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剑-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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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从盒中取出一只蝴蝶,传了凌杏仙使用手法,如何接镖,如何装针,详细讲解了一遍,等凌杏仙熟记之后,又教她“风蝶阵”的收发诀窍。
凌杏仙人本聪明,何况岳夫人传她的也是独门暗器,唐承宗又解说的极为详尽,她自然一举就会,牢牢记住。收起锦盒,忍不住问道:“老丈一身功力,已臻上乘,怎会中人暗算的呢?”
唐承宗微微摇头,叹息道:“此事说来使人难以置信,寒门虽以毒药暗器,薄有虚名,但历代祖训不准子孙涉足江湖,是以老朽也很少出门,自问和江湖同道,并无怨隙可言。那知方才路经此地,遇见一个中年妇人,飞奔而来,她一见老朽,就住足问道:“你是唐承宗么?”
老朽听她一口叫出贱名,但又不识其人,只好拱拱手道:‘老朽正是唐某,不知大嫂……”
老朽底下的话,还没有出口,只听那妇人说了句:“很好。’突然伸手向老朽胸前按来。”
他说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续道:“老朽纵然说不上如何高明,自问在拳掌上少说也下过几十年苦功,哪知中年妇人这一掌看去并不凌厉,但却快得使老朽无法看清她的掌势。简直可以说老朽几十年的武功完全白练,不但毫无封解的余地,就是连想躲闪的念头,都来不及转,但觉胸口被人轻轻一拂,就两眼发黑,再也站立不住……”
岳小龙道:“老丈是否看出那妇人的出手家数,属于哪一门派?”
唐承宗微微摇头道:“老朽连她拍来的掌势,都没有看清,哪想看得出她的家数来?江湖上出手快,首推华山派的流云掌。但也不可能快得使人看不清楚。”
凌杏仙道:“老丈还记得那妇人生的如何模样?”
唐承宗略作沉吟。道:“老朽记得,她年纪不大,最多不过四十出头,一身青布衣裙,唔,脸型消瘦,头发略见花白,好像左首脸颊上,还有一颗黑痣……”
凌杏仙忍不住惊“啊”一声!
岳小龙心头猛然一沉,几乎要失声叫出“娘”来,急急问道:“老丈可知她朝哪里去的么?”
唐承宗道:“老朽看她好像朝北去的。”
岳小龙急忙抱拳道:“老丈保重,在兄妹另有要事,要先走一步了。”
唐承宗方自一愕,岳小龙早已低喝一声道:“杏仙,我们快追!”
纵身朝林外掠去。
凌杏仙回头道:“老丈我们走了!”
跟在岳小龙身后,飞也似奔出林去。两人听到岳夫人的消息,哪还停留,双双掠出树林,就沿着大路,朝北急赶。
凌杏仙跟在岳小龙身后,边走边道:“龙哥哥,姑妈干么要无缘无故的打唐老丈一掌?”
岳小龙回头道:“她不是娘。”
凌杏仙道:“唐老丈说的明明就是姑妈咯!”
岳小龙道:“我想她定是昨晚假冒娘的那人。”
凌杏仙道:“那么她怎么也会使七步推云掌?”
岳小龙怔的一怔道:“你怎知她使的是七步迫云掌?”
凌杏仙道:“我听姑妈说过,我们练的闪电掌法,是天下最快的掌法了。
岳小龙道:“这个……”
他心中虽然极不相信那会是娘,但却说不出道理来,只好说道:“反正我们追上去,就可知道。”
两人口中说着,脚下丝毫没停,一口气奔行了二十多里,路上经过了几处镇集,都没憩脚。
这时未牌已过,凌杏仙跑的粉脸通红,腹中更觉饥饿,忍不住叫道:“龙哥哥,要不要恿慈脚,吃些东西再走。”
岳小龙闻声住足,瞧凌杏仙一脸都是汗水,想起自己两人连早餐都没有吃,空着肚子跑了半天。自己一心急着赶路,忘了吃东西,倒是罢了,但表妹从没出过门,自然无法忍受,心头觉得一阵歉然,忙道:“杏仙,你怎不早说,我只顾赶路,你大概又饿了又累了吧?”
凌杏仙拭拭汗水,甜笑道:“还好,我看日头早已直过了,才提醒你一声,要赶路也该吃些东西再走。”
两人在镇集上找了家面馆,各自吃了碗面,继续上路,旁晚时分,赶到鲁山城外。
岳小龙住足道:“杏仙,我们要进城去,找个客店落脚才好。”
凌杏仙看到天色昏暗下来,心头不觉起了一阵莫可名状的恐慌,低着头,脸上有些羞涩,幽幽的道:“我又没有出过门,但凭你作主好了。”
岳小龙没再说话,领着凌杏仙刚走进城门,瞥见路旁闪出两名壮汉,神色恭敬的迎了过来。
两名壮汉中的一个拱拱手道:“两位光临鲁山,老庄主特命小的在这里恭候。”
岳小龙听的一奇,住足打量了两人一眼,间道:“你们老庄主是谁?”
右边壮汉慌忙取出一张大红名帖,双手递了过来,道:“这是奄庄主的名帖,请两位过目。”
岳小龙接过一瞧,只见上面写着:“鲁季直顿首”
鲁季直,自己根本不识其人!
岳小龙两道剑眉微微一皱,抬目道:“在下和你们老庄主素不相识。”
左边壮汉道:“两位见面之后,自然认识了。”
右边壮汉冷冷说道:“两位既然到了鲁山,似乎也毋须客气了。”
岳小龙细看两名壮汉虽是下人打扮,但眼神充足,眉宇之间,英风飒飒,尤其两边太阳穴微微隆起,显然两人武功,大是不弱!
凌杏仙依在岳小龙身边,低低说道:“龙哥哥,你不认识他们老庄主,人家怎会派人在这里等候的?”
岳小龙道:“两位管家也许认错了人,”
左边壮汉道:“老庄主听说两位要来,特派咱们两人在此候驾,咱们两人已经从中午等到现在,哪会认惜了人?”
凌杏仙道:“那么你知道我们是谁么?”
右边壮汉冷声道:“不知道两位来历,老庄主会派咱们在这里恭候么?”
左边壮汉急忙拦道:“小的只是奉命邀客,两位有话,最好和咱们老庄主去说。”
右边壮汉道:“时间不早,老庄主只怕已恭候多时,两位请吧!”
岳小龙暗暗忖道:“这两人的神情,表面恭敬,骨子里十分倨傲,看来其中似有什么事情一般!”
凌杏仙道:“龙哥哥,跟他们也说不清楚,我们就去见见他们老庄主罢!”
左边壮汉陪笑道:“还是这位女侠爽气,那就请两位随小的来吧。”
说完,朝右边壮汉使了个眼色,就转身向前行去。
岳小龙眼看自己就是再说也是无用,只好和凌杏仙一起跟他们去见过老庄主再说。穿过大街,瞥见两个劲装佩剑青年,一路急奔而来,瞧到两名壮汉,其中一个高声叫道:“三师哥,五师哥,那两人来了么?师傅不放心,叫我们来瞧瞧。”
左边壮汉连连使着眼色,说道:“两位贵客已经接到了,你们快去通报老庄主一声。”
那两个劲装青年口中不期啊了一声,望望岳小龙,凌杏仙两人,转身急奔而去。
岳小龙瞧的暗暗奇怪,听两个劲装青年的口气,叫两名壮汉三师哥,五师哥,那么他们自然全是老庄主鲁季直的门下,何以这两人要扮作下人模样?
行约二里左右,地势渐渐僻。经过一片广场,到了一座巨宅前面,这时天色已黑,但巨宅中灯火通明,大门前站着几名壮汉,垂手而立。
岳小龙心中早已动了疑念,只是既然来了,也只好泰然处之。凌杏仙跟在岳小龙身后,更觉得有些扭扭捏捏的不大自在。
两名壮汉领着他们直人大门,门内两廊,远远站着一二十个劲装青年,聚在一起,几十道目光,全朝岳小龙、凌杏仙两人投来。
岳小龙发现他们每一个人都怒目而视。脸上掩不住愤慨之色。
行进二门,两名大汉倏然住步。回身道:“老庄主来了。”
说完,身形向一旁退下。
岳小龙急忙抬头瞧去,只见二门里边,缓步走出一个须眉俱霜的老人。老人身后,跟着两名青衫汉子。
老者身躯伟岸,浓眉虎目,脸色红润,绝无一丝龙钟老态。他身后左边是个肤色略显黝黑的中年人,面貌冷峻,不见丝毫笑容。右边则是一个年纪较轻,生得颇为英俊的少年。
那老人自是鲁季直了,他瞧到岳小龙、凌杏仙两人,年纪最多也不超过二十,似乎微微一怔,目中凌芒一闪,拱拱手,呵呵笑道:“两位光临,老朽迎迓来迟。”
岳小龙举步向前,作了个长揖道:“在下未学后进,多蒙老庄主宠召……”
鲁季直没待他说完,已举手肃客,连声说“请”。岳小龙略为谦让,一同步入大厅。
鲁季直目光转注左右,道:“你们见过两位贵客。”一面朝岳小龙说道:“这是老朽门下弟子于振声,这是犬子振飞。”
那中年汉子和青衫少年同时拱手为礼,岳小龙,凌杏仙也连忙还了一礼。
双方分宾主落坐,早有人端上香茗。
岳小龙心中直是纳罕不止,暗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听老庄主的口气,人家似是认得自己,但自己可从没见过他们?若说方才两个壮汉认锗了人,那么现在老庄主当了面,总不该再认错了吧?”他望望老庄主,忍不住再次拱手道:“在下兄妹蒙老庄主召见,不知……”
鲁季直呵呵一笑,打断他话头,拦着说道:“两位远来是客,有事也少待再说,振声,吩咐他们开上酒席。”
他大弟子于振声答应一声,立即起身朝下人们吩咐下去。不多一回,厅上摆上了一席丰盛酒菜,鲁季直满脸笑容,肃客人席。
岳小龙终究出过一次门、增长了些阅历,心里感到其中必有事故,老庄主虽是满脸堆着笑容,但他大弟子于振声,和他儿子鲁振飞的脸上,却始终冷冰冰的,对自己两人似是怀着极深敌意!
不,这种倨傲脸色,极显明的是瞧不起自己两人。
酒菜上了,老庄主殷勤劝酒,岳小龙心中疑团莫释,几次要待开口,都被他拿话支开了去。
这情形,凌姑娘也当然瞧得出来,她向岳小龙投以讯问的眼色,但岳小龙如堕五里雾中,只是微微摇动。
两人这一举动,瞧在下首陪坐的鲁振飞眼里,不觉冷笑一声,抬目道:“爹,两位贵客大概不待席终,就想要……”
鲁季直脸色一沉,喝道:“飞儿不准胡说,两位贵客既然到了咱们鲁家庄,为父自然要稍尽地主之谊,你们不可唐突了贵客,一切自有为父接待。”
鲁振飞脸上一红,低头不语。
岳小龙忙拱手道:“在下兄妹握承宠召,叨扰盛撰,只是在下心头有一疑问,不知老庄主能否赐知?”
鲁季直目中神芒一动,含笑道:“少侠有何疑问,但请说明。”
岳小龙抬目道:“在下兄妹和老庄主素昧平生,不知老庄主召见,究有何事?”
于振声、鲁振飞师兄弟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目中朝老庄主望去。
鲁季直手捋银髯,双目精光暴射倏敛,突然仰天大笑一声,道:“少侠这般说法,也似太矫情了,难道两位来意,还当老朽不知道么?”
这话来的兀突!
岳小龙听的不期一怔,道:“在下兄妹路过贵地,蒙尊价持帖相邀,老庄主此话,实使在兄妹深感惶恐。”
鲁季直略正脸色,缓缓说道:“三日约期,原是少侠亲口所订,老朽为了顾全江湖过节,本待稍尽地主之谊,再向两位请教,只是尊师这等作法,似乎也欺人太甚了。”
岳小龙肃然道:“老庄主这是误会,在下兄妹……”
鲁季直似是说动了火,沉下老脸,续道:“老朽二劣徒伤在你少侠手下,那是他学艺不精,但尊师要老朽约束所有少林俗家门人,不准再在江湖走动。老朽黍掌少林俗家门户,一生经历过多少风浪,也不是仅凭一条彩带,所能威胁,两位有本领,不妨割下老朽项上人头,归报尊师,要少林门下不在江湖行走,那是万万不能之事。”
岳小龙暗暗皱了下眉,忖道:“原来他还是少林俗家掌门,无怪他看去另有一股慑人威仪!”一面拱手道:“听老庄主的口气,是彩带门有得罪老庄之处,但在下兄妹只是路经此地,被贵价邀来,并不是彩带门的人。”
鲁季直大笑一声道:“三日前,老朽带他们同去少林,两位来时,由二劣徒延见款待,少侠临行时掌伤二劣徒,留言三日后再来。当时还有三劣徒、五劣徒在场,今晚奉邀两位的仆人,就是三劣徒、五劣徒改扮的,难道还会认错人么?”
原来那两个持帖的壮汉,果然是他门下。
岳小龙道:“两位令高徒既是在场目击之人,自然不会看错了,但在下兄妹确非彩带门下,老庄主不肯见信,真叫在下无以自明。”
凌杏仙道:“我们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信不信由他,龙哥哥,我们可以走了!”
于振声冷笑道:“鲁家庄岂是任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凌杏仙粉脸一红,望着他道:“我们是应邀来的,这是误会,大家说清楚了,自然要走了,难道你们还能把我们硬留下来?”
于振声看他师父没有出声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