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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紧闭的门扉 [日]石持浅海-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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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不是印地安那琼斯,”五月说。“总不会往火山口跳下去吧?”
  “不,确实是很危险。”新山摇摇头。“云仙普贤岳爆发时,死了好几个火山学者——不过,优佳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吧?”
  优佳露出微笑。那是一个完美、经过刻意设计的微笑。
  “我不会做出有危险性的事情啦,再说硏究工作几乎都是透过电脑模拟进行的。”
  “可是只要一发现有蠢蠢欲动的火山,你们这些火山学者不是都会想靠上去看个究竟吗?”
  优佳吐了吐舌头。“是啊。”
  “果然。”礼子无限感慨地说。
  “你就别担心嘛。”优佳对杞人忧天的姊姊说。“再说如果我被火山烧死了,就没办法捐出器官啦。”
  “说的也是。”
  新山用力地点着头,在场的人都默默地表示赞同。
  聚集在这里的人,除了优佳之外,在大学时期都同属于一个社团。那个社团就是到处都有的轻音乐社,包括幽灵社员在内的话,名册上通常记载着将近四十个成员的名字。在这么多的成员当中,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在这里的六个人变得特别亲密。
  外人都将他们之所以会牵扯在一起的因素归咎于酒。因为将他们绑在一起的契机是在某次聚会当中,伏见和安东在不经意的情况下知道彼此都爱酒,于是开始有了互动。后来又知道新山非常喜欢威士忌,于是他也加入了行列。不久之后,轻音乐社的灵魂人物,素有酒豪之称的五月也加了进来,然后下酒菜达人礼子和不懂品酒、但是酒量惊人的石丸也掺上一脚。每当这几个人聚在一起,谈的不外乎都是跟酒相关的话题,因此其他的社员们便把伏见这几个人称为轻音乐社的“酒精中毒分会”。
  但是,让这六个人建立起特殊交情的并不只有酒。他们还有其他社员所没有的共同点,那就是优佳提到的“器官捐赠”。那是“酒精中毒分会”的会员证,是一张代表愿意捐赠器官的卡片。
  最先提议的人还是伏见。伏见就读生物系,升上大四之后,就被分派到研究室去,之后就每天进行动物实验。而当他在解剖实验用的狗时,突然发现了一件事——生物终归只是零件的集合体罢了,既然如此,应该就要做有效的利用。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伏见到附近的便利商店去拿了放在柜台前面的器官捐赠卡,并写上自己的名字。“酒精中毒分会”的成员听说了这件事,对伏见的做法产生共鸣,于是所有的成员都填写了捐赠卡。所以,伏见在不知不觉当中,俨然成了这个团体的领导人。
  “伏见学长果然是读理科的人。”
  新山再度有所体认似地说。“竟然能领悟出生物就是零件的集合体这个道理。”
  “也许吧。”安东将啤酒一饮而尽。“对用人格单位来看待人的人类而言,大概怎么想都不会想到把器官单独拿出来使用吧?”
  “是啊。”这次是礼子发言。“当一个人处于脑死状态时,自己的器官对自己已经没什么用处了,但如果能帮上其他人的忙,感觉应该会更好。”
  “我啊,”新山笑着说。“喜欢‘自己死后,器官还在别人的身体里面继续存活’的那种感觉。”
  五月吃完沙拉,用纸巾擦着嘴。“新山真像个诗人呢。我只是觉得,还能够使用的内脏如果被拿去火化,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经常拿老鼠或兔子的器官去做实验,”石丸一边吃着礼子分给他的一半的肉一边说。“所以我已经有所觉悟,随别人怎么高兴用我的器官就怎么用。”
  “既然如此,那就把石丸的器官拿去喂老鼠好了。”
  礼子打趣着说。
  “石丸不是爱玩水肺式潜水吗?”新山又说道。“在把器官捐给别人使用之前,就淹死在海中喂鱼好了。”
  五月补充道。
  “鱼好像都是从食物的眼睛开始吃起的吧?我可以想像七腮鳗在溺死的石丸的眼窝当中蠕动的样子——”
  石丸大惊失色。
  “别这样,请在这之前把我打捞起来吧。眼角膜在心脏停止之后十个小时之内都可以移植的。”
  听他说得那么无奈,大家不禁开怀大笑。
  “唉,我觉得结果大家都只是为了一种自我满足。”伏见收起了笑容。“大仓说的没错,因为自己不能用了,所以就送给别人,我们无从得知自己帮了别人什么忙?我们的器官捐赠给什么人?移植手术是否成功?这都不得而知。如果没有‘无所谓,一切应该都正顺利进行着’的信念的话,根本是做不来的。”
  
  第一章 同学会(下)

  “啊,我赞成这个说法。”优佳把她那对黑漆漆的眼睛投向伏见。“我赞成伏见先生所说的,提供脑死后的器官基本上就是一种自我满足的心态。可是,当我们还活着的时候,也可以在不损害自己本身的健康之下提供器官吧?”
  这个问题问得太出其不意了,伏见不由得看着优佳。
  “——你是说骨髓移植吗?”
  优佳的眼睛仿佛觉得刺眼似地微微地眯了起来。
  “是的。伏见先生,你不是提供过吗?”
  “啊?伏见学长,真的吗?”石丸发出疯狂的叫声。
  “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新山也瞪大了他那细长的眼睛。“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在场的每个人都愿意捐赠器官啊。”
  “我并没有刻意隐瞒,”伏见露出苦笑。“因为没有人问过我是否有捐赠骨髓啊。”
  “怎么讲这么无情的话啦!”
  “完了,被捷足先登了,”石丸咬牙切齿说道。“真是不甘心。”
  “啊,这种事情纯粹看缘分啦。”
  五月笑着说。
  在骨髓银行里登录为捐赠者的人并不全然都是捐赠骨髓者。就像银行一样,登录捐赠的人“储存”了自己的骨髓类型。登录者只有在骨髓和自己同型的患者需要进行骨髓移植的时候才派得上用场。即便当事人极端迫切地想要提供骨髓,但如果没有出现和自己同型的患者的话,是不能提供骨髓的。所以五月用“缘分”来形容,真是最贴切的了。
  “那么,移植手术的结果如何?”
  石丸好奇地把身体往前探,伏见若无其事地对他说。
  “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
  “就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啊。明明活力充沛,却还要住进医院,手术当天被麻醉之后昏睡过去,醒来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唯一可以证明已经动过手术的证据就是全身麻醉醒来之后觉得有点不舒服,还有被采了骨髓的腰部有点疼痛而已,真是没意思。”伏见耸耸肩说。“倒是住院前一天比较辛苦。住的是六人房的病房,感觉很不好。病房里的人都因为生病而受苦受难,我却生龙活虎的,还请了有给休假,躺在床上无所事事,连住院费用都由接受移植的患者负担,这样反而让我觉得脸上无光。真想跟院方反应,要他们就别管那么多了,赶快动手术吧!完全没有感动或其他的情绪。”
  “就只是这样?”
  “就只是这样。本来以为会让人有感动的感觉,事实并不然。”
  石丸很感慨似地噘起了嘴。“你还是一样酷到不行啊。”
  伏见缓缓地摇着头。
  “不是这样的,因为提供包含骨髓在内的器官都被认为应该有其隐匿性。所以,捐赠器官部门对零件的要求非常彻底。如果不喜欢零件这个说法,也可以说是治疗团队的一员。总之,在没什么感觉的状况下结束是最好的方法。”
  “啊,好帅哦!”
  礼子拍着手说。
  “啊,最适合讲这种话的只有伏见和优佳了。”安东不知什么时候去泡了咖啡来,正为大家倒着咖啡。“对了,优佳为什么知道伏见去做了手术?我还以为只有我知道呢。”
  “啊,对哦?”石丸大声叫嚷着。“难不成,伏见学长和优佳两个人曾经私底下偷偷碰面——”
  “怎么可能啦?”伏见企图轻轻带过,可是礼子却抢先开口说道。
  “就算是这样,也不关石丸的事,再说东京和川崎很近啊。”
  “啊,果然是这样。”
  “很速配啊!”安东也附和道。“伏见和优佳是属于同类型的人,聪明又冷静,不容易受外物影响。”
  “赞成!赞成!”
  “我就说不是这样嘛!”
  这些家伙,要是不及时踩下刹车,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伏见决定立刻阻止洪水再继续泛滥下去。“如果我们有这层关系,我不会三十岁了都还放着这样的美女不追吧?”
  可是五月却盈盈一笑。“如果说你并没有放着不追呢?”
  “太过分了,怎么连五月学姊都这样?”
  “因为——”五月的眼镜仿佛也随着主人高亢的情绪而闪着光。“因为时间已经过了很久,所以我才敢说的,大学时代,我曾经看过你们两个一起走在街上喔。”
  哇!石丸和新山同时大叫。
  “伏见学长,太过分了,又被你抢先一步。”
  “对优佳我们不是有绅士协定吗?”
  学弟们的抗议声如环绕音响一样此起彼落。
  “我只是陪她去买东西而已嘛,我可没有不正经的想法喔。”伏见极力为自己辩解,语气中掺杂着几分说谎的味道。
  “对不对?优佳?”
  优佳轻轻地笑了。“是啊,真是遗憾呢!”
  “现在开始也还来得及啊,”这次是优佳的姊姊礼子卖力地敲边鼓。“伏见学长,能不能请你把优佳娶回家?只要让她当个专业的家庭主妇,她大概就不会靠近活火山了。”
  屋内响起了一阵叫声和笑声,社团时代的高昂情绪渐渐酝酿出来了。虽然这些人自从毕业之后就各奔东西,但是凑在一起几十分钟之后,马上又找回当年的气氛。
  “总之,”优佳等大家都静下来之后开口说。“如果要我回答安东先生的问题的话,我的答案是我并不知情。”
  “啊?”
  “我是说,我并不知道伏见先生捐赠骨髓的事情。”
  安东一阵愕然。“那么你为什么会这样说?”
  “我是瞎猜的,”优佳说。“听伏见先生那样说,我莫名地就有这种想法。”
  “伏见那样说?”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伏见身上。“伏见并没有提到骨髓的事情啊。”
  “嗯,是没有。”
  伏见简短地回答道,优佳点点头。
  “他是没有提起。不过,伏见先生不是说,捐赠器官最终只是一种自我满足吗?”
  “嗯。”礼子回答道。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完全不知道妹妹的重点何在。
  “伏见先生针对这一点做说明时,内容实在太过详尽了。伏见先生说‘自己无从得知帮了别人什么忙’,他说得很有道理。如果他要说明自我满足的意思,其实这样就够了,但是伏见先生又补充了一段话。‘我们的器官捐赠给什么人?移植手术是否成功?这都不得而知’,所以我就怀疑,他为什么要做这么详尽的说明呢?”
  优佳喝了一口咖啡。
  “最后一句话是关键所在。伏见先生刚刚说‘如果没有〈无所谓,一切应该都正顺利进行着〉的信念的话,根本是做不来的’。这不是很奇怪吗?我们谈的是脑死后的器官移植的话题。也就是说,进行移植手术时,捐赠者本身应该早就死了。如果心里存的是这个念头的话,应该就不会使用‘一切应该都正顺利进行着’的现在进行式的说法,他应该说‘一切应该都很顺利’才对。我是这样解析的。”
  没有人插嘴,众人都默默地听着优佳解释。
  “所以我从这件事来猜测,伏见先生是否已经捐赠了什么东西了。不知道受赠的对方是谁,也不知道移植手术是否成功了。可是他相信是成功的,相信接受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的人恢复了健康,所以他才会脱口说出‘一切应该都正顺利进行着’,我是这样想的。当然,伏见先生还活着,还在我们面前活蹦乱跳,不可能是脑死后捐赠器官,所以他应该是接受了在不会损害健康的情况下可以捐赠的骨髓手术,我是这样推断的——我说过了吧?我是瞎猜的吧?”
  宽广的餐厅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优佳,又看着伏见。过了一会儿,安东终于开口了。
  “你想了那么多?只不过从那句话就想了那么多?”
  优佳不知所措似地笑了。“我又不需负任何责任,所以只是随便想想啦。”
  “可是却猜中了——对吧,伏见?”
  “嗯,猜个正着。”伏见搔着头说。“我提到这件事情时并没有特别意识到什么事啊,优佳真是太厉害了。”
  “这就是所谓的聪明绝顶吗?”
  众人都对优佳的说明感佩至极。
  看到大家的反应,伏见回想起学生时代的时候。当时礼子带来介绍给大家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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