇子都给炸平了。太不象样子的话,就算咱们罩着他,他也会为白道不耻,无处立足。”一个被武林人士不耻的人,是不能在冷家做首领的。冷家想做武林盟主,自己的掌门,不能让人一提起来,就“呸”地一口唾沫吐地上。
韦行试探:“这件事……”
冷秋笑:“天大的事,能瞒住吗?以后武林中提起来温家怎么绝了种,总不能说是自然灭绝吧?”
韦行喃喃:“这个,这个……”
冷秋道:“让掌门大人操心这件事好了。偏袒他,他少吃点苦头,不偏袒他,能博点舆论同情,你儿子反正从小被你打习惯了,你怕什么。”
韩青只是沉默不语,恐怕,他不会回来接受惩罚,他不会……
冷秋看着韩青:“你得劝他回来。”
韩青沉默。
我记得,我在一片黑暗中,从无知无觉,到疼痛难忍,不止是我的手指,我的耳朵,我全身都仿佛刺满了钢针,我想睁开眼睛,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到光亮与人影,然后,一只手捂住我的眼睛,看不到,但是,我能感觉到,那只手,是韦帅望的。
那是梦吗?是梦吗?
不,不是梦。
他做了什么?不能让我看见?
那么,他永远不会来见我了?
那么,何不直接让我死,何必让我活着感受永不相见的痛苦?
韩青慢慢支着头:“我有点累了,抱歉……”
韦行过去扶韩青躺下:“你歇着吧,我们不烦你了。”
韩青没有回答,他得屏住呼吸,才能压住哽咽声。
关上门,韦行道:“韩青不太对劲。”
冷秋看他一眼,笑:“如果你儿子为你杀了你,不得不亡命天涯,你觉得怎么样才对劲?”
韦行眨眨眼“呃”,大不了,我同他一起去亡命天涯好了。不过不知道那样的话,小韦会不会烦死。
韩青呼吸急促,冷良送上一碗药。
韩青摇头,不,我不用麻醉自己,让我痛死好了。
给我再多一点疼痛,让我可以嚎叫嘶吼,让我可以挣扎惨叫,让我可以在地上翻滚。
我觉得窒息,我觉得窒息,我无法呼吸,可又不能死,比疼痛更难忍受,好想抓破自己的胸膛,把这颗不住疼痛窒息的心脏挖出去。
冷良再一次把药碗送上前:“你希望小韦坚强豁达吗?给他做个榜样。”
韩青慢慢睁开眼睛,是,我不能倒下去,我唯一能为那孩子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了。如果我做不到,我至少得假装我活得很好。
咬牙,喝下镇静止痛的药,慢慢平静下来,心口依旧疼痛,肉体却不再试图对这疼痛做出反应。他静静地躺着,等着黑暗来临,即使睡眠也不能摆脱悲哀,相反,睡梦中,人清醒时拒绝去想去看的一切悲哀,都真切地浮出水面,悲哀,伤痛,一遍又一遍在梦里播放,人类就是这样疗伤的,一次次重现伤口,让你学会正视它,面对它,直到面对面,不再觉得痛。可是有些伤口……
就象没有麻醉的手术,有时候,人就这样活活痛死了。
一次次重现伤痛,夜夜从噩梦中惊醒,对于那些过于惨痛的经历,可能不是治疗,而是杀害。
韩青梦见,一只手,轻轻盖住他的双眼,他看不到,他不知道是谁,他忘记了前因后果,他只是感觉到那只手在微微颤抖,他听到哭泣声,那只手离开,他想抓住,却不能动。
无尽的悲哀与恐惧。
他挣扎着,感到窒息。
韩青表情痛苦地挣扎一会儿,睁开眼睛。
无限悲哀,不想入睡,却无力起床。
良久,再一次陷入噩梦中。
在梦里,你永远摆脱不了伤口。
韩青在逃跑,不停地逃,上天入地爬山下海,不知谁在追他,不知是谁在不停刹戮,韩青只看到血淋淋地面墙壁,从天而降的尸块,惨叫声呻吟声哀求声,韩青一直在寻找一个人,在尸体中寻找一个人,无论如何找不到。这次,追杀的人有着韦帅望的面孔,这次,他不停寻找的,也是韦帅望。
同样的情节,不同的场景,不停上演,每次遇到困难,旧伤旧梦就会来找他。
那个疤痕,每次碰都流血,渐渐不再愈合,慢慢靡烂,吞噬生命。
到最后,怪物来到面前,韩青平静地看着他,知道自己将死,却只觉得快意。
他已经,不再害怕死亡。
有时候,也不再怕痛。
疼痛也可以,只是,别把所有温暖,都一点点夺走,好吗?生命充满疼痛,我们因那小小的温暖坚强地忍耐。别拿走这一切,一盏盏吹灭生命中的小小光亮,只有一片黑暗时,即使不痛,也不再值得留恋了。
不想还手,也不想再挣扎,只是怀着喜悦与平静的心情等着结束的那一刻。想象中夺走生命的最后疼痛,也许象焰火象闪电,可以最后一次照亮生命。
再一次醒来,回忆起梦中,自己面对死亡时的心情,那样平静而喜悦,韩青慢慢微笑,我准备好了,死亡却迟迟不肯到来。
159,护短
冷家山的平安信号,一波又一波,向周围传去,安抚着整个北国武林的动荡。
黑狼与冬晨,在看到韩青遇险的信号时,终于启程赶往冷家山,他们到达冷家山脚下,正好看到
冬晨上山,黑狼在于兰秋那儿等。
慕容氏已经在山上。
小剑愁眉紧锁,小琴直接脸色惨白,除了水,别的什么也不能下喉。
冷秋回头看一眼韦行,你师弟还没起床吗?
韦行摇摇头,韩青依旧昏睡,冷良说,他近两天最好多睡点,即使身体没受损害,精神上承受的
折磨却足以造成创伤,让他好好睡两天。
冷秋只得托着下: “按说,冷家山上的事,我不好插嘴。好在,我觉得两位是冲韦帅望来的,韦
帅望呢,正好是我大弟子的儿子,小弟子的徒弟,所以,两位有什么话,如果不急,等韩青病好,如
果着急,我同孩子的父亲,可以商量着处置。”
慕容琴沉下脸来,厉声: “韦帅望疯了吗?温家整个不见了?四岁十岁的孩子,温琴的妻 何罪
之有?温天越何罪之有?温天越的夫人又怎么招惹了冷家?更不用提温家几十仆佣!”
冷秋没出声,看他的表情,好象还在等:还有吗?
慕容琴简直无语了,你这意思是韦帅望杀得还少啊?
冷秋想了想: “原来两位已经先去过温家了。您的意思是,韦帅望把温家灭门了?”
慕容琴点点头,真简洁。对。
冷秋长叹一口气: “如果温天卓在,也不至于此。”
慕容琴气愤地看着冷秋,冷家人最会打岔,东拉西扯,不知怎么就说成他们的理了。
冷秋道: “从来没有人去冒犯过温家慕容家,不但是因为两家守望相助,也是因为两家家族里总
是同时存在两位武功极其高强的人士,也是因为冷家的功夫同两大家族差太远。”
慕容琴问: “您的意思,温家被屠,因为他太弱,所以活该?”
冷秋淡笑: “岂敢,最弱的是冷家,我岂敢在慕容家面前说弱者活该。”冷秋缓缓道: “我的意
思是,如果温琴不是杀了他父亲,温家也不至如此。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
慕容琴愕然,半晌: “你有证据吗?”
冷秋道: “温琴在这里已经承认,温天卓是他用吸星大法害死的。如果两位不相信,可是 坟验
尸,当然,是在韦帅望同意的情况下。小韦,毕竟是温家最后的传人了。”
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