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的游戏-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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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特兰诺才想起那血腥味是因为祈知语咬破了自己的舌头,而那只机器虫也是因为感受到祈家特别的血的气息才爬了出来。
那小虫一飞出来,祈知语立刻扬起头,喉结上下一滚,很明显咽了什么下去。
“知语!”特兰诺低呼一声。
“为什么?”A发出的则是一声低吼。
祈知语笑着一扬头,手中的安全帽一下子扣在特兰诺头上,趁着A还在震怒中猛地发动了“啸狼”。特兰诺会意的翻身而起矫健的跳上车,冲了出去。
A终于反应过来,“追!”
冲出地下车库,祈知语忽然问:“安全帽带好了吗?”
“是。”
没有任何提示一个急转弯,将车子后座的特兰诺猛的甩了出去,幸而特兰诺在祈知语问话时已有所察觉,但仍免不了在地上狼狈的翻滚了几周。
“后面的交给你。”祈知语大声叫着,“啸狼”咆啸而去。
16.
正面交锋变成游击战,特兰诺渐渐发现几乎整个度假村都在A的掌控之下。凭着丰富的实战经验和自身技术,特兰诺一边与身后的追兵周旋,一边在偌大的度假村里四处寻找祈知语。
大约两个小时以后,在垂钓池边一排休息用的矮屋外,一声轻微的爆炸吸引了他的注意,心头一跳,他找到了“啸狼”。
“知语?”推开房门一间间找过去,直到一声枪响阻止了他的脚步。
祈知语靠着墙坐在地上,手中的步枪直指着特兰诺。
“知语——”刚迈进一步,枪声再次响起。
“别过来。”祈知语的声音里有冷冷的笑意,“恭喜你,你骗到我了。”
“知语,”特兰诺站住了脚,“我承认,那张名片是A给我的。你知道我一直在想办法杀你。”
“呵,那看着我跳进这个陷阱你该很高兴才是,但不知道刚刚在楼梯间你为什么又突然拉住我要我逃走?”
“该死,你走了还回来做什么?”特兰诺的火气似乎也上来了。
“我才该叫!我不回来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祈知语也放高了声音,舒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平静,“不管怎么说,A是来找我的,我让你忍辱负重这么久,你一直想杀我也是情理之中,没必要为了我死在一个毫不相关的家伙手里。”他看着特兰诺,一字一句的说,“何况,你还没有为我而死的资格。噢,该死,我现在真想一枪崩了你!”
特兰诺沉默了数秒,“我很高兴你终于体会到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心情了。”说着先放下手里的枪,“行了,我们先停战好吗?等把A解决了再解决我们之间的事。”
祈知语先笑了起来,满满的得意,“原来你这么生气的,我还以为你根本没什么感觉呢。”说着止住笑,看着特兰诺的眼睛,“先把A解决吗?好吧,这条件可以接受。”
说话间,特兰诺忽然闪到窗边凝神倾听:“外面的人就快来了,过来,我们得马上离开。”
祈知语笑笑,“那真不好意思,我现在好像走不动了。”
特兰诺诧异的转过头,几步跨到祈知语身边,这才发现他的面色是从未见过的苍白,深色的衣服上一片湿漉漉的,那是血。
“你——”一下子撕开他的上衣,只见他腹部一道长长的疤痕,还在渗血。
“那东西让我恶心,停在我身体里一刻我都受不了。”祈知语解释说,“我自己把它弄出来了。”
特兰诺难以置信的看着祈知语,“你自己给自己开刀?!”
“我有带急救箱,嘿,这没什么,就是没敢打麻药,怕手抖。”
“天,你这伤口缝合得真糟。”26ED9CDF4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没办法,线有点不够。只能先凑合着。”祈知语的声音明显的没了力气。
特兰诺看着祈知语的眼睛,忽然开始卸子弹。
“嘿!你干什么?!”意识到特兰诺的企图,祈知语移动身体想要避开,被特兰诺一手揽进自己怀里。
“你这样会感染的。”一边说一边开始拧子弹,“先止血。”
“不!混蛋,别碰我!”
“闭嘴!”特兰诺一声呵斥阻止了祈知语无力的反抗,“听着!我也不想你死在这里!”调整一下,接着说,“没事,你连自己开刀都做过了,不会更痛的。”
祈知语大口喘着气看着特兰诺,突然像认命似的长吁了一口气:“该死,会留道很难看的疤。”
“男人身上有一两道疤没什么好抱怨的,那是荣耀。”
祈知语扬扬眉,“你手上那道也是?”
不明白祈知语为什么又提那道疤,特兰诺还是诚实的回答,“是,我一直这么觉得。”
“呵——谢谢,谢谢你告诉我。”
知道祈知语这句“谢谢”是什么意思已经是以后的事了。而现在,特兰诺只顾着拧开子弹,将里面的火药倒在那道崭新的刀疤上。低头看看靠在自己肩上苍白的面孔,“你可以咬我肩膀。”
“啊?”
“我说,如果痛的话,你可以咬我肩膀。”说完生怕误会似的补上一句,“我只是怕你虐待我的耳朵。”
“呵呵,如你所愿。”
嚓的划燃一根火柴,一道红色的火焰在那因失血而更显青白的皮肤上腾的蹿了起来。
17.
火焰腾的蹿起,火光一闪而过。
那道长长的伤疤经过这一烧终于没有再流血,却也显得更加狰狞起来。
特兰诺咬着牙,用力把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那个脑袋扳起来,低吼声中不无怒意:“#%##!你不用趁机报复吧?!”
特兰诺的肩头已经见血。祈知语舌尖一卷舔过唇边的血迹,慵懒的示威似的轻轻一笑,依旧如同掌控全局的庄家。如果不是近距离可以清楚的看见他惨白的脸色和额上无数细细的汗珠,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的虚弱和痛苦。
“&*^)%#!!”恨恨的骂了一句,特兰诺移开目光托住祈知语的头,“你不用这么逞强!示弱对你来说这么难吗?”
祈知语靠在特兰诺肩上,因为痛苦而大口的喘着气,现在每一下呼吸对他来说仿佛都显得困难,更别说说话。可他的目光里仍然带着耀眼的笑意。
屋外的脚步声变得嘈杂起来。
“你能站起来吗?”特兰诺靠在木板墙上,侧耳一边听外面的动静,一边小声问。
“能站,也不能走;能走,也不能跑。”祈知语闭着眼缓过一口气,有些艰难仍不无诙谐的回答,“蝎子,我需要休息。”
不用祈知语提特兰诺也知道,可是环顾这间狭小简陋的木板搭成的矮屋,“这里没地方让你藏身。”
祈知语睁开眼,美目一挑,“呵,谁说我要躲?”
包围圈最终锁定了这间小木屋,祈知语抬起头,看着A从包围圈中走了出来。再看看周围一群荷枪实弹的人,他扶着墙一边慢慢站起来一边说,“呵,这随驾阵势真是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你们准备硬闯FBI总部,不过看样子你们只是来对付我这个站都站不稳的伤员的。”
“知语——”A笑笑,突然伸手一把揪住祈知语的头发把他拽到自己怀里,迫使他近距离的与自己对望,“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这张嘴还是这么厉害。”
看着A的眼睛,祈知语含着笑的眼里毫无惧色,几乎是贴在A的唇边问,“呵,那你以为我该怎么做?”
A一手揽住怀中人的腰,“知道吗?因为对你的愤怒,我准备了很多东西惩罚你。”说着贴近到祈知语脸边,语气里更添了一份情色的味道,“不过你这尤物,多的是办法让男人对你心软不是吗?”
祈知语没有回答,身体无力的由A支撑着,任A吻着他的脸,由额到眉眼一直往下,快要碰到他的唇时,祈知语猝然发难,膝盖猛地向A的小腹撞去。A却似乎早有防范,搂着祈知语腰部的手抢先一步在他背上猛地一击,卸了他的力。
“早知道你会来一手……”
A话音未落,小腹已经重重的挨了一拳。
“那这一手呢?”因为背上一记猛击更显的虚弱,祈知语仍笑着问。
A一声闷哼,一手大力钳住祈知语的脖子,眼中闪现阴冷的光,“你实在是应该好好调教一下,我对未来几天我们的相处充满期待。”
“呵,”脖子被捏住,祈知语保持着微笑,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反正,我不知道,随便,你做什么……”
说着便晕了过去。
A搂着怀里的人,脸上掩不住怒意。良久,他的表情才由盛怒转为冷笑,“直到最后一刻还在嘲笑我,你真是让我发疯!”
没有人敢接话。
一把抱起怀里的人,A大步走了出去,“去找那只蝎子,我要活的!”
“他失血比较多,不过昏阙应该是因为剧痛。”
“剧痛?”
“他做手术把那个微型炸弹取出来了,应该没有用麻药,而且后来又用火烧的方式止血,这个……”
“他的忍耐力向来惊人,没可能这样就晕过去。” A咬着手指看着给床上的人做检查的医生,脸上的笑容高深莫测。
熟悉A喜怒无常的性格,医生开始滴汗,“我想他可能是有意没有硬撑晕过去的。为了对抗剧痛人体内会分泌一种激素,其实对人体本身……”
“我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晕过去的,给我把他弄醒。”
医生的汗水更多,“这个,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我必须先给他处理一下伤口让他休息……”
“不,别管那个,弄醒他。”
“可是……”医生的话没说完,声音忽然卡在了喉咙里,抱着脖子一下子痛苦的倒了下去。
“别跟我说那些。”A咬着手指在床边踱步,“以前军方拷问犯人时会给犯人注射一种药,让他们即使在极其痛苦的情况下也可以保持清醒。我知道你们有。给我把他弄醒。”
医生终于顺过一口气来,他大口的喘着慢慢爬起来,拿起床边的话筒。
18.
这里表面上是一处度假村,实际则为研究所的一处分所,而A正是这里的负责人。
自祈知语和特兰诺身份暴露后,度假村里戒备的人手明显多了起来。尤其是在那栋兼备体育馆、健身房、室内游泳池以及医疗中心的大楼周围,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雇佣兵在晃动。
无声无息的,有人开始倒下,周围的人紧张的戒备,却找不到任何可疑踪迹,只有倒下的人数在不断增加。
“什么?!”A在病房内回头瞪着刚刚进来汇报的人,“你们这么多人都对付不了那只蝎子?”
“对不起。可是蝎子王擅长暗杀,我们的人根本找不到他。看样子,他好像是往摩卡先生那边去了。”
“哼,不敢跟我正面交锋,就准备用摩卡要胁我?”A的眼神越发的阴冷起来,摩卡毕竟是他的雇主,无论如何摩卡的生命他还是要顾及的。
回头看看忙碌准备的医生和昏迷在病床上的人。起身走了出去。
A并不担心特兰诺会趁他不在回来救祈知语,如果特兰诺要直接带祈知语走之前就不会扔下他,不管那是因为根本不想救祈知语还是因为祈知语太虚弱而走不了。而擅长伪装的祈知语现在身边什么工具都没有,更难靠他自己走出这扇门。
在A看来他们唯一的生机就是挟持摩卡,而A不准备给他们这个机会。
A走后不久,护士一边检查一边问:“我们不用给他治疗吗?他在野外做这种手术,会得腹膜炎的。”
医生的回答里还带着一丝畏惧:“A很快会回来,我们还是快点把他弄醒比较好。奇怪,药物应该开始发挥作用了啊!”
医生和护士刚刚转过背去看仪表,病床上躺着的人长长的睫毛忽然轻轻抖动了一下,一双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目光停留在手臂上正给自己输血的吊针针头上。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偷偷移动到贴在身上的心跳探测器上。
一个刺耳的声音突的响了起来。
医生一抬头,心跳仪上竟出现了一条平线!不由惊呼一声连忙俯身查看。
护士站在医生背后,见检查了半天没有反应,又看不到医生的表情,急忙问:“怎么样?”
医生沉默着,身体变得僵硬,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渗了出来。他的衣服被人用力抓住,一根长长的针正抵在他的颈间。
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笑容慵懒而妩媚,“嗨。”
“啊!”病房里传出护士一声惊叫,门外站着的两个雇佣兵警戒一紧手中的枪,正要冲进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