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鹤擒龙-第1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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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就地滚出,自己就变成首挡其冲,心中一慌,立即向左横闪,这下可苦了笑面狼仇天来,再想躲闪,已是不及,百忙之中,赶紧血星剑一撩,向前架去!龙形剑削铁如泥,他区区一柄钢剑,那能挡得住它,惊叫声中,笑面狼仇天来颈上一凉,一颗簪着红星的脑袋,骨碌碌滚出老远!附近一般匪酋,眼看两位副教主,眨眼了账,不禁人人自危,抱头四散,乱成一片!可是那道青紫剑光,在斩了笑面狼之后,却出人意料,并没再向东棚诸人追杀,呼的一声,掉头飞去,落到西棚前面,岸然卓立的一位少年书生手中!
他锵的收剑入鞘,俊目如电,凛凛扫过东棚,朗声喝道:“哮天犬尤少异,杀害昆仑门人弟子两人,尔赤衣教就得有两个副教主抵命,如今尤仇两匪,业已伏诛,岳某不为己甚,双方比斗请继续出场!”
昆仑一少凛若天神,昆仑派死了两个门下弟子,居然要赤衣教赔上两个副教主!但人家这一手脱手飞剑,斩人于百步之外的绝艺,试问东西两棚高手,有谁能敌,无怪一时全都骇然失色!
“无量寿佛!”一声朗若凤鸣的道号,从东棚响起,一个五绺长髯,面如古月的道人,徐徐起座,向茅通打了个稽首,面向西棚道:“岳少侠昆仑高弟,适才露了一手以气驭剑,克敌百步的绝学,足见高明,纵目武林,可称敌手无人,贫道浸淫剑道,垂三十年,也自叹勿如远甚,但贫道不自量力,意欲欲在招法上向少侠印证几招,不知岳少侠肯赐教吗?”
这位老道人一起身发言,枯木大师和涵真子,绉了绉眉,同时全场四周也立郋肃静下来。因为这位发言的,乃是领袖武林,素以剑术享誉江湖的武当掌门玉清真人!由于玉清真入这一指名索战,而且对方又是年才弱冠,名动一时的昆仑一少,这场比斗,不但是昆仑武当盛名之争,无疑也是整个卫道灭魔主力战中最精彩的一场!数万道眼光,此时全都睁得滚圆,拭目等待昆仑一少岳天敏的答覆!照说方才言明东西双方各主一场,玉清真人既然出场,就是昆仑一少不上场,西棚也总得有人接下来!
但正当玉清真人话声才落,全场肃静之际,东棚忽然有人叫了声:“副教主请留步,容敝职先会会这姓岳的小子!”
大家赶紧回头瞧去,原来发话的正是赤衣教内五堂赤煞堂堂主花太岁谌不宜。
茅通恶狠狠的瞧了他一眼,浓眉微皱,正想出言拦阻!那知谌不宜一个迥旋,双臂陡振,大红道袍的一双大袖,飘飘扬起,口中一声长笑,人已凌空拔起,往棚外飞去!他身子堪堪飞出,武当玉清真人,少林一心大师,华山西岳老人,三位被赤衣教迷失心神的一代掌门,同时打起喷嚏!这好像是一个什么讯号!西棚在这霎那之间,由枯木大师为首,昆仑涵真子,峨嵋一瓢子,崆峒麻冠道人,玄阴教主,排教独孤峰,乌蒙老怪,五台万钧道人,一齐起身往棚外正面迎出!
点苍追风剑客,云里神龙田潜,拏云手万松龄,赤发尊者,跟着往棚左抄出!
黑水龙主夏峻峰,采薇叟,天目飞虹庞百川,一苇大师,劈空掌祝三立,十字剑董开山,金刀褚瑞芳由棚右抄出!原先派在棚外负责秩序的昆仑一少岳天敏和万小琪、尹稚英、上官锦云、春梅、白衣秀士严靖寰,褚家兄妹,米凤娘,祝世杰等人,此时也纷纷由两棚之间移开!挟着长笑,飞落棚外的花太岁谌不宜,却在此时,嘶的一声,撕开血腥红袍,露出一身玄色道装,同时用手在脸上一抹,大声笑道:“茅通,你瞧瞧贫道,可是赤煞堂主谌不宜?”
此时双方形势瞬息万变,极为紧张,许多瞧热闹的人,已大有目不暇接之感,但听了花太岁谌不宜这一大嚷,不由也纷纷依声瞧去!
场外观众,当然有不少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他们这一瞧,不由惊咦出声!
“他是崆峒五通中的百变道人!”
“哈哈!诸位还认得贫道,实言相告,赤衣匪教的赤煞堂主谌不宜,早已痛悔前非,向卫道灭魔大会投诚,此时正在江南各地安抚教匪,协助盲从教徒,脱离匪教,重新做人哩!”
这几方面的情形,差不多全在同一时候发生,从百变道人通幻行飞身出棚,说了几句话的时光。
东棚赤衣教,也已发生了巨变,原来武当玉清真人,少林一心大师和华山西岳老人,这三位荣膺赤衣教“副教主”之尊的一派掌门,全被乔装花太岁谌不宜的通幻道人,在袍袖一挥之际,暗中已把“乌风散”往三人迎面撤出!
这三位被赤衣教“圣水”迷失心神的副教主,怎会防得到茅教主同门师弟,身任内五堂堂主的花太岁,竟是西贝货,身在左近,等到发觉有异,一股辛辣气味,已直冲鼻孔,一连打出几个喷嚏,人也霍然醒转,同时惊“噫”出声!可是他们这一阵突如其来的喷嚏,也使平日生性多疑的茅通,也瞿然惊觉,脸色倏变,腥红道袍,袍袖一挥。
土行孙朱缺,扫帚星蓝飘波,独眼龙刘成霸,以及甘心投靠的传老义,翁焚鳌,和一干匪教中头目,纷纷掣出兵刃,把三人围在中间!
这时正好西棚诸人,也纷纷迎出,眼看双方混战,一触即发!
“阿弥陀佛!”一心大师手拄禅杖,双眼开阖之间,隐射精光,沉声喝道:“茅教主,你还不及时醒悟吗?”
茅通眼看被“圣水”迷失心神之人,果然全都苏醒,心知大势已去,横肉脸上,起了一阵痉挛,他敢情被一心大师慈眉善目的佛家神光所慑,微微发呆!
“贼秃看剑!”土行孙朱缺,蓦地一声阴笑,血星剑一点暗赤光华,急如星火,往一心大师左侧刺到!
“妖道尔敢!”西岳老人反手一招“盘龙挑月”把血星剑架住。
土行孙一击不中,长剑一圈,洒出无数红星,向西岳老人电急罩去,口中喝道:“老贼,茅教主畀以重任,待以上宾,不想尔等中途倒戈,心萌异志,今天本座可饶尔不得!”
西岳老人哈哈大笑,道:“土行孙,尔等迷药失灵,末日已到,老夫为天下除恶,就成全你罢!”
他一面说话,手中长剑,倏然龙蛇变化,划出一片寒光,向身前涌去!
此老一招出手,显示出在剑术上的独到造诣,一剑甫出,剑势连绵,宛若长江大河,滚滚而至,尤其剑上功力,深厚无比,剑风嘶嘶,砭骨生寒!
土行孙朱缺仗着白骨教奇诡剑法,虽被对方抢制机先,即能见招拆招,履险如夷。
这两人才一展开激战,茅通突然一声厉吼,长剑一挺,向一心大师胸口扎到!
一心大师缁衣飘动,后退了三步,口中喝道:“我佛慈悲,茅教主如听老衲相劝,此时放下屠刀,回头不晚!”
茅通满脸狞恶,须发皆竖,大喝一声,暗红长剑,再次疾刺而出!他理性全失,状若疯狂,这一剑运集了毕生功力而发,非同小可,剑气大盛,贯胸直进。
一心大师卓立不动,心头也暗暗吃惊,举起禅杖,向前推出!只听“当”的一声巨震,剑杖交击,两人各自后退了一步,在这同时,另外两声惨叫,相继传来!原来西岳老人和朱缺才一动手,扫帚星蓝飘波,独眼龙刘成霸,傅老义,翁焚鳌等人也一起合围而上,倏然向玉清真人扑去!
少林十八罗汉和西岳老人门下的三个弟子,也一齐掣出兵刃,监视赤衣教徒,防他们一涌而上。
玉清真人一眼瞧到师弟翁焚鳌,也随着众人扑来,不由陡然想起当时第一个在自己面前替赤衣教游说的,正是自己最信任的同门师弟,后来自己所以会迷迷糊糊的担任起副教主来,敢情就是他乘机下的迷药,差点把千百年来祖师手创的武当派,毁在自已手上。一念及此,不由惊出一身冷汗,长眉倏竖,手中松纹古剑左右圈动,施展田武当不传之秘的“两仪剑法”,剑如太极,划起两道弧光,把扫帚星蓝飘波、独眼龙刘成霸、和傅老义三人攻势,一齐封出,口中喝道:“翁师弟,你还不住手!”
翁焚鳌微微一楞,犹豫道:“茅教主乃是武林救星,大师兄怎地轻信妖言,执迷不悟起来?”
蓝飘波戮心杆一指,喝道:“翁堂主,你师兄劣根未泯,难以改造,大义灭亲,正是你立功的机会,还不快上!”
翁焚鳌脸露惶恐,连声应是,突然双掌齐发,拍出两股劲风,直取玉清真人!
傅老义立功岂肯后人,阴嘿一声,也立即挥拳攻到!不!还有独眼龙的五鬼叉和蓝飘波的戮心杆两件兵刃,同时夹攻!
玉清真人一代掌门,武功入化,但急切之间,要应付四个强敌,也大感棘手,何况眼看数十年同门老师弟入迷已深,公然为敌,心头更是无限悲愤!
长剑一横,向后疾退了三步,突然仰天朗诵一声佛号道:“无量寿佛,请恕弟子玉清,清理门户,并为世人除害,不得不开杀戒!”说到这里,剑法陡然一变,但见剑风如轮,寒虹疾射,白光缭绕,洒出朵朵银花,迫得蓝飘波,刘成霸,翁焚鳌,傅老义四人,纷纷后退。
玉清真人蓦然一声清啸,身如电射,右腕一送,向翁焚鳌当胸刺去,那柄寒光耀目的长剑,嗤的透胸而过。
翁焚鳌惨叫一声之后,双手握住胸前剑刃,双目大睁,敢情在这将死未死的一刹那间,恢复了灵智,口中叫道:“大师兄,小……弟愧对……武当……列代……师……祖……”
说话之时,口角中缓缓流出鲜血,人却往后倒去!
武当派一代名宿,就因目光短浅,一受蛊惑,便不惜卖身投靠,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临死觉悟,已是嫌迟!
玉清真人瞧着师弟惨状,双目之中,不禁迸出两点泪光!
傅老义身在切近,这一机会那肯错过?把从地上拣起的一柄铁尺,疾交左手,连起全身功力,吐气暴喝,一拳觑准玉清真人后心拍去!恰好扫帚星蓝飘波玉手轻按,“叮”的一声,戮心杆上一粒红星,也突然脱离杆头,向玉清真人左胸射去!这两人发动,同样迅速,玉清真人因惟一师弟惨死自己剑下,心神微微一懈。陡觉身后掌风潮涌,连收剑都来不及,赶紧身形急旋,左掌随势封出!
“砰!”傅老义纵横华北,向有铁拳之称,何况这拳他提足十成功力,玉清真人仓猝应敌,堪堪发出掌风,把对方来势挡得一挡,骤觉臂上一麻,蓝飘波一粒淬毒红星,已深深没入肉中,身子立被拳风震退了两步!
傅老义可不明就理,还以为武当掌门人,也不过徒有虚名,连自己一拳都挡不住,他“立功”心切,双足一顿,拳先人后,又猛扑过去!
玉清真人右臂骤麻,心知中了敌人毒药暗器,但他乃是武当一代掌门人的身份,岂能示弱,一面运气闭穴,阻止毒气内攻,右手松纹剑,可并不稍慢,使出“两仪剑法”中的连环双招,剑光回旋,惨嗥续起,等到刘成霸,蓝飘波赶到抢救,傅老义身在半空,血雨飞洒,已被劈作两段。
玉清真人道袍飞扬,身形再转,剑走弧形,堪堪架开两件兵器,只觉左臂如废,业已麻上肩头!心中不由暗叹一声,牙关紧咬,右手运剑如飞,向两人急攻而出!他毕竟数十年修为,功力非同小可,“两仪剑法”又是妙参阴阳的武当镇山剑法,五招才过,独眼龙刘成霸被玉清真人一招“紫气东来”震开他手中钢叉,飞起一脚踢中要害,闷吭一声,倒地死去!
蓝飘波眼看玉清真人中了自己“污腥毒星”,还有如此厉害,连伤两人,心中一寒,戮心杆势子缓了一缓!高手过招,那能差得这么一点,何况对方又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武当掌门人。就在她微微一楞之际,两道弧形剑光,已绕身一匝,把赤身堂主一个残花败柳的娇躯,紧紧圈住!
扫帚星蓝飘波花容失色,冷汗淋漓,一支戮心杆,左挡右封,白骨教武功,虽然诡异,怎挡得住武当派正宗剑法,何况功力又相差甚多!
“茅教主……”一声凄厉娇呼,宛转传出!
茅通眼看大势已去,手下堂主的惨呼,一声声传入耳中,他脸如猪肝,双目充血,几次挥剑狂冲,都被一心大师挡住,两人一剑一枚,原已打得凶猛无比,乍看起来,好像茅通占着上风,因为那柄血星剑,一片暗红光华,声势凌厉,奇诡剑招,层出不穷,而且总是攻多守少!可是仔细瞧来,一心大师不过是攻招较少,但一支禅杖,封解守卫,真如铜墙铁壁,任你茅教主厉吼连连,却一招也攻不进去,更那想妄越雷池?这时西棚诸人,业已分三面把东棚围了起来,赤衣教一百来个教匪,瞧着各大门派这股声势,那敢妄动?棚中只有茅通,朱缺和蓝飘波还在顽抗之外,连三个装模作样高踞首座的白骨教装束之人,也不知何时,去得踪影全无!
四周瞧热闹的人,此时瞧到赤衣教已冰解瓦散,人心大快,哄然叫好,大声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