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剑-第6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人听到这声吆喝,目光不期又朝场中投去。
只见褚承清稽首道:“小道毋须准备,俩位只管请动手吧!”
他不过三十出头年纪,这口气可托大的很,看来果然有恃无恐!
竹老大嘿然道:“很好!”
好字出口,突然抖手一杖,朝褚承清直劈过来。竹老大身形一动,竹老二也倏然欺来,竹杖一挥,夹击而至!
但就在人影乍合之际,褚承清忽然从两人中间闪了出来。紧接着只听“拍”的一声巨响,竹老大、竹老二两支竹杖,击个正着,硬拚一招,两人同时觉得手腕发麻,霍地向后跃退。
竹老大深陷的双目,精光熠熠,怒喝道:“老二,你怎么了?”
竹老二糊里糊涂的接了老大一杖,此时回想起来,方才好像有人在自己手肘上,轻轻推了一把。心中登时明白,不觉怒笑一声,陡然欺身上步,竹杖一挥,朝褚承清当头劈落。
这一杖,他怒极而发,强劲杖风,带起了呼啸之声,尘顶而至,威势慑人,猛不可当!
枯竹二老精擅合博,互相配合,竹老二迎面发杖,竹老大也欺到了褚承清身后,手横竹杖,断他退路。这一招除了硬接,就无路可退!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竹老二杖挟厉啸,猛力下劈,褚承请匆忙之际,忽然一个懒驴打滚,滚到了竹老大脚下。双脚在地直一点,跃将起来,双手迅快往上一托,正好一把托在竹老大手肘关节上,口中低声道:“你替我接一招吧!”
话声出口,身形一晃,从竹老大身旁闪了出去。他这下当真快速得无以复加,竹者大但觉两肘关节一麻,不由自主的横杖往上架去。
要知他竹杖上架,完全是被褚承清在手肘上托了一把之故,此刻褚承清闪了出去,照说他也可以撒杖不往上架了。但是不,竹老大咬紧牙关,突然劲运双臂,依照原式,使了一记“横架金梁”,全力往上架去。
你当为了什么?原来他两手猝然间被褚承清往上一托,横杖上架,双手自然丝毫没有力道。但试想竹老二劈下之势,何等快速?竹老大若不及时往上架去,岂不“首”当其冲,纵不劈个脑袋无花,也得负伤不轻!
闲言表过,却说竹老二泰山压顶,全力下击,竹老大横架金梁,这一上一下何等快速?但听又是“拍”的一声巨响,两杖击实,两人同时被震的脚下浮动,身不由己各自退了两步。
枯竹二老果然功力悉敌,不分轩轾!
在场之人,只看到褚承清懒驴打滚,从竹老大身边闪出,谁也没看清他托竹老大双时之事。因此大家看到竹老大忽然奋力硬架竹老二一杖,全都感到惊奇不止!
竹老二血气浮动,后退了两步,两眼瞪得比铜铃还大,沉声道:“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竹老大同样被震的血气动浮,后退了两步,因为他是临时才硬架上去的,吃亏自然也较竹二老为大。此刻两条手臂,还在隐隐发麻,还没来得及开口。
瞥见褚承清倏然欺近,笑道:“还有一招,打完了就好。”
崂山“海燕身法”,素以轻捷出名,褚承清一下闪到竹老大身侧,左手一体,已然托住了他的手肘,轻轻往前推去。这一下当真快捷如电,左手推出,人已旋风一般闪了出去。
竹老大一身功力原也了得,但被褚承清推在手肘关节上,竟然毫无挣扎余地,右手不由自主往前一抬,手中竹杖自然跟着往前挑起。
这下正好在竹老二喝声出口之后,极像是竹老大一言不发,就抬手一杖,击了过去。
竹老二急忙举杖封出,口中怒喝道:“好个小杂毛……”
左手扬处,一杖竹钉,直向褚承清后心打去。
竹老大这一杖,只是不自由主的往前推出,自然丝毫没用力道。但竹老二可不明就里,出杖封架,少说也得使上六成力气,才能封架得开老大的来势。两杖乍接,但听又是“拍”的一声,竹老大一支竹杖,直被挑起半天来高,飞出七八丈外!
风三瞧的哈哈大笑道:“小道士,快过来,他们身上竹头木屑可多着呢!”
褚承清飞快的回到风三身边。
竹老大连遭戏侮,气得怒不可遏,大喝一声,身形旋动,右手猛然一振,三点细小黑影,朝褚承清追袭而至!
躲在树上的凌杏仙暗暗骂了声:“死老头,真不要脸!”
伸手取过一支回风蝶,正待打出!
岳小龙急忙拦道:“杏仙,不可出手!”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
竹老大打出的三点黑影,堪堪要射到褚承清后心,忽然停的一停,越过褚承清身子,缓缓向风三飞了过去。
风三手掌一摊,三支竹钉一齐落到他掌中,咧嘴笑道:“好哇,讲好了三招,居然外加暗器四枚,你们两人倒真有些难缠!”
原来方才竹老二打出的一枚竹钉,也已到了他手了。
这一记隔空摄物,使的丝毫不露行迹,若非内功已到上乘境界,曷克臻此?
一时直瞧得阴阳手马飞虹、枯竹二老等人莫不凛然失色,大家心头明白,崂山派有此人出头,今天休想讨得好去。
风三两个指头拈起一支竹钉,笑道:“我真想不通,你们什么暗器都好用,怎么把笋干也当暗器使用?”
他居然把竹钉当作了笋干,两个指头一送,放进了口里,大嚼起来。
这也没错,竹子原是竹笋变的,把它视为笋干,亦无不可!
风三边嚼边道:“这笋干就是老一点,鲜味倒还不错,其实甘庶老头甜,竹笋老根鲜!”
看他真还吃的津津有味,一支叉一支往嘴送去。
尹翔心头大骇,暗道:“枯竹帮的竹钉,都是剧毒浸制,中人无救,他吃下肚去,难道不怕中毒?”
枯竹二老却瞧得心花怒放,暗暗想道:“你仗着内功精深,故意装疯卖傻,焉知枯竹二老的断魂钉,别说吃下肚去,只要你接到手中,一样毒攻心经,子不见午。”
风三把四枚竹钉,全吃了下去,两眼一瞪,说道:“你们不嫌高兴的太早了些么?我这狗肉道士,阎王爷是不收的,要想毒死我,那有这般容易?”说到这里,目光一抬,问道:“喂,马副堂主,还有一场,要不要比了?”
快刀王曹老福洪声笑道:“机会难得,曹老福自然要领教的了。”
一招手,身旁一名汉子捧上一柄绿鲨皮的宝刀,曹老福伸手接过,大步走了出来。
风三口中叫了声“好”,回头朝陆道清道:“现在轮到你了,还不过来?”
陆道清较为伶俐,没待风三开口,就蹲了下去,说道:“大师伯也要教我一招么?”
风三道:“这还用说?大师伯一共只会三个招式,现在全教给你们了。”
说完,凑着陆道清耳朵,低低说了一声,一面还不住的用手在地上划着。
陆道清静心恭聆,只是点头。
这样足足过了盏茶工夫,风三挥挥手道:“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陆道清躬身道:“弟子遵命。”
说完,转身朝草坪走来。但他走了几步,忽然脚下一停,右手在胸前划了几划,缓步走到快刀王面前,稽首道:“小道陆道清,斗胆向老施主请教。”
快刀王曹老福洪笑道:“很好,风道长一共教了你几招?”
陆道清道:“大师伯虽然只传了我一招,但大师伯说:只此一招,已足可当得人家千百招而有余,老施主只管放手施为就是了。”
快刀王双目精光迸射,仰天大笑道:“好个放手施为!老夫真要败在道兄手下,那只怨曹老福徒有空名,自取其辱。”
陆道清笑道:“老施主刀法名满天下,但不知道要以几招为限?”
快刀王沉吟了下,笑道:“好吧,老夫七招之内,未能取胜,那就算老夫落败了。”
他这沉吟了一下,才说出七招之数,显然这七招刀法,非同寻常!
陆道清道:“老施主说出来了,小道自当遵命。”
快刀王一双炯炯目光,盯注着陆道清,说道:“道兄请亮剑。”
陆道清抽出长剑,也不亮门户,抱剑躬了躬身,道:“老施主请。”
快刀王狂笑一声道:“好,你小心了!”
突听“刷”的一声,刀光骤亮,宛如泼水一般,洒出一片晶莹清光!这一刀发得好快,但就在快刀王刀光一发之际,大家只见陆道清长剑疾举,剑尖在胸前划了几划。但听一阵急骤的“当”“当”金铁交鸣,像连珠般响起,声凡七震!
别人看了但觉一片刀光,还不觉得怎样,岳小龙家传剑法,即以快速出名,这一瞧,不由大吃一惊。原来快刀王这片刀光之中,竟然藏着七种厉害杀手,分向七个不同部位攻出,出手之快,不在自己家传的闪电剑法之下!
这真是快得如同电光石火般,龙吟余音,袅袅未绝,一片刀光,已倏然俄去!
快刀王曹老福洪声笑道:“道兄接住老朽七刀,已是老朽输了。”
陆道清根本不知道在这霎那之间,已经挡过了快刀王七刀,他只是把方才大师伯传授给他的一招剑法,依式施为而已!
此刻给快刀王一说,不禁呆得一呆,低头瞧去,自己一柄长剑上,果然整整齐齐排列着七个缺口!
快刀王曹老福话声一落,朝阴阳手马飞虹拱拱手道:“兄弟技不如人,无颜久留,请马老哥代为覆上班堂主。”
说罢,一招手,立即有一名壮汉,牵过枣红马。
快刀王一跃上马,他身后十三名弟子久经训练,此时早已各执缰绳,傍马而立,一见师傅上马,也纷纷翻身上马。
快刀王右手控缰,左手向后一挥,泼刺刺当前朝山下驰去。十三匹健马,同时展开马蹄,但听一阵杂沓蹄声,去如雷奔,瞬息之间,业已奔出老远。
阴阳手马飞虹目送老西们远去,脸色阴沉,只是嘿嘿冷笑。
风三霍地站起来,往里头就走,一面回头道:“小道士,没咱们的事了,还不进去,别忘了把门关起来。”
劳一清、褚承清、陆道清三人、不约而同的望了马飞虹等人一眼,跟着风三身后走去,进入通天观,果然把两扇大门,紧紧关起。
第二十四章 神医遇害
阴阳手马飞虹被人家冷落在观外,他脸上深沉的不见一丝表情,可也没拿人家如何:摸摸下巴,嘿然干笑道:“陆总管,咱们也该走了。”
说完,有意无意朝枯竹二老点点头,迳自率着铜沙岛的人离去。
竹五娘冷冷的道:“人家都已走了,咱们还不走么?”
竹老大阴沉的道:“不错,咱们也该走了。”
竹五娘道:“老婆子还有事去,要先走了。”说完,回头朝那青衣少女道:“青青咱们走!”
正待转身离去,竹老二急忙朝竹老大以目示意。
竹老大点点头,沉声道:“五娘,且慢!”
竹五娘停步道:“还有什么事?”
竹老大望望通天观,说道:“此地不是谈话之所,咱们到山下再说。”
竹五娘不耐的道:“有话这里说也是一样,老婆子还要赶到胶州办一件事去。”
竹老二望望竹老大,说道:“五娘既然还有事去,老大就在这里说吧!”
竹老大枯瘦的脸上,一片冷漠,说道:“五娘胶州只怕去不成了。”
竹五娘道:“为什么?”
竹老大道:“因为帮主另有差遣。”
竹五娘冷哼道:“老婆子来的时候,怎的没听帮主说起?”
竹老大道:“我现在告诉你也是一样。”
竹五娘脸色一沉,道:“那可不成,老婆子胶州非去不可。”她似是急欲离去,一拉竹青青纤手,回头道:“就是有事,也要等我胶州回来再说,你们留下记号,老婆子自会找去的。”
竹老大突然冷喝道:“站住!”
竹五娘怒嘿道:“你是对谁呼喝?”
竹老大贿沉一笑,探手从怀中摸出一块焦黑竹牌,徐徐说道:“五娘请看,这是什么?”
竹五娘目光和竹牌一对,心头不觉一震,吃惊道:“枯竹符令!”
竹老大冷冷道:“不错,见令如见帮主,凡是本帮中人,一律均须听候差遣。”
竹五娘一张干瘪的老丑的脸上,飞过一丝诧异之色,果然手拄竹杖,朝竹牌低头躬下身去,口中说道:“属下恭聆差遣……”
就在她低头躬身之际,竹老二一闪而至,疾快无伦的扑向竹五娘,举手一掌,朝她后心劈落!
这一情形,瞧得隐身树上的三人,大感惊奇!
但见竹五娘身形一偏,斜闪出八尺多远,口中喋喋怪笑道:“老大、老二,和我老婆子同门几十年,你们还当我看不出来?”
竹老大厉声道:“你敢违抗枯竹符令?”
竹老二道:“老大,今日放她不得?”
竹老大竹牌一举,喝道:“竹五娘背叛本帮,你们还不把她拿下?”
八名身穿竹布长衫的汉子,立即褪下刀鞘,四面围了上去。
竹五娘竹杖一顿,双目精光暴射,冷喝道:“谁敢阻挡我老婆子?”一面低喝道:“青青,只管跟我走。”
竹老大怒喝道:“帮主符令在此,你们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