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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春日愿-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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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行驶在路上。
  若蓝把车窗摇下一半,用力呼吸。这个时间路上的车少,空气也干净了许多。凉凉的风里有春天的味道。早春夜晚的风把若蓝心上的一点阴霾也吹开去。
  她微微地笑了。
  若蓝住在城市的西北。
  房子是两年前贷款买下的,咬了咬牙买的一百平二室一厅,花掉了全部积蓄,还负担上一大笔贷款。
  当时很多人都觉得奇怪,赶来劝说她:单身一个女孩子不用买那么大的房子,还不如全款买个小房子,够住就行,没有贷款生活也轻松些。
  那一次,若蓝固执己见,执意贷款买了房子。果然,这两年城市里的房价涨得飞快,眼看这房子价格翻了一倍还不止。
  若蓝一直希望,自己做任何事都能像买房子时那样有眼光就好了。
  若蓝到了家,停好车。
  她打开信箱取信。等电梯的功夫已经迅速将手上的几封信扫了一遍。能寄到家里地址的都是些对帐单、广告之类的。但凡寄给苏若蓝律师的,统统寄到事务所的地址上,公事绝不会搀合到她的私人生活里面来。
  若蓝走出电梯,正要摸出钥匙来开门。
  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不妥,浑身寒毛竖起,就好像有人在她颈子里轻轻呵了口气。她退后一步,抬头低喝一声:〃谁?〃背脊已经靠到墙上,双手暗暗握紧拳头。
  〃是我。〃从消防门后转出一个黑影。
  若蓝还没看到这个人的脸。虽然有些暗哑,但是这个声音,曾经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既然是熟悉的声音,本来若蓝该放松下来才是。但是,她的肌肉反而一下子僵硬起来。
  〃是我,〃林柯走过来,〃若蓝,我找你有事。〃
  〃来了很久了?怎么不打我电话预先告知一声?〃
  不愧是经惯场面的律师,即使心情殊不平静,下意识客套话也能脱口而出,兼且神情镇定。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会太晚回来。〃
  若蓝犹疑一下,要不要开门请林柯进去呢?若蓝一向不在家招待单身男客。
  万一有人来坐惯喝惯不肯走怎么办?请神容易送神难。
  林柯似乎看出若蓝的犹疑:〃若蓝,我找你有事。很急。能谈一谈么?〃
  若蓝叹口气,摸出钥匙:〃进来说吧。〃
  
  若蓝将手袋往桌上一扔:〃请坐。我去泡杯茶。〃
  〃别麻烦了。〃
  〃还好,不麻烦。你不喝,我也要喝的。〃
  若蓝走进厨房,打开电水壶,翻出茶壶、茶杯、茶叶罐,放茶叶。
  她觉得自己的肩膀酸痛得厉害。可能和一天劳累伏案工作有点关系,但更多的是因为刚才的肌肉紧张僵硬,到现在才放松下来。
  水开了,若蓝往茶壶里注入开水。能听到很细微很细微的茶壶和茶杯碰撞的〃哒哒哒哒〃声。
  若蓝知道,是自己的手有些抖。
  她深深深深呼吸。
  多少年了?自从毕业,已经有四年了吧?虽然毕业之后因为同学聚会,也见过林柯几次,但是都是在预先有心理准备之下的见面,像这次这样突然,还从未有过。
  〃苏若蓝啊苏若蓝,你怕什么呢?〃若蓝暗暗叫着自己的名字,看着茶壶里的茶叶慢慢沉下去。
  她〃啪〃地一下盖上茶壶盖,把茶壶和两个茶杯放在托盘上端进屋里。
  给林柯倒了一杯茶,若蓝自己捧了一杯,坐到林柯对面。这才正面打量他。
  他头发长了,胡子没刮,衬衫皱皱的,外面只随便搭了件外套。脸色有些灰败,以前不笑的时候也总是像带着笑意的眼睛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明亮,有一种……隐隐的惊惶。
  若蓝皱皱眉,知道事情一定超乎预料的严重。但是林柯一开口,还是震惊得她几乎跳起来。
  〃雪儿死了。〃
  雪儿就是江雪儿,林柯的女友。在旁观人的眼里看来,雪儿就是那个把林柯从若蓝手里抢走的〃坏女人〃。
  但是若蓝知道不是这个样子。
  雪儿是个很腼腆内向温柔的女孩子。容貌非常美,最难得的是美而不自恃,因此更美了三分。雪儿从不多话,沉静得像一潭湖水,温柔得也像水。
  若蓝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才问:〃自杀?车祸?〃
  林柯的回答更是让若蓝几乎将杯子失手摔碎:〃不,是谋杀。〃
  若蓝怔了半晌。
  毕竟因为职业的关系,虽然自己从未接过凶杀案,但是同事里做过凶杀嫌疑人的辩护人的不在少数,譬如原晖,就是个很让检察院头痛的角色。
  若蓝很快恢复冷静,镇定地问:〃命案发生的具体时间?〃
  〃前天。〃
  〃发生在什么地方?〃
  〃她的宿舍。〃
  〃宿舍?〃
  〃对,她们公司提供的房子。〃
  〃可是一个人住的单间?〃
  〃不,不是。她们是两个人住一间房。〃
  〃那案发的时候,雪儿的室友呢?〃
  〃那天是个周末,那女孩和朋友出去狂欢至深夜,回来以后才发现……〃
  〃凶案发生的具体时间?〃
  〃警方判断,是傍晚八时至十时之间。〃
  〃死亡原因呢?〃
  〃窒息,被人掐住喉咙……〃林柯的脸微微扭曲,转过头去。
  若蓝脑海里瞬间闪现过今早在办公室里看到的报纸标题:〃女子惨遭扼颈,警方寻找凶手〃。
  她叹口气。自觉很残忍,可还不得不追问。
  若蓝先起身从林柯手里将茶杯抽去,再倒了一大杯威士忌给他。林柯默默接过去,感激地看了若蓝一眼,喝一口。
  〃你来找我,想让我做什么?〃
  林柯抬起头,神情平静,嘴角抿得紧紧的。
  这个表情若蓝实在太熟悉了,她知道但凡林柯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就会这个样子,就像……当年,他提出来分手时一样。
  〃我想请你做我的辩护律师。〃
  若蓝失声:〃什么?〃
  林柯没再重复,他知道若蓝其实听得很清楚。他看着她。
  若蓝问:〃为什么?〃
  〃警方已经怀疑是我做的。现在他们随时都有可能逮捕我。〃
  〃警方是否有证据?〃
  〃应该没有。如果有直接证据,他们早就来带走我了。〃
  若蓝一下子抓住重点:〃直接证据?那可是有间接证据?〃
  林柯没有正面回答,沉默了一下,才说:〃现场没有太多线索。门窗紧闭,没有破坏的痕迹,也无猛烈打斗、挣扎的痕迹。〃
  〃嗯,熟人所为。〃
  〃警方也是这样说。〃
  〃你呢?当时在哪里?〃
  〃我……在街上闲逛。〃林柯有片刻犹疑。
  若蓝看住林柯,缓缓地说:〃你要我帮你,需要信任我才是。〃
  良久,林柯似乎下定决心:〃当时我去找雪儿,本来已经到了她宿舍门前,敲门没有人应,打电话也无人来听,以为她不在,就离开了。〃
  〃就是因为没有不在现场证明,所以警方才怀疑你?〃
  〃不单单是为了这个。前一天我和雪儿刚刚吵过架,被她的室友撞见。〃
  若蓝点点头,这就对了。前一天争吵过,第二天女友被杀,一切显示是熟人所为,林柯本人又没有不在场证明。不怀疑他才怪。
  〃能告诉我你们吵什么吗?〃
  林柯迟疑一下,决定坦白:〃雪儿要求结婚。〃
  原来是为了这个。
  若蓝摇摇头,心里有点悲哀。
  很久以前有位大姐就叮嘱过她:〃无论如何不要在男人面前主动提出结婚。对方如果拒绝,更千万不要争执。否则招来侮辱,纯属自找。〃
  那位大姐是很经过一些坎坷的人物,说出的话句句金玉良言。
  林柯似乎在为自己辩解:〃我不是不想和她结婚。只是我现在自己开公司,业务还没上轨道,希望再过两年事业略有进展,多存些钱,买一间大一点的房子再说。现在我就是住在公司租来的屋子里,工作、吃、住都在一个地方,非常拥挤。可是雪儿不肯,她一心要立刻结婚。因此发生口角。〃
  若蓝马上想到了一个可能,欲言又止。
  林柯是何等样人?立刻明白若蓝想到但又不方便直言相问的问题:〃不,雪儿没有怀孕。她这次突然决定结婚,也让我摸不到头脑。〃
  林柯声音渐次低下去:〃谁知第二天就发生这样的事。早知如此,就该当时答应了她才是,不让她生气。我们两个最后一次交谈,居然是吵架……〃
  他声音越来越低。若蓝别转头去。
  半晌,她转过头来:〃你知道我是从来只做有关知识产权方面的案子,不接凶杀案的。〃
  〃我知道,〃林柯已经恢复冷静,〃所以,我拜托你。〃
  林柯慢慢而又坚定地说::〃我知道,只有你会完全相信我。也只有你,是我能够完全相信的人。虽然你从来不接这样的案子,但是如果说谁有可能解开真相,谁能在追踪真相的危险过程中还有足够能力保护自己,只有你。〃
  林柯一字一字地说道:〃我不仅是想洗清自己,我还要真相。〃
  若蓝怔了片刻,苦笑着说:〃这是恭维吗?你的算盘倒打得精刮。〃
  林柯注视着若蓝的眼睛:〃若蓝,我拜托你。〃
  若蓝低下眼睛。许久许久。
  终于,她抬起眼睛,看住林柯,清晰地说:〃我接受委托。〃
  




往事

  考入大学了。生平第一次离开家、离开父母,到陌生的城市独立生活。
  若蓝十分兴奋。临行前父母嘱咐〃一切自己要当心〃、〃姑娘家要有姑娘家的样子〃、〃好好学习,别贪玩〃之类的话都抛到脑后。初出茅庐的小鸟,总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第一次班里开班会,大家纷纷介绍自己。一个高个子男生站起来:〃我叫林柯,来自……〃他有一股特殊的书卷气,不笑的时候眼睛里也带着笑意。
  他坐下,不经意地环视四周,突然发现若蓝正在看他。他向若蓝微微一笑。
  若蓝顿时觉得一张脸麻麻辣辣,一直烧向耳根。连忙低下头来。
  旁边的女同学不解地问:〃若蓝,你一直在笑什么?〃
  〃什么?〃若蓝惊讶。悄悄摸出镜子一看,果然,镜子里的人儿嘴角弯弯,可不是一直带着一个笑?
  再后来,林柯来约若蓝。
  在后面的几年里,两个人坐在河边聊天数星星,被蚊子咬得一胳膊红肿;顶着大太阳,骑自行车,去钻老城的胡同,跟在旅行团后面,蹭人家的导游讲解听;背一只背包,塞满矿泉水和面包,搭公车,去山上看红叶;冒着大雪步行去书店看新书,路上看到卖糖葫芦的摊位,不舍得多买,两个人分吃一只,都给对方留最大的、糖最多的那颗山楂,结果推让中山楂落了地。
  两个穷学生,都没什么钱。但是直到许多年之后,若蓝才发现,那段没钱的日子才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渐渐地,他们之间也有了一些矛盾,一些争吵。有时候甚至吵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
  林柯或者愤怒或者苦恼地说:〃若蓝,为什么你的个性这么强呢?为什么你不能为我变得温柔一些,柔软一些?〃
  若蓝冷冷地回答:〃我就是这个样子。我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但是两个人很快又和好了。然后再吵,再和好,再吵,再和好。
  年轻的若蓝想,所有的情侣相处都是这个样子吧,在争吵中磨合,每一次争吵都会让双方增加更多的了解,感情也会更深厚更融洽呢。
  利用某一年的暑假时间,林柯和若蓝都见过了各自的父母。家里的长辈对小两口都很满意。
  就是这个样子了吧。若蓝以为。就是这样太太平平安安稳稳天长地久了。
  她不知道,其实命运往往另有安排。
  就在若蓝和林柯升大四的那一年,江雪儿入学。雪儿是另一种典型,娇怯内向,柔情似水,像一只依人小鸟。
  那是一个暮春下午。林柯找到若蓝,平静地说:〃我们分手吧。〃
  天气很好。太阳晒得人发烫,若蓝站在太阳底下,有点出汗,但是手心却是凉的,有点做噩梦的感觉。
  
  若蓝睁开眼睛,一下子坐起来。
  原来,真的是在做梦。柔和的月光从窗口洒进来,她还是在自己的床上。
  最悲哀的是,梦里的情景都是真的。
  在和林柯分手后的第一年里,若蓝常常做这样的梦。在梦里,无数次地看见林柯平静地对她说:〃我们分手吧。〃
  日子一天一天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后来几年里,这样的梦再也没有出现过。然而今天,它们都回来了。
  若蓝从枕头下摸出表,借着床前的月光看一下。刚刚凌晨三点。距她睡下不过三个小时。
  人生的三年,她最好的三年,在三个小时里就经历完了。做人这个样子,真是没味道。
  若蓝打开床头的台灯,披衣下床去厨房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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