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驼千里-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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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道:“要不要我们多两人帮你?”巴乌拉略一犹豫,随即道:“不必了,擒他们人并不繁多大的事!”又吩咐在场的群雄留在洞里搬石。慌慌张张向隧道外奔去。逍遥客率众攻壁,经了不少时间,攻破两座石壁,却见巴乌拉垂头丧气回来,忙问道:“可是没有擒获?”巴乌拉叹一口气道:“敞帮只怕是走倒霉运了,像也先丞这样精明的人物,被好细潜在他身边竟也不觉,前有察门赤,今有墨乌人儿和穆木泽儿……”阿尔塔儿正在挥剑劈石,忿然回头问道:“穆本泽儿是谁?”巴乌拉道:“就是姑娘说的另一个!”阿尔塔儿说一声:“可惜!”又转向石缝挥剑。巴乌拉又叹道:“我真不该低估了他两人的艺业,认为扎合了诸人总可和他打个平手,那知还没有几个回合,扎合丁诸人就个个败续下来,被他率领十余骑向北方逃去,我虽然奋起一程,也无法追及。”中华诸侠见人已走了,并且又是瓦刺国内的事,也不便越组代疙,多管闲事,只好陪着叹息几声,仍旧继续开石。又经了三昼夜的时间,禁堂四周每一条甬道的两壁都被打穿,统共算起来已经有五个昼夜,由最后一条两道救出来的勇士已是奄奄一息。救瓦刺人的大功可谓告成,但于志敏四人仍然陷于山腹里面。阿尔搭儿日来劳力劳心,一具丰腴的脸孔瘦得只剩两个眼眶,愈发楚楚可怜,但她不需要人怜,一心放在她夫婿身上。各人见她这样实情实意,也陪着她伤心,婉劝她往洞外面歇息几天,但她执意要攻那石壁,好进入禁堂。她认为这几条两道我不到夫婿,看来禁堂定是另有秘道,不到黄河心不甘,好一也要寻个水落石出。各人拗不过她,只好劝她休息,由阿莎代替她工作,说好说歹,总算勉强劝得她将就下来。
《明驼千里》——第二十九回
第二十九回魔窟凶徒 一死逃良剑春闺爱侣 双宿伴檀郎
别看这已经是炸坍了的碎石不需用剑去劈,其实要搬动起来,比整条大石困难得多,到底敌人仅是炸了每一条甬道或是违禁堂一起炸毁,局外人无法如道“幸而都鲁山的事,已哄动整个瓦响,各勇士由外微购了不少麻包、布袋、绳索,不顾困难地实行”愚公移山“的方法。但这洞穴与外面的通路只剩狭小的一条,任是人数再多,工具再多,也没有多大用处。阿尔塔儿见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真个急得要哭。于志敏虽也知道诸女芳心击在他一人身上,但他抱着既入虎穴,当得虎子的念头。偌大一座都鲁山,这么多曲折环回的甬道,既是无法尽毁,必须详将道路测出,绘制成图,以防日后有恶魔盘锯的时候,得以按图求骥,破此魔宫,再则行人误进山腹,迷途不返,出可以按图追寻,不致漫无头绪。他立定这个为亿万代人类造蝠的宏愿,任由张惠雍归心如箭,他仍是侵吞吞地,一个拐角一个拐角来测,将测得的点子连成了线,没有几天白纸上的线条已经纵横交错,密如蛛网。但是,纸上的线条已经是这么密,却未发现在同一高度上的交叉与及重复的部分,于志敏一看便知还未走到回头路上,只好再继续测了下去。深幽的隧道里,既无鼓漏催更,又无铜壶定刻,星沉月落,免走鸟飞,与这两位少年全然无关。但是,几天一过,张惠雍渐渐觉口渴起来,耐饥月可以充饥,不能充渴,隧道西水从何来?“于志敏见他这位舅兄愁眉苦脸,问起情由,也不禁眉头紧皱。要知人可六天不吃饭,却不可一天不饮水,何况他两人在山洞里已有几天?若非身怀绝艺,而且洞穴阴凉,只怕早就动弹不得了。于志敏情知别的可以勉强,口渴不饮就是勉强不得。要教舅兄自去找水,又恐独会迷失路径,思索多时,毅然道:“我两人走的俱是单程,并未发现有敌,停就守在这里不要乱急,待我去找水回来。”张惠雍诧道:“你往那里找水?”于志敏道:“土山没有水源,石山定有水源,古人说以面水更高就是这道理,借大一座石山,总该有水,否则敌人喝什么?”接着解下金霞剑交给张惠雍,并分给他一半耐饥丹,续道:“本来你我一齐走当然走好,但这图两来换完,万一寻不回这地方,就要功亏一整,你尽在这里守到真个不耐烦了,便可用剑向上破山而出……张惠雍道:“知道这里距山顶还有多少高,破到几时才脱这龟壳?再则你的金霞剑也要自用。”于志敏笑道:“只要把你的剑给我就行了。如果我记得不错,我们站在这地方是北峰的鞍部,上面的厚度最多也不超过五十丈,因为我们是越走越高,所以没有水,这一层你可觉到?”这时他已明白敌人是另有门进去,那条石隙不过专供发射暗器之用,纵使打得开也未免费劲身子一斜,拐进甬道未及两丈即见距地面两只处有一道弧形裂缝,那道弧形裂缝两端相距约有三尺,恰与地反相接。于志敏一看那裂缝外的地面十分光滑,知是时常有人爬出爬进,暗笑道:“由得你会钻狗洞,这回也教我找到了!”飞起一脚,将塞在洞口的石块踢飞进去,同时大喝一声:“给我滚出来!”可是,声过寂然,无人答话。他对敌经验已多,情知往这种静寂的场合,要不是敌人早已溜走,就是埋伏在旁边,打算再度袭击。因为那石穴既小且矮,必须俯伏才可以般进去,爬行的时候,速度定必迟缓,要是敌人真个在旁边袭击,确实大可顾虑。本来他有“束气成钢”,“展气成雷”两门绝艺,不需忌讳一般暗器,若是敌人用的是火枪,仍然难免受伤,所以他筹思良久,即用剑削下一段岩石,脱下衣服蒙在石上,猛可向石洞里一送,只闻儿声“啪啪”怪内,敢情敌人的暗器全打在那岩石上。但他在石装的假人送进石洞时已有准备,一闻声响,真身也激射过去,大喝一声,“展气成雷”的气功同时发出。藏身在洞里的敌人被气功一冲,同时撞向石壁,手里的暗器不但同时跃落,身子也镇压得透不过气来。于志敏,横扫一眼,见足六男三女,不禁嘻嘻一笑,伸手指向他们身上,尽点了放麻穴,从容拾起九枚兔腿状的暗器,略一端详,已知用法,斩时放过一边,又搜尽六位男的身上所有。得了好几百粒饮九,铜九,—一汇在一起,然后割下一位男贼的裤管,将搜得物件,分别包成三包,放在身旁,遥望一位男贼一指,解开他的穴道,喝一声:“你们是什么人?从实招来!”忽然在石壁那边传来一声:“阿敏!”那是王紫霜的口音,于志敏忙叫一声:“霜妹!我在这里!”一挥手,又点了那人穴道。向四处一望,瞥见另一面墙根,也有一方小石门,急拖开石门,探头出去叫一声:“霜妹!”王紫霜和闵小玲恰好走到,叹一声:“你教人家找得好苦!”原来她两人仗着有万年蝙蝠替她引路,获知一处石壁可通外面,不料攻破一重石壁,又有一重石壁,二女才知事不容易,想起师父就在山外面,不如利用万年蝙蝠带信出去,万一被师父和师公看到,能够赶来援救,定必早脱苦难。王紫霜随身带有眉笔,当即撕破半蝙绢帕,将情由写在上面,拴在万年蝠身上,纵它自行飞去,果然过了几个时辰,蝙幅回来的时候,身上另拴有一幅白帕,上面写着:“痴丫头自己设法出来,我和你师公替你们炼宝,没空找你!”那正是师父白义姑的字迹,王紫霜自然认得,虽因师父炼宝不能来,但得此一语,已足安慰。于是,她打定了不向外求援的念头,看万年蝙幅那里攒,她两人也就向那里劈。她两人反正是困了就轮流睡,睡起又劈石壁,开拓了好几道走不通的隧道,到达这里即听到于志敏在呼喝,这时那不幽怨盈眉,悠然长叹?要不是碍着闵小玲在场,早就像阿尔搭儿那样纵体入怀了。于志敏见两位爱侣齐来,满怀愁绪,登时尽释,却不知从何说起,忙道:“请先进来再说!”迅速缩回石室,站在穴旁恭候。王紫霜向室里一瞥,不由得笑起来道:“怎么这些人统统死了?”闵小玲接口说一声:“怎么会自己毒死?”于志敏目光原是盯紧在两位爱妻秀色可餐的脸上。听说敌人身死,忙把目光一移、果见人人七窍流血,脸色青紫,只因被点穴定身。仍然倚壁屹立,他原想留下这些活口询问情形。不料竟变成具尸体,那得不心头懊丧?但是,这些敌人分明已被点穴,动弹不得。如何能够服毒,服的又是那一帮毒药,竟在顷刻间就能惨死?于志敏一时想不明白,走往一具尸体面前,狠狠将他的下巴一拉,但嗅到一股强烈的白果杏仁气味,由尸体的嘴里透出。同时又有一片薄纸掉了下来。仔细一看。那片并不是纸,而是一个像牙一样的小管,看来早该是含在口中,用时即嚼破而吸下储藏在里面的毒汁。为了要彻底明查敌人怎样服毒,于志敏又连续扳开另外五具男尸的嘴,即见每具的上跨都少了一颗大牙。同样排出一个小管,不由得苦笑道:“可恨这些魔贼,真是至死不悟!”王紫霜笑道:“人都死了,还要他悟什么?”于志敏只好苦笑摇头,向那三具女尸瞥了一眼,陪笑道:“请你两姐妹替我去搜一搜,看她身上还有些什么东西?”王紫霜道:“你为什么不搜?”闵小玲接着道:“我也不管!”于志敏见她两人一唱一和,着急起来道:“我去搜她们周身,你可休怪!”王紫霜狠狠“呸”一声道:“你爱掏臭尸,尽管掏去!”于志敏万他说得那样慷慨,反而不敢冒失,忽见洞口红影一闪,以为又是什么暗器,急起手就是一掌。闵小玲惊叫一声,侧里一掌打去,将于志敏的掌劲推开微些,那万年幅已飞落她肩上。于志敏笑道:“这是什么东西?几乎被我打死!”闵小玲妩媚地一笑道:“你才打它不死哩,要不是这只万年幅、我们还不会找到这里来!”于志敏呀说是万年蝠,不由得多看两眼才道:“你姐妹在这里等一会,我找水给舅兄喝了再回来。”王紫霜惊道:“他可是病了,怎不和你走在一起?”于志敏把详情一说,又被王紫霜骂道:“敢情搭儿那丫头要急死了,你还有心机测图哩!还不快设法出去?”于志敏争道:“我测图也是为了要出去呀!若是胡闯乱闯、知闯到几时才可出困?”王紫霜一想,夫婚所说的也是道理,自己两人有蝙蝠带路。结果还是闯到这里来会合,说不定那蝙幅也是经这石室向外飞,当下默不作声。闵小玲趁他两人说话的时候向四壁外瞧瞧,讶道:“你们看那扇是不是门?”于志敏进来为时甚短,因听到王紫霜在对面的石壁呼唤,所以仅仅留意石壁根下,这时顺着闵小玲手指的方向看去。果见一片平滑的石壁上,有一个凸出像把手状的石笋,忙道:“我来看看!”走上前去,握紧石笋,推、拉、扳、拖、按、提、搞了一阵,却在一提之间,那平滑的石壁竟然向上升起,露出一间宽广的石室。那石室里面,安置有两张大石床,床上寝具齐全。两张大石桌,其中一长上面放着墨纸张,另一张则放有杯壶碗碟。于志敏一眼落在那大铜壶上,揭开壶盖一看,里面泡有大半壶茶,尚未大冷,喜得叫出一声:“妙啊!”即将杯里余茶倒控,洗好几个茶杯,斟了两杯茶,嘻嘻笑着捧往两位爱妻面前,煞有介事地。正色道:“请你两位哲坐一会,喝一杯清茶,招待不周,尚清包涵…。”二女见他那份顽皮的神情,已忍不住要笑,至此更是笑出声来。王紫霜笑着骂道:“我看你要死啦!还不快把茶送给你舅兄!”于志敏看没小壶分茶,自己喝了一杯,连茶壶也带走了。二女看着敏郎出门,不觉相顾一笑,王紫霜笑道:“你也笑什么?今夜就让他陪你!”闵小玲粉脸红到耳根,恨恨道:“鬼才要他哩!”王紫霜好笑道:“你别和我强嘴,我已是过来人,有甚么不知道?你含辛茹苦一年多,还不是希望有这一天?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可别把和合童子推出门外,而使春宵虚度!”闵小玲被王紫霜老起脸皮来说了一顿,心里又甜又酸,又感激又害羞,“樱”地一声,扑进王紫霜怀里缀泣。以眼前两人来比,闵小玲确是要苦得多,王紫霜怜恤地一手揽她纤腰,一手抚她柔发,像慈母般柔声道:“你别痴了,反正我们女孩子合该命苦,才遇上这狠心冤家,再过一会,你的事还多着哩!”闵小玲惊得抬起头来,见王紫霜眼里也含着泪水,急道:“你也哭了!”王紫霜心里自觉空空虚虚地,但也带着几分甜意,勉强笑道:“不要紧!我只是替你喜欢,泪水也被挤出来了!”闵小玲原也恐怕王紫霜会有几分妒意,此时见她对自己这种情份,不囱得感激到热泪直往下淌,好容易才迸出一句:“妹妹……真好!王紫霜含泪一笑,慰籍她几句,并将自己初夜的经历,在她耳边诉说,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